無論派出去多少高手,終究是無法阻止,方言依舊要麵對。


    席淩帶來了蟲醫。


    方言必須要讓對方檢查,可……他是全帝國最尊貴的雄性啊,怎麽能接受這樣的侮/辱?更重要的則是方言的體內根本無毒。


    關鍵是方言是裝的,席淩卻真中毒了,而且中的什麽毒方家並沒有查出來,也就是說,一旦讓醫蟲檢查,謊言不攻自破,在宴會上玩陰謀,簡直不想活了。早上開始,方家跟二皇子的勢力便極力的傳播謠言!


    詆毀四皇子,更說席淩行為不端、嫉妒、下毒等,將宴會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肆意宣傳。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助,還是四皇子氣數已盡,這件事出奇的順利,毫無阻力!


    但另一種聲音開始廣泛流傳,來至參加夜宴的上流貴族,居然全是讚美席淩的,比如他很孝道,解決了蟲後的煩惱,跟奧貝非常相愛等等。緊接著,席淩又帶著蟲招搖過市為方言奔波,流言蜚語不攻自破,大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鬱悶感覺。


    為了證明確有其事,方言必須服食少量毒/藥再解毒,留下中過毒的痕跡就行。


    誰敢讓他這麽做?誰又能這麽做?舍得嗎?至少奧克就在這裏,板著臉,毫無表情,他可是未來的王,誰敢放肆?再說了,就算方家想保住麵子,也不會拿這世上最難得的變異雄蟲犯險。


    八王子跟九王子也跟方言有婚約,但還沒過門,等在客廳裏坐在沙發上,一言不語,因為沒資格進入,微微皺眉,擔心不已卻無法宣之於口的憤恨,又有誰懂?畢竟,他們也是皇子,愛重顏麵的同時更怕引來二哥的不快。


    因為臥室裏斷斷續續傳來交談聲,商量如何對付席淩。


    小小雄蟲不足為懼,誰去迎接都丟麵子,但席淩手中的信物讓他們非常忌憚,那是王的象征,必須重視。可席淩做了什麽?派去的管家跪著,長子跪著,連族長的弟弟等蟲,都跪著,頭一次方家的蟲非常慶幸家園之大,足夠跪在裏麵,擋住一切惡意的眼神,至少最屈/辱的時刻周圍都是自己蟲。偶爾低聲交談兩句,互相安慰。


    呃!


    怕什麽來什麽,為什麽席淩的侍衛會走過來監視?


    終於明白他為什麽聲勢浩大的帶這麽多蟲了,手腕高啊!方家的蟲各個憤怒不已,很多年輕的都目露兇光,無法淡定的掩蓋心裏仇怨,恨不得扒了席淩皮,喝他的血。大家緊緊握住拳頭,方家今日之恥,來日必當百倍奉還。


    舒服那麽多萬年的方家,隻有死了族長才會集體跪拜!


    方言靜靜的躺在床上,等著長輩拿主意,還是奧克最後雙目一瞪,嗬斥送來毒/水的蟲躲起來,席淩已經到了,就在門外,還亮出了信物,若不開門,那便是藐視帝王了。


    開吧。


    席淩笑嗬嗬的進門,發現客廳裏坐著不少蟲,一個比一個高貴,大部分都是肉蟲雌性,不是s,就是ss,角落裏坐著一位sss,雄蟲也都是高級的,甚至還站著一位八級的,看容貌,肯定是方家高層。


    晃了晃手裏的東西,席淩看著他們紛紛跪下,包括沙發上坐著的兩位皇子。


    有幾位蟲抬起了頭,臉上掛著親切和藹的笑,指著旁邊跪著的老蟲剛要開口,席淩反而一改等著別人發話他再辯駁的模式,直接發飆了:“今兒至從我進方家到現在,已經扯了兩個多小時了,罰跪一千多隻雌雄蟲,還有一隻扒了褲子遊方家,現在依舊哭哭啼啼,你們什麽心思我已經明白,接下來……房間裏的各位又打算攔我多久?”


    接到命令必須執行的兩位雌蟲嘴角抽了一下,還是硬氣的開口了:“能不能先讓老者起來?他們是方家的長老,已經八百多高齡了。”


    席淩笑了:“天啊,為了一個方言你們至於嗎?”


    另一個雄蟲年紀不大,有些不屑的開口了:“什麽叫為了一個方言?你什麽意思?”


    “不就是中了一點點毒嗎?我已經好好的站在這裏了,方言再怎麽嬌氣,再怎麽珍貴難道還不能張嘴迴答幾個問題?讓你們一堆蟲出來難為我,就算我腦子不靈光也看出來有問題了,蟲帝會怎麽想?”


    席淩繼續吧啦:“方言還真是不孝,就算討厭迴答問題,也不能讓老者出來受苦啊?反正你們不關心,我也不關心,怎麽著?你們是讓進不讓進?”


    話落,果然那些蒼老無比的身影更加落寞難堪了。


    他們是被故意抬來的,隻要席淩蠻橫不講理,也讓他們罰跪,那今天席淩就在劫難逃了。刁難,不尊老,還讓未成年雄性裸/下麵,說是查案簡直就是大鬧方家,等席淩一走,就讓小四玩自殺,那席淩這條命也就□□不離十了,至少,奧貝娶不成了。


    但方家機關算盡……席淩都沒中計,就連賄賂的空間紐也沒收,更別提方家暗示的好處了。


    跪在中間的幾個雌性終於行動了。


    那是一個小雌性,非常好看,墨綠色的頭發跟同色係的眼眸非常漂亮,若是站在暗處,跟黑發黑瞳差不多。他一笑,席淩的視線就被定住了,好一個小雌性,真的非常漂亮,那勾起的嘴角,彎起的眉梢,獨具風情,再大一點,肯定是傾國傾城的容貌。


    “雄主~”小東西羞/澀,微微抖著睫毛,唿吸有些不順,垂簾後又鼓起勇氣偷偷看了看席淩,再低下頭,微微一笑,格外妖/嬈。那小手還揪了揪衣角,臉色已紅。


    席淩樂了:“你好。”


    “你……好~”小雌蟲抿了下唇,目光中閃過一抹不忍之色:“能讓我祖爺爺起來嗎?他年紀大了,腿腳也不好。”


    被點名的老頭渾身一震,忽然像沒了力氣一樣,滿臉灰敗之色。其他幾位老頭則鬆了口氣,緊張之色不在,變得很安詳。


    席淩本意是想看看房間裏的蟲能不能難住自己,有挑戰才有趣味不是嗎?一路走來,風險不斷,含沙射影,危機重重,一旦答對不好萬劫不複。結果卻讓席淩大失所望,還以為這些王八蛋弄個未成年出來勾/搭自己呢,若不是老蟲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席淩恐怕真要中計了。


    於是微微一笑的席淩,更加耀眼了:“你可真孝順,滿屋子的蟲就屬你級別低,最幼小最單純,知道老蟲跪久了會出問題,行了,看你這麽真誠的份上,你送這幾位老蟲迴去吧,免得真腿疼,已經跪了一分鍾了,也算是對信物誠心跪拜了。”


    幾隻雄蟲的臉色暗了一下,馬上恢複如初,本想死一隻老的,席淩百口莫辯,如今若真搞出蟲命,就算能扯上席淩,連帶的也算得罪皇權了。


    另一隻雌蟲本來是打算使出美蟲計的,剛要說話,被旁邊的雄蟲拉住了手,於是沒動地方。


    老蟲都離開了,席淩放眼望去,勾起嘴角:“我能進去看方言了嗎?還是你們還有話說?”


    “……”集體沉默。


    席淩一臉正經的往裏走,門開了,奧克走了出來。


    眉頭一皺,奧克不怒自威:“怎麽跪著?起來吧。”


    有奧克發話,大家臉上頓時輕鬆了許多,其實根本輪不到奧克壓場,隻是席淩拿著信物,方家真正的掌權者才不想過來跪他,反而讓席淩站了絕對上峰,屹立不倒,猖狂一路。


    席淩也算是見好就收,笑眯眯的:“二皇子好。”


    奧克低著頭目光定定的落在席淩身上,來迴掃射,沒多少淩厲的氣息。昨夜天真浪漫、笑容燦爛、對雌蟲柔情蜜意,無微不至。今日,得意洋洋,偶爾幼稚,偶爾精明,撅起小嘴的模樣甚是可愛……看夠了,研究夠了,奧克才願意張嘴:“方言睡下了,有些話想對你說,跟我來。”


    說完,奧克帶頭走……席淩卻往前走去。


    奧克站住以後,臉上有些陰沉,猛的迴頭伸出手,席淩卻像知道似的,早就躲了。


    倫亞單膝跪下:“殿下,席淩拿著蟲帝信物,您不能碰他,何況……雄雌有別,您就算再怎麽喜歡他,也不能眾目睽睽之下非/禮他。”


    “大膽,誰準你這樣跟王子說話的?”一個雌蟲冒出來,眼神恐怖,看上去就像要扯了倫亞似的。


    倫亞上尉倒吸一口氣,等級上的差異造成他備受壓力,差點連另一條腿也跟著跪下了。


    席淩依舊笑眯眯的:“呦,在夜宴上勾/搭不成,這會兒強搶了?”


    奧克一笑,有些憨厚:“難道是你喜歡我?所以總是覺得我對你有意?雖然你跟奧貝還沒成,可我跟方言已經是一對好幾年了。”


    “所以你才喜歡我啊,因為方言身體不好,導致你連小蟲崽都沒有,你的心意我雖然不能百分百體會,但大致上還是知道的,”席淩臉上擺著我可憐你的表情,甚至還覺得自己說的很對的點點頭,上前兩步拍了拍蟲高馬大的二皇子:“今天我帶來的這位可是神醫啊!萬一方言跟你有什麽不孕不育之症也可以早點治愈!別難為情,讓我進去看看,乖。”


    神醫?


    不孕不育!


    難為情?


    乖!


    見鬼了……


    所有蟲的表情都很奇怪,一開始席淩誘導他們認為方言是怕醫蟲,接著又暗示有隱疾,甚至把二皇子都帶上了。


    角落裏的兩位皇子一直忍著各種淩亂的表情,目光盯著地麵,減少存在感。偶爾抖下肩,抿抿嘴角,證明他們還活著。


    席淩順了順漂亮的黑色頭發,笑得格外燦爛:“有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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