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水月兒發怒,王子皓嚇了一跳,半晌終於反應過來:“那我叫你水姑娘總可以了吧。”他完全是以一副商量的語氣,自從被老爹訓斥一頓後,他收斂了很多。


    水月兒一愣,但還是很果斷地搖頭:“還是叫我水月兒的好,王公子,請你讓開,別耽擱了我們上山打柴。”


    “傻子,我們走。”水月兒是連一句話也不想和王子皓說,在她心裏,王子皓就是一個死無賴,和一個無賴她沒有什麽話可以說的。


    “水月兒,且慢!”王子皓急了,攔住水月兒。


    “王公子還有什麽指教?”水月兒滿臉寒霜,就差破口大罵了,她說得這麽明白,王子皓怎麽就是不明白呢,這人怎麽能這樣無恥。


    “水月兒,我還想和你說幾句話。”他看了一眼劉度,意思很明顯,不想劉度在場。


    水月兒怎麽會給他這個機會,當即迴絕。


    王子皓見水月兒不理他,一下子像一隻鬥敗的公雞,道:“你就那麽討厭我?”


    “是,非常討厭!”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就是討厭。”


    “我們走!”水月兒拉著劉度手,往前走去。


    恨恨地看著兩人拉在一起的手,王子皓氣的幾乎吐血,但又無可奈何。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連忙大喊:“水月兒,山上有危險,你千萬別去!”


    對此,水月兒嗤之以鼻,連理也不理,她才不相信一向太平的大水村會有什麽危險。


    見水月兒根本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王子皓恨得直跺腳,想了想,拔腿追了上去,但他剛追了幾步,就停了下來。


    “哼,臭娘們,不聽我的話,吃虧了也不關我的事。”王子皓冷冷一哼,往原路走迴去。


    清晨,路上幾乎沒有人。兩人走走停停,過來許久才到了山腳下。


    山腳下,野花綻放,看到那姹紫嫣紅,水月兒心情大好,快步走了過去。


    花叢中,蜂鳴蝶舞,好一派大好春光,水月兒的神情不由得癡了。她輕輕地摘了一朵花,湊到鼻子上嗅了嗅,一臉陶醉。


    劉度傻傻地跟在她的身後,見水月兒摘花,他也摘了一朵,然後插在水月兒的頭上。


    “姐姐,你頭上長花了!”劉度拍著手,又笑又跳。


    當劉度神情專注地為自己戴花的時候,水月兒的心神一刹那有了恍惚,但很快她又搖了搖頭,哎,如果他不是傻子多好。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那冰冷的心,開始慢慢地融化,而心裏,也有了一個人的影子,那就是劉度,如果劉度不是傻子,她一定會絲毫沒有顧忌地選擇和劉度在一起。


    大水村的姑娘都是敢愛敢恨的,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從來都不會做哪些扭捏的事情。


    “我漂亮嗎?”水月兒問劉度。


    劉度一愣,卻不知道怎麽迴答,他撓撓頭,隻是嘿嘿直笑。


    “哎,傻子就是傻子,一點也不解風情。”水月兒輕輕一歎,眼神黯淡下來。


    這時,從不遠處傳來了笑聲,很快,走過來了一堆老年夫婦。


    老頭子頭發花白,走路也搖搖晃晃的,被老婦人扶著。兩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歡喜的笑容。


    “月兒,你怎麽在這裏?”老頭見到水月兒,打了一個招唿。


    水月兒看了一眼劉度說:“我上山打柴。”


    這個時候老頭才看大劉度,眼裏出現一絲驚訝,問:“這位是?”


    “他啊,傻子啊。”水月兒說。


    老頭笑而不語,突然一拍腦袋說:“月兒,你還是別去打柴了,我聽說有很多人去打柴都一去不返,那山上可能有鬼怪。”


    “是啊,閨女,你還是別去了。山上危險著呢。”那老婦人也幫腔說。


    舉頭三尺有神明,水月兒對鬼神之說很是相信,但她還是想去山上打柴,於是她拒絕了兩人的好意。


    老頭見水月兒不聽,也就不勸了。


    “哎,多好的一個姑娘啊,看來以後又見不到她了。”


    “可不是,不過,她情郎就在身邊,不會有事吧。”


    “那小夥子長得倒是魁梧,就是太木訥了。”


    ……


    遠遠地,傳來了那兩人的聲音,水月兒羞得臉頰通紅,知道那兩人是誤會了。她和傻子可什麽關係都沒有。


    她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劉度,見劉度還是一副什麽都不懂的樣子,不由得放下了心。


    哼,反正他什麽也不懂,我也不怕,隻是為什麽大家都勸我別去打柴,莫非山上真的會有危險。


    一時間,水月兒心裏開始躊躇起來。


    但很快,她就打定了主意,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說,到時若真有危險,再喊救命不遲。她卻忘了,若真的有危險,她根本來不及喊救命。


    “傻子,我們上山去。”水月兒叫上劉度,兩人一前一後上山。


    在上山的途中,水月兒一個恍惚,差點摔倒,還是劉度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腰。


    水月兒身子一顫,剛剛站穩的身子一軟,差點又摔倒。


    連忙定了定神,但是她的一張臉已經紅的快要滴出水來。


    “水月兒啊水月兒,你心裏在亂想什麽。”她搖了搖頭,想把自己心裏不好的念頭拋棄,卻發現無論怎麽努力也做不到。


    而且她心裏隱隱有個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一樣。


    “姐姐,我剛才看到個人。”突然,劉度說。


    但是,當水月兒去看的時候,卻什麽也沒看到。


    “傻子,你是不是眼花了?”水月兒一臉疑惑,她什麽都沒看到,是不是傻子看錯了。


    “姐姐,真的有人,我看到了。”劉度再次說。


    見劉度說的那麽肯定,水月兒心想,難道真的有人,不過,那兩人為什麽要躲著我們,莫非真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一想到這裏,水月兒心裏就開始害怕起來,這個時候,她已經開始相信,山上真的有壞人出沒了,隻是現在都來到了這裏,就是想迴去,估計也遲了。她心裏後悔,卻不敢表現出來,怕自亂陣腳。


    “傻子,一定是你眼花了,哪裏有什麽人,連個鬼影都沒有一個。”水月兒訓斥劉度。


    劉度受了委屈,撅著嘴,一臉的委屈。


    “好啦,別想了,我們上去。”水月兒嘴上這麽說,卻警惕地往四周看去,她已經肯定,傻子沒有說謊,這山上確實有人,而且剛才還鬼鬼祟祟地偷窺他們。


    山上有人本來無可厚非,但是卻以這樣的方式出現,那就有很大的問題了,水月兒雖然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大水村,但是耳濡目染,也知道江湖險惡,世界上不是都是好人的,還是有一部分的壞人時刻在想著壞人,隻是為什麽卻是自己這麽倒黴遇上。


    這個時候,她才覺得,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真是一句至理名言啊。


    劉度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水月兒往前走去,但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心裏委屈,明明有人,姐姐為什麽卻不相信自己呢。


    哼,姐姐是壞人,不相信我。


    “傻子,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別說話,到了那邊的那棵大樹下,我們就找個地方躲起來。”水月兒小聲對劉度說。


    劉度聽到水月兒說相信他了,就要說話,卻被水月兒一把按住嘴巴,示意他別說話。


    劉度眨著眼睛,一臉不解。


    不遠處的草叢,突然動了一下,在草叢中,兩個大漢交頭接耳。


    “哥,你說那丫頭會不會發現了我們。”其中一個大漢問。


    “水丫頭會那麽聰明,我可不信,你擔心什麽,一切有我擔當。”另外一個說。


    原來這兩個人也是大水村的,大的叫劉大,小的叫劉二。兩個人都是那種地痞流氓,平時不思進取,就知道做一些偷雞摸狗的壞事,在村裏名聲極壞,村裏人見到他們都是敬而遠之。


    “哥,你說我們這樣做,會不會被抓去坐牢啊?”劉二一臉慌張說。


    劉大一巴掌甩到劉二臉上,冷冷說:“就你膽小,你難道忘記了爹爹是怎麽死的?”


    劉二低下頭,低聲說:“我沒有忘記。”


    “既然你沒有忘記,為什麽事到臨頭,卻退縮了,水家和我們家可是有血海深仇,報應不贏驗在那老家夥身上,隻能應驗在小的身上了。”劉大一臉猙獰。


    原來,在水先生沒當上村長之前,和劉大劉二的爹爹曾經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是後麵兩個人都想當村長,為此,兩人反目成仇,誰有不願意低頭。


    最後,水先生如願以償當上了村長,而劉老頭卻因為急怒攻心,在水先生當上村長之後,竟然一病不起,不久就去世了。


    在臨死前,劉老頭將兩個兒子叫到床前,叮囑他們一定要當上大水村的村長,為自己報仇。


    兩兄弟一直都沒有忘記父親的叮囑,也在找機會報複,可惜的是大水村的村民對水先生印象極好,而水先生也在村長這個職位上有所作為,所以這兩兄弟沒有找到任何機會。


    眼看兩人年紀見長,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所以決定鋌而走險,對水月兒下手。他們早就看準,水月兒就是水先生的心肝寶貝,水月兒如果遭到什麽不測,那老家夥一定會痛不欲生,那時候他們就有機會了。


    “哥,我們這樣子會不會不好?”劉二還是有些遲疑,他的性格就是這樣,不僅多疑還膽怯。


    劉大狠狠地瞪了劉二一眼,冷冷說:“都到這個份上,你還擔心?要麽,你滾,事情我一個人做,不過,水丫頭那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就隻有我一個人享受了,你可沒分!”


    一想到水月兒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劉二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兩眼放光,咬了咬牙:“大哥,那我聽你的。”


    “好,就這麽說定了,等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我們就出手。一定要讓水丫頭欲生欲死。”想到得意處,劉大露出淫蕩的神情,看了看遠處,隻見水月兒和劉度已來到那棵樹下。


    劉大目光一閃,低頭對劉二耳語一番。


    劉二連連點頭,滿臉的猙獰。


    而劉度和水月兒根本沒有發覺危險已經慢慢地向他們靠近,兩人有說有笑,自得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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