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青牛精這一難發生了多少意外的插曲,也絲毫不能影響唐僧取經的堅定決心。


    冬盡春生,柳樹吐綠,遍地綻錦繁紫。天氣好了,大家的心情似乎也跟著愉快了起來。一路上也沒有遇見什麽大妖怪,路途顯得順暢了許多。


    孫悟空的心情在那天之後,明顯像卸下一塊心病似的,輕鬆之色顯而易見,再不複前陣子會時不時沉思發呆的異常。


    夭夭別的觀察能力不強,對這個可是像雷達似的精準無誤。她壞心眼的想著,是不是那個‘情敵’已經被大聖從心裏給劃去了,如果是的話她一定要開香檳慶祝。哼哼,所謂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她才不會同情跟自己搶大聖的人!


    由始至終都跟孫悟空不在一條思考線上的少女為假想中的勝利偷笑。


    行至一條小河邊時,渡口上恰好有船停靠,唐僧當然是選擇乘船而不是靠夭夭的禦風訣。盡管上次黑水河掉下去並不是夭夭的問題,可唐僧對這種無法腳踏實地的法術已經有了心理陰影,能不接觸就不接觸。


    船兒不大,乘坐六七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哦,五個人一匹馬也沒問題,畢竟在生人麵前敖烈也不方便變化。


    撐船的是個看起來近五十歲的老婦人,在古代,這般年紀已經算是老奶奶輩了。豬八戒因而驚奇,問道,“你這般年紀的婆婆還來撐船,卻不該是你家艄公來做麽?”


    婆婆笑了一臉的褶,也不答話。


    夭夭腦海中叮的一聲,霎時間明白過來,這九成是要到女兒國了。


    往常到了這種時候,夭夭都是迫不及待的給孫悟空劇透。今天她卻咬著嘴唇暗笑,不但什麽都沒說,還立在船沿邊看了看清亮透徹的河水,拿出了紫金缽盂舀了一瓢。


    夭夭捧著一缽盂清澈澄亮的喝水,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湊到孫悟空麵前,笑的跟一朵花兒似的,聲音如沾了蜜的甜,“大聖要不要喝水,甜甜噠~”


    那模樣要多諂媚有多諂媚。


    白龍馬在一邊不忍直視:這別有用心的也太明顯了。


    孫悟空微微一笑,拍了拍夭夭的腦袋,“自己喝吧。”


    唉~~~~~想暗算一下大聖都沒辦法成功,夭夭頗為失望,她不過就是想見識一下有了寶寶的大聖會是什麽樣子,啊……好想看……


    說是這麽說,但是如果孫悟空真的毫不知情接過了缽盂,估計夭夭也會忍不住阻止。雖然她心裏癢癢的要命,可她還是舍不得大聖受苦呢。


    孫悟空看出了夭夭的‘不懷好意’,沒有上當。卻是唐僧聽她這麽一說,不覺也有些口渴,便準備喝上一些。


    豬八戒忙過來取缽盂,這河水看著清冽,今天走了一路茶飯還沒沾過,他也想喝。


    夭夭把缽盂遞還給豬八戒,卻笑著說道,“唐長老,我要是你,就不會喝這河裏的水,不然明年的今天,你都可以給自己的寶寶抓周了。”


    夭夭不喜歡唐僧,但是明知這河水的作用,她也不會故意讓唐僧中招,而且最後不還得勞累大聖,那個如意真仙是牛魔王的小舅子,紅孩兒現在被扣在天河水府接受調|教,他能善罷甘休麽。


    撐船的婆婆看了過來,她故意沒說話,也許有看好戲的心思,不想被夭夭道出了河中玄機。


    “這話怎麽說?”盡管聽著夭夭的話有些荒唐,不過唐僧還是沒有接缽盂,直接問道。


    夭夭指著河對岸,“那邊過去有個西梁女國,又叫女兒國,因為這裏都是女子沒有男子,所以她們成年了,想要寶寶時就會喝這河裏的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條河叫子母河,喝了這水不出三日,就會懷胎了。”


    “啊!”豬八戒邊聽夭夭說話邊把缽盂湊到自己嘴邊,幸好沒喝進去,差點連缽盂都一起扔進了河裏。


    唐僧也是一臉的心有餘悸。


    婆婆訝然笑道,“你這姑娘不是我們這裏的人吧,怎麽知道這河的來曆?”


    夭夭信口胡謅,“讀萬卷書行萬裏路,我在《十洲異國見聞錄》中看到過。”


    婆婆還當了真,“《十洲異國見聞錄》是何書,何人所著,怎麽從來沒聽過?”


    夭夭繼續編瞎話,“你沒聽過正常啊,寫這本書的人是個胡人,叫馬可波羅。”


    這下連唐僧都來了興趣,接過婆婆的話頭問,“馬可波羅?他是哪裏人氏,這外界妖魔橫行,他居然可以四處遊曆,想必也是有手段的。那本《十洲異國見聞錄》,我在大唐倒是從未聽聞過,不知你是在哪裏看的?”


    夭夭無語,我就隨口一說,你們幹嘛都這麽認真?


    幸好他們剛問完,船就靠了岸。夭夭一本正經的當做這個話題已經告一段落,自顧自的走上了岸。唐僧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追問,這讓夭夭鬆了口氣,果然一個謊話就需要無數個謊話來圓啊。


    因為沒喝子母河的水,唐僧也沒有懷孕,所以更不用去落胎泉忙活一番,一行人順順利利的進了西梁女國,在迎陽驛館安歇下來,等候女官去稟告國王倒換關文。


    城中一路上遇見的,不分老幼盡是女子,唐僧一直眼觀鼻鼻觀心,卻耐不住這裏的人熱情,團團圍了個水泄不通。這會豬八戒的嘴臉就派上用場了,嚇唬的那些老小姑娘們戰戰兢兢的退開,不然還真是寸步難行。


    不得不說,唐僧除了性格不惹人喜歡(主要是不惹夭夭喜歡)之外,長相是真沒的說,五官端正俊俏,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富貴之相。嗯,對於妖怪來說,口感一定不錯。


    夭夭對此的評論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我大聖氣場一丈八,實力強顏值高身材一級棒!哼!


    她這話除了自己心裏嘀咕之外,就隻能在敖烈麵前念叨,因為孫悟空對此的迴應用四個字就可以完美形容:嗬嗬,無視。


    孫悟空哪裏會在乎這些。


    夭夭覺得是不是自己的攻略方式不對?


    敖烈對她疑問的迴答也用四個字可以完全概括:嗬嗬,攤手。


    他自己還找不到攻略方法呢?難道還要幫助自己的意中人攻略自己的情敵,腦子有坑吧?


    夭夭為此報複的用狗尾巴草編了一隻萌萌噠的大頭兔子,別在白龍馬的耳朵上笑話他,還不準唐僧把這個摘下來!敖烈無所謂,反正他變作馬的樣子,倒是唐僧癟著臉,因為馬耳朵上別著一隻點綴著小白花的狗尾巴草兔子,顯得騎馬人有種隱藏的蕩漾性格。


    平時到了歇腳的地方,敖烈就會變迴人形,這次夭夭卻在進城前就悄悄的叮囑他別變迴來。所以這會兩人不是在驛館大廳,而是夭夭坐在馬廄裏的草垛上,蕩著兩條腿用幹草編東西。


    敖烈乖乖的保持著白龍馬的樣子,不明白夭夭這次怎麽了,對這種小事格外堅持。


    “我這是為你好,這裏的女人個個都如狼似虎,要讓她們看見你,還不把你拆吃入腹了。”夭夭語重心長的教導。


    這話聽著有點吃醋的嫌疑,敖烈心情不錯的問道,“你怎麽這麽緊張?”


    “我沒緊張啊,我這叫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夭夭眼也不抬的說道。


    “我是說,好像你把這當成一件壞事?”


    夭夭忽然抬起頭,“你還把這當成好事?!”


    白龍馬臥在地上懶洋洋的說道,“那誰知道,也許會遇到一個合心意的姑娘。”


    “你就做夢吧!”夭夭毫不遲疑的打擊他,“你光看一路上都是漂亮小姑娘了,不知道這裏有多可怕,這西梁女國從來都沒有男子,但凡有外來的,有女子看上你就要做那種事,若是不從還要害命,割了肉做香袋呢。就你膚淺的隻看人家漂亮,還合心意的姑娘,黑寡婦還差不多!”


    “那怎麽沒見你提醒大師兄?”敖烈故意問她。


    “大聖是誰呀,那些凡夫俗子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夭夭對此很有信心。


    “那我就是任人宰割的嗎,還得要你嚴防死守?”


    沒有發覺某人在套話,夭夭低著頭迴答,“不惹麻煩不是更好,省的你這張臉勾引一大堆無知少女。”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敖烈湊到夭夭臉前笑嘻嘻的說道。


    “你怎麽變迴來了?”夭夭被近在咫尺的帥顏嚇了一跳,“小心被人看見。”


    “放心吧,這裏方圓一裏之內,就是有隻蚊子我也能察覺到。”敖烈一轉身坐在夭夭旁邊,“這次編的是什麽?”


    敖烈早就發現夭夭喜歡用草莖編小東西,而且夭夭的手還蠻巧的,編出來的小動物都活靈活現。夭夭說,小時候她特別膽小特別愛哭,姥姥每次都會編小動物哄她開心。後來姥姥得了老年病,也記不得人了,隻是對這件事還有印象,她每次編個小東西給姥姥的時候,姥姥還會叫出她的名字,後來姥姥走了,可她已經養成了習慣。


    夭夭已經編好了,直接放進敖烈手裏,她編好了就要送出去,如果沒有人送就會放在原位不帶走。在四聖試禪心那時候,夭夭送給敖烈的是一隻兔子。


    夭夭屬兔,夭夭的姥姥也屬兔,所以夭夭特別喜歡編兔子。


    這次是一隻小巧的燕子,展翅飛翔的形態。夭夭不好意思的告訴敖烈,“其實我應該編條龍的,可那個以前我沒學過,嚐試了幾次總感覺像條蛇……暫時用這個代替吧。這個是雨燕,我們那有個外國名人寫了篇文章,描寫雨燕在暴風雨中也會乘風破浪展翅高飛,希望你可以早一天恢複自由。”


    敖烈覺得,這是他這輩子收到最珍貴的禮物。


    前院忽然傳過來一陣喧嚷,聽起來不像是吵架,敖烈側耳凝神傾聽了一陣,麵色古怪的說道,“提親?這國王要招贅唐僧為夫?”


    夭夭登時笑了,“你要是讓她們看見,保不準現在給你提親的人都能踏破門檻。”


    敖烈抿著笑看她,“有你呢,我怕什麽。”


    夭夭沒聽懂,從草垛上跳下來拍拍身上的草屑,“我去前麵湊湊熱鬧,啊對了,這地界有隻蠍子精,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來,那倒馬毒很厲害的,你自己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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