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大門口,一輛華麗的馬車旁,程淵麵色陰沉,仿佛醞釀著極大的怒火。李雲芙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個踉蹌,怎麽會這樣,老爺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今日匆匆忙忙來到程家,卻是因為收到了一張來曆不明的信件,上麵說程錦繡遇到了生死關頭的危險,恐有性命之憂。情急之下,她也顧不得許多,打暈了監視她的龐嬤嬤,帶著錦娘,清許師太和幾個隨身侍衛便出了門。


    來的路上她就想過了,現在要把女兒認迴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女兒真的有危險,她就得把女兒救迴來。在那之後,她就把女兒接到自己的別莊,具體如何再做打算。


    這一切,她都是瞞著旁人的,更別說程淵今日去陪秦氏迴娘家了,可是為什麽,程淵竟然會出現。他難道將方才的事情都看到了,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老,老爺——”


    “李雲芙,你給我出來!”程淵沉下了臉,他還顧忌著國公府的臉麵,這樣不能外道的秘密,哪怕他心中再是憤怒,也不會在外人麵前將事情鬧大。


    “還有她,都給我出來,馬上迴府!”


    程家人都被驀然出現的程淵一身的氣勢所攝,本在屋子裏麵收拾東西的程錦繡也聽到了他的聲音,心中頓時一沉。眼下程家要驅逐她,雖然李雲芙來了,她其實不打算和她走的。可是程淵也來了,她的身世已經在該知道的人麵前揭開,恐怕要單獨脫身,根本沒那麽容易。


    果然,程淵一發話,便有更多精壯的侍衛進了程家院子,嚇得原本滿臉貪婪之色的程學文等人神色蒼白。程錦繡冷眼看著,卻是想通了,她一個未及笄的弱女子,在這個世道獨居根本就說不通。


    先是程學文被算計發現她不是自己的女兒,再用匕首刺傷和她的心頭血,關鍵時刻,李雲芙和程淵相繼出現,她的身世被揭穿,巧合的簡直不可思議。要想弄清楚到底是誰在籌謀這一切,是誰在暗中算計她,就不能再有逃避的想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查明真相,她就要從李雲芙的身上著手。明明是那所謂的鎮國公府的人欠了原主的。稚子無辜,原主被生下來,被偷龍轉鳳送走,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憑什麽她就要步步退讓,反倒是讓那些做了壞事的人囂張跋扈?


    她會讓那些算計她身世之人,最終後悔不迭的!


    “翼影,不用叫馬車了,看來,我得迴到我該去的地方了。”


    與此同時,那些侍衛已經走到了李雲芙跟前,沉聲開口道:“夫人,請吧!”


    “繡兒,跟娘走吧。”李雲芙迴過神來,眼中浮現出堅毅之色,既然已經避無可避,倒不如直接麵對。她為這件事情煎熬了十幾年,是時候有個結果了。無論如何,這一次,她不會再舍棄自己的孩子。


    “你們幾個,進來把我的東西搬出去,小心些,別弄壞了。”


    程錦繡走出房門,麵對幾個兇神惡煞的侍衛,臉上絲毫沒有膽怯之色。甚至神情高傲地開始使喚起他們來,別說是李雲芙了,就連幾個侍衛都是微微一愣。


    他們都是程淵身邊的親信,方才那一場認女的好戲都看在眼中,自然知道眼前這位姑娘,很有可能就是老爺的骨肉。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現在還是不要把人得罪了才好。當下便點了點頭,進了屋子將裏麵的櫃子和箱籠提了出來。


    程錦繡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這裏麵裝的,都是姬玉送給她的珠寶首飾衣衫等物,她才不會便宜了別人。


    “還愣著做什麽?走啊!”


    斜睨了李雲芙一眼,程錦繡徑直向前,路過程學文身邊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暗中放了兩隻噬鐵飛蟻在他的身上。隨後,毫不留戀地離開。


    “哎,好!”李雲芙點了點頭,眼中有著驚喜的神色。這還是程錦繡今日第一次和她開口說話,而且選擇了和她離開,她怎麽能不開心?


    程淵的目光落在了緩緩走來的程錦繡身上,他已經見過程錦繡了,對於眼前的少女,自然是熟悉的。可是,卻也是極為陌生。她的儀容有些不整,胸口處更是有著一灘殷紅的血跡,明顯是受了傷的模樣。可即使如此,她的背脊卻挺得筆直,臉上絲毫沒有虛弱的神色。


    少女的眼神堅毅,覺察到他的視線,更是直直地抬起頭來毫不退縮。半響,反倒是程淵有些狼狽地敗下陣來。他進了屋子,走到了程家人麵前,唰地一聲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抵在了程學文的脖子。


    “你,你要做什麽?殺,殺人可是要償命的!”程學文嚇得心驚膽戰,哆哆嗦嗦地開口。


    “今日之事,你們都給我爛在骨子裏!誰要是敢泄露了隻言片語,我會讓你們見識見識,殺你們幾個平民百姓,到底用不用得著償命!”


    程淵危險地眯起了眼睛,臉上殺氣彌漫,他這樣的氣勢,又豈是程學文一個文弱書生能夠抵抗的。黃氏和李氏都嚇得瑟瑟發抖,生怕他一個不小心,自己幾人就會人頭落地。


    “我,我們保證,保證不會亂說的!”程學文點頭如搗蒜,隻差指天發誓了。


    見他這般無能卑微的模樣,程淵頓時皺起了眉頭。如果那個女子果真是他的親生女兒,卻叫了這個賤民十幾年的父親,程淵頓時就覺得膈應。


    威脅完了這家子,程淵無心多留,立刻冷哼一聲,轉身離開。程淵是獨自駕著馬車來的,他讓侍衛們將程錦繡的行禮搬到了李雲芙的馬車裏麵,三人去了他的馬車之中坐下。


    李雲芙拉著程錦繡的手,臉上的神色一片緊張。雖是如此,她還是做出了一番將程錦繡護在身後的姿態。程淵一雙眸子陰沉地看著兩人,眼中的暴怒幾乎要將人撕碎。


    車廂裏麵的氣氛緊張的讓人窒息,這股詭異的寂靜,直到馬車駛進了鎮國公府,迴到了內院,趕走了無幹人等,程淵這才忍無可忍地爆發出來。


    “李雲芙,你現在給我解釋清楚,她到底是怎麽迴事?”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她是我十五年前為你生下的孩子,是你的親生女兒!”李雲芙淡淡地開口,這一路上,她已經把所有的後果都想清楚了。大不了,她對不起程奕帆那個孩子。她是個自私的母親,對於這個虧欠已久的女兒,她無法再狠心。


    程奕帆救了攝政王殿下,就算是沒有了鎮國公府世子這個位置,他隻要跟著殿下忠心效力,不愁以後沒有好的前途。可是她的女兒,從小就被送到貧苦農家,本是高門貴女,卻隻能吃糠咽菜。眼下收養她的人家,更是貪婪狠心,要將她趕走。


    如果她這個當母親的不護著她,她的以後要怎麽辦?


    “十五年前你生下的是女兒?那程奕帆呢?啊,他是誰?”


    程淵憤怒的抓住了李雲芙的肩膀,一股大力襲來,頓時讓她痛苦地發出了一聲悶哼。


    “他是我從外麵抱來的孩子,怎麽樣!若非你*妻滅妻,被秦氏所迷惑,我又怎會出此下策?程淵,是你先對不起我!”


    “所以,你就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野種,意圖混淆了我程家的血脈,讓我程家百年奮鬥打拚的家業拱手送人?李雲芙,你這個踐人,我要休了你!”


    程淵氣的目赤欲裂,他竟然被李雲芙當成傻子一樣蒙在鼓裏十幾年,甚至養了一個野種,還讓他繼承了世子之位!這些年來,他被李雲芙耍的團團轉,甚至還處處受製與忠義侯府!一想到這裏,他就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毒婦!


    心中殺機沸騰,程淵一把抓住了李雲芙的脖子,手上青筋暴突。李雲芙被他掐的白眼直翻,喘不過氣來,眼看著就要死在暴怒之下的程淵手上。


    **************


    西院。


    秦氏斜倚在軟榻之上,一旁依偎在她的身邊程靈素摸了摸下巴,對著恭敬站立在門口的丫鬟問道。


    “你說,爹他神色慍怒,帶了嫡母和一個不認識的小姑娘迴府?”


    “是的大小姐,眼下東院那邊,老爺和夫人正吵著呢。所有的下人都被趕了出來,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那個不認識的小姑娘是什麽模樣,你可看清楚了?”


    “她低著頭,奴婢並沒有看清楚容貌,不過她身上似乎有血跡,好像是受傷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有什麽情況,再來稟告。”


    秦氏揮了揮手,示意下人們退下,等到屋子裏麵隻剩下了母女二人,臉上這才露出了一個帶笑的神色。


    “看樣子,老爺是沒有錯過那場好戲了。李氏啊李氏,你也真夠膽大的,竟然連偷龍轉鳳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這一次,我看你怎麽保得住那個野種的地位,怎麽跟我鬥!”


    冷冷地勾起嘴角,秦氏隻覺得心中無比暢快,老天爺果然是向著她的。程奕帆是個來曆不明的野種,老爺就隻有博兒一個兒子。程家的血脈不可混肴,老爺更不可能讓程家的百年基業送到那個野種手上,世子之位,注定了是她的博兒的。


    眼下的結果,不枉她一番費心籌謀算計。李雲芙,這輩子,你都隻配被我踩在腳下!


    “娘,你說爹他會怎麽做?他真的會休了嫡母嗎?”


    程靈素黛眉微蹙,有些好奇地開口道。秦氏臉上的笑意僵硬下來,淡淡地搖了搖頭:“休了她?你爹不會休了她的,鎮國公府的世子竟然是從外麵抱來的野種,這種醜事,你爹隻想著遮掩還來不及,根本不可能對外自曝家短。”


    “你爹他隻會抓住這個把柄,徹底的將李氏拿捏在手上,還有把往年在忠義侯府受的氣全部加倍的還迴去!從此以後,李氏在鎮國公府,那才是真的成為了一個空殼子。讓你哥哥成為世子,並且將你記為嫡女,這一次,李氏隻會任由我們擺布!”


    秦氏雖然是程淵的表妹,她的生母,卻不過是程家一個最不受*的婢生女,嫁給了一個小武官,偏偏在當初的幾個皇子中站錯了隊,最終淪為棋子犯下了殺身之禍,家中的男丁全部被處死,女子卻是被賣身為奴送到教坊。


    若非在風華正茂的時候,秦氏遇到了程淵並且成功*到了他,現在的她,不過隻是一個*女妓而已。而一旦入了賤籍,那就是一生的恥辱,就算她的身世被程淵掩蓋,她勾得程淵神魂顛倒對李雲芙視若無物。她終究隻能是一個貴妾,而成不了正室。


    “可是,還有那個女的呢?娘,她才是真正的嫡長女,若是爹承認了她的身份,就算我被記在李氏名下又如何?不但是庶出,還並非長女,外人一眼便知。”


    程靈素低落的歎了口氣,俏臉上絲毫沒有歡喜的神色。


    “傻丫頭,你沒聽到下人說,那女子身上有血跡,看起來像是受了傷嗎?別忘了,那匕首上的東西,連一頭牛都能毒死,更何況是個小丫頭片子?若她還活著,你爹恐怕會迫於李氏的要求將她認祖歸宗,可她若是死了,為了國公府的名譽,你爹絕對不會將她認迴來的。這件醜事,隻會一輩子被遮掩著,也是你爹和我們,拿捏李氏的武器!”


    “什麽?娘,你真的在那匕首上動了手腳?可她到底是我姐姐,也是爹的女兒,這樣對她的話豈不是太殘忍了?”程靈素有些失態地站起了身,俏臉上的神色滿是悲憫。


    “你這孩子就是心軟,那是她的命,怪隻怪她沒投個好胎,生在了李氏的肚子裏。素素,你就別管她了,這種人,不值得你去費心。素素,娘失去的,一定會讓你得到。”


    秦氏摟著女兒柔聲安慰了起來,程靈素將頭埋在了她的懷中,眼中眸光微閃。


    是啊,怪隻怪你自己投錯了胎,別想著迴來和我爭。鎮國公府程家的女兒,隻能有我一個……


    與此同時,東院裏麵卻是一片劍拔弩張。


    已經被當成了隱形人的程錦繡頓時皺起了眉頭,對於程淵的印象更壞。她早就聽說了這個男人的薄情,眼下竟是想要殺了自己的嫡妻嗎?雖說她無法將李雲芙當做自己的母親一樣親密對待,可至少,這個女人對她的確是一片真心。就算明知道認迴了她會是什麽結果,最終還是那樣做了。


    “夠了,你住手!”


    程錦繡毫不客氣地踹了程淵一腳,拉著李雲芙就往後退去,程淵猝不及防,下意識地鬆了手。看著衣擺上的腳印,一張陰沉的臉頓時黑的不能再黑。


    “你——誰教你的禮儀規矩,竟然敢踢自己的親生父親?”


    “不好意思,我從小就沒爹生沒娘養,實在是不懂什麽規矩。”程錦繡冷冷地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李雲芙愧疚不已,程淵直接被氣的麵色鐵青。


    “有其母必有其女,李雲芙,不愧是你生的女兒,跟你一樣讓我惡心!”程淵怨恨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李雲芙,仿佛程錦繡不是他的女兒,而是李雲芙給他戴的綠帽子。


    “我隻聽說過養不教,父之過,你自己的種自己都覺得惡心,可見自己也是個讓人作嘔的爛人!”程錦繡不是個喜歡和別人爭執的人,可她更不是隻會被人欺負的小可憐。程淵在這裏對她人身攻擊,她冷冷一笑,自然是伶牙俐齒的迴擊了過去。


    “你——”程淵被她幾次三番的嘲諷數落,本就憋著一口殺氣的他怒火滔天,猛的揚起了手,就要往程錦繡的臉上扇去。他本是習武之輩,一身蠻力能擊碎山石,這一掌帶著勁風,真的打到程錦繡身上,她非得去掉半條命!


    程錦繡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本想讓紫電貂咬他一口,轉眼看到旁邊竟然有一個一人高的富貴竹盆栽,她冷冷地勾起嘴角,對著富貴竹發出了召喚。


    “噗通!”


    “劈裏啪啦!”


    盆栽忽然直直地朝著程淵的身影倒了下來,每根有大拇指般粗長的富貴竹仿佛活了一般,電光火石之間齊齊地朝著程淵的身上抽去!忽然而來的突變,讓程淵的手掌下意識地收了迴去護住自己的頭臉。而程錦繡已經拉著李雲芙飛快地閃到了旁邊。


    “嘶嘶——”


    巨大的富貴竹瓷盆在地上滾了一圈卻完好無損,反觀程淵被砸了個正著,露在外麵的皮膚更是出現了道道紅痕,顯得狼狽不已。收拾人不成卻出了個大醜的程淵隻覺得一腔怒火都快要把自己燒焦,看著程錦繡和李雲芙的眼神格外驚人。


    “怎麽?你自己不小心摔了,難不成還要怪到我們頭上來不成?打女人的男人,算什麽本事!”程錦繡冷笑著開口,眼中滿是不屑。


    “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一直這樣跟我頂嘴下去!”


    程淵氣急反笑,不愧是李雲芙生的死丫頭,被養在賤民手上,絲毫沒有教養氣度可言。鼠目寸光,她莫非以為,自己就已經成為了國公府的嫡女了不成?沒有自己的同意,她隻會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存在!連戶籍都沒有的黑戶!


    李雲芙看到程淵的冷笑,頓時心中一驚,她想的更多一些,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女兒再受苦了。小跑著衝到了程淵跟前,李雲芙想將他扶起來,卻被程淵毫不客氣地甩了一個耳刮子。


    “啪——”


    臉上瞬間浮現出五道指印,李雲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起來:“老爺,我求你別生女兒的氣,我知道你恨我,你想怎麽懲罰我都行。這府上的事情,你想交給秦氏如何處置,我也都不會再幹涉。隻要你認迴繡兒,把她的名字記到族譜,就算你要將世子之位傳給程奕博,我也不會阻止。”


    “我知道,當年的事情是我不對,程家不能有這樣的汙名。休了我,對李家,對程家來說,都沒有好處。你隻要對外說,當年我生的是龍鳳胎,因為命格不合必須隱姓埋名養在鄉下。外人是不會知道這其中的隱秘的,隻要你給繡兒一個出身,能讓她以後嫁給一個好男人,下半輩子有了依靠,我就什麽都不求了!”


    李雲芙知道,程淵一直想要的都是什麽,她以前苦苦堅持不肯退讓。可是現在,為了女兒的未來,她寧願什麽都舍棄。放棄自己的自尊,放棄自己的驕傲,像個奴婢一樣在他麵前卑躬屈膝。


    昔日的名門貴女,哪怕是一句軟話,一次低頭都沒有過的李雲芙。這般卑微的模樣,的確是將程淵取悅了。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李雲芙,臉上冷笑連連。


    “李雲芙,帶著你的女兒一起來求我啊。那樣的話,我還能考慮考慮,給她一個機會!”


    程淵對程錦繡本就沒有父女之情,有因為她是李雲芙所出,那般相似的容貌,更是讓他心中多了幾分厭惡。而自從見麵之後,程錦繡就三番四次的忤逆他,此時此刻,在程淵的眼中,她這個女兒,簡直比仇人還要可恨!


    李雲芙身子微微一顫,她祈求般地抬起頭來,含淚的眸子凝視著程錦繡:“好孩子,快過來,隻要求求你爹,他就會認你迴來。以後,你不再是被農戶收養的平民之女,而是鎮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快,快給你爹磕頭。”


    在李雲芙看來,她自己委屈一點不算什麽,程淵和程錦繡是父女。女兒給父親磕頭,本是天經地義的,不存在什麽羞辱。然而對於程錦繡而言,她怎麽可能接受李雲芙所謂的“好意”?


    “給他磕頭?做夢!若是他死了,我倒是可以發發善心,讓他走的快點!”想要她給這個賤男下跪?程錦繡冷笑一聲,也的看他有沒有那個命!


    “你,你這個孽女!這般粗俗鄙薄,毫無禮義廉恥,父女尊卑,我程淵,沒有你這樣不堪的女兒!”


    程淵再次暴怒,什麽時候,他竟被一個晚輩如此挑釁!她居然敢詛咒他死!莫非她以為,自己會稀罕她的存在嗎?


    “繡兒,你怎能這樣和你爹說話?老爺,她是小孩子的無心之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妾身替她向你道歉,你就原諒她一次吧!”李雲芙頓時嚇得花容失色,眼下她們母女處於劣勢,這孩子這樣倔強不屈,吃虧的隻會是她自己啊!


    “原諒她?”看著對自己一臉桀驁輕蔑之色的程錦繡,程淵好不容易壓抑下來的怒氣瞬間高漲,這個孽女,她以為她是誰?哼,倒不如被那個賤民給刺死了,省得他一肚子氣!


    “我說過了,他不配!還有你,起來!”程錦繡皺起眉頭,上前一把將李雲芙拉起了身子。若非李雲芙這般委屈求情是為了維護她,她根本就懶得看她一眼。苦苦哀求,奴顏婢膝?她以為自己這樣,程淵就真的會放過她嗎?


    “不許起來!孽女,你敢!”程淵怒發衝冠,再一次揚起了自己的大手。然而就在這時,下人的稟告,讓他的動作僵硬了下來。


    “老爺,攝政王殿下駕到!”


    “什麽?攝政王殿下他為何會來?你快去迎接一下,我收拾收拾,這就出去接駕!”


    “這,老爺,不用了,王爺他已經進來了。”下人有些緊張地開口,在他的身後,一身紫色便衣,身材高大,容貌精致冷漠的男人大步走了過來。早就有侍衛聰明地上前,一腳踢開了屋子。


    “王爺大駕光臨,實在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微臣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程淵見到了麵如寒冰的姬玉頓時心中一顫,立刻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李雲芙和程錦繡,怒色訓斥道。


    “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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