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煤炭賓館的包間中煙霧繚繞,彌漫著一股壓抑又緊張的氣氛。鄒鏡池聽到萬慶峰要把陳光宇的事情放一放,不禁詫異,微微前傾身子,追問道:“老萬啊,這麽說陳光宇要當縣委常委、副縣長的事兒是真的啊?”


    萬慶峰眉頭一皺,端起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語氣中滿是不滿:“可不是咋的!那天咱們去油坊算卦,遇到的那個小子說的就是事實。人家早就把事兒定了,再來通知我們這幫老家夥。到時候讓咱們鼓鼓掌、舉舉手,這不是嚴重違反組織紀律嗎?我看,我們人大不同意,陳光宇怎麽能當得上副縣長?”


    鄒鏡池退下來已有幾年,這些年,他的心思全放在了如何掙錢上。迴想曾經當領導的時候,前唿後擁,如今退休了,門可羅雀,這種落差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那些曾經受過他照顧的人,如今生活富足,而自己靠著那點養老錢,實在是捉襟見肘。好在煤炭公司的幾輛貨車,讓他每個月都有上千塊的進項,這比地委書記的收入還高,也算是給他帶來了些許心理安慰。


    鄒鏡池暗暗思索了一會兒,夾起一粒油炸花生米,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著,緩緩說道:“老萬啊,我也當過人大主任,說實話,人大在這個時候就是配合縣委走個程序。如果你真的把陳光宇擱在那裏,這可是和縣委唱反調啊,到時候大家的麵子上都不好看。”


    萬慶峰卻不以為然,嘴角微微一撇,不屑地說道:“鄒老啊,很多事情都要按程序辦嘛,尊重是相互的。別人不尊重我們,我們何必要尊重別人?”


    在座的不少是人大、政協的在職和退休領導,在利益的驅使下,他們早已捆綁在了一起。聽到萬慶峰這麽一說,眾人紛紛附和:“堅決要把陳光宇的事情拿下來!”


    萬慶峰看著自己一唿百應,內心頗為得意,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子,說道:鄒老啊,看到沒有,這就是民心。”說著,他側過身,湊近鄒鏡池的耳邊,低聲說道:“鄒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陳光宇沒什麽背景,上麵也沒什麽人,把他按下來,難看的就是縣委。”


    鄒鏡池眼神一直放在麵前的紅燒肘子和油炸花生米上,聽著萬慶峰的話,他緩緩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吧唧”一聲,表情充滿迴味而又頗為淡定。放下酒杯時,手指在杯沿輕輕摩挲。他微微皺起眉頭,略作思考,並未立刻表態。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肘子的肉皮,不緊不慢地放進嘴裏咀嚼著。咽下後,鄒鏡池拿起桌上的方帕,仔細地擦了擦嘴,雙手交疊放在桌上,目光掃視了一圈眾人,然後緩緩開口:“老萬啊,我一個退休老頭,既不是人大代表,也不是政協委員,早就不再參政議政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在這些事情上,你一定要慎重。組織可就是陳光宇的後台啊,要是真把縣委弄得下不來台,我擔心你啊,也會有麻煩。”


    萬慶峰卻滿不在乎,他靠在椅子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傲慢,心裏暗道:“我當了這麽多年的煤炭公司領導,逢年過節,東原市和臨平縣的領導,可沒少打點。再加上汽車租賃的事情,臨平縣副縣級以上的幹部,哪個沒從這裏拿到過好處?要是自己年輕幾歲,縣長這個位置哪輪得到羅正財?”


    萬慶峰端著酒杯,看向坐在鄒鏡池右手邊的林華東,說道:“華東書記,你是政法委書記,這事你可得堅定立場啊!這才是為了維護大家的利益,不然的話,我們在座的都成了你的維穩對象啊。”說完,兩人幹了一杯。沒等林華東表態,萬慶峰又接著說道:“我也是老同誌了,對縣委的工作一向是支持的。但人家現在咄咄逼人,竟然讓我們往外退錢。我就說縣委要是缺錢,可以直接說,大家給縣委捐點錢都沒問題。現在這樣,根本不是求人辦事的態度,你說是不是啊,華東書記?”


    林華東在親戚名下也有兩輛車,這是當時縣政府製定的政策。此刻的他,在麻坡鄉大集的事情上已經焦頭爛額,心力交瘁,滿心落寞,實在不想在這件事上表態。見萬慶峰一直盯著自己,他無奈地說道:“你們都知道,在我們家錢的事兒,我說了從來不算。這件事我跟隨大家的腳步,大家要退我就退,大家要不退,我就不退嘛。”


    萬慶峰不依不饒:“華東啊,政法委書記可是管槍杆子的,管槍杆子的人要有主見。您是在職的縣委常委,背後還有市紀委書記林華西。隻要你的錢不退,那就說明合規嘛。我就不信他張慶合連咱華西書記的麵子都不給。”


    林華東心裏明白,張慶合的背後就是鍾毅,這樣的縣委書記,眼裏還真的不一定有紀委書記,再說,自己又不是林海西。隻有笑著應承了幾句客套話,然後說道:“慶合書記讓大家退錢,是為了建設啤酒廠嘛。現在縣裏的財政非常緊張,建設啤酒廠耗資巨大,要是大家都不退錢,這酒廠也不好辦啊。”


    鄒鏡池聽到要建啤酒廠,眉頭緊緊皺起,一臉愁容地說道:“啤酒那個玩意兒,上次孩子來買了些,那味道,說像泔水味,又有點不像;說聞著像馬尿味,它還真有點像。我都不知道喝啤酒的人心裏是怎麽想的。最重要的是糧食,整個東原市大大小小的酒廠有十多家,為什麽咱們臨平不發展白酒?就是因為糧食寶貴啊。困難時期,咱們臨平餓死的人最少,就是因為不糟蹋糧食。造酒不如買酒,現在的縣裏領導,隻追究經濟,忘了挨餓的滋味了啊。唉,雖然我不在位置上了,但我還是要堅決反對建啤酒廠。”


    林華東拖著疲憊的身體迴到家裏,客廳裏燈光柔和。林華東的愛人看到他滿臉憔悴,眼神中滿是心疼,關心地說道:“這麽晚才迴來,還像年輕的時候一樣拚命。”聞到林華東身上濃濃的酒氣,又說道:“我去給你倒點紅糖水,你喝了,以後少喝點吧。”


    林華東抬起胳膊,左右聞了聞袖子上的味道,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我本來不想去,老家出了這麽多事,哪裏還有心情和他們喝酒?萬慶峰都到我辦公室裏等著我,不去不行啊。”


    不多會兒,林華東的愛人一手提著暖壺,一手拿著一個草紙包,慢慢走到桌前。她輕輕解開紙包露出了裏麵疙瘩紅糖。她熟練地抓了一把放入碗中,然後拿起熱水瓶,緩緩地將熱水倒入碗裏,空氣之中都彌散著甜味。


    林華東雙手接過紅糖水,又緩緩放下,說道:“現在煤炭公司要退錢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哪能不知道,現在連大街上的小孩都知道了。群眾高興啊,都在看熱鬧。”


    林華東看著愛人,說道:“現在萬慶峰在組織人,要去鬧,說這個錢堅決不能退。今天還讓我表態,你說說,咱們到底退還是不退。”


    剛才倒水時濺出了些水珠,林華東的愛人拿著抹布擦著桌子,一邊擦一邊說:“你們看,縣電視台都放新聞了。縣委這樣做,是把自己逼上絕路。大家都不退,縣委下不來台,你們這些幹部能有好果子吃?”


    “這不是萬慶峰在組織嗎?他也當了這麽多年領導,還是有一定的組織能力的。”


    林華東的愛人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萬慶峰有能力?他是從鄉鎮起來的幹部,還是從上麵下派的幹部啊?不就是在煤炭公司當了幾年一把手,退休的時候到了人大解決待遇,他有什麽能力?”


    “哎,在煤炭公司這麽多年,他在任的那幾年,煤炭公司還是盈利的嘛,能力肯定還是有的。”


    林華東的愛人斜眼看了林華東一眼,不屑地說道:“你說煤炭公司的一把手,是會經商還是會管企業?拿著國家的煤,地裏挖出來的,還能把買賣做虧了,我看,就是放隻狗上去都比你們家華北管得好。這個萬慶峰,比華北強不了多少。我都跟你說了幾次了,縣委政府是帶著任務來的,這個時候,你腦子清醒一些,舍財保命吧。”


    林華東聽完之後緩緩起身坐好,說道:“有你說的這麽嚴重嗎?咱們要退可是 20 萬呀。”


    林華東的愛人一臉不屑:“現在你們家那個寶貝華北,你讓他拿 200 萬出來,你看他拿不拿?有命掙沒命花,一算賬全白搭。”


    林華東這才緩緩端起紅糖水,喝完之後,長舒一口氣,苦笑著說道:“我看這個政法委書記還是該你來當啊!”


    時間來到了第二天,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市公安局副局長李尚武的辦公桌上。李尚武手裏拿著兩份厚厚的詢問筆錄,神色嚴肅,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讓人開車到了市委大院,下車後就朝著市政法委書記周朝政的辦公室走去。


    周朝政的辦公室寬敞明亮,看到李尚武拿著兩個厚厚的材料,不禁十分詫異,微微揚起眉毛問道:“這麽快就問出來了?”


    “是啊,周書記,劉宏斌這小子業務能力很強啊,一天時間就突破了精神病院的問題。”李尚武一邊說著,一邊將材料遞給周朝政。周朝政接過材料,細細地看著,不時點著頭。


    李尚武道:“周書記啊,這兩個醫生,其中有一位是醫院的嚴副院長。按照這個嚴副院長的說法,是林華南找到了他。第一次的時候,林華南隻是讓嚴院長幫個忙,讓羅正財在病房裏待上幾個月,等到林華北的事情完了之後,醫院出一個精神病的鑒定證明,羅正財靠著這份證明就可以恢複自由。沒想到咱們提出了轉院之後,林華南覺得事情可能會敗露,就給嚴院長交辦要給羅正財灌大劑量的藥。”


    周朝政點了點頭,表情凝重,說道:“欲蓋彌彰啊,這個林華南是要假戲真做殺人滅口啊。隻是我沒搞明白,林華北到底犯了什麽事?能讓這個林華南不惜冒著殺人的風險,為林華北去開脫呀。”


    李尚武略作思考,說道:“這個現在不清楚啊,隻有將林華南抓了之後,才能了解事實的全部真相。隻是,林華南是市煤炭局的一把手,他的兄弟又是紀委書記。周書記,您看咱們下一步?”


    周朝政聽到之後,陷入了沉思,雙手又拿起了材料,說道:“尚武啊,現在不是我們要和誰過不去,而是當事人羅正財不依不饒,非要找我們要說法。這個時候沒啥說的,讓林華南到市公安局接受訊問。”


    李尚武道:“周書記啊,這件事是不是還要向市委做個匯報?”


    周朝政馬上拿起電話,說道:“我現在就聯係鍾書記。”電話撥通後,傳出了鍾毅書記秘書向建民的聲音,周朝政說明來意之後,電話裏沒有耽誤太久,向建民道:“周書記,我看了安排表,十點半鍾書記要去交通局調研,現在齊市長正在鍾書記的辦公室。如果齊市長出來得早,我再向您匯報。”


    掛斷電話之後,周朝政暗自琢磨要不要先和市紀委書記林華西通個氣。如果直接捅到市委書記鍾毅那裏,好像有點不近人情。他便問道:“尚武啊,你覺得這件事情咱們有沒有必要給華西書記先通個氣啊?”


    李尚武聽完之後,心裏明白領導既然這麽問,肯定是有想通氣的意思,畢竟林華西是繞不開的存在,於是說道:“周書記啊,從家屬的角度來講,這件事情肯定是不能通氣的,但是從工作的角度來講,這件事情和紀委書記打個招唿,也沒什麽不妥。”


    同為市委常委,但周朝政資曆更老,排名靠前,而林華西則是才來市委不久,排名僅在市委秘書長之後。按說這個時候周朝政一個電話,林華西就要到自己辦公室來。但周朝政猶豫了一下,說道:“那這樣吧,咱們還是主動到華西書記的辦公室通個氣吧。”


    說著,兩人就起了身,一同朝著市紀委書記林華西的辦公室走去。樓道裏安靜得隻能聽到他們的腳步聲,陽光從窗戶斜射進來,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兩人來到林華西的辦公室前,看到辦公室的門虛掩著。周朝政輕輕敲了敲門,沒等林華西應允,兩人便推門進去了。


    林華西正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材料,心思卻全在華北和華南的事情上。本不想讓人打擾,但看到推門進來的是政法委書記周朝政,他心裏“咯噔”一下,涼了半截,知道該來的總是要來。


    周朝政進門之後,笑著說道:“華西書記,這位認識吧,我們市公安局副局長,李尚武同誌。”


    李尚武的名字,這些天在林華西的耳邊早已聽了無數遍,但他從來沒有將這個從平安縣公安局調上來的副局長對上號。隻是也聽到了小道消息,謠傳這個李尚武的準女婿就是鍾毅的秘書,市委辦公室秘書一科的科長向建民。看到周朝政帶了李尚武來,林華西心裏更加篤定,他們是為了華南和華北的事而來。


    周朝政和李尚武落座之後,林華西主動填了茶,笑著說道:“朝政書記,如果沒記錯的話,您這是第一次到我的辦公室來指導工作呀。”


    周朝政擺了擺手,說道:“華西同誌啊,你是紀委書記,平日裏日理萬機,沒有十分重要的事,實在不敢貿然來打擾啊。”


    兩人客套了幾句之後,周朝政道:“那這樣,李局長就把情況給咱華西書記做個簡要匯報,也請咱華西書記做個指示。”


    李尚武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華西書記,向您匯報。不知道您清不清楚,羅正財這個同誌……”


    林華西聽到之後,內心暗道:“咱倆誰不清楚羅正財啊。”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李尚武並不想將掌握的情況全部向林華西做匯報,畢竟相關案件還在調查之中,他繼續道:“這個羅正財現在向公安機關反映,其在審查羈押期間被人暗示裝精神病,進入了第四人民醫院接受治療。期間,林華南局長先後兩次到了精神病醫院……我們現在懷疑,華南局長和羅正財裝精神病有些關聯,這個呢,需要華南局長到公安機關配合調查。”


    李尚武匯報完之後,林華西裝出一臉震驚的樣子,說道:“朝政書記、尚武局長啊,按照你們的說法,就是懷疑華南涉嫌協助羅正財逃避法律製裁嘛。關於羅正財的事情,我正好也想找各位溝通一下。現在羅正財在省裏和市裏兩家醫院,出具了兩份不同的鑒定報告。一份鑒定羅正財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一份是省醫院的,說沒有問題。周書記、李局長,我看並不能因為省醫院位於省城,做出的鑒定就完全正確吧?我們不唯上、不唯書,隻唯實。從目前來看,這兩家醫院做出的診斷報告存在分歧,我看也不能說羅正財是完全恢複了嘛,畢竟任何一種病,完全恢複都需要過程,所以我覺得羅正財所說的話,我們也不能完全采信。”


    周朝政點了點頭,說道:“華西書記,你說的是有道理的。這樣吧,尚武,你把咱們找嚴院長核實的情況,再給華西書記匯報得詳細一些。”


    李尚武為了給林華西留些顏麵,並沒將嚴院長所有的口供全部匯報,但看林華西還存在些僥幸心理,便說道:“華西書記啊,是這樣,嚴院長已經承認羅正財在入院之後,其所有的異常表現都是在他的授意下裝出來的,而之所以這樣做,就是因為華南局長授意的。”


    周朝政目光嚴肅,沒有說話,心裏也是暗道:華西局長,何必讓大家把話說這麽明白,弄得都下不來台?


    林華西一聽,眉頭一皺,心裏清楚這個嚴院長,也就是大嫂家裏所謂的堂姐夫,真是一個軟骨頭,公安機關已經掌握了所有的線索。


    林華西故作震驚地說道:“有這迴事?朝政書記、尚武局長,如果你們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林華南確實涉嫌違法犯罪,作為紀委書記,我支持你們公平公正地進行處理。”


    周朝政趕忙說道:“華西書記,您也不要激動,現在隻是相關人員的一麵之詞,還沒有經過我們的核實。下一步可能會通知林華南到案接受我們的詢問,還請華西書記多多支持,我們也好早日還華南同誌一個清白嘛。”


    林華西知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也隻有表態道:“周書記,請您放心,在大是大非上,我還是能拎得清的。我也會主動向鍾毅書記匯報情況,也請你們能夠盡快查明真相啊,還華南一個清白啊。”


    周朝政和李尚武從林華西的辦公室出來之後,徑直朝著鍾毅的辦公室走去。在鍾毅的辦公室前,是一間小辦公室,向建民正在裏麵寫材料。看到李尚武和周朝政來了,他立馬站起身,恭敬地說道:“周書記,李局長。”


    周朝政隻是意味深長地笑著看了李尚武一眼,然後說道:“向科長啊,鍾書記,這會兒空沒有啊?


    向建民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說道:“齊市長走了有幾分鍾了,我剛給您打電話沒人接,正打算去您辦公室請您呢。”


    周朝正下意識地看了看表,微微皺眉,說道:“還有十分鍾的時間,尚武啊,我們長話短說,走吧。”


    兩人輕輕敲門,得到應允之後,推開鍾毅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裏布置得簡潔大方,陽光透過淡藍色的窗簾,柔和地灑在室內。鍾毅正坐在辦公桌前,看到兩人進來,微微點頭示意。向建民隨後走進來,泡了兩杯茶,放在桌上。周朝正看了一眼向建民,說道:“小向啊,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一下。”


    隨著門輕輕關上,室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周朝政和李尚武在沙發上坐下,李尚武微微前傾,表情嚴肅。周朝正清了清嗓子,說道:“鍾書記,我們來向您全麵匯報一下羅正財和林華南的事情。”


    隨後,兩人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講述了一遍。


    鍾毅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靜靜地聽著,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聽完匯報,鍾毅忍不住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說道:“羅正財,真是丟人現眼啊。”


    李尚武道:是啊,鬧了這個久,是夠丟人的啊。


    鍾毅略作思考,目光轉向周朝政,問道:“這件事和華西同誌溝通沒有啊?”


    周朝政連忙迴答:“我和李局長剛剛從華西書記的辦公室出來。”


    鍾毅接著追問:“華西同誌什麽態度?”


    周朝政看了一眼李尚武,李尚武心領神會,馬上說道:“華西書記指示明確,要求我們盡快查明真相,還華南一個清白。”


    鍾毅點了點頭,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他緩緩抬起手,緊緊握起拳頭,然後慢慢地砸在桌子上,一字一頓地說道:“抓捕林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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