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第一醫院精神科的辦公室裏,精神病科的宋主任再次拿起那份報告,用手指輕輕點了點,看向劉宏斌,說道:“劉同誌,你們是不是懷疑這個人之前沒有精神失常?”


    劉宏斌趕忙點頭,神色認真地說道:“對,我們就是懷疑這個人之前是在偽裝精神失常,目的就是為了逃避承擔法律責任呀。”


    宋主任微微皺眉,略作沉思後說道:“我們確實不好判斷,因為病人之前並沒有在我們醫院就診治療,對於之前的情況,我們缺乏足夠的了解。就目前的情況來講,就是服用了過量的鎮定類藥物。按照病情來推斷,也有可能之前的醫生為了控製他的病情,用藥量多了一些。但具體吃了多少藥,我們也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這種鎮定類的藥物長期大量使用,對身體的傷害是不可逆的。這麽說吧,這種藥過量食用,連續吃上一個星期,人的腦子就會出問題。從目前來看,他的症狀應該是持續了2到3天的時間。”


    劉宏斌聽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道:“宋主任啊,反正就是現在還有救對吧。”


    醫生向來說話比較保守,宋主任又看了看手中的報告,語氣沉穩地說道:“目前來看,停藥之後,再通過一些輔助治療,一兩天可能就恢複正常。”


    劉宏斌又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明天或者後天就能恢複正常水平。”接著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劉宏斌便告辭出門,準備給李尚武把情況做個匯報。


    李尚武在辦公室裏,接到劉宏斌的電話後,十分興奮,輕輕說道:“好,關鍵是你和兄弟們把他看緊一點,千萬不要出什麽意外。隻要他恢複了正常,就把他帶到省城就近的公安機關。需要協調的,我來辦。要按照之前的線索,讓他把問題交代了。”


    劉宏斌疑惑地問道:“李局長,咱們讓他交代什麽呀?嫖娼的事他已經承認了呀。”


    李尚武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哎,還有強奸的事嘛。而且臨平縣主要追查的是煤炭運輸租金的事。這樣吧,明天我讓臨平縣公安局也派幾個熟悉情況的人過去,爭取在省城就讓羅正財把問題交代清楚。”


    掛斷電話之後,李尚武馬上將審問的情況給臨平縣的張慶合做了通報。張慶合一聽,隔著厚厚的眼鏡片,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馬上索要地址,決定親自帶隊和羅正財見上一麵。他心裏暗道:隻要羅正財配合退款,所有的事情都好商量。


    劉宏斌掛了電話,望著省城大街上匆匆忙忙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車流,心中感慨萬千。隨後他轉身迴到省第一人民醫院,穿過門診大樓,便是住院樓。繞過住院樓後麵,有一棟嶄新的幹部樓,樓身上“幹部樓”三個字格外醒目。


    幹部樓新修不久,足足有六層之高,還有電梯直達每個樓層。樓道裏幹淨整潔,一塵不染,不時有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拿著清潔工具,仔細地打掃著衛生。


    劉宏斌直接乘電梯上了四樓。走進病房,看見羅正財呆呆地坐在床頭上,一隻手被手銬銬著,手銬的另一端拴在床頭上。一同來的兩三個同誌,有的手裏拿著報紙,有的則翻閱著雜誌。


    劉宏斌上下打量了一下病房,裏麵擺放著兩張病床,還有一組布藝沙發,沙發旁邊有一個小小的茶幾。他將手中的包往茶幾上一丟,不由得感慨道:“咱們李局長,有能耐啊,在這第一人民醫院,能搞到幹部病房,確實不簡單。”


    旁邊一人也十分好奇地說道:“我剛剛問了護士,能住這樣的單間病房,要廳級以上的級別呢。”


    另一人一邊抽著煙,一邊放下手中的報紙,打趣道:“廳級幹部算什麽,咱們伺候的這位‘愛新覺羅正財’,第四醫院的醫生、護士都喊他‘皇上’呢。”


    劉宏斌坐下之後,從兜裏掏出100塊錢,說道:“李局長說,後勤保障咱們不用操心,大家想吃什麽點什麽,唯獨一個要求,把咱‘皇上’照顧好。”說完,便十分愜意地往沙發上一躺,笑道:“幹了這麽多年的公安,還沒見過這麽大氣的領導!”


    在市紀委和市委所在的院子裏,建築布局錯落有致。市委領導和市委辦公室在辦公大樓上辦公,組織、宣傳、紀檢、統戰等其他人員則在辦公大樓側麵兩邊的平房裏工作。


    羅正源穿著一身幹部模樣的衣服,大踏步地走進院子。門口的守衛見他衣著不凡,便禮貌地詢問:“你找誰?”羅正源神色淡定,迴答道:“我找市紀委書記林華西。”守衛見他打扮像幹部,說話又理直氣壯,沒再多問,便放羅正源進去了。


    此時,市紀委書記林華西正在聽取監察室主任梁金寶的工作匯報。梁主任說道:“林書記啊,李局長也說了,他們支持我們工作,他們的目的,就是想給羅正財看病,免得有個三長兩短,家屬不依不饒的找公安局。隻要您一句話,我們現在就去省第一醫院精神病科把人接迴來。但是我們要把省城的醫藥費結了,或者我們直接把人偷偷地帶出來?”


    林華西聽完,扶著額頭,略帶無奈地說道:“偷偷地把人帶迴來?梁主任,我們單位的牌子是中共東原市紀律檢查委員會,是正規單位,怎能偷偷摸摸的偷人一樣,像什麽話?”


    梁金寶麵露難色,說道:“林書記,要不這樣,您批個條子,我去財務處先支筆錢出來,拿了發票,到時候再報。”


    林華西眉頭緊皺,拿著筆在桌子上輕輕敲著,說道:“怎麽報?以什麽名義報?錢雖然不多,但咱們紀委也要帶頭講規矩嘛。”


    梁金寶聽完,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心裏暗道:“你總不能讓我自己出錢辦事吧?”於是便不再吭聲,等著林華西做決定。


    林華西思索良久,心中煩躁不已。如果這筆錢從公家出來,其他紀委的領導肯定有意見,雖然錢不多,但找不到合適的名目開支,自己作為紀委書記,自然不好帶頭違反財經紀律。無奈之下,這筆錢也就隻有自己先墊付了。他心裏暗暗琢磨,500塊錢應該足夠了,畢竟才去了一天。便說道:“這樣吧,你們下午出發,到我辦公室來領錢。”


    梁金寶說道:“林書記,您批個條子,我去財務處領就對了,何必您親自操辦這些經費的事。”


    林華西說道:“這筆錢不能從公家賬裏走,我不能違規操作。畢竟是我老家的父母官,身體出了問題,到省城檢查一下,倒也不是壞事,這筆錢我個人先替他墊上,等他恢複之後我再找他要。”


    梁金寶聽到這裏,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心裏暗道:“這他媽什麽紀委書記,還自己墊錢辦案,到底是應該說他是個好官,還是說他是個窩囊廢?”


    雖然梁金寶對其他事情都願意代勞,但在出錢這種事情上,他自然沒有墊付的道理,畢竟自己也是靠著工資養活家人。


    說完工作之後,梁金寶剛欲出門,就聽到敲門聲。林華西說道:“進來。”


    梁金寶開門之後,與羅正源撞了個正著。羅正源一笑,說道:“看來我還找對人了,你是昨天那個梁主任是吧?”


    林華西抬頭一看,說道:“什麽事,進來說吧。”


    羅正源也不客氣,直接徑直走向林華西,沒等吩咐便拉開凳子坐下,說道:“領導,羅正財他冤枉啊,進去的時候好好的,還沒出門,人就瘋了,責任肯定在公家,您要是不給說法,我就不走了。”


    林華西聽到之後,臉色有些難看,抬頭看了一眼梁金寶,伸手一指道:“梁主任,你過來。”


    梁主任沒敢猶豫,趕緊迴來站到一旁,聽著羅正源訴說了一遍苦處。最後羅正源一拍桌子,說道:“拿20萬,拿20萬彌補我們家屬損失。”


    林華西聽完,眉頭一皺,十分不高興地說道:“這個同誌,你是什麽意思?怎麽張口就要20萬,我可以告訴你,你這是在敲詐威脅黨委政府,我可以立馬通知公安機關把你帶走。”


    羅正源聽完,也一拍桌子,說道:“公安局,我不是沒去過,我在那呆了一個月,人家那領導態度還是挺好的。你當個大官就拿公安局來壓我。姓林的,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從你的辦公室跳出去。”


    林華西聽完,本就感冒未愈,此刻又感覺一陣頭痛,他捂著腦袋說道:“梁主任,你去把鄭成剛副書記叫過來,請鄭書記接待這位同誌。”


    羅正源馬上說道:“你什麽態度?官大了就可以把人往外推,我告訴你,公安局幾個局長的辦公室,我都進去過,沒有一個人把我往外推的。”


    林華西知道遇上了難纏的角色,隻是自己少有與普通群眾打交道的經曆,他皺了皺眉頭,歎了口氣,說道:“梁主任,你去準備下午的事情,把鄭成剛書記叫到我辦公室來共同解決。”


    梁金寶出門之後,長舒了一口氣,心裏暗暗地想:“怪不得在省煤炭局主持了快一年的工作,都沒有轉正,就這個水平,還市委常委、紀委書記。真是難為他了。”


    縣委書記張慶合在縣委大院的辦公室裏,召集了幾位縣領導。等大家坐定之後,張慶合說道:“我要去省城和羅正財見麵,快則一天,遲則兩天就迴來,大家各自按職責抓好工作。”


    鄒新民聽完,臉色瞬時有些煞白,說道:“張書記,這個羅正財的病能好嗎?”


    張慶合說道:“省城的醫院和技術比咱們這兒好得多嘛,隻要對症下藥,哪裏還有不好的道理啊?”


    鄒新民又不甘地說道:“不是,這精神病,一天兩天的真就能看好?”


    張慶合淡然一笑,說道:“新民啊,你還是要多關心一下老領導嘛。羅正財精神異常,就是心病嘛,心病還需心藥醫,市公安局將他送到省城,說不定就給了他一種安全感嘛。”


    林華東聽完,眉頭緊皺,抽了口煙,抬頭想說什麽,又覺得言多有失,便低著頭繼續抽起了煙來。


    隨後,縣委書記張慶合帶著我和縣政府辦公室主任梁滿倉,三人乘坐黑色轎車,在高標準公路上飛速行駛。窗外的風唿嘯著,風聲與汽車的引擎聲交織在一起。窗外的風景如同電影畫麵一般,快速地向後掠過。


    而在臨平縣,羅正財恢複正常的消息,如同春雷一般,在臨平大地傳開。縣人大主任萬慶峰主動找到了鄒鏡池,兩人在鄒鏡池的家裏說起了這個情況。


    鄒鏡池聽到之後,倒是不以為然,說道:“老萬啊,這個羅正財就算清醒了,我就不信他還能把煤炭運輸的事說出來?你我都清楚,煤炭運輸不僅涉及到我們的利益,羅正財每年也從裏麵撈不少好處吧。”


    萬慶峰說道:“好處肯定是有,記得當時謀劃這個事的時候,老羅拿走了五個名額。也就是說,如果真的要退款,羅正財少說也要退四五十萬呀。”


    鄒鏡池說道:“是啊,四五十萬,把他拆散開賣零件,他能賣四五十萬嗎?所以呀,放寬心,羅正財他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的,說出來之後受損的還是他自己嘛。”


    而鄒新民又找到了林華北,自然也說起了羅正財恢複正常的事。


    林華北聽到之後,不以為然地說道:“鄒縣長,你給我說的時候,已經有幾個人給我說到了這個事。目前我已經了解清楚,羅正財沒有恢複正常,隻是去省城接受治療而已。第二,實不相瞞呀,市紀委的同誌,下午就要去省城把人接迴來了,到時候把人接迴來往精神病院一關,不也就萬事大吉了嗎?”


    鄒新民聽到之後,心裏仍不放心,悄聲問道:“華北,你給我說句實話,羅正財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


    林華北攤開手,說道:“鄒縣長,我跟你說句實話,我真的不知道他是真瘋還是假瘋。”


    鄒新民看林華北態度誠懇認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他心裏暗暗想道:“這個羅正財,假如真的清醒了,那自己給他挑選小姐的事情,恐怕也就要敗露。到時候說出去,臉上確實不太光彩。除此之外,自己和羅正財之間都是些工作上的事情,雖然有些拿到台麵上不太好看,但也不至於讓自己受什麽實質性的影響。”想到這裏,鄒新民的心裏才逐漸踏實了下來。


    林華北主動給鄒新民遞了一顆煙,說道:“新民縣長,把心放在肚子裏。在整個臨平目前來看,現在兄弟我孑然一人,無官無職,就想著為臨平的改革開放貢獻點力量。我想搞一家運輸公司,現在不是說了嗎?現煤炭公司公開運輸市場,有車的都可以去,搞上幾台車,搞運輸也是不錯嘛。”


    鄒新民如今內心裏已經不想和林華北再摻和過多,便恭維了幾句,說道:“華北啊,憑你的能力和資源,在臨平縣搞什麽不都是掙錢。”


    林華北淡然一笑,說道:“新民縣長,我什麽事都可以嚐試,但還得靠大家的幫助,不然我什麽也搞不起來。這樣,咱倆成立一個運輸公司,大家都出點錢,把運輸公司搞起來。”


    鄒新民有意與林華北之間保持距離,十分坦誠地說道:“這樣啊,這些年我沒攢下來什麽錢,想入股都入不了。你先幹起來,等到我有錢了再買台貨車掛到你的名下。”


    林華北抽了一口煙,看著明顯在說謊的鄒新民,慢慢地將煙吐了出來,沒再說話。


    張慶合帶著梁滿倉來到了省城第一人民醫院。都已經上了台階,張慶合側身問道:“滿倉,這邊東西準備沒有?”


    梁滿倉詫異道:“書記,準備什麽?”


    張慶合又從台階上退了下來,說道:“看望病人嘛,別的不說,幾斤雞蛋總是要拿的嘛。”


    梁滿倉尷尬一笑,說道:“書記,看望精神病,還要拿東西啊,拿了之後他也不知道是咱們拿的呀。”


    張慶合說道:“唉,怎麽說羅正財也是臨平縣當過多年的縣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精神異常,正是需要組織關心的時候嘛。整點水果,買幾斤雞蛋,幾袋奶粉啥的。”


    三個人於是折返到醫院門口,買了些水果、雞蛋、奶粉和橘子汁四樣禮物,便上了幹部樓的四樓。走進病房,隻見裏麵煙霧繚繞,劉宏斌幾個人正在打著撲克,茶幾上麵還有不少的零錢。


    我和劉宏斌之間也很是熟悉,打了個招唿之後。劉宏斌一聽來的是臨平縣縣委書記張慶合,頓時一臉的恭敬。幾人把撲克和煙灰缸收了之後,收拾好座椅沙發。


    張叔走到窗邊,看到羅正財一手戴著手銬,目光中有些呆滯,便說道:“羅縣長啊,我是臨平縣張慶合,你認不認識我呀?”


    羅正財緩緩抬起頭,目無表情地看了看幾人,又低下了頭。


    劉宏斌在旁邊說道:“張書記啊,從今天到現在,羅正財就這樣坐著,不過還好,上廁所什麽的都知道說。”


    張慶合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羅縣長,我們代表臨平縣縣委政府來看望你,希望你早日康複啊。”


    梁滿倉看著骨瘦如柴、頭發淩亂、胡子拉碴、目光呆滯、行為古怪的羅正財,又想起他曾經精神抖擻、意氣風發、高高在上的一縣之長模樣,心中不禁有些難受,不自覺地說道:“這個羅縣長,你看這已經瘦得脫了相,之前可不是這個模樣。”


    劉宏斌說道:“醫生說了,羅正財現在這個情況就是過量服用精神病的藥物導致的,如果再不及時進行救治,長期這樣下去,羅正財的精神就徹底崩潰了。”


    張慶合點了點頭,說道:“這麽說,是有人真的想要羅正他剛才精神失常?”


    劉宏斌說道:“張書記,醫生雖然沒有說的這麽直接,但事實上我們也在往這裏裏麵猜測。”


    而此刻的羅正財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這一絲光亮仿佛是他內心深處某種意識的短暫覺醒,但很快又消失了,他再次低下頭,恢複了那副呆滯模樣。


    而在市委大院裏,羅正源與市紀委書記林華西討論了整整一天。連一向老練的紀委副書記鄭成剛都搖著頭,從林華西的辦公室走了出來。羅正源說道:“林書記啊,你也是臨平人,我也是臨平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明天我繼續再來找你要說法。”


    羅正源走了之後,林華西才匆匆將梁金寶叫了過來,從兜裏掏出了200塊錢,說道:“梁主任,沒來得及迴家取錢,不夠的錢,你們湊一湊,迴來之後給我報賬。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你們現在就去省城,明天一早就和羅正財見麵,把他帶迴來。”林華西略顯焦急地對梁金寶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


    第二天一早,晨曦剛剛灑在城市的建築上,天邊還泛著淡淡的魚肚白。我和梁滿倉三人匆匆趕到了省人民醫院。醫院裏已經開始了忙碌的一天,走廊上醫護人員和患者來來往往,腳步聲、交談聲交織在一起。而走到了幹部病房裏,頓時就清淨了下來。


    來到病房,看到幾位專家正圍在羅正財的病床前為他會診。宋主任神情專注,仔細地檢查著羅正財的眼睛,又進行了一些常規檢查。之後,他直起身子,皺著眉頭,提高音量喊了幾聲:“羅正財!羅正財!”然而,羅正財卻毫無反應,依舊呆呆地坐著。


    宋主任背著手,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自言自語道:“誒,不應該呀。按說這種藥物服用過量,隻要停藥就會好轉,怎麽還沒有反應?”


    幾位專家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低聲交流一番。宋主任轉過身,神情嚴肅地說道:“把電擊儀拿過來。”


    旁邊的一位專家麵露不忍之色,說道:“電擊儀?那病人可是要遭大罪呀。”


    宋主任微微點頭,解釋道:“從西醫的角度來講,病人應該臨床恢複才對,但現在沒有恢複。那麽從中醫角度來講,可能是三魂六魄還沒有完全歸位。通過電擊,說不定能夠使其恢複清醒。我們的目的還是為了救人嘛。”


    就在專家們準備去拿電擊儀的時候,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原本毫無反應的羅正財,緩緩地抬起了手,聲音微弱卻清晰地說道:“你們都迴避一下,我要和張慶合聊一聊。”


    眾人見狀,心中一驚。看著羅正財還戴著手銬,大家心裏自然明白是怎麽迴事。


    宋主任道:你們看,這正主不就歸位了嘛。


    張慶合微微點頭,說了些感激的話之後,示意大家迴避。梁滿倉和劉宏斌便輕輕從外麵帶上了門,大家站在門外和劉宏斌隨意地聊著天。


    病房外的走廊安靜了下來,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腳步聲。張慶合和羅正財在裏麵交談著,誰也不知道他們具體說了些什麽。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足足過了半個小時,病房的門終於打開了。


    張慶合一身輕鬆地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欣慰的笑容,說道:“正財同誌已經同意,和公安機關一起迴去配合調查。”


    眾人將羅正財帶出來之後。正在這個時候,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市紀委的梁金寶主任帶著兩三名同誌從電梯口走了上來。他們腳步匆匆,神色略顯急切。梁金寶看到我們,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開口問道:“怎麽?這是我們又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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