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鹹魚之路六


    阿瑞斯與柔壬沒有避諱他談了一些話,詳細計劃了可利用他將騎士團中潛伏的暗鬼給炸出來,畢竟連成年貴族也無法長時間忍耐蕭涼一身上的味道,有效地利用這一點是正常的。


    而之所以隻計劃在阿瑞斯的地盤上實施是因為他們自信於聖教徒之中不可能隱藏,畢竟他們每天都要用聖水沐浴並集體禱告。


    柔壬看阿瑞斯寸步不離地守在鐵箱旁邊,說完話後又將箱子抱起準備離開,漂亮的眼睛閃過一絲戲謔,問道:“這不知道在地下藏了多少年的小東西,你不帶他去好好洗一洗?”


    他說的洗當然是用聖水,阿瑞斯一愣,有些猶豫,蕭涼一此時卻從裏麵敲了敲,示意他想出來。


    男人單手托大箱子單手開箱子完全沒有問題,他盡量軟和表情看向探出頭的小黑貓,用眼神詢問怎麽了。


    怎麽了,他隻是想要爬出來看看說這話的大祭司是什麽表情!


    聖水用來測試靈魂,無論任何物種,它都像一麵鏡子般能反應出你最本質的一麵。它不僅僅用來測試吸血鬼或者魔族,也能用來測試人類。


    心中清明幹淨的生物,聖水就如同溫柔澄澈的冷泉。


    若是心懷陰暗卻沒有做出可怕罪行的,聖水能讓你覺得滾燙,這是一種警示。


    最可怕的一種,就是肆意玩弄世間法則,犯下無數惡行的,包括以吸食人血為享樂的暗族,聖水能如同沼澤一般將其融化,並且不會渾濁,如同酸堿度剛好的清水。


    他自從看過聖教徒和聖水的設定後,就非常想知道,為什麽像他們一樣以暗族為食並且結合會死的身份會不怕聖水,並且每天還要用這玩意來洗浴?


    畢竟不管怎麽看,自然原則中不能繁衍的生物,一定是不容世間存在的,代表著這種生物是罪孽有害的,既然如此,為何他們獨獨不怕聖水?


    或者換一個相反的說法,能完全浸泡在聖水中的聖教徒,不就代表著完全無害麽,為何不能繁衍生存?


    蕭涼一伸出雙手做出一個“要抱”的姿勢,阿瑞斯就愉快地扔掉了箱子拖著他的膝彎如同抱小孩一樣將他抱起,他攬著男人的脖子正好能將大祭司略微促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於是用一種略忐忑的語氣明知故問:“我真的很臭嗎,要用聖水才能洗幹淨?”


    阿瑞斯搖頭,將他抱緊了,說:“不臭,我們不洗。”


    蕭涼一眉開眼笑,抱緊了男人。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餘光掃到不遠處始終微笑的大祭司雙手微曲,麵部表情卻無懈可擊,柔壬忽然打破了兩人和諧的氣氛,插話道:“阿瑞斯,你知道我不是開玩笑,任何從外麵帶迴來的生物都要判定的。”


    蕭涼一一臉疑惑道:“可我已經死了,是死物。”


    柔壬看著他的視線非常溫和,甚至有一些克製,他道:“可是你依舊在行動,你隻是轉變了一種樣子活著,所謂的生物,不能隻靠喘氣或者心跳來判別它的死活。”


    這樣獨特的說服,蕭涼一都有些可憐他了,他到底是在勸慰別人,還是在拚命暗示自己是正常的生命?


    “一個人是死是活不是別人說的算,隻要自己認為自己活著就行。”阿瑞斯不想兩人再對話下去,總結完一句就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柔壬站在原地目送兩人離去,聖白的身影在一片灰色建築的襯托下,仿佛有什麽無精打采地垂落下去,是被名為“法則”的上帝親手折斷的羽翼。


    他等了很久,那個孩子並不像老祭司們所說對他有與生俱來的親近感和認同感,他始終在阿瑞斯身邊,比起他更依賴阿瑞斯的懷抱,連離開也非常痛快,甚至看向他的眼神中有些戒備。


    是誰的預言錯了嗎?


    阿瑞斯將他帶去了自己的處所,背離教會在麵向北方,幾乎所有的房子都向南隻有大都督的房子是向北的,好像奔騰的灰白泥石流中隻有一塊黑石特別突兀,家具設施沒有一點是白色的,連窗簾都是慘無人道的黑底金獅。


    綿延至少三百米,東西貫穿全部打通,零星巧妙地用幾根黑色的柱子支撐著碩大的布局,最奢侈的是,還能看見一個冒著熱氣的室內溫泉。


    這個房間,有點霸氣啊。


    蕭涼一目瞪口呆,沒有想到外表看起來冷酷的騎士團都督居住的地方可以說上華麗奢侈,在他的映象中,騎士團的成員基本都是一人一間而平方數字不超過五十。


    即使這樣待遇也非常好了,要知道教會成員有多少啊,要推動驅魔這個流程上下勞動力不計其數,阿瑞斯這樣的,簡直有些*了!


    阿瑞斯進門後將他放在一個柔軟的黑色沙發上,因為整個房子是一覽無遺的,他坐在這端眼睜睜地看著另外一端緩步走來一頭黑色巨獸,鬢毛蓬鬆,通體烏黑,肉墊踏在手織的地毯上悄無聲息。


    這頭像黒獅的生物步態優雅驕傲,很快走到兩人麵前,它非常人性化地朝阿瑞斯微微頷首,然後居高臨下地打量了一下蕭涼一,看對方小手小腳仿佛幼獸,鼻尖發出嗤息。


    蕭涼一:“……別告訴我它叫布拉達。”


    大黑獅子聽見這個名字紆尊降貴地抬了一下眼簾,默認了。


    簡直,除了顏色不一樣和體型小了兩圈,和第二個世界的布拉達長得非常相似。


    阿瑞斯一愣,摸了摸黒獅的大圍脖,介紹道:“它的確叫布拉達,你行動不方便,可以讓它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意思是讓它當坐騎?布拉達眼裏閃過不高興,這頭成精的獅子不懷好意地打量著瘦小的蕭涼一,不知道肚子裏藏了什麽壞水。


    蕭涼一:除了顏色不一樣,初始布拉達的性格不知道甩這條黒獅子幾條街。


    為了表示友好,蕭涼一將手伸出,想和阿瑞斯一樣去摸摸它的毛,卻被黒獅躲開,他也不嫌尷尬,笑眯眯道:“布拉達好,我是蕭涼一。”


    布拉達的反應是打了一個嗝。


    看阿瑞斯臉色不太好,盯著黒獅表情不善,蕭涼一連忙撒嬌道:“阿瑞斯,帶我看看你住的地方好不好?”


    男人立馬陰轉多情將他抱起,蕭涼一看了一眼獅子,看了一眼房間布局,心中冷哼:喜好一樣,坐騎長得像,霸道,愛演戲,表裏不一,對一隻僵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如果這樣還認不出陸相生,他幾世經驗就算喂到狗肚子裏麵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不表白身份,蕭涼一也不拆穿,等著看他想做什麽。


    參觀了這個半宮殿,蕭涼一還進去那個小溫泉泡了泡,沒有感覺,他還順便捏了捏自己的重點部位,發現不為所動,沉默良久,無奈接受這個世界自己是個天閹的悲慘事實。


    他身上穿的是紅色壽衣,上麵繡了很多金色的“壽”字,如果被任意一個東方的人種挖出來估計會覺得很驚悚,然而阿瑞斯自從帶他從墓地裏出來,這邊的人一致都認為他穿的非常好看,並說這樣的手工與麵料,他身前一定有個尊貴的身份。


    重點不是這個,而是當他裹著阿瑞斯的黑色襯衫癱在床上睡了一覺醒來時,屋內一片漆黑,似乎察覺到他的響動,有人移動腳步點燃了三手蠟燭,亮光起,蕭涼一才發現對方是利爾斯,阿瑞斯不知道去了哪裏。


    這個冷靜的青年捧著一套衣物走到床邊,問道:“你醒啦?”


    這不是廢話麽,睜著眼睛爬起來,不是醒了就是詐屍。他環視一圈問:“阿瑞斯和布拉達呢?”


    利爾斯:“去執行緊急任務了。”


    蕭涼一看他將衣服放在自己手邊,不是很意外地問:“你要帶我去見誰,大祭司嗎?”


    利爾斯一僵,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半晌才吐出一句“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有外掛啊。


    從被帶迴的路上蕭涼一就隱隱感覺利爾斯表麵上聽命於阿瑞斯卻總是說些似是而非的提醒,好像他的最高命令人不是阿瑞斯。


    加上原劇情中所展現的柔壬性格並不像表麵一樣光鮮,他對意識中認定屬於自己的東西非常執著,從一開始推斷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出現必定離不開聖教徒後,他就覺得柔壬不會放過他,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他不碰那堆衣服,利爾斯卻不再等待,單膝跪在床邊想要去解他襯衫的扣子,蕭涼一冷冷提示道:“你的都督會不高興的。”


    利爾斯的背脊顯得更僵硬了,卻還是將他的衣服脫下,隨即露出病態蒼白的少年骨架與肌膚。因為失去了對溫度的感知,顯得少了生氣,卻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美感,好像沉澱了上千年的礦物質,天然的雕琢與經久的色澤無不顯示其矜持的誘惑。


    青年不明顯的咽了口水,快速將一套純白的襯衫披在他身上,手哆嗦著幫他扣上扣子。


    蕭涼一卻忽然動作了,他抬手輕輕滑過利爾斯的眉間,也許他隻是想抬個手,也許他隻是無意的,卻無意撩撥了一個看守寶礦的盜賊,使盜賊幾欲背叛領導人而監守自盜。


    他看利爾斯雙膝下跪,死死抓著他身下的軟被,臉頰通紅,似忍耐般喘著氣,好奇地問:“不覺得我很臭嗎?”


    “不!”利爾斯不敢與他對視,隻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未著寸縷的小腿與腳背,顫著聲音道:“你、你很好聞。”


    蕭涼一了然:“你是聖教徒。”


    三種截然不同的反應,吸血鬼對他如避蛇蠍,覺得他臭不可聞;普通人沒有異樣;而聖教徒卻非常喜愛他的存在。


    利爾斯不置可否,他的鼻尖傳來若有若無的清香,仿佛是每日清晨去摘取的百合。


    這樣的香味一開始並不存在,他隻是覺得那個陰暗墓地裏探出頭的少年非常可愛,能引起自己淡漠下的柔軟。然而陪同一路,香味不知從何產生,同伴都毫無波動,他也隻能強壓住心悸與疑惑,耳邊迴響的隻有大祭司在臨走之前叮囑的,將救贖帶迴。


    聖教徒的救贖隻有一種可能,能幫助他們解除禁製獲得新生的伴侶。


    與喝下濃豔液體獲得的身體上的滿足不一樣,暗族是美味的食物,而突然出現的蕭涼一,能勾起端莊的聖教徒,不由自主地走進禁林的*。


    因為利爾斯的反應實在不好,蕭涼一就幹脆自己穿好了衣服,反正又不可能擺脫控製。


    總不能大聲唿救吧,他才是那個外來的不明之物。


    而且如果阿瑞斯真的是陸相生,他不可能會留自己身在一個危險的環境中,與其無用的掙紮,不如去看看聖教徒想要做什麽。


    見他吃力地將襪子穿好,利爾斯想要幫忙卻遲疑了,萬幸腿不能用,身體卻足夠柔軟,等除了一張臉以外其他部分都穿得嚴嚴實實,對聖教徒來說過分吸引的香味好像才有了一些收斂。


    利爾斯拿出一條黑色的緞帶將他的眼睛遮上,然後抱起他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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