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悅走過去的時候,那自稱一枝花的壯婦依舊是在低聲罵罵咧咧,看起來她不爽這老婦人已經很久了。


    等到那老婦人好不容從溪水中顫巍巍地站起來,那壯婦就又罵道:“這個挨千刀的,明日我就找李頭領,說什麽也要把這老不死的趕走,有她在,我們整個輔兵營都要被拖累呢!大前天的漿洗就沒有完成,前天的挑水還累我們家豬仔幫忙,真是可恨!偏偏我家那豬仔就是傻乎乎的,被這死老婆子幾句話就忽悠住了!”


    那壯婦就這麽罵,那老婦人也是不答話,卻是退往溪水的另外一邊,而越是如此,那壯婦似乎心中的怒火就越盛,隨手就從溪水裏摸了一塊石頭,就要扔過去。


    此時周悅也是緊走幾步,直接將那壯婦的手腕抓住。


    那壯婦初始時嚇了一跳兒,不過迴頭一看,頓時呲牙咧嘴,如同母夜叉一樣怒罵道:“你個龜兒子毛小三,想造反啊你,你敢抓我?哎喲喂,老娘鮮嫩嫩的屁股也是你能摸得?不行,去見李頭領!可憐老娘二八年華,鮮花一樣,十裏八村的貞潔烈婦,如今就毀在你這王八羔子爪子裏了!”


    說實話,這一瞬間,周悅也是懵了,從來沒有遭遇過這種危險的局麵啊!眼看著旁邊幾個壯婦也是煽風點火,他也是一個頭三個大!


    不過好在周悅還是比較機智的,連忙叫道:“一百文!”


    這一聲好比天籟啊,周圍那鼓噪的壯婦們頓時就安靜下去,然後那上一刻還自稱貞潔烈婦的一枝花頓時笑臉如花,狠狠地朝著他拋了一個媚眼,“哎喲喂,我的小毛毛兄弟,平日裏看不出來啊,你還真闊氣,嘖嘖,好吧,一百文就一百文,就讓你白摸一次老娘的屁股好了,不過,如果你再添一百文的話,嗯嗯哼哼,毛毛小弟弟,你懂否?”


    周悅這個滿頭大汗啊,滿眼都是黑線,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掉了幾十層,趕緊從儲物戒指中摸出來一塊銀子,沒辦法,銅錢什麽的,那貌似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不等那壯婦尖叫什麽的,周悅就趕緊把那銀子塞到那壯婦手中,避免被人看到,到時候可就麻煩了,估計這壯婦自己也是不會多嘴的。


    “呃,我不懂否,但是,那位大娘我要找她幫點忙,呃,我的衣服破了,不知可否?”


    “哎喲喂,毛毛小弟弟,衣服破了可以找姐姐啊!”那壯婦其實也沒有看清什麽,但是那手感卻是讓她知道,似乎是銀子,所以分外的媚眼如狂潮大海星辰一樣啊!


    “呃,免了免了!”


    周悅帶著一身的白毛汗,逃也似地跳過小溪,來到那顫巍巍的老婦人跟前,把她抱著的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衣服扔掉,同時低聲道:“別怕,我是來救你的,跟我走吧!”


    之所以這麽說,完全是為了公孫二娘,因為周悅太清楚了,如果僅僅是解決這老婦人此刻的困難,大概公孫二娘是不會罷休的,所以,既然此行的真正目標蔡琰,已經嫁給了趙大山,那麽他的行動也算是失敗了,所以,幹脆救這老婦人於水火吧,畢竟按照她目前的情形,隻怕黃巾軍再一次展開行軍的話,她也就是必死無疑,反正在鞍山黑城裏給她安置一份活計,養活她自己沒有問題,總勝過在這裏被虐待死。


    周悅說者無心,那老婦人卻是渾身一僵,然後劇烈地顫抖起來,但他也沒放在心上,畢竟不管是誰,聽說自己可以跳出這種災難一樣的火坑,那必然是非常激動的。


    攙著這老婦人走過來,不去管背後那議論紛紛,但也並沒有放在心上的眾多壯婦,周悅就對公孫二娘低聲道:“二娘,我們走吧,你去救時遷,我估計他應該是假裝被抓住的,你們兩個聯手,應該沒有問題,我帶著這老婆婆在營地外麵等你。”


    “可是,周悅,你不去找蔡琰了麽?時遷的承諾怎麽辦?不救出蔡琰,他怕是不會罷休的。”公孫二娘此刻雖然對那幾個胡言亂語****周悅的壯婦是恨極,但也清楚周悅此來的目的和重要性。


    “哎,沒什麽可說的,你沒聽見麽?蔡琰已經答應嫁給那趙大山了,人家是夫妻了,就算我們能把蔡琰弄出來,她估計也得求死覓活,更何況,趙大山得了蔡琰,那肯定是嚴加守護,說不定還會故意設下陷阱,就這樣吧,到時候我向時遷解釋。”


    周悅頗為鬱悶地道。


    “好吧!”公孫二娘也隻能點頭同意,當下他二人借助黑暗,很容易地躲過那些輔兵的注意力,各自行動。


    由於這輔兵營本身就在大營的外圍,周悅也是很容易鑽出去,至於公孫二娘,在沒有周悅的拖累下,那就更簡單了。


    她的行動也是簡單快捷,直接在營地中放火,引起一片大亂,然後趁亂與時遷逃走,三人很快匯合。


    但是不出公孫二娘所料,時遷是很不願意就這麽撤走,畢竟,他可是答應了蔡邕的。


    “不行,大人,我答應了那老頭兒,一定要救他女兒出來,雖然說,雖然說她嫁給了那個什麽趙大山,但我也得當麵和她說清楚,把那半塊玉佩還給她,如果她願意留在趙大山身邊,我自然不會管她,但如果她不願意留下,萬一她是被強迫的呢,那我就得必須救她出來的。”


    時遷的這番話,也是讓周悅肅然起敬,說起來也是慚愧,自己雖然是打著救蔡琰的目的,但其實功利心思更重,反倒是時遷,當的上一聲英雄好漢。


    “也罷,既然如此,我們就都留下,看看能否找機會見到蔡琰,但是,這位老婆婆怎麽辦?”周悅頭疼道,總不能再把她送迴輔兵營吧?


    時遷和公孫二娘也是為難,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一直什麽也不說的老婦人忽然對開口道:“敢問閣下,可是當日為了避免生靈塗炭,寧可背上罵名,大義棄城的周悅?”


    “呃——”


    周悅一愣,一旁的時遷和公孫二娘也是一愣,因為這老婦人的聲音雖然蒼老,但卻是給人文質彬彬,知書達理的感覺,這怎麽可能是一個在黃巾軍輔兵營裏任由打罵欺辱的老嫗?


    這幾乎就等於在世界杯決賽上忽然冒出來一個乞丐那樣讓人震驚啊!


    “呃,我——是周悅沒錯,但——”


    周悅有點難堪地道,被人當麵誇獎,尤其還是一個陌生人,尤其還是一個貌似最底層的人,他還是很不好意思的,妹啊,難道說當日放棄盤錦黑城的良好效果,都已經傳播得這麽厲害了?


    不過那老婦人卻是不管周悅那窘迫的羞澀,而是淡淡且非常莊重地道:“敢問有何憑證?”


    “哦——這個——”


    此時便是周悅,這等見過無數廝殺生死,掌握著十幾萬人大權,自問也算是有點豬腳光環的家夥,也在這老婦人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氣勢下,捉襟見肘!


    這不是類似馬超那樣強大到爆的暴力氣勢,也不是類似範文程那種奸詐如狐的氣勢,更不是類似張角那樣,老謀深算,陰毒至極的氣場。


    這是一種堂堂正正,大義凜然,猶如正午陽光一樣,讓人,忍不住就要拜服的氣勢。


    當然,對於現代人來說,堂堂正正,大義凜然,那都是已經變成貶義詞了,通常和裝逼二字對等。


    可是,在這一刻,周悅是深刻且非常深刻且極其深刻地感受到,他麵前這老婦人的神態語氣,是如此的讓人生畏,就好像是一個墮落,且迷失,且迷茫,且無助的人,忽然間,在靈魂最深處,被一縷溫暖的陽光擁抱的感覺!


    那甚至是讓人都生不起任何的褻瀆,任何的憤怒!


    哪怕這一切的源頭,僅僅是來自於一個佝僂的,幹癟的,滿臉皺紋,滿頭白發,衣衫襤褸的老嫗。


    周悅目瞪口呆,時遷目瞪口呆,公孫二娘也是同樣的目瞪口呆。


    良久,周悅刷的一下,抽出冷月長刀,讓那一片刀芒漫天揮灑。


    “這就是證明!”


    一刹那間,那老婦人似乎是微微一笑,衝著周悅點點頭道:“老身蔡氏,見過大人,能蒙大人冒死相救,老身何德何能,無以為報,今日願以一殘軀,為大人門下牛馬。”


    周悅還在發懵,他的腦海中卻已經是傳來一連串的信息。


    “編號,你已經成功營救出蔡邕之女蔡琰,你的世界聲望增加500點,目前總世界聲望點。”


    “編號,你的世界聲望滿一萬點,你獲得名動四方稱號,此稱號將自動佩戴,在此稱號下,你所在勢力內的所有黑城繁榮度每日提升150點,民心提升10點;在此稱號下,但凡在你領地內出現的流民,都將百分百投奔於你,在你領地內出現的中小家族,都將百分百投奔於你,在你領地內出現的山賊綠林盜匪,將有極大幾率投奔於你,即便不能投奔,也必將在你的感召下,行俠仗義,替天行道。”


    “編號,蔡琰對你的好感度提升30點,目前為50點,因為她被你所營救,故此曹操對你的好感度提升2點,目前為-98點,劉備對你的好感度提升2點,目前為-98點,孫權對你的好感度提升2點,目前為-98點,沮授對你的好感度提升2點,目前為-59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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