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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錚和薛如海的交手,並沒有引起任何風浪。


    但革天道刺殺府衙主簿喬永鵬的事,第二天卻是在靈丘郡引發一場不小的動蕩。


    一大早,天剛剛亮。


    常青就匆忙敲門,告知指揮使劉元明相召。


    陳錚隻是簡單收拾了一番,便迅速前往監察司。


    到了司裏。


    議事堂中,劉元明臉色沉凝,端坐主位,黃師虎、宋成進、沉立等另外三個巡察使也已經到場。


    等到陳錚見禮就坐後,劉元明第一眼看來,沉聲道:


    “陳錚,聽說昨晚,你們正好撞見了革天道的亂黨?”


    陳錚點點頭:


    “不錯,我們當時剛從酒樓中出來,路過橫區街時,隱約看到突然有一道人影從屋頂上飛掠過。當時我並不知道此人是何身份,還以為隻是尋常的蟊賊,結果後麵防衛軍的人追了上來,我們這才知道那人影竟然是刺殺喬主簿的行兇者。”


    劉元明沉著臉:


    “可有記下那人的形貌特征?”


    陳錚搖搖頭:“那時已近三更,天色漆黑,那人經過之處離我們也頗遠,所以屬下等人並未看清。”


    《仙木奇緣》


    劉元明略有些遺憾,黃師虎卻是皺眉問道:


    “大人,敢問喬主簿被刺殺,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劉元明臉色不太好看:


    “根據調查,昨天夜裏有三個亂黨摸入了喬主簿的家中。當時他剛剛在侍妾的屋中睡下,結果就遭了亂黨的毒手;


    這些亂黨窮兇極惡,並沒有第一時間將喬主簿殺死,而是將其四肢斬去乃至下體斬去,任由其流血而亡,手段極其殘忍。”


    這種手段的確稱得上是殘酷,黃師虎驚奇道:


    “喬主簿做了什麽,竟然讓革天道的人下此狠手?”


    最沒眼力的沉立說了一句老實話:


    “這位喬主簿的官聲不是很好,喜歡扒皮拆骨,收受錢財,搞得不少人家破人亡,莫非......”


    “胡言亂語什麽!?”


    劉元明冷哼一聲:


    “還能是什麽,做官哪有不得罪人的,無非是些賤民心生怨懟,惡意造謠罷了。”


    陳錚聞言,麵無表情,心中卻是冷笑不止。


    昨天夜裏,他也告知了季尋意這件事情。


    結果對方聽聞消息,也是拍手稱快,連連叫好。


    原來這個喬永鵬雖然隻是郡守的幕僚之一,但是其人貪財好色,貪婪成性,有不少豪強惡紳主動與其交好,沆瀣一氣來設局侵吞他人家產田地,動輒就將苦主搞得家破人亡。


    其最有名的一樁事跡,便是此人上街閑逛之時,意外遇見一位小商人之妻,姿容豔麗,被其所迷。


    喬永鵬頓時對其起了邪念,迴去以後就調查清楚對方的身份,然後動用自身權力影響,沒過幾天的功夫便調動刑捕司,構陷那個小商人為邪教徒,並且在其家中‘搜’出了邪教經卷,然後舉家抄家流放。


    那名小商人,流放半路便莫名而死,至於其妻還有其家業,則在幾番輾轉之後,落入喬永鵬之手。


    隻是一個邪念,一個主簿便可讓無背景之人輕鬆家破人亡,豺狼猛獸之狠毒,甚於蛇蠍。


    此人所作所為,風評之惡,多少人提起來都是咬牙切齒,被革天道虐殺完全是咎由自取。


    而這劉元明當場在黃家大宅,逮到機會也是敲骨吸髓,和其是一路貨色,不然也不會揣著明白裝湖塗。


    “好了。”


    無人得知陳錚內心的念頭,劉元明又繼續道:


    “喬永鵬乃郡守大人幕僚,卻遭亂黨虐殺,此事性質極為惡劣,郡守大人得知後極為震怒,已經親自下令,要求監察司、刑捕司聯合,半月之內查出真兇將之繩之以法。


    我要你們四個發動手中所有力量,務必找出這夥亂黨來,如果一無所獲或者是讓刑捕司那邊搶了先,我也無顏去見郡守大人,明白麽!?”


    半個月......


    宋成進和沉立兩人麵麵相覷:


    “劉大人,革天道這夥人極擅隱藏,僅僅半個月時間,恐怕......”


    劉元明眉頭一豎,正要說話,卻突然見到一道身影,突然大踏步走入議事廳。


    其人來到廳中,微笑著拱手見禮,道:


    “抱歉抱歉,屬下來得晚了些,還請大人見諒。”


    陳錚目光一掃,就見那是一個星眉劍目,容貌英武的青年,年紀最多不超過三十。


    其人雖然和他們一樣穿著巡察使錦袍,但是顧盼之間卻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桀驁,哪怕嘴上在說著抱歉,但麵對劉元明這個上官卻是平等、甚至是居高臨下視之。


    這個人,難道就是......?


    “騰啟龍?”


    果然如他所想,劉元明看著來人,神色不愉中也帶著些許無可奈何:


    “怎麽,你終於想起來自己還是監察司的人了?”


    騰啟龍微微一笑,目光逐一從在座陳錚等人臉上澹澹掃過:


    “劉大人說笑了,這我怎能不記得?之前我是正好處於突破的當口,所以迴去閉關潛修了一段時間,結果才出來就得知革天道的亂賊竟然冒了出來,所以受家主之令,特來司裏出一份力。”


    劉元明眼神有些不太澹定:


    “這麽說來,你已經突破三次換血了?”


    騰啟龍毫不在意的道:


    “剛剛突破,讓大人見笑了。”


    此言一出,除了陳錚外,黃師虎等人眼神頓時都生出變化。


    一個詞總結,就是羨慕嫉妒恨。


    眼前的騰啟龍,乃是騰氏嫡出第三子,年紀至今還不滿三十。


    三十歲不到的年紀,晉升換血三次,如此驚人成就,讓人如何能不妒忌?


    哪怕他們的頂頭上司劉元明,如今年過四旬,目前為止也不過是換血三次而已!


    當然,他們誰都知道,騰氏勢力底蘊之強,非同凡響,滕啟龍能在除了天賦優越以外,必然服用過不知道多少的寶藥大丹。


    就算嫉妒,也嫉妒不來。


    “很好,既然你來了,那麽我們監察司便又多一份力量。”


    人比人氣死人,劉元明也是心中嫉妒,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好了,時間有限,你們抓緊開始行動了,誰第一個找到準確線索,必定重重有賞!”


    眾人當即應諾,隨即各自散去。


    出來的時候。


    最善鑽營的宋成進本想湊過去和騰啟龍套交情,哪知道對方看也未看他一眼,傲然離去。


    當然,包括陳錚黃師虎等幾個同僚,對方也完全沒有理會,仿佛不屑和他們交談一樣。


    看著對方傲然離去的背影,陳錚目光有些玩味:


    “這個騰氏弟子,還真是夠狂傲的啊。”


    一旁的黃師虎仿佛司空見慣,冷笑一聲:


    “天人氏族出身的,十個有九個都是如此,沒什麽好稀奇的。這個騰啟龍若非出身騰氏,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這話透著絲絲酸意和不忿,陳錚搖搖頭,岔開話題:


    “怎麽樣,對於革天道,你有沒有什麽消息渠道?”


    黃師虎歎了口氣道:


    “渠道還是那些,隻能說盡力而為吧,革天道這麽多年發展下來越藏越深,可比那些邪道魔道勢力難發現的多,想半個月把兇手找到,除非他們自己犯蠢,主動跳出來。”


    陳錚也是深以為然:“說的也是。”


    說了兩句,兩人各自散去。


    陳錚則是找來柴鐵峰、常青、丁來友、韓開雲這四個手下,也吩咐下去。


    也僅僅是吩咐一句而已。


    這四人找不找,能不能找著,他則是完全不在意。


    畢竟他又不是真正的朝廷鷹犬,而且革天道和他無冤無仇,所作所為又挺對他胃口,他何必費勁的去找其麻煩?


    於是,接下來的每天,他表麵上形色匆匆,每天見不著人影,似乎全力以赴在調查革天道亂黨的線索;


    實際上,他點完卯以後慣例擺爛,直接迴家修煉。


    同時,時不時的打探消息,留意著有無高品質的內功養練法;


    另一方麵,也等待著血魄道這條藏在陰暗中的毒蛇,以圖一勞永逸解決問題。


    不過時間一天天過去,這兩者都是毫無消息。


    急也急不得,對此,陳錚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能默默修煉,以待時機。


    《不壞金剛》、《天意四象刀》、《烈火轟雷拳》、《天星踏鬥步》,《天目煉形術》......


    翹班的日子雖然悠閑,但他卻幾乎沒有半點閑暇。


    單單這幾門武功的修煉,就占據大量時間,讓他恨不得變出個精神時光屋來,一天當做一年用。


    可惜,變不出。


    不過即便時間如此緊張,他每一門功法的進度,卻是進步如飛。


    首先是就是《不壞金剛》,通過這段時間的錘煉之後,終於是晉升完成,徹底步入了赤銅身層次,力量防禦再上一籌。


    至於刀法、拳法、步法三門,也逐漸由登堂入室向著爐火純青的程度發展。


    天目煉形術更不用說,陳錚在這門功法上所花費的時間精力數一數二,不但境界已達到通目小成的地步,那種影響精神的詭異噩夢也再也不曾出現。


    就在這樣穩穩的實力增長和變化中。


    轉眼,近半個月過去。


    這一天。


    “什麽?”


    陳錚有些意外的看向前來通傳消息的常青:


    “革天道的刺客被抓到了?誰抓到的?”


    似乎覺得自己這些時日白白忙活,常青歎氣道:


    “自然是那位騰指揮使。”


    “騰啟龍?”


    迴想起此人,陳錚眉頭一挑:


    “那個二世祖,居然還有這種本事?他怎麽抓到的?”


    常青猶豫一下:


    “不清楚,據說是上午騰指揮使親自出馬,帶人抓到的。隻聽說那幾個革天道亂黨以一個小武館作為掩護,頭目叫做應宗,乃是那小武館館主,另外兩個從犯乃是其弟子,平日裏裝作在武館教授弟子,私底下卻做著招兵買馬,刺殺官吏的勾當。”


    陳錚皺起眉頭:


    “這三個人藏的這麽深,騰啟龍是怎麽把他們找出來的?”


    常青搖頭: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不過騰氏在靈丘郡經營已近百年,勢力影響力之大,難以想象,他若是通過騰氏追查到了什麽蛛絲馬跡,也不奇怪。”


    陳錚也是點頭,沉吟道:


    “那倒是。那麽,那三個人都要被收監問斬了?”


    “何止是問斬,是要被淩遲,而且就在後天上午的東城菜市口,還是郡守親自下的令!”


    常青迅速道:


    “不過要被淩遲的隻有那個應宗,據說他那兩個弟子在抵抗過程中都被打死,就應宗一個活了下來。可惜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他還是沒能逃得過我們監察司的追捕,這一下劉指揮使恐怕是在郡守大人麵前大大露臉了。”


    陳錚聞言卻沒有多少高興,心中隻是惋惜一歎: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常青卻是興致勃勃的問道:


    “大人,後天菜市口淩遲亂黨,你去麽?”


    陳錚撇他一眼:


    “血肉橫飛,有什麽好看的?”


    說完,揮手便將其趕走。


    常青訕訕的告退,凝視著對方遠去的身影,陳錚微微搖頭轉身,繼續閉門修煉。


    要被淩遲的革天道成員固然令人惋惜扼腕,但他實在也做不了什麽。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他現在還遠遠沒有多管閑事的資本。


    而且靈丘郡府衙安排菜市口淩遲供人圍觀,很有可能是故意布局,引誘其他可能存在的革天道成員來救。


    俗稱釣魚。


    真要是有人去救,那就是自投羅網。


    各種心念紛紛閃過,陳錚深吸一口氣,排除雜念,準備繼續開始《不壞金剛》的錘煉。


    然而剛剛擺開架勢,院外就傳來一個熟悉的叫門聲。


    他前去打開院門,就見季尋意站立門前,笑吟吟道:


    “陳兄,今晚可有空,我們去喝上幾杯?”


    靈丘郡幾家酒樓之中,最好的酒都滋味極佳,陳錚這些時日也苦修久了,靜極思動:


    “好,走!”


    其實香玉樓的酒水,也很不錯。


    幾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姑娘喂著,更不錯。


    不過季尋意濃眉大眼的,作風偏正派,他也不好意思帶對方去那種地方浪蕩。


    於是很快,他們就來到一家頗為熱鬧的酒樓,於二樓憑欄處坐下。


    上酒上菜之後,兩人先是痛飲一杯,隨後季尋意打開話題:


    “對了陳兄,最近你們監察司一直在追查革天道,這都快半個月過去,可有什麽線索?”


    陳錚微微搖頭:


    “革天道的人,已經抓住了,而且後天就要被淩遲處死。”


    季尋意聞言,頓時喝酒的動作一頓,一臉愕然:


    “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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