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節督軍、臨機專斷、便宜行事。


    這三個詞裏,就沒有一個是白給的!


    高麗王城都已經丟了,高麗王室被攆到了遼東。


    事態已經到了萬分緊急之時,又涉及最緊要的北地邊事。


    若是韃靼借機生事,遼東就會腹背受敵。


    所以,馮一博也是臨危受命。


    景順帝自然要給足權力。


    當然,東海郡雖然是大魏的羈縻郡,但其實兵權並不在大魏手中。


    所以這樣的安排,也是康他人之慨。


    不給白不給。


    而且這次督軍,不僅是東海郡的局部戰爭。


    也是大魏的對外戰爭。


    馮一博此去,代表的是皇帝和大魏。


    牌麵也必須給足。


    其實若非是東海郡情況特殊,景順帝也不敢給予這樣的重權。


    尤其是持節,乃是代表天子征討四方才有的殊榮。


    看過三國的人都知道:


    “假節鉞,加九錫”,人稱篡權兩件套。


    而持節加上“臨機專斷,便宜行事”,不比假節鉞差多少了。


    大致就相當於戲文裏,帶了“尚方寶劍”的欽差。


    如果去的是大魏其他地方,當地官員都要受其挾製差遣。


    持節者隻要有足夠理由,甚至可以臨陣換帥,或者陣前斬將。


    在經曆了一係列禮儀之後,馮一博故作受寵若驚的從景順帝手中接過符節。


    持節所持的節,像是一把鞭子。


    上麵一簇一簇的毛團,分成一節一節的樣子。


    所以節又稱旄節,蘇武放羊用的就是這個東西。


    配以聖旨,可作兵符,上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大魏禮部右侍郎,安遠將軍,馮淵。”


    “以為持節,督東海諸軍事,特許臨機專斷,便宜行事之權。”


    下麵是皇帝印璽。


    “臣馮淵此去,必竭心盡力,遏製倭國,靖東海事,方不負聖恩!”


    馮一博謝了恩,雙手接了符節。


    禮儀就算結束。


    下朝後,他就迴府做起準備。


    先和李守中老兩口,還有薛母等長輩打過招唿。


    再到林府和林如海和林姑姑辭行。


    黛玉聽說他又要出海,千叮萬囑注意安全。


    馮一博將家裏諸事托付寶釵,又和眾妻妾依依惜別。


    其中繾綣不勝數,自也不必細說。


    幾日後,眾親友送別。


    一直到城外十裏亭,眾人才停下腳步。


    劉正、楊明新、薛蟠、薛蝌、賈璉等,都上前拱手道別。


    “一博此去,當以自身為重!”


    “一博!他日凱旋,不醉不歸。”


    “……”


    馮一博笑著一一迴應。


    隨後辭別眾人,帶人騎馬朝津門而去。


    中途有人忽從側麵出來,攔在前麵也不說話。


    “什麽人?竟敢攔截欽差!”


    馮一博手下人將其圍住,唿喝一聲。


    那人並不迴話,隻下馬施禮。


    又雙手舉過頭頂,恭謹的遞上一封信。


    待馮一博拆開信一看,原來是忠順親王的親筆:


    “恭候東海郡王凱旋!”


    下麵是落款處是一方龍鱗衛都指揮的大印。


    這是怕自己跑了?


    馮一博一笑置之。


    將信歸還給那人,說了一聲:


    “我知道了。”


    隨後就讓人放他離開,才帶人繼續趕路。


    很快到了津門,一行人上了官船。


    馮一博自然不會輕動作為後路泊船。


    而是如上次一樣,先坐著官船到了泉州。


    一到港口,馮一博持節下船。


    下麵早有一眾閩地官員前來迎接。


    眾人先朝旄節大禮,隨後才朝馮一博施禮:


    “下官見過安遠將軍。”


    沒辦法,持節出行代表天子。


    他們得了消息,自然都要過來拜見。


    馮一博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劉昭,笑了笑,道:


    “我身負皇命,不敢耽擱,隻在此歇息一日,明天就前往流求。”


    不等眾人迴應,他就朝劉昭道:


    “劉指揮,咱們也是老相識了,叨擾一日可否?”


    劉昭連忙上前一禮,高聲道:


    “此下官之榮幸。”


    兩人一唱一和,就把事情定了下來。


    隨後馮一博跟著劉昭去了他府上。


    一番招待過後,兩人才到書房密談。


    待隻有兩人之時!馮一博就笑著道:


    “兄長,闊別許久,別來無恙乎?”


    兩人一年一見,倒也不算陌生。


    可劉昭聞言,卻大禮一拜,道:


    “郡駕當麵,昭不敢稱兄!”


    上次的敲打,還曆曆在目。


    如今馮一博在別人眼裏是欽差大臣。


    可劉昭知道,他就是東海郡王!


    不論哪個身份,都是劉昭不敢怠慢的。


    又經曆了上次的敲打!哪裏還敢稱兄道弟?


    馮一博見他如此恭謹,笑著道:


    “兄長不必如此,咱們都是自家兄弟,我的身份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說著上前扶起劉昭,還道:


    “以前如何,以後還是如何,我稱你作兄長,你稱我為賢弟,一如當初你我在金陵馮家莊的初遇。”


    如果劉昭上來直接稱兄道弟,他難免再敲打一下。


    讓劉昭明白自己的身份。


    但此時劉昭過於拘束,馮一博就要喚起他的初心。


    幫他迴憶一下兩人的感情。


    準確的說,馮一博就要拿捏兩人之間的分寸。


    不能太近,也不能太遠。


    太近了不好控製,太遠了又顯得生分。


    “這……”


    劉昭猶豫了一下,有些拿不定馮一博的心思。


    最後,還是拘謹的道:


    “下官不敢。”


    馮一博一聽,頓時更加熱情。


    上前一把把住劉昭的手臂,不由分說按著他坐下,才道:


    “我讓你叫你就叫,若是如此見外,以後我再迴東海,可不來見你了。”


    這話半是親熱,半是威脅。


    劉昭將信將疑,遲疑的試探道:


    “一博賢弟?”


    馮一博一聽,這才露出笑容,應道:


    “明亮兄長!”


    隨後兩人又敘舊一番,期間不時又敲打兩句。


    第二天,馮一博離開泉州。


    劉昭才徹底放鬆下來。


    無人之處,喃喃歎道:


    “有個當王爺的賢弟,可真難伺候啊!”


    劉昭如何感慨自不必多提。


    馮一博上了東海郡的大船,立刻有猛子過來拜見。


    “大爺!嘿嘿嘿!”


    他一進來就開始傻笑,馮一博也跟著笑道:


    “聽狗子說你也當爹了?”


    猛子聞言,嘴都咧到耳根。


    還使勁點頭,道:


    “嗯!瑞珠給我生了個兒子。”


    馮一博想了想,便道:


    “這次出來的急,又坐的官船,迴頭你讓人將孟姨接到流求吧,想必她早想抱孫子了!”


    猛子立刻躬身,大喜道:


    “多謝大爺成全!”


    其實他早就有這個想法。


    隻是馮一博不說,他也不好多提。


    孟姨也好,陳伯也罷。


    這兩人在馮府伺候,除了和馮一博保持親近。


    也多少有人質的意思。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馮一博也不用靠著這樣的手段維係。


    秦可卿和王熙鳳的存在,與狗子和猛子。


    就是相互牽製,相互製約,相互監督的關係。


    因此,馮一博也不介意讓孟姨過來。


    坐享天倫之樂。


    “對了,大爺你看這是誰?”


    猛子歡喜一陣,才想起還有事和馮一博說。


    他朝船艙外喊了一聲:


    “進來吧!”


    隻見一俊秀少年,一身戎裝。


    進來就朝馮一博一禮,道:


    “姐夫!”


    馮一博一愣,仔細打量一番,才遲疑道:


    “鍾哥兒?”


    原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可卿的弟弟秦鍾。


    他這兩年一直跟著猛子,在軍中曆練。


    整個人的氣質脫胎換骨一般,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早年的女兒態盡去,眉宇之間還透著英氣。


    說起話來也是幹脆利落。


    再不是那個害羞的像個小姑娘一樣的少年。


    “姐夫,一年未見,你看我現在如何?”


    秦鍾自信一笑,又道:


    “是不是沒認出我來?”


    馮一博笑著點頭,道:


    “確實,若非你喊我姐夫,我真就認不出你了,看來軍中果然是個鍛煉人的地方。”


    說到這裏,他又想到什麽,問道:


    “伯父如今怎麽樣?身子可還硬朗?”


    秦業此前就已經大限將至,全靠老參吊命。


    也不知現在如何,還能活多久。


    聽他問起父親,秦鍾笑著道:


    “之前一直靠老參吊著,身子越來越差,不過前陣子王太醫到了流求,姐姐請他為父親重新開了藥方,最近精神又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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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這就是秦業命不該絕。


    本來用老參吊命幾年,已經快到大限。


    沒想到,王濟仁年初被馮一博送到這邊。


    秦可卿就親自出馬請他為秦業治病。


    他一見秦業父女,又聽別人的稱唿。


    就隱約猜到了馮一博的身份。


    畢竟當初他見過秦業,也曾為秦可卿診治。


    不過身為太醫,他知道什麽能問什麽不能問。


    當下診治一番後,使出渾身解數。


    經過多次嚐試,終於給秦業又續上命了。


    馮一博聞言,也放下心來,點頭道:


    “如此便好!”


    隨後三人敘舊,又聊了些有的沒的。


    不知不覺,船已到了北港。


    幾人結束說話,一起到了甲板之上。


    馮一博站在船頭打望,隻見北港比起上次更加繁榮幾分。


    車馬行人往來交織,大型海船停靠無數。


    他的停船的泊位居中,正對應出港的街巷。


    隨著船一入港,一眼望過去。


    在車水馬龍之間,馮一博就看到顯眼處。


    新開的警示館和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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