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刑部大牢一出來,馮一博心中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自己也不必與甄應嘉再爭什麽長短。


    迴頭就抓緊時間,把他送走就完了。


    像這種老狐狸,一旦被他抓住機會。


    以後再想弄死他就很麻煩。


    馮一博已經想好了,也不用找什麽楊明新。


    迴頭派人用錢砸也要砸出一條路來。


    到時候直接找刑部大牢的人,來一個畏罪自殺。


    任你再狡猾,身陷令圄也難得脫。


    隨便一個獄卒都能要了他的命。


    於此同時,馮一博還準備對甄家展開無差別報複。


    他想要做的,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知道。


    勾結外敵禍害百姓的下場!


    尤其勾結的還是倭寇這種下三濫的東西!


    兩輩子疊加的抗倭情結,可一直都埋藏在馮一博的心中。


    他要報複的,也不會止於甄家這樣的漢奸。


    等東海郡再穩一穩,馮一博就準備秣馬厲兵。


    把倭國那群小八嘎給收拾掉!


    提前把那邊改造一下,讓他們永無翻身的可能。


    如此,才算不枉穿越一場。


    馮一博正在思考報複的細節,忽聽外麵的大平一聲斷喝。


    今日在部裏坐班,他就隻帶了長隨大平為他趕車。


    現在聽這意思,是自己的車被人攔下了?


    正在馮一博疑惑著想要掀開車簾,一探究竟之際。


    又聽外麵有人陰陽怪氣的道:


    “馮都尉,我家主人有請,勞煩隨我們走一趟吧。”


    這聲音聽著很是陌生。


    馮一博眉頭一皺的同時,已經掀開車簾,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隻見車前一人,正抱拳拱手,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再看周圍,自己的馬車已經被十幾人圍在當中。


    其中一人還抓著馬韁,大平正和他對峙著。


    又看了看周圍環境,發現馬車還沒出城。


    這光天化日的,又是皇城根上。


    到底是誰有這麽大膽子,敢攔截官員的馬車?


    對方指名道姓,說要請自己過去,卻不報自己的家門。


    這讓更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馮一博也不慌,看著那拱手之人,問道:


    “不知你家主人是哪位大人?既然當街攔截本官車駕,可帶了駕帖?”


    駕帖,就相當於現在的逮捕令。


    凡各衙門拿人之前,都要經過六科之中的刑科僉批。


    這個六科和六部有些關係,但卻不是六部的下屬部門。


    而是和六部對應的獨立機構。


    六科的職責,就是對六部進行規諫﹑查缺﹑拾遺等等。


    在朝中和各道禦史並稱為“科道”。


    也就是常說的科道言官之中的“科”。


    理論上來說,無論哪個衙門拿人,都必須要有駕帖。


    尤其是在“官員多如狗,勳貴滿地走”的都中。


    若是沒有駕帖,就算是龍鱗衛也不能隨意拿人。


    否則,就會被所有科道言官彈劾。


    甚至比起監察各部官員,六科對簽批駕帖的權力還要更看重一些。


    “馮都尉誤會了,我們並非是來抓捕犯人,又請什麽駕帖?”


    那人聽到馮一博要駕帖,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一句。


    剛要再說什麽,這時他身後又有一人上前。


    先前那人連忙迴身一禮,退到了後麵。


    “手下的人不懂事,驚擾到馮都尉了。”


    後來這人笑眯眯的朝馮一博施禮,先客氣兩句後,又道:


    “還請馮都尉不要誤會,我家主人久聞馮都尉大名,卻無緣得見,今日巧遇,就想請您過去一敘。”


    他一提起自家主人,臉上就可見的浮現一股傲然之色。


    說到最後,更是理所當然的道:


    “還請馮都尉給個麵子,隨我們走一趟吧。”


    馮一博心中疑惑,仔細打量起這人。


    隻見此人一身綾羅,長相富態。


    顯然不是一般人家的仆從。


    而且,看其他人對其態度也很是恭敬。


    至少也應該是個管事之流。


    他知道自己是誰,還這般倨傲。


    顯然不把自己的身份看在眼裏。


    那說明他的主子,身份還在自己之上。


    “原來如此。”


    馮一博先點了點頭,隨後卻話鋒一轉,冷聲道:


    “既然沒有駕帖,那就把帖子留下等信兒,我現在還有公務在身,稍後自會迴應。”


    說完就將車簾一放,喊了一聲:


    “大波,趕車!”


    開玩笑!


    管你什麽身份!


    隻看這樣的態度,馮一博怎麽會給他好臉色?


    “等等!”


    那人急忙一抬手,臉上笑意也隨之收斂。


    他手下的十餘人全都緊張起來,一副訓練有素的模樣。


    將馬車團團圍住,隱隱有股蕭殺之氣。


    隻聽那人再沒了剛才的客氣,陰森一笑,道:


    “我勸馮都尉莫要不識抬舉。”


    這是狗急跳牆,想要撕破臉了?


    “嗬!嚇唬我?”


    馮一博迴到車裏,就順手拿起了短銃。


    一邊說話,一邊已經解開上麵的皮套。


    隨後,塞入一發子彈壓實。


    又拔出刺針,輕輕的插入引信。


    “莫說是你們這些藏頭露尾的東西,就算在江南麵對上萬倭寇,本官也不曾皺一皺眉頭。”


    說話的同時,他又將火折子收在袖中。


    還在馬車後方拿出一個錦盒,裏麵塞滿了軟布。


    撥開軟布,就露出兩顆土質手雷。


    被馮一博也懸在腰間。


    做好了迎戰準備,他才將車簾一挑,不屑道:


    “這麽說吧!本官砍過的人頭比你見過的人都多,就憑你們幾個,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要挾本官?”


    不管這夥人是誰!


    隻從眼下的情況來看,就知對方沒懷什麽好心思!


    若是對方真敢硬來,那馮一博就準備讓他們嚐嚐鮮。


    也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麽叫降維的打擊!


    對方顯然沒料到,馮一博竟會如此強硬。


    一時,那領頭的也有些進退兩難。


    他主子的身份雖然高貴,可若真的當街劫持一位三品大員。


    怕是一樣要吃不消!


    此時,那人也知道自己有些魯莽了。


    本來聽他主子話裏話外,又將這個馮淵收為己用的意思。


    自己見他年輕,就想來個一個下馬威。


    好在見到自己主子之前,先殺殺對方的銳氣。


    沒想到的是,這個姓馮的不但絲毫不露怯。


    還一副要拚命的模樣!


    現在看來,自己是所為也有些畫蛇添足了。


    這下,不亮明身份,怕馮淵不會和自己走了。


    那領頭一時騎虎難下,最後隻能咬牙道:


    “看來真的讓馮都尉誤會了,這是我們府上帖子,您先看看再做定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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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金邊龍紋的帖子。


    雙手恭敬的送到馮一博的麵前。


    馮一博一見帖子的形製,目光就是一縮。


    他微微猶豫了一下,順手把短銃插在腰間。


    隨後才伸出雙手接過帖子。


    等拿到手中一看,就見上麵頂頭寫著幾個金字:


    大魏忠順親王府。


    這時,那人又低聲道:


    “忠順王府長府官,鄒德清,見過馮都尉!”


    王府長府官,顧名思義,就是王府輔官之首。


    可忠順王發和他素無往來,今日這一出是什麽意思?


    知曉了對方身份,馮一博卻更加迷惑了。


    他心中百轉,卻也想不通忠順親王找他的原因。


    難道是想拉攏自己?


    若是如此,不是該通過仇鵬那邊嗎?


    可現在,對方一副要綁過去的架勢。


    又是什麽意思?


    現在又被自己逼著亮明了身份。


    可即使對方唐突在先,畢竟王爵在那擺著。


    馮一博一時也不好直接拒絕,不然就真的得罪人了。


    當下他便收起怒容,隻留下些許嗔怪,道:


    “這事鬧的,既然是王命,你直接說了便是,本官還以為你們要綁票呢!”


    鄒德清臉上的肌肉微微一跳,勉強笑道:


    “下官也並非有意為難,皆因奉王命而來,也不好聲張。”


    他覺得,馮一博一定猜到了他們身份不簡單。


    隻是人家不見兔子不撒鷹。


    現在這麽一說,這罪過可就落在他的身上了。


    所以鄒德清連忙抬出忠順親王,想提醒對方別不是好歹。


    馮一博聞言,卻斜睨他一眼,嗤笑道:


    “這還不聲張?天子腳下,你們還敢搞這麽大陣仗,說不得五城兵馬司的人都在路上!”


    他不問王命,而是先點出對方的唐突。


    這是想要占據一些主動,好為婉拒鋪墊一下。


    可沒想的是,聽到這話鄒德清立刻麵露不屑,道:


    “龍鱗衛辦事,他們自不敢插手。”


    這是將手下的身份亮明,希望馮一博有所顧忌。


    畢竟,龍鱗衛是天子爪牙。


    任誰見了也都想竭力避開。


    果然,這話一出,馮一博就不再和他多做糾纏,道:


    “大人既奉命而來,不知有何見諭?還望大人直接宣明,在下也好遵諭承辦,也免得耽誤了王命,更不必多走一遭了。”


    鄒德清聽他終於提起王命,卻不想跟自己走。


    當下,他便皮笑肉不笑的道:


    “也不必承辦什麽,王爺也沒說是什麽事,隻說:‘去請馮都尉一敘,切勿聲張’。”


    說到這裏,他也不等馮一博再有反應,就先打了一躬,又做了個“請”的手勢,道:


    “還是難免勞煩馮都尉,隨下官走一趟吧!”


    王命都已經抬出來了,馮一博也不好再拒絕。


    當下他便上了車,隨著他們七拐八拐的。


    到了城中一處僻靜之所。


    眼看馬車停下,該下車了。


    馮一博卻想了想,沒把短銃和土製手雷放迴去。


    左右也沒人認識這玩意。


    平日有人見了,也都以為他拿的是個把件。


    在都中,核桃、葫蘆、瑪瑙、綠鬆等,這些常見的把件不說。


    就連什麽根凋、金佛、茶寵、人像等等。


    不同材質,不同形狀的東西,都有人把玩。


    偶爾把玩一個奇形怪狀的銅製把件,在人看來也不算稀奇。


    他大搖大擺的下了車,也沒人對他所帶之物提出質疑。


    就這麽順利的帶著短銃和手雷進了小院。


    隨後,他跟著鄒德清來到一處正堂。


    隻見一人穿著便服,懶散的仰在椅子上。


    他的兩條腿,各自放在一個矮凳上。


    兩旁各有一個侍女正在輕輕錘打。


    馮一博看了一眼鄒德清,見他先點了點頭,又上前施禮,低聲輕唿:


    “王爺,馮都尉來了。”


    忠順親王緩緩睜開眼睛,卻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馮一博見此,也連忙上前一躬掃地,口中道:


    “上輕車都尉,禮部右侍郎,馮淵,拜見王爺!”


    忠順親王的眼睛緩緩聚焦,盯了他半晌,才輕輕擺手,道:


    “你們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和馮都尉單獨談談。”


    頓了頓,又對鄒德清吩咐道:


    “你也出去吧。”


    鄒德清正在一旁垂手侍立,此時卻是一愣。


    他可是忠順親王的絕對心腹,竟也不能旁聽?


    不過,他也不敢多問。


    聞言連忙一禮,便帶著兩個侍女一起退了出去。


    “唔~~”


    這時,忠順親王先伸了個懶腰,又將兩腿收迴。


    起身活動活動筋骨,才發現馮一博還躬著身子。


    當即笑著道:


    “本王是雖是親王爵,可你也是王爵,又有獻土歸附的大功,所以……”


    這話聽著隨意,可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眼睛卻死死盯著馮一博。


    似乎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見自己的話,沒有引起馮一博的任何反應。


    忽地咧嘴一笑,直接說破道:


    “東海郡王見到本王,也不必如此大禮!”


    糟糕!


    馬甲掉了!


    馮一博一聽到這話,頭皮都差點炸開。


    好在,他心中巨震的同時。


    因為忠順親王沒有開口讓他起來,還保持躬身的狀態。


    就連頭,也一直低著。


    倒是沒露出什麽驚愕的表情。


    雖然對方叫破他的身份,但馮一博自然不能輕易承認。


    此時他微微吸了口氣,便緩緩抬起頭。


    隨後,忠順親王就見到,馮一博滿臉都是疑惑的看著他,還開口問道:


    “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東海郡王也來這裏了?”


    說完,還四處張望了一下。


    似乎在尋找東海郡王的身影。


    見馮一博是這個反應,忠順親王頓時笑了。


    隨後,他輕輕拍手。


    “啪啪啪!”


    忠順親王又斜睨著馮一博,哂笑道:


    “看來東海郡王還心存僥幸啊!”


    正說著,旁邊的門一開,就出來一個人。


    那人不緊不慢的走到堂前,先對忠順親王拜了拜,


    見忠順親王微微點頭,又轉向馮一博,笑著施禮道:


    “南京龍鱗衛指揮同知,鄒德勝,見過東海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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