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時候,表小姐仁山從裏麵走了出來,她出了大門之後,看看我說:“陳原,進來說話。”


    也不知道怎麽的,我一看到這女孩兒心裏的氣一下全沒了,我說:“你沒迴家呢?!”


    “這不是表哥訂婚嘛,舅母說先參加表哥的訂婚宴,然後再把我送迴家過年。”她一擺頭說,“進來吧,堵著門像什麽呀!”


    我說:“不進去了,我和虎子迴去吧。免得到時候壓不住火,掃了大家的興!”


    虎子卻說:“禮都上了,幹啥不進?老陳,我們進去。”


    虎子拉著我往裏走,到了門口的時候,我盯著仁山看了一陣子,然後還是進去了。


    說心裏話,我進來的唯一目的就是想多看仁山幾眼,也不知道是上輩子欠她的還是怎麽的,我越看她就越是順眼。


    進去之後,入地龍摟住了我的肩膀說:“陳原,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有什麽事,等以後再說。現在鬧大了,胡家丟臉麵,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說:“我還真的不在乎麵子,我就是個窮小子,全身上下能丟掉的隻有腳上的鎖鏈。”


    入地龍低頭看看我的腳說:“哪裏有鎖鏈?你自由著呢。”


    我說:“主要是這一家子都太無禮,他們做初一,我做十五,喜歡搞事就陪他們。我就是看不慣他們的臭德行。你有錢就傲慢?你有錢給我一分嗎?我不慣著這種貨。”


    仁山在旁邊說:“陳原,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入地龍這時候鬆開我說:“去吧,佳人有約。”


    我趴在了入地龍耳邊小聲說:“虎子怨氣很大,幫我看著點,別出亂子。”


    “去吧,沒問題。”


    入地龍笑著摟住了虎子說:“虎子,跟龍四哥走。龍四哥帶你去認識幾個朋友。”


    他們走了之後,我才走向了仁山,她轉過身帶著我一直往後,最後走到了後院的一個亭子下麵。


    她轉過身說:“就在這裏說吧。”


    我說:“不用說別的,我不是來搗亂的。”


    “我知道你不是來搗亂的,就算我求求你,今天就算是委屈一些,也不要鬧出什麽亂子來。除非你還對白皙有意思。”


    我說:“我對天發誓,我對白皙沒有半點想法。要是有一句謊話,天打雷劈。”


    “誰要你發誓了?”她白了我一眼,隨後小聲說,“白皙和我表哥也算是郎才女貌,就算是不祝福,起碼不要破壞。兩個人從很早就認識了,青梅竹馬,一路下來磕磕碰碰的能到一起也實屬不易。”


    我說:“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麽?”


    “我的意思就是,今天你無論如何不要鬧/事。讓大家安安靜靜把今天渡過去。”


    我說:“然後呢?”


    “有什麽怨氣,明天再發。有的是機會。”


    我看著她說:“這就沒有了?”


    “你還想怎麽樣?”


    我這時候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我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來這麽大的膽子,突然這麽無禮。


    她反應很激烈,直接就推開了我。說:“你幹什麽?陳原,本以為你是個謙謙君子,想不到你竟然這麽輕浮。”


    我倒是迴答的坦然,我說:“情不自禁。”


    “你和多少女孩子都這麽情不自禁過吧?我們才認識幾天,你就對我動手動腳的。你分明就是個登徒浪子。”


    我說:“你冤枉我。你能感覺到我的內心,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我管你什麽人,和我沒關係。”


    “有關係。”我說。


    “有什麽關係?你不是喜歡我表姐胡嫻的嗎?你剛才還吵著要和她今天訂婚呢。”


    我說:“我那是在氣你舅舅和舅媽/的,那都是氣話。”


    “氣話可以說,但要是我舅媽點頭答應了,你難不成還反悔嗎?有些事可以開玩笑,有些事不行。你剛才的氣話就不行。”


    我說:“他們不可能把胡嫻嫁給我的,就算是嫁給我,我也不會同意。”


    “你又說氣話,我表姐傾國傾城,十個我加一起都不如一個表姐。她不僅人長得美,也有學識,沒有男人不喜歡她。”


    我說:“我就喜歡你。”


    她聽了之後臉一紅,低下頭說:“喜歡我,就要為我想。為了我,不要鬧/事。舅母和舅舅待我和親生女兒一樣,……”


    我說:“我和你說過,我不是來鬧/事的。”


    正是這時候,我就聽到身後胡長生說了句:“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呢?這裏沒有你的事,迴屋去。”


    仁山說:“我知道了,我這就迴屋。”


    說著,她看看我,然後低著頭紅著臉走掉了。


    我這時候看著胡長生說:“胡叔叔,我喜歡表小姐。我想請你和她父母說一下,同意我和表小姐交往。”


    胡長生看著我樂了,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別做夢了。陳原,本來我對你還有點好印象的,但是剛才,你把我對你所有的好印象都給作沒了。你好自為之吧。”


    我說:“我對你也是有些好印象的,剛才也沒了。要不是我喜歡你外甥女,我看都懶得看你一眼。”


    胡長生說:“好,希望你小子以後記住今天的話,我們走著瞧。”


    我說:“走著瞧就走著瞧,看誰能笑到最後。我把話放這裏,這輩子我非你外甥女不娶。”


    “那你就打一輩子光棍吧。”胡長生一伸手說,“請吧,這是我胡家後宅,不是你這個娘家人該來的地方。前麵好酒好菜都上了桌,龍四爺和屍老板他們都在等你呢。”


    我說:“別惹我。”


    “這是我胡家,你太猖狂了。”他瞪圓了眼睛喊道。


    我說:“你們胡家沒有待客之道,我也不必在這裏和你客氣。”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就不和你聊了。”


    他追著仁山走了。我知道,這是教訓仁山去了,不讓她接近我。


    我唿出一口氣,這時候又想起了陳俊儒的話,還是要做好自己才行,不要指望著討好別人,尤其是女人。


    到現在我都在懷疑陳俊儒給我講的那個關於鬼為媒的故事,在我看來,應該是他早就相中了我的祖母,然後買通了郭家內部的人,要麽是老媽子,要麽是小丫鬟。搞清楚了這裏麵的前前後後的事情之後,用策略把我祖母搞到手了。


    哪裏有那麽玄的事情,還鬼做媒,虧他想得出來。


    看來我也要學學我的祖父陳俊儒了,要用點策略才行。等我迴去就想個辦法,我也要在胡家找個內應。


    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惦記上她了,才不會和書上說的那樣,為了愛她就放手。我的愛很簡單,那就是占/有。放手的愛那算什麽愛啊,那就是給不/愛找的借口。


    到了前麵之後,胡俊傑看到我就對我招手說:“陳原,來,我給你介紹個朋友。”


    我走過去,看到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人站在胡俊傑的身邊,胡俊傑笑著說:“陳原,你隻認識東青龍了,這次我給你介紹的是西白/虎的傳承人,梁斌。梁斌,這就是陳原,我和你提過的。”


    我一聽梁斌腦袋就嗡的一聲,這梁斌一定和尿鱉子梁天成有關係的。沒等我說,這梁斌就笑著說:“我聽過你,我二叔梁天成就是被你給弄進去的吧。不過他也算是罪有應得,那件事就不提了。”


    他伸出手來,皮笑肉不笑地和我握手。


    我有一種感覺,他可不是不想提這件事,他在憋著壞呢。但我還是把手伸出去,和他的手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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