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誌清知道王五的脾氣,連忙拉住他的胳膊,表情淡然的對他搖了搖頭。


    他過來是來找樂子的,可不是過來找氣受的。更何況他對這漢子的情況一無所知,還想再觀察一段再動手不遲。


    富祥酒樓有兩層的高度,進了正門便是大堂。樓下是散桌,樓上是包間,大堂的中間便是一座戲台。


    散桌上已經聚滿了前來看戲的客人,包間倒是還有三四間,喬誌清讓小二備了間右邊靠窗戶的位置。窗戶的外麵便是大街,坐在這裏也透亮通氣。


    “爺,你看堂中間的那漢子,就是剛才在大門口刷橫拿人!”


    王五布置好防務工作後,站在喬誌清的悶悶不樂的低語了一聲。


    “還真是那可惡的家夥,要事他知道喬大哥的身份,還不把他給嚇死了!”


    魏子悠就坐在喬誌清的身邊,期待的等著張翠鳳出場。聽見王五的說話,也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喬誌清順著王五的所說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剛才在大門口擺譜的那漢子。他坐在二樓最中間的包間裏,兩旁站著一臉囂張的狗腿子。


    沒過多久,從樓下又大搖大擺的上來一人。那人的年紀也不大,衣著十分的華麗。還是舊式的錦衣玉袍,要上別著透明的玉佩,手上端著折扇,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模樣。


    年輕人一上來,大漢便立馬起身抱拳行禮,看樣子對年輕人很是敬重,二人坐下後便閑聊了起來。


    因為距離較遠,喬誌清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麽,總感覺這個年輕人在哪裏見過,但是仔細想想又沒有印象。


    “梆!梆!梆!”


    好戲開鑼,戲班的班主上台報了個響,緊接著生旦淨末醜就相繼登台。


    這戲曲講的是唐朝年間,一個窮學生愛上一位高官的白富美的故事。期間無非是經曆了一番波折,遭受到嶽母的重重阻礙。最後窮學生終究逆襲成功,當上ceo,迎娶白富美,最後走上人生的巔峰。


    喬誌清之前的那個時代,戲曲已經被徹底的淘汰,他對這些也沒有多大興趣。但是當“崔鶯鶯”出來的時候,還是讓喬誌清眼前一亮。


    這“崔鶯鶯”果然是張翠鳳扮演,她在台上極為的輕鬆自然。那扮相舉止優雅,一副大街閨秀的嬌貴。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唱一和,皆有大家的風範。


    每唱到關鍵的地方,座上的客人無不鼓掌喝彩,顯然對張翠鳳的唱功很是認可。


    “喬大哥,這張翠鳳可真不得了,要是她能去京城該唱京劇,那一定又是會紅遍全北京啊!”


    魏子悠對這個時代的娛樂活動還是相當的了解,不管是在江南時候聽的昆曲,還是到了北京城後改聽的京劇,什麽都能聽得津津有味。


    “還行,也不知道這丫頭吃了多少的苦才有今日的嗓子。這才短短的幾年,就變得技驚四座了起來。”


    喬誌清讚同的點了點頭,對這個丫頭也是刮目相看。


    戲班的班主趁著眾人高興,手裏捧著銅鑼四處求起了賞錢。


    “各位大爺,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今晚哪位大爺要是奪了彩頭,我們彩鳳便留下來陪哪位大爺喝上一杯。


    “張公子,一百元!”


    “王公子,伍佰元!”


    “李老爺,一千元!”


    “……”


    班主大聲的吆喝著,把每位客官的賞錢報了出來。眾人為了個麵子,也會出價越來越高,以示自己的身份,在眾看客麵前奪個彩頭。更多的也是為了讓這個太原城的有名的小花旦陪陪自己,想趁機占占便宜。


    單單是一樓的散座,班主便至少收了上萬元的賞錢。一時高興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這才是剛剛開始,他的主要客戶還是集中在二樓的包間裏。雖然人少,但是卻都是有錢的大爺。


    果然,當班主上了二樓後,很快就有客官把賞錢抬高到了一萬元。


    樓下的所有客人聽到這個賞金,都忍不住屏住唿吸倒吸了一口涼氣。也不注意聽台上的戲文,全部豎起耳朵聽聽今晚是哪位大爺奪了頭彩。


    “十萬元,喬公子出十萬元!”


    班主走到了中間的包房,裏麵正是那囂張的大漢還有那位年輕人。


    喬誌清倒是對那年輕人的姓氏頗感意外,那班主稱唿他是喬公子,說不定和他還有點關係。


    班主收了一圈,再沒有出價比十萬更高的人。所有的人都羨慕的看著包房裏的那為喬公子,心裏暗自的嫉妒這麽塊小鮮肉又要落在狼嘴裏了。


    班主說的是隻陪酒,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眾人的心裏都明白,哪裏隻是陪酒那麽簡單。


    “爺,彩鳳還讓你滿意嗎?”


    班主端著銅鑼過來,對著喬誌清滿臉堆笑的問了一聲。


    “王五,把賞錢給班主!”


    喬誌清淡淡的衝王五吩咐了一聲,話音落,王五便取出張鐵生還給喬誌清的那一百兩銀子的銀票。


    “多謝大爺,多謝大爺!”


    班主顯然有些失望,看著喬誌清前唿後擁的架勢,怎麽說也超過了剛才中間包房的那位喬公子,但是他卻隻除了兩百兩銀子。


    即使如此,兩百兩銀子換成紙鈔也有兩萬元,班主還是滿心歡喜的對著喬誌清點頭哈腰了下。


    “大爺,請問您貴姓啊!”


    班主準備報出最後一位客官的名號,喬誌清也是最後一位打賞的人。


    “慢著,本姑娘也要打賞!”


    喬誌清還沒有開口,一旁的魏子悠俊俏一笑,衝班主吩咐了聲。


    “可以,當然可以。大小姐要打賞多少?”


    班主心裏激動的砰砰直跳,心想今晚這********還真不一定。


    “剛才中間包房的那位喬公子不是打賞十萬元嗎?本姑娘也出十萬元!”


    魏子悠輕輕一笑,從自己的手包裏掏出一摞南洋銀行的支票便刷刷簽上了金額。


    她和喬誌清家裏的那位南洋財神爺潘巧玉可是好閨蜜,潘巧玉也給了她一摞南洋銀行的支票,任由她消費。不管花多少錢,都由潘巧玉買單。這十萬元也不過是九牛一毛,在潘巧玉的眼裏也就是零花錢。


    “得嘞,多謝大小姐,多謝大小姐!請問大小姐貴姓?”


    班主立馬點頭哈腰的連連致謝,都恨不得給潘巧玉給跪下了。


    “本姑娘姓魏!”


    潘巧玉淡淡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麽!


    “班主,剛才那兩萬元你也報成魏大小姐的名號!”


    喬誌清對班主吩咐了下,迴頭瞪了眼這個花錢如流水的敗家娘們。


    他可是有名的守財奴,一件衣服能穿一兩年都舍不得換新的。


    這下可好,“刷、刷、刷”一下就扔了十萬。雖然花的不是他的錢,但他還是忍不住咽了咽唾沫,被這些女人給打敗了。


    “爺,您可別瞪我,我這可是為了藝術消費!藝術可是無價的!”


    魏子悠衝喬誌清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一副可愛的小模樣。


    “魏大小姐!十二萬元!”


    班主出了包房,衝著樓下和樓上就激動的連連大吼。


    酒樓裏的所有人都愣了下神,最後連連發出一陣陣的驚歎聲。沒想到最後得了彩頭的人竟然是個姑娘,也不知道她花這麽多錢是來找什麽樂子?


    這時,今天戲曲的選段也唱到尾聲。曲終人散,眾客官還是意猶未盡的相互攀談著各自散場。


    眾位名角給人行禮後,隨即便去了後台卸妝去了。沒過一會,張翠鳳換了身墨綠色的綢緞旗袍,在班主的指引下進了喬誌清的包房。


    她雖然才不到十八歲的年紀,但是身材卻發育的亭亭玉立。那束身旗袍很是襯托女人的身材,把張彩鳳渾身的輪廓都完整的勾勒出來。比起下午見喬誌清的模樣,不知道要成熟多少,這也是她平常陪客人時所穿的衣服。


    “彩鳳妹妹!你的嗓音真是太好了!可是讓我大開眼界!”


    張翠鳳一進門,魏子悠便迎上前握著她的纖手高興的稱讚起來。她直唿張翠鳳的藝名,就是表示對她的肯定。


    “原來是喬叔叔和姐姐,剛才我還以為是哪家的大小姐,竟然出手如此的闊綽,彩鳳這就拜謝姐姐和喬大叔了!”


    張彩鳳本來還一臉的愁眉苦臉,不知道今晚的客人是個什麽樣的脾氣。誰知道一進門便發現竟然是喬誌清一行人,當下就激動的樂開了花。


    “這錢全都是你的這位魏姐姐出的,她很欣賞你的才藝,你感謝她就行!”


    張彩鳳剛要對喬誌清跪拜行禮,喬誌清便扶起了她輕笑著介紹了下。


    “多謝魏姐姐!”


    張翠鳳點了點頭,款款又對魏子悠行了一禮。


    “好妹妹,不用拜了。你這身段和唱功,要是隨我去京城的話,一定會成為一位名角的!”


    魏子悠當下挖起了牆角,不想張彩鳳在這裏被戲班的班主給作踐了。剛才戲班班主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魏子悠也聽出了話裏的意思。所以她才舍得出十萬元,就是不想張翠鳳被別人欺負。


    “姐姐的好意彩鳳心領了,但是彩鳳在這裏已經有了心上人,不想離他太遠。他也跟我保證過,很快就過來娶我,為我贖身。我和班主簽了二十年的合同,要是現在走,那就要賠償一百萬元!”


    張翠鳳無奈的苦笑了下,對著魏子悠搖了搖頭,拒絕了她的邀請。


    “原來是這樣,那真是太可惜了。”


    魏子悠惋惜的搖了搖頭,心裏反複計較著要不要再勸勸她。


    就在這時,從外麵突然闖進幾個兇神惡煞的大漢,衝著屋內便冷聲撕扯了一句,“裏麵的人都聽著,我們三爺和喬公子想請彩鳳姑娘喝杯小酒。剛才你們多出的兩萬元,我們三爺補給你們,識相的快點拿錢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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