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肅省經明清兩代,形成了以迴人為主結構,有“漢三迴七”的說法。


    寧夏的馬化龍作亂之後,甘肅的迴人也趁機相應。


    馬化龍很快派兵南下,勾結甘肅作亂的迴人,相繼攻陷各個府縣。將甘肅與寧夏連成一片,南北策應,一時氣勢大震。


    馬化龍的目標也很簡單,那就是想建立一個純粹的伊斯蘭國家,凡是異教徒自然全部清除。


    甘肅的漢族武裝紛紛聯合起來自保,但是畢竟人數處於劣勢,最後相繼被迴人打敗。漢人的百姓也淪為了奴隸,稍不留神就會被集中洗劫,迴人的勢力也發展到了頂峰。


    白彥虎自然知道華興軍的厲害,在蘭州匆匆補充了糧草,便繼續向西北逃竄。


    駐防在蘭州府的將領是甘肅的迴人領袖馬占鼇,在蘭州城內屯兵數十萬。但是基本上處於半兵半農的狀態,隻有戰時才集合起來。


    馬占鼇並未見識過華興軍的厲害,見白彥虎拚命逃竄,心裏麵滿是鄙視。


    因為都是迴人,馬占鼇也不好見死不救,便給了白彥虎補充了些糧草。反正他手上的糧草都是搶掠漢人的,用起來自然也不知道心疼。


    白彥虎也不勸說,隻顧著自己逃竄,畢竟馬占鼇還能幫他抵擋一會。


    馬占鼇當初進攻蘭州城,隻用了兩個時辰,就和城內的迴人裏應外合,拿下了城池。


    城中的漢人,不管有沒有參與過抵抗,全部被集中起來押赴城外斬首。迴人們嫉妒漢人的財富,正好借此肆意燒殺搶掠,連婦孺和孩童都不放過。


    最後越殺越多,城中竟有數十萬漢人遭到屠殺。


    直到現在,城外的萬人塚還是屍骨堆積,連把黃土迴人們都懶得填埋。


    在馬占鼇的眼裏,漢人隻是一些任人宰割的小雞而已。


    張閑率領三萬大軍一路進攻到蘭州城外,馬占鼇不說積極據城設防,反而親率五萬的兵馬出城應戰。


    這些剛放下鋤頭拿起大刀的農民,組織紀律性連湘軍的一半都沒有。但是每個人卻都十分的彪悍,絲毫不畏生死。因為在戰鬥之前,他們都被灌輸一種理念,那就是隻要進行聖戰而死。死後就可以不受審判,直接進入天堂。


    張閑直接讓中師從中線突破,左右兩師從兩翼包抄,把迴軍來了個大包圓。


    馬占鼇把手上僅有的一萬火槍兵放在城內,這五萬人完全手持大刀長矛,他們麵對的敵人卻裝備著此時這個世界最先進的遠征步槍。


    華興軍的兵勇們排列成橫隊衝擊,每人間隔隻有一米。三萬人完全展開後,像是羽翼一樣,把迴人包圍在了裏麵。


    迴人密集衝鋒的戰法,更是直接暴露在華興軍的槍口之下。距離還有兩百米的時候,指揮官就下了開槍的命令。


    這麽密集的隊伍,就算是閉上眼放一槍,也能打中一人。更何況遠征步槍是可以瞄準射擊的,兵勇們正好把此次當做是一次實彈射擊的練習。


    “砰,砰,砰”


    “……”


    在方圓十裏的環形包圍圈內,同時響起了劇烈的槍響。如同鞭炮齊鳴,一時把整個戰場都籠罩在爆裂聲中。


    子彈如同颶風一樣肆虐而過,那種威力足以讓天地變色。


    迴軍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事情,就如同枯黃的樹葉一般,被一排排的掃落在了地上。


    幾乎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包圍圈的迴人便屍橫遍野,死傷上萬人之多。


    “魔鬼來了,魔鬼來了。”


    後麵還在繼續衝擊的迴兵終於停下了腳步,目瞪口袋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驚恐聲瞬間在隊伍裏響起。


    他們都是第一次遇到槍戰,甚至連同伴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隻以為是對麵的漢人施了法術,從地獄裏搬來了魔鬼。


    上萬人隻是一瞬間便全部倒地身亡,這種場麵就是意誌力再堅強的人也會崩潰。


    “預備,發射。”


    華興軍的前線指揮官,繼續揮舞下手中的令旗。等步槍裏的五發子彈打完,戰場上隻出現了一分鍾的寧靜。短暫的寧靜過後,槍響聲再一次傳遍了蘭州外的曠野。


    子彈以完美的直線運動,從槍口崩裂而出直衝迴軍。所到之處,必然都是皮開肉綻,血流如注。


    “快撤,快撤!”


    馬占鼇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忙對屬下大唿了一聲,衝城牆的傳令兵揮下了撤軍的命令。


    “咚、咚、咚、咚”


    城牆上傳來隆隆的戰鼓聲,迴軍如同大赦一般掉頭就往城內衝去。


    華興軍緊追不舍,槍聲連續不斷,從未停歇。


    隻有三米多寬的城門,一時間卻有數萬人湧過來。完全沒有了組織,像是一窩無頭蒼蠅般的亂撞。有的人因為相互推搡,竟跌倒到了城外的護城河內。


    這時更讓迴軍崩潰的事情發生了,張閑所帶的迫擊炮營已經在陣地後麵調整好了方位。營帳一聲令下,兩百五十門迫擊炮同時發出怒吼,“咻、咻、咻”的砸向城門處。


    城門處的迴軍本來就擁擠不堪,忽見天空突然黯淡了下,瞬間頭頂如同冰雹砸下,緊接著就傳來“轟隆,轟隆”的震天巨響,連一旁的城牆都跟著震動了起來。


    這麽密集的人群,每一發炮彈炸響,就足有二三十人中彈身亡。


    城門處的屍體一時鋪滿了一地,層層堆積起來竟有一米多高。


    眼看著華興軍就要聚攏上來,馬占鼇終於狠下心下令關閉城門,此時退入城內的兵勇也不過隻有五千多人。


    城外僅存的兩萬多人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哪裏還有鬥誌,紛紛扔掉了刀槍跪地投降。


    張閑站在後麵,嘴角輕輕上揚,淡淡的對傳令兵命令道,“吩咐下去,不接受投降,全部格殺勿論。”


    “是,軍長。”


    傳令兵很快四散而開,跨馬飛奔傳令。


    時值黃昏,殺氣蔽日,殘陽似血。


    “對不起,我來晚了。”


    張閑手捧著黃土灑在麵前的屍骨上,這裏便是當初漢人被屠殺的一個萬人塚。


    一旁枯柳上的烏鴉啼鳴,仿佛是無數的冤魂在無助的泣訴。


    此次擔當華興軍向導的劉老爹便是蘭州人,家中一門數十口人全部被迴人屠滅,隻有他一人從死人堆裏爬了出來。


    “軍爺,要是你們早來上半年該多好啊,這裏躺著的可都是咱漢人的屍骨啊。”


    劉老爹跪在萬人塚前,似乎又想起了當初的慘狀,趴伏在地上哽咽的泣不成聲。


    “劉老爹,你放心。血債血償,迴賊一個也逃不了。”


    張閑一字一句的吐了出來,麵色冰冷的吩咐親兵們把白骨填埋。


    人死,總是要入土為安。也不知道這麽多冤魂,閻王爺收不收得過來。


    “砰,砰,砰”


    戰場的槍聲還在繼續,兵勇們接到了格殺勿論的命令。沒有一人敢違背,也沒有一人心懷內疚。


    因為一路過來,漢人的屍骨遍地都是,兵勇們早就不再把迴人當人看了。即便他們放下了兵器,也是一群趴伏在地上,借機殺人的惡狼。


    迴人眼看著投降無望,又重新拿下刀棍拚死一搏。剛衝出幾米遠,就全部被華興軍的子彈打穿。


    馬占鼇站在城樓上,看著戰場的迴人一群群被集中槍殺,幹著急沒有辦法。


    雖然城牆上還有上萬的洋槍兵防守,但是因為射程太遠,劈裏啪啦亂放了一陣,連一個華興軍都沒打著,反而殺了很多自己人。


    因為這些洋槍都是老毛子讚助的前膛燧發槍,因為開槍的時候會從槍栓處冒出大量的硝煙,所以根本就無法瞄準。朝前方打出去,鬼才知道子彈飛到了哪裏。


    城外的迴人被集中清理後,華興軍的三路大軍便向四座城門擴散,天黑前便把城牆團團包圍。


    馬占鼇在城牆上如坐針氈,終於明白了白彥虎為什麽像是狗一樣拚命逃竄。


    城下的這支軍隊肯定是魔鬼派來的,否則怎麽會擁有這麽恐怖的力量。


    “大哥,我們該怎麽辦?明天若是漢軍發起進攻,我們肯定會全軍覆沒的啊!”


    馬占鼇的二弟馬占魁凝眉詢問了一聲,滿臉都是慘色。今日他也隨大哥一起出城征戰,想起身邊被打死的同伴,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二哥,你怎麽這麽沒有信心,我們現在還有上萬兵馬,城中更是有數十萬的穆斯林兄弟能幫我們防守。蘭州城城防堅固,就算漢軍再厲害,一時半會也奈何我們不得。等到他們的糧草耗盡,也就自動退兵了。”


    馬占鼇的三弟馬占勇插話了一聲,雖然知道華興軍的厲害,但是仗著蘭州城牆,和身後的數十萬百姓,心裏也底氣十足。


    “你懂什麽?要是現在投降,也許還有條活路。要是繼續打下去,肯定死路一條。”


    馬占魁不高興的訓斥了三弟一聲。


    “二哥,我看你就是被漢軍下破了膽子。你今天也看到了,漢軍根本就不接受俘虜。我們的弟兄明明都放下武器,跪地求饒了。漢軍還是照樣開槍射殺,你想要投降,那就是白日做夢!”


    馬占勇毫不客氣的反駁了一句,堅持自己的意見。


    “你倆別吵了,三弟說的不錯,這支漢軍根本就沒有讓我們頭像的意思。”


    馬占鼇冷著臉長長的吐了一句,手握著牆磚,唿吸著麵前血腥味四溢的戰場,滿臉的青筋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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