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朋義的良言相勸,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王公子根本不信金朋義的話,馮克明難道是眼瞎了,找個兔爺一樣的小白臉當副手?


    肖華飛無論怎麽看,也不過十七八的年紀,比他還要小上幾歲,不可能是影龍衛那群鷹爪的二頭目。


    王公子惡向膽邊生,打算借著人數優勢,先把肖華飛打一頓再說,至於以後如何,自然扔給他爹去處理。


    “我爹是刑部尚書,全給本公子上!拿下此二人,帶迴刑部,賞銀一百兩!”


    剩下的五名江湖高手,不敢違抗王公子的命令,就要上前圍攻肖華飛與王老虎。


    “住手!何人膽敢傷害我家大人,抄家滅族!”,吳苟道的厲喝聲在走廊上傳過來,緊接著不知多少黑衣人衝到雅室的門口。


    吳苟道二話不說,一腳踢翻王公子,手裏拿著強弩指向雅室內那幾名江湖高手,隻要有人敢動下手指,吳苟道便會毫不猶豫,射死他。


    王公子還在吳苟道腳下掙紮,他知道自己這迴栽了,不過心中卻不害怕,畢竟他爹是堂堂的正二品刑部高官。


    影龍衛雖然有些跋扈,但那都已是陳年往事,想耍威風還耍不到王衙內的頭上。


    王公子此時依舊認為,就算肖華飛敢動那幾名江湖高手,也不敢把他怎麽樣。


    這不能怪王公子缺少社會毒打,因為在紈絝成長的世界裏,大晉除了皇帝,就數他爹最大,剩下的全是他可以隨便欺辱的下等人。


    王公子嘴裏還是不停的罵道:“本公子不管什麽衛不衛的,姓肖的,你無故殺了人,就得上刑部認罪。現在放了本公子,擺上桌好席麵給本公子賠罪,一切還好說,如果真翻了臉,馮克明也救不了你們。”


    金朋義對這位二世祖有些無語,就算他爹在這兒,也不敢和肖華飛這麽說話,看來這位尚書家的衙內除了上青樓,平時也不太出門啊。


    昨天才抄了齊家,難道今天就要抄了王家不成,那樣肖華飛可就真成了文官公敵了。


    金朋義看在王尚書的麵子上,想打個圓場,對肖華飛說道:“兄弟別和這二世祖一般見識,他爹沒教好他,但他不管如何也是老王的種,你看是不是先放他一馬,有什麽事和他爹說去。”


    王公子拚命想從吳苟道腳下掙紮出來,卻被吳苟道踩的更死。


    不過王公子很有頂級衙內的風骨,就算被吳苟道踩得透不過氣,嘴裏也沒有服軟,“金朋義你不過是個三等侯爺,小爺用不著你求情,今天他姓肖的要是不跪下來給小爺賠罪,小爺就跟他姓。”


    吳苟道強忍著沒有笑出來,腳下繼續加力,他生怕王公子說出什麽不中聽的話,讓肖華飛當場弄死他。


    要說這些人裏最了解肖華飛脾氣的當屬吳苟道,他伺候的這位爺平時沒啥脾氣,就算開兩句沒大沒小的玩笑也沒什麽。


    但要是肖華飛動了真火,可是會操刀子砍人的,這是多次出生入死後,養出的殺性。


    如今肖華飛手上已粘了血,吳苟道心裏明白今天的事不會善了。


    肖華飛對王家這位二世祖很是無語,隻能古怪的看著金朋義,那張已經高高鼓起的肥臉笑道:“大哥到了這步,還是這麽能屈能伸啊,小弟倒是過去小瞧了你。”。


    不過肖華飛話風一轉,對著吳苟道說道:“瞧什麽呢,看不著有人想謀害本官嘛,你要是再晚來一會,就要給本官燒紙了,到時你把命賠給本官不成。”


    金朋義聽肖華飛的話,多少臉上有些掛不住,當下不再說話,把頭轉向一旁,不去給王公子求情。


    金侯爺的臉難道就不是臉了,肖華飛要是不說,金朋義還能裝傻,話說到這份上,那就隻能跟王家幹上了。


    吳苟道對著身後的力士揮了一下手,便率先將手中的強弩擊發。


    沒有任何懸念,王家剩下的幾名江湖高手,根本來不及出手反抗,便在幾聲尖銳的弩箭唿嘯聲中斃命。


    王公子此時已嚇得臉色慘白,嘴裏再也蹦不出一句硬話。


    他長期以來的倚仗,在肖華飛眼中根本不管用,人家甚至懶得同他講一句話,就將他手下全殺了。


    肖華飛來到王公子身邊,撩袍蹲在他麵前,伸出血紅的手掌,拍了拍王公子臉頰,“你爹的乖兒子咋不說話了,要不要本官放你迴家再帶些人來,本官就在這等你來打折本官的腿。”


    在血腥味的刺激下,王公子有股想吐的衝動,“肖大人你,你別衝動,咱們.....”


    吳苟道抬腳上移,一下啋住了王公子的咽喉,惡狠狠說道:“王衙內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可想好了再說,你無官無職,跟我家大人可論不上咱們。能跟你論得上咱們的,都已去了奈河橋等你呢。”


    王公子艱難的咽了幾口吐沫,期期艾艾的說道:“肖大人是晚輩孟浪了,您老人家看在我爹的麵子上,饒小侄一迴。小侄保證以後老實做人,有您老人家在的地方,我就饒著走。”


    金朋義湊到王公子身邊,想咧嘴笑話他一下,可是嘴一動就臉疼,當下神情轉為厭惡,“你個倒黴孩子,老子剛才那麽勸你,你就是不聽,非得搭上幾條人命你才老實?早幹什麽去了。”


    “老弟,不是當哥哥的挑事,”,金朋義把臉轉向肖華飛,用手指著已經紅腫的臉,“哥哥這臉打也就打了,但你可是影龍衛的當家人啊,按說你們和刑部也是差不多的衙門,要老哥說,你完全不用給他爹麵子,聽說你們影龍衛有大刑三十六,小刑七十二,也不用都用在這個紈絝身上,就把排最後的二三十道,在他身上走一遍就行。”


    王公子聽到這裏,已經被嚇尿了,離他不遠的地麵上,可還躺著七具熱乎的屍體。


    如今王公子對金朋義的話,再沒一點沒有懷疑,用力抬了抬吳苟道的腳,勉強說道:“肖大人,承遠侯,全是小侄的錯,二位千萬別和我一般見識。”


    肖華飛哪裏還聽不出來,金朋義在說反話,如果金朋義真要收拾這位王公子,早就讓他自己的親兵動手了。


    現在這麽說,不過是想讓肖華飛大事化小,不要過於得罪王尚書。


    肖華飛根本沒有和王公子說話的興趣,對吳苟道問道:“讓你找的東西,帶來沒有。”


    吳苟道小心的從懷裏摸出個布包,雙手交到肖華飛手中。


    肖華飛拿過布包,找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從裏麵拿出一本小冊子,翻到某一頁認真看過後,又將小冊子合上,仔細用布皮包好。


    金朋義見到肖華飛看冊子時,故意躲著眾人,便知趣的沒有過去打擾。


    影龍衛裏有太多見不得光的秘密,知道的太多,沒有好處。


    肖華飛收好布包,對吳苟道吩咐道:“你去把這小子包房中那個金姓商人抓起來,連帶著把這小子一起押迴影龍衛大牢。”


    王公子見肖華飛真要把他抓去影龍衛,當下掙紮起來,拚了命的喊道:“姓肖的你不能抓我,我爹是王尚書,我是他的老兒子!你敢這麽幹,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肖華飛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不耐煩的對吳苟道揮手道:“難道要本官再說一遍?還不把人犯帶走!”


    吳苟道先把刀鞘塞進王公子的嘴裏,然後順著刀鞘的縫隙把兩個麻核塞進王公子嘴裏。


    兩名影龍衛力士上前,把王公子雙臂反綁起來,像拖死豬一樣把他脫出房間,另有幾人開始收拾起房中的死屍。


    肖華飛對已經嚇傻了的如煙說道:“這房裏味道太差,你去告訴九娘,再給我和承遠侯找一間幹淨的雅室。”


    如煙此時已被嚇得腿腳發軟,強撐了幾次身子,也沒有從地上站起來。


    肖華飛玩味的對王老虎說道:“傻愣著幹什麽,還不去把如煙姑娘扶起來。”


    王老虎開始沒多想,大步走到如煙身邊,伸手就把如煙從地上拉起來。


    如煙腿腳發軟,一個沒站穩,就把大半個身子依在了王老虎身上。


    二人靠得太近,王老虎無意間聞到如煙身上的香氣,身體瞬間變得僵硬起來,傻傻的站在原地,全然忘了扶如煙去找九娘的事。


    肖華飛無奈看著兩人,出言調侃道:“你們二人要是實在不願意分開,就找個沒人的地方說話去,本官親自去見九娘。”


    吳苟道在旁打趣道:“屬下看這位姑娘好像身體不適,不如就由屬下帶她去瞧瞧大夫吧。”


    聽到二人的話,如煙臉頰飛紅,低聲迴道:“奴家膽小怕事,讓大人笑話了,不敢誤了貴人的事,奴家這就去找九姨過來。”


    王老虎有些不幹了,黑著臉對肖華飛說道:“姑爺欺負一個小姑娘幹什麽,你又不是不認識九娘,以前你少往人家繡樓裏跑了?要找人自己找去。實在不行,我喊兩嗓子,不用出門也能把人給你喊過來。”


    肖華飛和吳苟道相視一笑,這榆木疙瘩的春來就來啊。


    王老虎已經二十多歲,這在大晉已經是絕對的大齡青年了,如果肖華飛再不替他想著點,估計王老虎這輩子,就要打光棍了。


    肖華飛忍住笑,假裝生氣的對王老虎說道:“不要隨便汙人清白,你不想去就呆著吧,本官自己去找九娘,你什麽時候想迴家了,再迴家吧。是一個人迴,還是兩個人,迴全憑你自己做主,需要多少銀子,讓九娘和我說一聲就好。”


    說完,肖華飛不再理會王老虎,帶著吳苟道與金朋義離開了雅室。


    出了門後,吳苟道賊兮兮地衝肖華飛堅起大拇指,沒等高字說出口,就聽肖華飛就冷冷對他說道:“說他沒說你是吧,你們連找個老婆都不會,就指望本官操心是吧,找不著你就騙啊,騙不到咱就搶,搶著找媒婆啊,總之今年內,你必須把家給我成嘍,否則以後月錢一律減半。”


    吳苟道有些迷乎地爭辯道:“大人這麽做屬下不服,憑什麽沒有老婆,就得少一半月錢啊。”


    肖華飛嘴角帶上一抹笑意,意味深長的解釋道:“你看啊,如果你沒有兒子,你死了就沒人繼承吳家的家產,就算本官給你再多銀子又有什麽,最後還不是要便宜我兒子。”


    吳苟道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嘀咕道:“說的像你有兒子了一樣。”


    肖華飛等的就是這句,不受控製的大笑道:“多努力,多撒種,兒子總會有的。”


    金朋義想到承遠侯府五代單傳,不自覺的問道:“老弟這麽有信心?可是手裏有生兒子的良方,不怕老弟笑話,不知道是不是老哥祖上殺性太盛,我家傳到老弟這輩,已經是五代單傳了。”


    肖華飛古怪的打量了金朋義一眼,低聲耳語道:“枕頭墊高,多在上麵,少在下麵。日複一日,總有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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