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賀新年,百姓最先從新年中恢複活動的就是商賈。


    有些商賈僅僅是停業了兩天,立刻就馬不停蹄的準備開業。


    這樣能趕在別人的前麵,趁著有些孩子手裏有錢,開業能從他們身上賺一些。


    當然,比商賈更早的,那就屬於要趕朝會文武百官和四夷朝使了。


    京城大朝會,文武們要在淩晨就起床,焚香沐浴,穿好上朝的官服,準備好拜賀表章和禮物,趕在日出之前就紛紛坐著轎子或者馬車出府邸。


    而會同館之中可比其他地方更加熱鬧。


    大街上,一輛輛馬車直接停在道路上,一眼望不到邊。


    其中有著被獸籠關著的猛獸,還有堆積起來的箱子,這些都是從四海之外而來的方物,準備趁著大朝會,送給皇帝的賀禮。


    禮賓司的官吏拿著清單,走在馬車旁,身邊跟著外使,核對著要送入皇宮的各種物品。


    來自舊港的使臣,倒是沒有送什麽猛獸,而是一箱箱可以稱得上財寶的海貨。


    “待會兒入宮可不要失禮。”


    施二姐告誡著蘇刺麻。


    今年參與朝會的人,要比前兩年還要多很多。


    除了因為戰勝瓦剌而重新出現的外使,還有就是大明各地提拔和補漏的新官員。


    得益於海貿交易的重啟,南海方向的不少使臣再次與大明建立起了聯係,他們並非和以前一樣跟著大明艦隊而來,而是跟著迴國海商重迴大明。


    “我肯定不出聲。”


    蘇刺麻保證說道。


    在他們旁邊,是其他的外使。


    本來,朱祁鈺並沒有打算開什麽大朝會,可是,從人數上看,這新年的第一場朝會,參與人數眾多,就算不是大朝會,那也超過大朝會的規模了。


    在文武和使臣忙碌的時候,朱祁鈺正在馬車中打哈欠。


    他會比其他人更早入宮,先行在奉天殿的側殿等候。


    這種應該也算得上是形式主義。


    午門架著鼇山燈,這燈山還會保留十幾天,直到官員休沐結束才會拆掉。


    朱祁鈺的馬車就是從午門正門穿過,再過金水橋,繞到奉天殿的側殿。


    當天空泛出第一縷陽光的時候,午門外就已經聚集了一大批人。


    禦史們來迴巡查,人數雖然眾多,但是隊列十分整齊,並沒有因為人多而顯得雜亂。


    眾人忍受著寒風唿嘯,多數都在閉眼思索,想著賀表或者奏折之中是否有錯漏,甚至連那些外使都表情肅穆,沒人有閑聊的那個心思。


    殿廷衛士把守著午門,時辰未到,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蘇刺麻在禦史經過之後,才偷偷看著左右宮牆,那些威武的宮廷衛士,每一個的身高都能給他無比的壓力。


    一道鼓聲響起,蘇刺麻被嚇了一跳,隨後他就聽到了內官扯著嗓子的聲音。


    午門兩側的城門打開,文武外使分左右各自朝著門洞魚貫而入,經過長道,在大漢將軍的注視下,來到金水橋前。


    到了這裏,外使止步,而五部尚書、內閣大臣、都察院左都禦史領著各部官員繼續朝前,到奉天殿外,再駐足。


    內官緩慢推開大門,隨後一人走到階梯上方。


    百官由丹陛兩側,排著隊,手提衣擺,踏上石階,依次步入奉天殿內。


    舒良待所有人都站定,道:“皆跪!”


    聞聲,百官成片跪在地麵上。


    舒良再道:“太後懿旨,俱免命婦朝賀。”


    而後朱祁鈺從側殿走出,坐到龍椅上。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在朱祁鈺現身後,立刻齊唿,叩首。


    三叩首後,朱祁鈺迴道:“平身。”


    眾人起身,內官拿著托盤而出,到百官之中,收攏各種奏折賀章。


    “起奏~”


    內官收迴各種奏折和賀章後,舒良又唱道。


    因為不是大朝會,因而朝會設置在奉天殿內,而不是殿外。


    依舊是以於謙為開頭,奏報大明各處軍事情況,以及對於各違反軍法的軍人實施懲戒,該殺殺,該埋埋。


    而朱祁鈺則是敕兵部,嚴加禁約,對於軍隊管理必須從嚴從重。


    於謙領命,迴班,陳循出列,匯報天下戶口、稅收、去歲開支等等事項。


    如今大明每年的支出和收入已經超過了永樂時期下西洋的規模,同時,也表明商貿對於大明的益處。


    從此往後,再言商賈,那可就不能說與民奪利、不事生產這種借口。


    隻要有交稅,那麽朝廷的建城、賑災、養軍等等,也就與商賈產生了連係。


    既然人家都出了力,朝廷也不好繼續打壓商賈,民間對於商賈的鄙夷也會隨之減少。


    陳循宣讀結束後,就是王直宣讀大明各空缺官職的任命,其中,依舊是提拔多,當然也有不少因為貪汙或者惰政而被收押貶職的官員。


    大明朝堂如同新陳代謝一樣,官員的更替,向朝堂不斷輸入新鮮血液。


    王直之後就是金濂,對於各項法規的改革與實施,試行結果由其他部門收集,再集中到金濂手中,於朝會匯報。


    可以說,新年第一次朝會也是對去年的總結。


    等到各尚書匯報之後,朝會就進入了送禮環節。


    年前是聖人送百官,而年後自然是百官送聖人禮物。


    有文采的送文章,有方物的送方物,大多都不是什麽貴重品,由舒良在旁邊唱出。


    等百官送完,就是外麵的四夷朝使了。


    這次送的是賀禮,可不是朝貢,不少朝使之前都偷偷留了一手。


    因為有動物,所以朱祁鈺就要領百官走出奉天殿。


    站在殿外的丹陛上方,四夷朝使由內官引過金水橋,到丹陛下方。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新年朝會算是重要的正式場合,因而,跪拜禮是每個朝使必須要執行的禮節。


    不管以前如何,現在大明就是這樣,不跪的話,那就抬出紫禁城。


    施二姐這次站在隊伍的前方,作為舊港宣慰使,也算是大明土司,因而可以看作自己人。


    朱祁鈺站在華蓋下,雙手背在身後。


    待平身之後,施二姐帶頭,道:“臣舊港宣慰使,攜方物,賀陛下國泰民安,賀我大明盛世長存。”


    “舊港宣慰使,送紅珊瑚樹一株,紫珍珠…”


    舒良則是按著清單開始念起施二姐送的賀禮,這些都是要送往內帑的。


    而隨著舒良念出每種賀禮,下方就有人抬著箱子展示在四夷朝使麵前,隨後再抬到一旁。


    很長的清單念完之後,朱祁鈺點了點頭,道:“舊港乃我大明舊地,朕知舊港不易,待開春冰化,乃遣我大明艦隊,護我大明舊地,四海膽敢對舊港動刀兵者,皆視為向大明開戰。”


    沒等朝使反應過來,朱祁鈺又道:“另,裁撤舊港宣慰司,改為舊港府,賜前宣慰使施二姐為舊港侯,三世襲承。”


    “臣,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施二姐當即叩首,這一上來就是侯爵,那可是大明爵位。


    在京城她就了解過,現在大明境內可沒有什麽土司,因而給她爵位便是最好選擇。


    其他朝使都向施二姐投去了羨慕的目光,但這種事情,他們也做不到。


    而南海沿海的邦國那懸而未決的心也落了下來,舊港終究變成了大明的一塊飛地,釘在了馬六甲海峽。


    等施二姐叩拜平身後,馬權度也站了出來。


    同樣是宣讀了禮品清單,之後,再次強調了琉球歸附大明的決心。


    與舊港不同,聖人還是沒有直接認可。


    在馬權度之後,就是其他朝使送上的賀禮。


    馬車從百官和朝使中間繞過,籠子裏關著匍匐的雄獅。


    這是南海某個小國,或者可以說是部落,盡全國之力捕獲,進獻給無上的東方帝國,渴望從帝國換取他們一輩子可望而不可即的財富。


    隻不過,朱祁鈺並不喜歡獅子,沒有朝使想象中大喜。


    看到獅子,朱祁鈺想到的是每天消耗的肉食,開辟的獸園,加上看守士兵和其他人員需要五十多人。


    朱祁鈺放眼看去,後麵還有大象、猴子、犀牛等等。


    給自己祝賀新年的禮物,已經能開一家規模巨大的動物園了。


    冬日寒風裹挾著硝煙味而來,現在裏麵還摻雜了野獸的騷臭味。


    等朝使們都送完賀禮,朱祁鈺便開口賜宴,讓禮賓司安排朝使期待的迴禮。


    所謂迴禮,倒不會像以前那般,但是,大國的地攤貨,便是弱小國家的奢侈品。


    現在,有著進步工業的加持,朝貢給予的迴禮,成本上被極大拉低。


    絲綢、錦緞、金銀器皿,其原材料的價值本來就高,朱祁鈺也僅僅是部分工業化,比如器皿壓製成型機、紡車、織布機。


    但無論是絲綢錦緞,還是金銀器皿,原材料本身價格就高,便需要替換成其他的工業品,比如馬鐙、鎧甲、剪刀、小刀、鋼針等等,用這些來節省開支。


    比起那些大明奢侈品,幫助大明工業品打開外銷通道,眼前這些朝使就是最好的宣傳渠道。


    當今大明對外最大的宣傳發布會,就是這些朝使前來朝貢的朝會。


    若是光憑民間海商自己帶貨物到地方去售賣,肯定是沒有朝廷直接在工業品上打上大明品牌的烙印用於宣傳來得更加廣泛。


    就好比一把剪刀,隻要是來自大明,通過這些朝使帶迴去的剪刀,那可就比本地剪刀還要高級。


    來自於國力差距的刻板印象,會讓當地百姓天然覺得國產比不上進口。


    雖然現在比不上之前那典樂豐富的大朝會,可朝使們除了那些汗國,很多都是雨林部落,不少還處於茹毛飲血的生活中,就算大明給他們一些鐵製鍋碗瓢盆,那也是他們窮盡國力也造不出來的東西。


    “猛獸雖威武神異,但無益之費所當省者,往後朝貢,莫要再獻猛獸。”


    朱祁鈺雙手背在身後,朝著眾使臣開口,緩緩道:“但,比起猛獸,朕更喜外邦奇花異果,若能種植惠及百姓口食,朕當不吝賞賜。”


    猛獸所消耗的肉食,按一天兩頭羊來算,一年就七百多頭,這能養活多少百姓,還不如以大明皇帝的名義,收集奇花異果,說不定哪天那些高產作物就被朝使給送到大明。


    內官將聖人的話語傳播到每個使臣的耳中。


    這簡直就是對著使臣說:“去找吧!偉大航路!朕想要的東西就在那裏!找到就能獲得無上的財富!”


    一時間,朝使們都有些騷動了起來。


    大明屬於他們不可仰望的存在,現在,大明皇帝當麵許諾,所能造成的影響,無異於大明皇帝指定要生辰綱。


    曆史上的花石綱,引得大宋各地起義不斷,最終間接導致宋徽宗被擄北上,成了亡國的誘因。


    所以,當朱祁鈺這麽說出口的時候,站在他身側的百官那小心肝都猛然跳了一下,而當聽到惠及百姓口食,才讓於謙等內閣尚書稍微放心。


    都是喜歡奇花異果,這位皇帝在新年朝賀的時候,還不忘百姓民生,這可比那亡國之君不知高到哪裏去了。


    外患已除,那麽就要及早準備應對人口爆發性增長,大明雖然有了進口糧食減免稅賦的政策,但進口的終究比不上自己種的。


    航海本身就是一項對於國力要求很高的工程,朱祁鈺並不擔心周邊邦國因為航海而突然莫名其妙就在國力上超越大明。


    相反,讓他們不要命的出海,用自己的命來向大明換取綾羅綢緞,那大明永遠不會虧。


    “臣謝聖上隆恩,賀大明萬古長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經過短暫的騷動,使臣無不歡喜,齊齊拜下,大聲高唿。


    見此,朱祁鈺也不需要在外麵受寒風,微微頷首,轉身便走迴奉天殿內。


    而那些送來的禮品,財寶入內帑,猛獸入獸園,在王誠和王勤的監督下進行。


    朱祁鈺領著百官入殿,和賜宴朝使一樣,百官也要賜宴。


    算是領導請客吃飯,賜宴並不會在奉天殿,因為規模巨大,足足有一千多桌,隨著官員人數不斷增加,場地從明初的謹身殿到奉天殿,然後是奉天殿外,最後變成午門外。


    而此時,午門正在有條不紊的擺放桌椅,有著午門鼇山燈的巨大裝飾,整個午門外就猶如會場一般。


    沒讓百官等太久,就有太監傳報,午門賜宴已經準備就緒。


    “諸卿,今日共飲,移步午門。”


    朱祁鈺得到舒良的提醒,對著文武百官說道。


    文官依舊以王直為首,而武官現在是陳懋站在首位,朝聖人下跪,叩首,道:“謝陛下賜宴。”


    隨後,朱祁鈺從中間走出奉天殿,殿外已經備好了步輦,依舊是力士在左右樓梯,將朱祁鈺給抬下去。


    沒辦法,皇帝就是必須走中間,而丹陛又不適合行走。


    百官在王直和陳懋的帶領下跟隨著走出,而到金水橋,大漢將軍已經整裝待發,拱衛著聖人和文武百官。


    到了午門,朱祁鈺走的是台階,登上午門,至於其他人,被引出午門,由內官引導著坐到指定座位上。


    午門上,除了朱祁鈺,孫太後和吳太後等後宮家眷,也在早些時候登上了午門,欣賞了一番鼇山燈。


    至於朝使,他們的賜宴在其他地方。


    眾人皆在座位旁站立,賜宴有著流程,那便是由大領導先說行酒詞充當開場。


    因此,朱祁鈺登上午門,等群臣就位之後,就端著瓷杯,站到午門城頭,麵朝城下百官,舉杯,道:“令月吉日,壽考維祺,以介景福。”


    在聖人開口之後,樂聲響起,群臣舉杯,朱祁鈺先飲,群臣共飲,這便是行一盞酒。


    朱祁鈺喝完杯中酒,立刻有內官上前斟酒,而朱祁鈺再說一句:“以歲之正,以月之令,承天之慶,受福無疆。”


    行第二盞酒,舞者出場,於鼇山燈前起舞。


    “嘉薦令芳,拜受祭之,承天之休,壽考不忘。”


    行第三盞酒,鴻臚寺進湯,為皇帝緩解酒意,同時也預示著宴席正式開始。


    一盤盤早就準備好的各色菜肴被內官宮娥從皇宮內端出來,繞過了舞者,擺放到百官的桌麵上,時間掐得很短,上菜有條有序,十分迅速。


    而舞者並不是那種扭腰揮袖的妖嬈舞姿,而是執旌引舞,舞士三十二人,皆左手執幹,右手執戚,分為四行,每行八人。


    也就是手持盾牌和斧頭的舞士隨著旗幟搖動而起舞,像舞蹈,也像是在對練,象征以武功定禍亂。


    第一舞名平定天下,而後是安撫四夷,皇帝全程行酒七次,而舞蹈也會從武舞逐漸變成文舞。


    朱祁鈺行了前三次之後,就可以迴到座位開始用餐。


    這樣繁瑣的流程,朱祁鈺一時間也不好直接簡化,畢竟是那位太祖皇帝朱元璋按周禮給定下,而後經過朱棣這位很有表現欲望的皇帝加工而成。


    “別光看著,餓了就趕緊吃。”


    午門上並沒有其他人,文武百官都在下麵,所以朱祁鈺也隨意了些。


    孫太後和朱祁鈺待久了,不知不覺,也喜歡上了現在這位皇帝的這種態度,比起規規矩矩,這樣更讓孫太後感覺到親近。


    雖然是露天吃喝,但文武百官會自覺熱絡氣氛。


    賀詩賀章就是在這個時間段裏麵詠念而出,一些品級比較低,想要表現一下才藝的官員,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幾杯酒下肚,微醺的文官周邊坐的都是同僚,眼波流轉,就有人站起吟誦賀詩。


    這時候,還要考慮到伴奏,吐字必須清晰且宏亮,抑揚頓挫,才能引百官鼓掌稱讚。


    朱祁鈺在上麵吃著飯,他又不會什麽詩詞,所以也沒有刻意去留意下方。


    “陛下多吃些,方才連喝三杯,莫要醉了。”


    吳太後給朱祁鈺碗裏夾了不少菜,相比其他,她更關注自己兒子的身體。


    “是極,等下還要行酒,也要多喝些熱湯才是。”


    孫太後緊隨其後附和。


    坐在這裏,朱祁鈺接受著眾人的關心。


    “無妨,幾杯酒而已,我又不是滴酒不沾的人。”


    朱祁鈺倒是不在意,那小瓷杯裏的酒,還不到三錢,喝下肚也就那樣。


    隻是現在露天的場合,酒氣被寒風一吹,就容易上頭。


    午門的氣氛被百官熱了起來,京城的其他地方也差不多。


    初二也是京城百姓迴娘家的日子。


    相傳是當初朱元璋之女,安慶公主嫌婆家寒酸,不迴去過年,而是要在宮裏過,朱元璋看不下去,將其趕了迴去,初二,安慶公主又跑了迴來,漸漸成為了習俗。


    也或許是安慶公主的嫌棄,這才讓後麵駙馬都尉歐陽倫走私茶馬,從中獲取巨利,最後被朱元璋賜死。


    當然,這也不過是傳言,駙馬都尉歐陽倫走私茶馬其實也不算什麽大事,隻不過其家奴甚惡,仗著自家主子,便敢捶辱司吏,有其奴便有其主,家奴都如此,那麽歐陽倫本身也好不到哪去。


    至於一介平頭百姓能尚公主,那肯定不是什麽話本中感天動地的愛戀,而曆史上能與歐陽有牽扯的,那隻能是元末起義軍中的歐陽家族。


    這些僅是曆史瑣事,但初二迴娘家也是實實在在的。


    現在的京城,多是別人娶進門,女子很少外嫁,畢竟京城就算是女子,有著工作機會,收入也很可觀,家中長輩比起外嫁,更希望找個本地的,或者是招個贅婿。


    大明贅婿的地位並不低下,就如歐陽倫還能利用出使地方的便利牟利,而大明贅婿自然也是可以科舉,可以分家產。


    因而,京城並沒有因為什麽迴娘家而減少人流量,反而從外地趕迴京城的人隨著初一過後,不斷趕迴京城。


    迴娘家的女婿自然要麵對嶽父的酒水伺候,雖然有些地方將嫁出去的女兒視作潑出去的水,但大部分也會看在血脈親情的份上,幫自己女兒長長勢。


    展示自己實力的最好方式,那就要數下館子了。


    另一邊,剛離開皇宮的朝使們也要消化朝會之時所收集到的信息,特別是各國的禮物,以及聖人說出來的每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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