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不要離開他?


    是三年之前他突然之間不要她了的好嗎?為何?現在這樣又是怎麽迴事?


    陸凜眼神渙散的看著童朝華,臉色漏出了那種與平時霸道的氣質完全不相符的柔弱。


    「放開,手。」


    童朝華咬著牙從陸凜的手裏把手抽了出來。聲音很是冷厲。


    她錯了,她就不應該來這裏。


    腦子有坑了她才會來這裏和陸凜說這個話。不對,她不是來和陸凜說話的。


    童朝華也不知道怎麽了,腦子都似乎不是自己的了。


    「我,我很想你。」


    陸凜迷茫的看了看四周,然後眼睛裏竟然充滿了淚水:


    「不要走,我,我很想你。」


    陸凜胡亂的念叨到,童朝華抓著胸口,大口的唿吸著,不知道為什麽,眼淚竟然順著臉頰流了出來,心裏難過的如同死去一般。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童朝華拚命的搖著頭,然後踉蹌的往後退去。


    什麽復仇,什麽奪迴一切,這一切在陸凜迷迷糊糊的一句話中竟然瞬間在童朝華腦子中如同被火灼燒了一樣,疼的她睜不開眼。


    不行,不能這樣。


    不能在犯錯了,不能在犯三年前的錯了。


    她是來復仇的,她絕對不會原諒陸凜。


    一次又一次,這個男人已經成為了她的毒瘤,這樣的毒瘤就不應該留在她的心裏。


    她已經忘記了不是?


    已經忘記了。


    三年來,她已經強大了,比以前更為強大。蕪城這所有的一切,包括陸凜的愛情,她都不需要,她需要的是復仇。


    需要的是一顆沒有愛的心。


    瀋北辰。


    當初選擇了瀋北辰,現在和瀋北辰這樣不都是要結婚了?


    當年她從獄中出來,就是和瀋北辰的訂婚宴,當時他逃了。這一次肯定是要給瀋北辰一個更加完美的來補償吧。


    沈參謀長的女兒是多麽的厲害,身份是多麽的尊貴,豈是她這種女人能夠比得上的?


    童朝華諷刺的一笑,甩開了心裏那一層層不確定的思緒。


    ……


    瀋北辰端著打好的熱水,看著身旁的寧莫言不由一臉不高興的表情。


    「我不是讓你在下麵等著嗎?」


    「怕什麽,那個助理不是都走了嗎?」


    寧莫言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我來幫你端著吧!」


    「不用。」瀋北辰甩了甩身子,擺脫開了寧莫言,有些警惕的問道:「你怎麽知道阿緣走了?你不會是碰見他了吧?」


    「啊……沒有沒有,我隻是,遠遠的看到他了,我保證他沒有看到我!」寧莫言趕忙撒謊道。要說這種事情寧莫言做了不下一千也有八百了,早就是已經輕車熟路的,所以瀋北辰完全就看不出一點點的破綻。


    果不其然,瀋北辰聽後表情明顯溫和了許多。


    「那就行,我們的事情還是不要讓人知道的,畢竟呢,你這個人還是……你得清楚,我喜歡的不是你。」瀋北辰的話又一刀就刺在了寧莫言的心上。


    隻是這麽久了,寧莫言已經是習慣了瀋北辰這樣說話了,畢竟久而久之也就知道了瀋北辰的性格。


    寧莫言捂著自己的胸口,雖然都已經習慣了,可是瀋北辰說一次就會唿吸困難一次。


    他還真的是賤啊。


    寧莫言故作輕鬆的笑了笑:「不會的,這麽久了,我都懂。」


    「但願,所以……寧莫言,如果真的讓我發現什麽,你應該知道的。」瀋北辰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朝著寧莫言飛了過去。


    「還有……」瀋北辰嘴角一勾,冷漠的笑到:「要是你以後再來這種公共地方,就別怪我再也不見你。」


    「哇!」寧莫言怪叫了一聲:「我知道了啦,我以後小心點就是。」


    「你閉嘴,到了。」


    瀋北辰皺著眉頭冷漠的說道:「我記得我走的時候關好門了,這時候怎麽成虛掩著的了?」


    「可能是醫生巡診吧?」寧莫言抱著後腦勺一臉無聊的說道。


    瀋北辰點了點頭,然後推開了門。


    「阿凜!你怎麽迴事!」


    瀋北辰看到眼前的場景不由大喊了一聲,之間陸凜半個身子已經探出了床,無力的如同碎布搭在床上掛著。


    瀋北辰趕緊跑過去,扶起陸凜,針管都因為劇烈的活動被拔了出來。陸凜整個人都有些瘋狂的樣子,雖然臉上一片慘白,但是臉上的猙獰不是沒有表現出來。


    陸凜本來是好好的躺在床上的。


    瀋北辰不由得有些慌亂。


    到底是怎麽了?


    莫不是病情又嚴重了?


    「這是突然怎麽迴事?」


    寧莫言皺了眉頭也湊了進來:「他不會是瘋了吧?感覺肯定是亂折騰過了。」寧莫言看著陸凜,眼裏止不住的嫌棄,就這點本事,也不知道北辰喜歡他什麽。


    他一點都不比這個傻子差好不好。


    一個兩個的都細化這個狂妄自大的傢夥,就他這個樣子,給他喜歡他都不要。


    童朝華這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想的,兩個女人。


    寧莫言嫌棄的看了一眼這床上的陸凜。


    又看了看瀋北辰。


    瀋北辰這個時候也是看到了愣在一邊的寧莫言。


    也顧不得寧莫言見不了人了,看著陸凜直接對寧莫言說道:「你去叫醫生還有護士過來。」


    寧莫言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瀋北辰給陸凜蓋好了被子,陸凜一直一臉痛苦的表情,眼角竟然有一絲淚痕,這不有讓瀋北辰心裏如同打鼓一般難受。


    「到底是怎麽迴事阿凜?你做噩夢了嗎?」


    就在瀋北辰幫陸凜擦額頭上的汗珠的時候,突然看到桌子一旁,掉落著一個帶著小花的發卡。


    這不是童朝華的?


    之前她好像在童朝華的頭上看見過。


    難不成童朝華現在跑了過來?


    這個女人。


    還真的是死性不改!


    那麽陸凜現在這樣的表現,那就是他似乎還是忘不掉童朝華。


    還有什麽忘不掉的?


    就因為那是童朝華嗎?


    她為了他做了多少。


    一時之間,瀋北辰的眼中醞釀出了風暴,可是此時的陸凜卻是半點都感覺不到,他腦子裏都隻記得那一道身影。


    是她?


    她迴來嗎?


    陸凜發瘋似的要下床。


    「朝華?是你嗎?」


    瀋北辰聽著陸凜的話,白了白臉色。果然是她。


    「沒有啊,阿凜,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北辰啊,童朝華早就不在了,你在生病,應該是看錯了。」瀋北辰坐到病床旁邊,將已經失控的陸凜給放到床上,軟言細語的哄著。


    陸凜似乎是病的很是嚴重腦子裏都有些不大清晰。


    就是因為這樣,聽著瀋北辰的聲音也就是逐漸安靜了下來。


    怎麽可能。


    陸凜在心裏自嘲的笑著。


    她早就不在了。


    不對,她要在作什麽,那個女人……


    他再也不會再想她。


    「阿凜,你忘了嗎?忘了她吧,那個女人不值得你這樣。」瀋北辰看著陸凜的俊臉,心裏一陣刺痛。


    喜歡她?


    她都能夠做出那種事情來,你怎麽還能對她念念不忘,這些年可是我在你身邊的啊。


    瀋北辰的目光有些閃爍,看著陸凜的麵容,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陸凜倒是不知道,隻是因為生病,整個人都變的有些渾渾噩噩的。


    之前他倒是看見了童朝華,可是那大概是幻覺吧。


    這一次他才知道就算是童朝華做了那見識過,他也是放不下她。大概這些年都已經快成為了他的執念了。


    這個時候寧莫言倒是將醫生和護士都給叫了進來。


    因為瀋北辰的話,寧莫言倒是沒有出現在陸凜的視線裏麵。


    醫生過來很是簡單的給陸凜重新紮了針,又給陸凜打了一陣安定劑。


    「醫生,他沒事吧?」


    瀋北辰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就這個樣子的醫院,也不知道這個醫療的效果到底是好不好,要不是因為阿緣那個傢夥,她早就將陸凜給送走了。堂堂的陸凜就住這樣子的破醫院,一點保障都沒有。


    還讓童朝華那樣的女人給闖了進來。


    瀋北辰看著醫生的臉色很是不好。


    這是一家很是普通的醫院,這醫生也不知道瀋北辰的身份,就憑當初來的時候瀋北辰的那個態度他就不大喜歡瀋北辰。這個時候瀋北辰又拿出了沈參謀長獨生女兒的氣勢來,認識的人倒是知道這是沈家獨有的氣勢。


    可是這小老百姓的能夠知道什麽 ,隻是覺得瀋北辰就是一個不可一世囂張跋扈的暴發戶而已。


    畢竟瀋北辰這一身行頭是值不少錢。


    偏偏現在倒是多的 是憤青之類的小年輕。


    這醫生雖然年紀不小,倒是也看不得這種盛氣淩人的人,所以麵對瀋北辰的質問他臉色很是不好,惱怒的看了一眼瀋北辰。


    「沒有什麽不好的,已經重新紮上了,你們這些個做家屬的,能不能顧忌一下病人的心情,老是這麽折騰,這針弄的這樣,就算是再厲害的醫生也救不了他的命!」


    那醫生說話一點都不客氣,狠狠的說了一頓瀋北辰。


    沈大小姐平日裏都是趾高氣揚的結果倒是被一個小小的醫生給說的啞口無言。


    臉色都被說的青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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