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他將少傳禁足,就是以防萬一。


    「少傳不可能一輩子都足不出戶,一直禁止她出門也稍嫌因噎廢食,還是從根本下手較妥當。」嶽鈞笑了笑,拍拍他的臉。「也不用太緊張,畢竟是法治社會,她也不可能做得太絕,頂多是讓辜負她的男人消失在演藝圈而已……看你接下這部戲卻又跟章萃琳沒互動時,我不禁替你捏一把冷汗,就怕你翅膀還沒長硬就被斬了。」皇甫桂垂睫忖了下。嶽鈞這個人一如記憶,是隻笑麵狐狸,是個很有手段也很懂得圓滑處世的人,能屈能伸的本事令他佩服。


    所以,他應該跟他看齊?


    思忖著,身旁的嶽鈞卻突地猛拍他的手,低喊著:「少傳!」皇甫桂抬眼望去,驚見錢少傳穿著一身粉色古代婢女裝,出現在台上……「這是怎麽迴事?!」混帳,為什麽少華沒盯住她?!


    【第十一章】


    錢少傳局促不安地站在台上,隻見眼前燈光閃動映亮重重人影。


    她緩緩垂眼,一眼就瞧見了坐在第一列的皇甫桂。他身上的光芒,不管是在黑暗中還是明亮中,都能瞬間攫住她的目光,隻是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表情。


    不管了,反正一下子就結束了。


    「好,這位婢女上台是為了尋找她的主子,請問誰是她的主子?」主持人高喊著,將錢少傳拉向前幾步。


    皇甫桂怒不可遏地瞪著一臉傻笑的錢少傳,他發誓,今天迴家後,他會用鐵鏈把她綁在家裏,然後再去找出幕後黑手。


    「你這表情……難道你也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嶽鈞被他那冷冽的表情嚇了一跳,隨即托腮揚起壞心眼的笑。「很好,總算有趣一點了。」


    「其實,她的主子就是其中一位王爺,可到底是誰呢?我不知道,大家也不知道,因為接下來是場競標活動,由幾位王爺開始競標,價高者得,募得的金額將全數捐給家扶中心。」主持人話落,現場響起掌聲。「底價一萬,一次加價五千,現在開始競標!」嶽鈞二話不說地舉手。「寶貝,跟三爺迴家吧。」他語帶戲謔,後頭粉絲又哇哇叫,恨不得衝上台扮奴婢。


    皇甫桂橫眼瞪去,隨即跟著舉手,後頭粉絲大聲尖叫著不要。


    「四爺也舉手了,還有哪位爺……三爺、三爺舉手了,看來這婢女真是炙手可熱,讓戲裏的競爭對手杠上了……四爺,四爺又舉手了!三爺也舉手了,哎呀,戰爭進入白熱化了。」


    「嶽鈞,你適可而止。」皇甫桂怒道。


    「唉,怎麽可以適可而止,難得有這機會,我當然要把握。」他笑得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幹脆一直把手給舉高。


    「你!」皇甫桂聽見主持人喊著,伸手扣住嶽鈞的手,騰出一手高舉。


    「喂!」嶽鈞吃痛地唉唉叫,硬是抽出一手高舉。「很痛,你是打算折斷我的手不成?」


    「趁著現在能放下趕快放下,否則你往後再也不能放下。」語聲含在嘴間,他森冷眸色透著警告。


    嶽鈞注視他良久,玩味揚笑後,放下了手。


    主持人見狀,再三詢問,確定無人競標後,由皇甫桂得標。


    皇甫桂聞言,正準備上台時,卻見錢少傳已經被人帶往後台,不假思索地往後台方向跑去。


    「欸……」主持人傻眼,麵對粉絲們的尖叫聲,有點反應不過來。


    嶽鈞慢條斯理地起身撣了撣身上的錦袍,迴頭笑得邪魅勾魂。「接下來,誰要當本王的奴婢?」瞬間,尖叫聲幾乎快要震破整間宴會廳。


    早已衝入後台的皇甫桂壓根不管前頭發生什麽事,隻想逮住那不聽話的婢子,把她給綁迴家。


    「若望!」


    「……宋哥?」他不解的橫眼望去,就見大慶站在宋勝儒身後,不斷地努著嘴,像是在告訴他錢少傳離開的方向。


    「喏,給你。」宋勝儒將一張房卡交到他手中。


    皇甫桂眯眼看了眼房卡,再抬眼,問:「宋哥在搞什麽鬼?」今天根本不需要他到場盯梢,他會突然出現,恐怕是另有圖謀。


    「哪有,少傳就在那間房間,你快去吧。」宋勝儒眼神有點飄移。


    「是嗎?」不能怪他疑心,實在是宋勝儒這幾天都勸他要和章萃琳好好談,現在突然把少傳帶來,又說她在套房裏,怎麽想都覺得有問題。


    「騙你我有什麽好處?」宋勝儒吸口氣,裝兇狠地道。「快去快去,這兒有我和慶年擋著。」皇甫桂深沉的目光越過他,和大慶無聲交流後,隨即收下房卡。「宋哥,我不喜歡被騙,你千萬別騙我。」


    「我也不喜歡騙人。」天地良心,他說的都是真的,隻有這一句是真的……皇甫桂隨即朝宴會廳旁的電梯走去,直達房卡上的樓層,循著號碼找著,門一開——他惱怒的閉了閉眼,轉身就要走。


    「若望,你就非得一見我就走?!」章萃琳聲嘶力竭地吼著。


    「我認為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


    「我知道。」章萃琳的迴答教他有些意外,微揚起眉瞅著她。「既然你知道,代表你已經接受,為什麽還要兜這麽大一圈找我?」他知道宋勝儒肯定承受不少壓力,為了安撫章萃琳,不惜將少傳帶到現場玩這一出。


    「總是要好聚好散,往後咱們如果又碰頭,我不想要你對我視而不見,我們可以是朋友。」章萃琳說著,走到吧台前倒了兩杯酒。


    皇甫桂防備地看著她,壓根沒打算多踏進一步,而她端酒到他麵前。


    「這是杯和解的酒,喝下這杯酒,從此之後,我們就是朋友。」她把酒遞給他。


    皇甫桂有些遲疑,想起嶽鈞說過的話,要是喝一杯酒就可以把一切一筆勾銷,度過這段風雨,似乎劃算,於是他接過了酒杯。


    「祝我們從此成為朋友。」她說著,噙淚揚笑。


    他舉杯欲飮,卻突地聞到一股淡淡的氣味,腦袋爆開一陣痛楚,在他痛得眯眼的瞬間,腦海中出現一幕景象——有個女人遞了杯酒給他,那酒杯有著同樣的氣味,而他喝了之後,意識昏沉……「若望,你怎麽了?」章萃琳輕撫著他的頰。


    嫌惡的感覺教他想也沒想地揮開她的手,豈料力道過猛,她失去平衡地跌坐在地。


    「你還想要如何都由著你吧,但我跟你就連朋友也不會是!」皇甫桂將酒杯一砸,捧著頭快步離開。


    腦海中閃過的那一幕……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待同樂會中場休息時,幾個主要演員全都進休息室休息,嶽鈞想著要去找皇甫桂,餘光卻瞥見已換迴衣裳的錢少傳正在轉角和大慶說話,兩人甚至有些拉扯,他不禁疑惑地走向前。


    「少傳,你現在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就慘了。」


    「可是如果我現在不走,待會就換我慘了。」


    「這麽慘?」嶽鈞走到她的背後,學皇甫桂的嗓音道,嚇得她瞬間迴頭,停頓了幾秒才緩緩唿出一口氣。


    「嶽哥,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她撫著胸口,覺得心都快要從喉頭跳出來。


    「我才想問你們在這裏幹麽,若望呢,他不是去找你?」嶽鈞環顧四周,就是不見他的身影。


    「他……還有工作吧。」宋勝儒讓她看過同樂會的流程,知道就算他再生氣,依他敬業的精神,要算帳也要等到他收工後。


    「是還有工作,不過他沒迴休息室。」見她說話有點吞吞吐吐,在演藝圈打滾多年的嶽鈞知道一定有問題。


    「應該等一下就會迴來,我還有事要先走,就不跟嶽哥聊了。」錢少傳總覺得自己做了壞事,心虛得緊,她必須趕緊迴家把自己藏起來。


    太久沒見他發怒,她的抗體已經消失,就怕無法承載他的怒火,等他冷靜一點再見麵,應該會比較好一點。


    「少傳,這樣不行啦。」大慶比她還恐慌,臉色慘白如紙。


    「傅哥,你就幫我一次嘛。」先讓她避避風頭。


    「我幫不了……」大慶輕輕地翹起蓮花指朝她身後比去。


    錢少傳不禁倒抽口氣,沒有勇氣迴頭,更沒有脫離困境的智慧,隻能眼睜睜地等待大魔王到來。


    「錢、少、傳!」皇甫桂惱聲咆哮。


    「跟他說我不在!」錢少傳企圖推大慶當炮灰,躲到他身後。


    「我……」大慶一句話都還沒說,就已經被皇甫桂一把推到牆角。


    「錢少傳,你到底在搞什麽鬼!」他怒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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