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以後不要那麽努力工作了,有望哥在,叫他處理就好。」


    「不可以。」


    「他想當我的姊夫,當然得要養你。」至少要有本事養他姊姊,他才會把姊姊交出去。


    「少華,你說到哪去了?」什麽姊夫……扯太遠了。


    「望哥,我沒說錯吧? 」錢少華幹脆直接問皇甫桂,確定他到底是想玩玩,還是有心牽手到老。


    「沒錯。」皇甫桂應著,視線落在被抱住的錢少華……他倆是姊弟,抱在一塊也沒什麽不對,不過,不管是橫看豎看,他都覺得礙眼極了。


    但是看在他正為自己力爭一個身分,他姑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們在說什麽?什麽……」她抗辯無效,幹脆保持沉默。


    反正他們又不聽她說,她說再多都是白搭。


    如果可以,她隻想趕緊離開醫院。盡管她看不見別人的表情,但她對別人的視線很敏感的,她不想被人當成茶餘飯後閑嗑牙的話題。


    當日,大慶載著錢少華迴家整理了一些衣物,隨即又趕迴醫院,載著金若望和錢少傳迴到家中。


    很天經地義的,錢少傳住進皇甫桂的房裏。


    錢少華對這一點很不滿,基於尚未結婚而且會刺激一個未成年少年的理由,他認為兩人應該要分房,尤其這裏是樓中樓設計,樓上有兩間房,樓下有兩間房和一間和室,房間多的是。


    但是,在皇甫桂冷眼瞪視之下,錢少華很識時務地立刻改變原則——「反正都是姊夫了,同一間房方便照顧。」他稍嫌狗腿說著,長腿立刻在地上打個x順便再寫了個o。


    「你的腳那麽喜歡寫字,改天我會讓你寫個痛快。」皇甫桂笑眯眼道,但那笑意卻教人頭皮發麻,渾身發顫。


    錢少華被嚇得一楞一楞,開始懷疑他到底是扮演邪氣王爺入戲太深,還是歲月改變了個性,總而言之,他和記憶中的望哥真的不太一樣。


    後來,他和姊姊談過,姊姊說他失去記憶,但他更疑惑了,失憶的人個性可能相差十萬八千裏嗎?好像也沒什麽不可以。


    但以為從此之後,他就會懾服於他的淫威之下?以為姊姊和他出現在娛樂新聞上,他就真的會把姊姊讓給他?


    錯了,他錢少華好不容易跟姊姊和好了,怎可能還沒跟姊姊好好相處,就將姊姊拱手讓人?甚至隻有那個霸王不在時,他才能陪姊姊聊聊天?


    他必須讓金若望明白,他才是姊姊最重要的人,而且,他才是最懂姊姊的人。


    「喂?」


    「我是錢少華。」他拿姊姊的手機聯絡他。


    「少傳怎麽了?」皇甫桂關心問著。今天一早她還是稍稍發著燒,他有點不放心,特地囑咐錢少華一有狀況馬上聯絡。


    「姊沒事,隻是她胃口不好,中午和晚上都吃得很少,再加上今天看到娛樂新聞播出那天你抱她離開片場的畫麵,把她嚇得不敢出門了。」


    「重點是——」


    「你幾點收工?」


    「幹麽?」


    「我要去買姊姊最喜歡吃的東西,讓姊姊有點食欲,要不然她空著肚子不睡等你迴來,隻會讓她的病情更糟,可是放姊一個人在家我又不放心,所以跟你確定一下你迴來的時間。」


    「我去買。」


    「你又不知道姊姊喜歡吃什麽。」啐,他不可能知道的,這是他們姊弟倆的默契,也是唯一共同喜愛之物。


    「所以我等你說。」錢少華瞪著手機,作夢也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如此卑鄙,竟打算要搶他的功勞。


    「錢少華,快輪到我的畫麵了,你再不說,我一旦生氣,行事總是有失分寸,這一點你姊是知道的,到時要是有所冒犯,就請你多擔待了。」擔待個屁!這是威脅,這是恐嚇!姊怎麽會跟這種恐怖分子在一塊?


    錢少華無聲哀嚎著,最終隻能把功勞讓出去,可憐兮兮地窩在角落,高唱隻要我長大。


    片場宮殿外頭,路軌已經排得差不多,燈架拉線也準備好了,皇甫桂環顧四周,最終望向大慶。


    「主子?」隻消一個眼神,大慶便知道主子找他有事。


    「下去。」他說著,眼神飄向殿下百階。


    大慶楞了下,咽了咽口水,顫聲問:「少傳說了什麽?」


    「少花打來的,要我去買份宵夜給少傳。」


    「現在才十點,吃宵夜太早了。」他央求著。


    「下去。」皇甫桂眸色微冷,口吻漸沉。


    「……有點高。」那近百階摔下去……會痛耶。


    皇甫桂耐性盡失,微眯起黑眸,大慶立刻二話不說假裝絆到腳——「唉唷……」完美地滾到第一階。


    「發生什麽事了?」工作人員聽見聲響,立刻圍了過來。


    「慶年不小心摔下去,恐怕摔得挺嚴重,我先帶他去看醫生,跟導演說先拍嶽鈞的部分好了。」


    「可是若望……」


    「慶年是我的經紀人,就像是我的兄弟,我怎能棄他不顧。」一席話說得有情有義,鏗雛有力,從大慶幹幹的眼角逼出淚。


    是兄弟就不會要他跌下來吧,主子的演技真是愈來愈爐火純青,不當戲子真是太可惜了。


    錢少傳是被一股香味誘醒的。


    「姊,你最喜歡的臭豆腐。」錢少華喊著,人已經推門而入,手上還端著剛買迴熱騰騰的臭豆腐。


    「你跑去買的?」她喜出望外地問。雖說她不認為自己生病,但被迫靜養也是有好處,那就是她和少華閑聊的時間多了,感覺不再疏離。


    「不是,是……他買的。」錢少華不甚情願地往後一比。


    「若望?」錢少傳立刻抓起床頭鬧鍾,就見才十點半——「戲拍完了嗎?」


    「臨時有點狀況,所以我的戲延後了。」他揚笑往床畔一坐。


    「你可以中途離開嗎?迴去不是又要麻煩梳化師再幫你弄頭套,這樣不是給人家添麻煩?」她說著,目光瞥見大慶就站在門口,一張臉皺得比苦瓜還皺。「傅哥,你怎麽了?」


    「我……」


    「他不習慣臭豆腐的味道。」皇甫桂搶白,不忘冷冷一瞥,帶著警告。


    大慶可憐地垂下臉,無處控訴自己遭到職暴。認真想想,也許現在的主子才是他真正的樣子,以往在宮中表現出的玩世不恭才是演技。


    「喔,這個就沒辦法,臭豆腐就跟榴楗一樣,喜歡的就說香,討厭的就說臭,像我都很喜歡,所以覺得都很香。」


    「是嗎?」皇甫桂笑著,卻不著痕跡地離那一盒臭豆腐遠一點。


    「你差不多什麽時候要迴片場?」她拿起筷子開動,順口問。


    「大概……」餘光瞥見大慶不斷地比劃著,甚至不斷地畫圈圈,他便懶懶地道:「大概半個鍾頭吧。」他話出的瞬間,傅慶年的額往門邊一撞。讓他死了吧!他明明是比三分鍾……「傅哥,你在幹麽?」錢少華不解問著。


    「不要理咱家,咱家想死。」主子真的是愈來愈過分了,都不知道待會到底是誰要去哈腰道歉。


    「咱家?」錢少華閉了閉眼。這人怪怪的,還是別靠太近,省得被他傳染。他快步離開房間。


    「若望,既然還有半個鍾頭,那你就陪我吃臭豆腐吧。」她夾起泡菜和臭豆腐,往他嘴裏喂去。


    皇甫桂不動聲色地暗抽口氣,屏息以待,最終在她逼近時,張口……吞下。


    「好吃吧,這味道一聞,就知道是以往你帶我去的那一家,老板還記得你嗎?」她笑問著,壓根沒發現他是假嚼真吞。


    皇甫桂想起剛才去夜市時,那老板一見到他就欣喜若狂,他原以為是見到藝人才特別開懷地寒暄幾句,沒想到原來是舊識。


    「……我急著走,沒跟他多聊。」莫名的,心頭有點悶。


    「是喔,對了,你去夜市有沒有被人認出?」


    「不知道,沒注意。」


    「最近娛樂新聞頻頻報導你,有緋聞也有這部戲的評價,感覺上對你這次的演出頗為認同,但緋聞的話……」實在是說得不太好聽,尤其媒體很擅長挖出別人的過去,從第一任緋聞女友排到現在,真是琳琅滿目,各色風情皆有。


    「我沒注意那些,緋聞的事有宋哥幫我擋。」錢少傳試探性地問,「宋哥沒說什麽?」


    「他該說什麽?」


    「就是我跟你的事,他不反對嗎?」很多公眾人物不是都不能公開戀情嗎?


    「關他什麽事。」他哼了聲。事實上宋勝儒當然找他談過,罵他太高調,但無關高調不高調,在那個狀態裏,他無法對她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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