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能呢?他不是二等的增生嗎?怎麽可能,和你們一等廩生一起參加縣令的私宴...”學子甲和學子乙都是一臉不可置信。


    “剛剛我還猜測他是哪家的貴公子呢?可現在瞧瞧他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像是貴公子啊!哦——我知道了,他背後是不是有些,我們這些窮書生,惹不起的人呢?”學生乙猜測道。


    想到縣學裏那個特殊的存在,當時有人看他不怎麽說話,又經常走錯教室,故意捉弄於他,可沒過了一天,這個家中小有資財且和縣學一名教員還有些關係的學子,立刻就被勸退了。


    說是縣學的老師不了這樣人。


    後來大家才知道,好像是這個特殊的存在是一位很有學識來頭很大的人的關門弟子,就連縣學的院長都會多加照顧。


    薑仲山看起來和那個特殊的存在穿的衣裳也差不多,不好也不好,除去是富家子弟,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可能也有個好師父。


    杜榮不知道短短時間,這兩個學子就想了這麽多,麵對他們的這個問題,他也不直接做答,誰知道有沒有呢,給他們留個疑問,才能叫他們時時提起猜測呢。


    杜榮的眼睛轉了轉,緩緩說道,“這個...我一個窮學生怎麽能知道呢?不過啊,昨日縣令大人可是對他十分賞識呢,可能本人,也有些確實有些大才吧!”


    如果是當著薑仲山的麵,學子甲和學子乙肯定是什麽都不敢說,可現在離得這麽遠,薑仲山肯定是聽不見,學子甲的語氣裏就帶了些酸意的嘲諷。


    “大才?嗬嗬,如果真的有大才的話,他也不會才考個二等了,瞧瞧我們身邊的淳樸兄、還有杜兄就是考中了一等的廩生,不是還這麽的低調嗎?要說有才,純溥兄和杜兄才是真正的有大才呢!”


    學子甲的話音剛落,學生乙就下意識地接了一句,“哎,你說,連一等廩生參加的私宴,縣令大人都特許他參加,這樣賞識他,縣令大人不會這麽明目張膽的,包庇他的罪名吧?”


    “禁聲!”杜榮朝著學子乙板著臉,假意提醒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還不知道嗎?禍從口出患從口入,好了,什麽也不要說了!”


    “多謝杜兄提醒!”學子乙剛剛說完,看到圍在他們旁邊的縣裏人那亮晶晶的眼睛,頓時心中就一陣後悔。


    “我身體有些不適,就先走了...”生怕後麵生起非議,學子乙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趕緊用袖子掩住口鼻,匆匆離開。


    “這真是...”杜榮裝作擔憂的樣子,朝學生甲點了點頭,就又轉過了身子,剛好劉述朝他看了過來,他不動聲色的迴了個陰笑。


    該放出去的消息,他可都是放出去了,周圍


    圍在他們身邊的人,可是都聽得一清二楚,相信有這些人的眼睛看著,縣令就是想要包庇薑仲山做起來都是沒有那麽容易。


    敢在昨天私宴,讓他們當著縣令的麵兒損了顏麵的人,他們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可沒想要他們還沒有做什麽呢,薑仲山就自己撞到他們手裏來了。


    薑四叔爺帶著薑家村的人就站在杜榮旁邊一點的位置,將杜榮和那兩個學子的對話聽了個完完全全。


    縣令會不會包庇薑仲山,四叔爺並不關心,薑老太說得那些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他們薑家村人心裏麵最清楚了。但從這些學子的口中聽到,昨日薑仲山不在家中,是因為來參加了縣令的私宴,他還受到了縣令的賞識,四叔爺的心,又向下沉了沉。


    這樣的人,出自於他們薑家村,是何等的榮耀,可偏偏現在就因為薑老太和薑叔山,這榮耀上麵可能會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四叔爺心裏一陣暗恨,拽了拽身邊一個人,在他耳邊仔細叮囑了一番。


    他怕薑老太和薑叔山提前和何永壯還有薑和順他們串好了供,汙蔑薑仲山。想叫村人提前迴去,到村子裏找到薑和順以及他娘,還有何永壯一家人,提前警告叮囑他們一番,必須要實話實說,如果不實話實說,那他們也沒有在薑家村繼續待下去的理由了。


    村人聽了薑四叔爺的吩咐,趕緊就從人群中擠了出去,不敢耽擱時間,擠出人群就趕緊往縣裏麵租馬車的地方跑去。然後坐著馬車一路往薑家村,狂奔而去。


    衙內堂前的薑仲山和韓伊一,當然不知道,薑四叔爺,因為擔心他們而所做的事情。


    韓伊一和薑仲山聽到薑老太提及何永壯一家時,兩個人就相互對視了一眼,薑老太這是走了一招臭棋啊。


    薑仲山因為何永壯沒有護住韓伊一的事情,近些天和何永壯並沒有交流,但是這個人經過了野豬、還有賣魚的事情,他們可以百分百肯定,這個人非常識時務的沒有把他們當成仇人。


    有何永壯的氣勢在,他又說得是事實,薑和順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孩子,怎麽可能有能力把假話說得像是真話呢!


    楚唯仁聽見薑老太,說她也有人證,眉毛不禁挑了挑,“既然你們雙方都說有人證,本官也不偏聽偏信,那就把你們各自的證人都叫到本官的麵前,劉和誌,上前來!”


    劉和誌聽見縣令叫他的名字,趕緊從一旁站了出來,朝著楚唯仁拱了拱手,尊敬地叫了聲,“大人!”


    楚唯仁點了點頭,又看向薑老太和韓伊一,“這是縣衙的衙役長,薑李氏還有薑韓氏,還有薑仲山,薑叔山,你們都好好想想,把你們的證人的姓名報上來,本官讓劉和誌帶官差走一趟,把他們都叫來,到時候雙方對峙一番,自會知道,誰真誰假。”


    楚唯仁的話音剛落,韓伊一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堂外一老者高聲大唿,“小人願意作證!”


    楚唯仁眯著眼睛向外看去,烏泱泱的全是人的腦袋,根本看不真切是何人說話,朝著縣丞就吩咐了一句,“叫人將剛剛說話的人放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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