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一路狂奔,年輕的情侶坐在車窗旁,彼此眺望著窗外閃過的高樓大廈,那時已經深秋了,北方的已處於冬季了。對於我一個南方人來說,還是有點不太適應北方,無論飲食,工作安排。


    一人靠在窗旁,不知不覺睡著了,我在夢裏看見了燕子,她笑著對我說,左波迴來啦,我好想你,你知道嗎?當我醒來時才發覺手臂都麻了,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看了看手機幾點了,火車才開兩三小時,我卻做了一個夢,為伊消得人憔悴啊!我還以為天黑了,走的時候是中午十二點多,沒想到還是下午三點半。


    為了打發時間,我拿出餘光中的詩集看了起來,情人的血玫瑰紅,這句詩我讀了幾遍了,每讀一遍,感覺都不一樣。比如在晚上正準備關燈就寢之前,你有聲有情的朗誦一遍,莫然地你會更堅持愛情。還有清晨的時候再來一句,情人血玫瑰紅,你讓感覺到愛情很神奇。這次我感覺到了不一樣的味道,情人,有情人,玫瑰紅,充滿了激情青春。正所謂在美好的時間遇見你,我都沒辜負這青春。


    啪,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從我座位前過,手裏端著剛泡好的方便麵,一腳踩滑摔了,二話不說,溜了溜眼睛,大量旁邊看他的人,順手拍了怕身上的灰塵,懷中方便麵隻是漏了點水在外麵,他左手緊緊抱著泡麵。


    我想生活就是如此吧,自己愛的人或東西,努力去爭取,努力去得到。我想那小孩也是餓了吧,緊緊的抱著方便麵不讓你打灑。


    當我迴過神來,小男孩已經走開了,隻有地上一點點灑落的湯汁。


    坐在我旁邊的是一對情女,從她們的談話中,據我了解是異地戀,男的送女的迴上海,男的年齡跟我上下點,女的也差不多十九,二十歲!女的說,你畢業了來上海工作吧,我在這邊你好陪我。男的沉默不語,好像一臉為難的樣子。男的說,親愛的對不起,這個我現在不好下決定。女生又說,你跟叔叔阿姨說說吧,上海比起北京挺好的,冬天還霧霾呢!男的似乎找不到話說了,似乎也覺得女的說得有道理。邊答應了道,放心吧,我會說服我爸媽的,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永遠也不分開。女的感動得,直唿其名,謝謝親愛的老公。


    火車開了幾個小時了,一大爺問我,老人家開了六個小時了,我答道。謝謝你年輕人,我們人老了,不中用了,連時間也不會看了,老人和藹可親的向我說道。我又問老人家貴庚啊。快85了,老人家用兩隻手比劃,咳嗽了說道。身體還這麽好呀,這是您孫女還是?我輕聲問道。不行了,不行了,棺材板都壓半泥的人了,是我重孫女啊!剛好五歲半,這姑娘兒見生得很!老人家摸著姑娘兒小腦袋這樣迴道。不正是天倫之樂麽,在場的人都笑了。


    看著麵前的老人家,我想爺爺了,雖然剛去世,臨走時一句話沒見我說,直到封棺時我看了一眼,大伯貓著腰跪著,閉上了爺爺的眼睛,那一刻他好慈祥,好安靜的躺著一動不動,卻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泥巴。生生的活在了我的心裏。


    這時傍晚了,透過車窗能看見夕陽西去的光輝,在哪落葉蕭條的地方,呈現出離別或相見恨晚的情景。


    吃了晚餐,我拿出手機跟燕子聊天,我說再兩月就迴來了,迴來就來你家提親,她高興死了,說哪本姑娘就等你了,還不趕快,不然黃花菜涼了。我們這樣逗著彼此玩。


    火車使勁兒開,想你的夜我不哭泣,因為你是我的唯一,我感到過孤獨,但隻要想到燕子,我就會做自己的去了,在北京那些日子難忘,也發覺隻要有燕子的日子裏,我就能感到滿滿當當的愛。


    直到第二天淩晨到了上海,我哪江蘇的同事把號碼跟地址發了給我,我就從上海南站坐公交,坐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才到,是在上海的郊區嘉定。我打了電話,一個女的來接我了,矮矮的,瘦瘦的,正是我同事的朋友阿t,她帶我把入職手續,宿舍準備之後,經理就叫我明天開始上班。


    就從這兒,我的命運也就開始了大大變化。


    第一天去上班,經理帶我熟悉了區域,是一個桑拿會所,一樓是浴區,二樓是休息區,平時就是端端茶水,收收市。這本是我最初單純的看法,後來有一次送小吃經過所謂的磨房,我發現很多女的穿得不堪入目,直到有天下班,我問小七同事,(十六七的樣子,奶聲奶氣的)他說在這兒多做事,少說話就行了。有的事情我們管不著,我們是打工的,能拿錢就行。小七抽著煙這樣說道。


    上海那時已經深秋,吹著涼涼的風,還是感覺不到怎麽涼。平時我是夜班,兩點才下班,有時做收市還能聽見那種不堪的聲音,門口還有男朋友接女朋友下班呢,我第一次感覺越來越不懂世界了,我想是各個階層人群的問題吧。在這樣的環境下欲望特別強,上海即使嘉定郊區晚上也熱鬧,名副其實的不夜城。我有時下班,會去燒烤攤烤兩串牛肉,遇到高興的話就喝點點啤酒。


    宿舍裏的人全都出去瘋狂去了,我聽著鬼吹燈的故事,嚇得直從被子裏鑽,在那樣的日子裏我寫了好多不叫詩的段子,現在看來還是挺值得的,雖然後來身體出了點事,但鍛煉了好多東西。


    慢慢的我發現,不時會有內保帶些年輕姑娘來洗腦,說這是正常的事,不偷不搶。


    小的十六七歲,大的也差不多跟我相差。


    幾乎都留下來了,感覺好可悲。


    這天我聽小七說,我們服務又來了一個,之前在這兒做過的,可惜家裏有事,隻有辭職走了。


    他叫毛毛,二十七了,還沒有結婚,胖胖的,吃飯可能吃了,跟我聊得來!


    聽搓背的大叔說,之前挺勤快的,現在怎麽那麽懶了。後來我才得知,毛毛是迴家結婚,可惜家裏條件不怎麽好,女的就改嫁了。毛毛也是不容易,社會啊!


    我時常告訴自己,不管未來怎麽樣,我都要愛自己,忠誠於愛情。


    內保接到通知,今晚有條子搜索,所有客人都從後門走,都把大門用垃圾袋蒙了起來,


    那些女的技師更是感覺習以為常了,不動聲色,拉客的客服嚇得直奔陽台去了。


    這天正常營業,我送水餃去模坊,一女的在換褲子,我瞬間臉紅透了,匆忙收好了盤子,飛奔而出。鼻血也就流了出來,可能是夜班,熬夜上火了,加上那瞬間血壓高,所以就流了出來。同事笑我,你娃掛彩了,


    我反複辯解。不是的,最近上火了。


    九月底的前幾天,我嚴重失眠,請了假,買了些藥,感覺整個腦袋沒知覺了,記憶力下降,反應遲鈍,精神不集中。我是神經衰弱了,吃了藥,休息了一天,又上了幾天班,我打算迴cd了,一四年十月份,我離開了上海。


    還沒過完國慶,我就已經期待想見見燕子了,照常買了火車票,一人打了的士去了上海站,又是三十個小時,漫長的等待。


    跟燕子通話時,我發覺她語氣不對頭,平時不這樣啊!我越是這樣問她,她越是不說,可我心裏啊就想知道。馬上就快要見到我了,你怎麽不高興啊,應該高興啊!


    她不說話,手機裏的聲音哭泣的聲音。你怎麽了,親愛的…………我重複問道


    十月三號我迴到了c都,把行李寄放在哥哥哪裏,休息都沒有休息,就準備去了,我們約在必勝客,他喜歡吃油炸食品。


    見到她是,她還是胖胖噠,好可愛,她鎖好電車,我們就進去了,不善於表達的她。


    她自拍著,點著餐,我說我給你換六吧,我用的也是剛買的。她手裏的五,我說你自己買的麽?她說對不起,今天有件事跟你坦白,我們分手吧,我和他已經同居了。


    我笑道,燕子,別開玩笑了,看我怎麽打你。她一本正經的說,左波對不起,他大我8歲,家裏介紹的,手裏也是他買的。我說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她一頭抱住了我,說了句親愛的對不起啊!


    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都是我不好,讓你等了半年…那時那景,眼淚隨風飛啊!


    她叫我忘了她,叫我怎麽放得下。為你北漂,我愛你好多,我是怎麽也想不開。


    十月初,迴成都沒上班,整整關了一個禮拜在旅館,直到最後奄奄一息自己去了醫院,


    患上了抑鬱症。爸媽都為了焦哭了,叫我迴老家。


    我就像丟了魂似的,去了趟荷花池,跟桃溪路,寫下來這首詩:


    如果哪一天清晨傍晚,我離去很突然,你的眼角別闌珊,請記得我們邂逅的那個夜晚,是今生有過你的一站,湊成了難忘的片段,落寞時候憶起甚是貪婪,隻奢求愛得平凡,一點點幸福浪漫,


    若我離去突然,你若後悔遺憾,請在我的墓前,把我喜歡的花兒種滿,別用淚水澆灌,花兒才會開得燦爛,黃泉路上我不孤單,若我離去很突然,你若心酸,請你迴眸給點溫暖,別讓離去很突然!


    家裏,媽媽天天為我找偏方,到處奔走,我感覺越來越自卑,幾次想過傻事,躺在床上,我寫下了這首詩:


    悲歌韻


    清明時節雨紛紛,愁字寫滿載孤城。


    幾年離索歸故門,歸來不見老母身。


    放聲喊娘不孝人,母盼兒郎幾年春。


    忽聞母喚兒乳名,隻見屋前是新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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