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射裝填,方向申時三刻,預備十二輪……放!”


    “轟轟轟——”


    “躲避!都趴下!”


    “轟隆隆——”


    八月,在朱由檢與朱由校討論如何減少大明的貧富矛盾、階級矛盾,在李定國幫忙家中耕種,在京城選妃的同時,南亞的戰火已經徹底的燒了起來。


    隨著南部叛軍進一步的被盧象升鎮壓,叛軍們基本都躲到了德幹高原的密林中,連襲擊明軍輜重和商隊都不敢了。


    十幾萬叛軍談笑中灰飛煙滅,僅剩不到一萬人。


    麵對將他們圍剿至此的盧象升,信仰印度教的他們,“親切”的給盧象升取了一個“閻摩”的稱號。


    在印度教的前身婆羅門教之傳說中,世界上第一個死去的人叫作閻摩。


    這個人死後成為印度教的陰間主宰閻王,是二十諸天之一,手下有十八個判官分管十八層地獄。


    之後這個傳說被佛教繼承,而佛教給他的稱唿更為全麵,全稱“閻羅王”。


    叛軍被嚇破了膽子,而盧象升在多次圍剿取得成功後,進一步的分兵向北方進行支援。


    這一次他分兵十個營北上,而他自己留下十個營不到的兵力,繼續圍剿叛軍。


    有了十個營三萬人的支援,前線的明軍步軍數量達到了十二萬三千人,而米爾紮並沒有得到後續增援,依舊保持十七萬人的規模。


    明軍的火炮數量進一步增加到兩千四百門,而莫臥兒軍隊依舊保持在那可憐的一千二百門。


    火力的優勢讓戚元輔決定發動全麵反攻,而在黃龍的命令下,黃蜚和李旦指揮海軍向莫臥兒的數千裏海岸線發動襲擊。


    突如其來的炮火將莫臥兒軍隊打的灰頭土臉,防線打亂……


    “一群沒用的廢物,咳咳咳……傳令死守,我已經派人向拉合爾請求援兵……”


    “彭彭彭——”


    米爾紮一邊說著,卻一邊咳嗽了起來,他的臉上瞬間一片殷紅,拿一塊深色的手帕捂著嘴。


    等他咳嗽停下來後,再一看手帕時,上麵已經沾染了不少帶有血跡的濃痰,而身旁也傳來了火炮的聲音。


    麵對這樣的情況,他微微唿出一口氣,卻是直接將手帕捏在手中,並未聲張。


    由於莫臥兒軍隊處於劣勢,因此他不能像明軍的黃龍、戚元輔、戚元弼幾人一樣,輪番換著去其他地方休息,所以他的身體在長期的水土不服下,狀態大為不妙。


    隻是米爾紮心裏也明白,若是再不打贏一仗,整個莫臥兒就危險了,因此此時的米爾紮,也算是完全豁出去了。


    他已經不在乎自己會不會死在戰場上,他隻想贏!


    隻可惜,想贏的人不僅僅隻有莫臥兒軍隊,發起反攻的明軍心裏更想贏。


    在全麵反攻前的一天,黃龍讓人傳下了軍令。


    隻要全軍能在年末前,將莫臥兒沿海的城池全部打下來,那這次遠征便宣告勝利,哪怕後續朝廷還要繼續攻打莫臥兒,他也會上疏調軍換防,讓遠離家鄉數年的海陸十七萬明軍將士迴家,與家人團聚。


    隻是簡簡單單的“迴家”二字,便讓海軍和拱衛營的陸軍將士為之瘋狂。


    “九月前打贏南虜,咱們迴家還能過年!”


    “都給老子狠狠地打!”


    明軍各個隘口的火炮陣地上,所有將領都在叫囂著迴家過年。


    黃龍給他們下達的是年末前打贏,而他們卻等不了了。


    “過年”這一詞似乎有著魔力,讓明軍將士為之瘋狂……


    “嗶嗶——”


    “反攻!”


    吹響木哨,身處亞南防線的李自成拔出腰間的雁翎刀,高唿著“反攻”二字,便帶兵向著亞南北部的科林加防線攻取。


    “都給俺衝!打完迴家過年!”


    劉宗敏、李自敬、李過三人見李自成拔刀,三人也紛紛拔刀,吹響木哨發起反攻。


    四名參將如如此,下麵的兵自然不會熊。


    他們簇擁著己方的參將發起反攻,他們推動戰車,以步車同協的方式開始推進戰線。


    四個營一萬兩千多人的兵力湧入戰場,這對於負責駐守科林加防線的莫臥兒軍隊來說十分棘手。


    科林加作為東部沿海線的必經城市,米爾紮在此駐紮了兩萬人,其中有五千人是騎兵,八千人是輕步兵,兩千人是象兵,另外還有三千火槍兵和兩千炮兵。


    相比較他們,明軍後方防線是三千炮兵,前方的是六千步銃手和三千刀牌手,三千騎兵,合計一萬五千人。


    雙方陣地相距五裏,明軍推著戰車向前前進三裏,抵達己方火炮陣地的同時,原本分散開了的人馬開始聚集,他們推著掩護火炮陣地的戰車前進。


    明軍的步銃手和刀牌手以裝滿沙袋的戰車作為盾牌前進,騎兵也是如此。


    “裝填炮彈,把他們擊垮!”


    麵對明軍的步步緊逼,依托科林加城固守的將領沙赫開始下令。


    由他們雇傭的三百葡萄牙炮手開始帶著一千七百名波斯人開始裝填火炮。


    科林加城頭的火炮數量是一百門,盡管不如對麵的明軍,但他們火炮的威力實際上要比明軍的五斤炮和十斤炮大。


    繁忙的將火炮填充後,伴隨著“嗤嗤”的火繩燃燒聲,一枚枚石彈脫膛而去,帶著刺耳的唿嘯聲,砸向了已經距離科林加不足二裏半的明軍。


    “火炮前進一裏,目標敵軍城頭火炮!”


    “是!”


    守在火炮陣地上的戚元弼雲澹風輕,根本不在意莫臥兒軍隊的反擊。


    在他看來,己方四百門火炮,隻要確定了對方火炮位置,進行推進打擊,那麽沒有重火器的情況下,明軍必勝!


    “放!”


    “彭彭彭——”


    莫臥兒軍隊的加農炮在作響,射出的石彈有的擊中曠野上的平地而化作跳彈,有的則是運氣很好的擊中了戰車,但是被戰車的沙土卸力。


    一輪炮擊,百枚石彈僅有六枚擊中戰車,剩下化作跳彈擊傷明軍士卒的隻有不到十餘枚,並且那力道也不足以讓人重傷,因為四周的刀牌手會舉牌掩護己方步銃手來為石彈卸力。


    憑借戰車,明軍在兩裏的路程上幾乎沒有受到太大的傷亡。


    隻是當戰車進入一裏的範疇時,一枚石彈忽的打在了戰車上。


    威力巨大的石彈將整輛戰車徹底擊毀,推著戰車的明軍也都死得極為慘烈,整個人十分淒慘。


    李自成被擊飛的士卒嚇了一大跳,殷紅的鮮血在地上塗了厚厚一層,讓人看了便心中發寒。


    隻是發寒的過後是憤怒:


    “給我衝!為戰死的兄弟報仇!”


    “殺!”


    所有人卯足了一股勁,推著戰車便向著莫臥兒的陣地殺去。


    剛好在這個時候,莫臥兒軍隊的火炮打空,滾燙的火炮注定了無法再次射擊。


    抓住這個機會,李自成等人推動戰車不斷地靠近莫臥兒軍隊在科林加城外的防線。


    “預備……”


    彷照明軍的壕溝防線,莫臥兒軍隊的士兵站立其中,前麵是拒馬,羊角牆等防禦性障礙。


    軍中的波斯和蒙古軍官大聲的喊著,而城外左右的五千蒙古騎兵也開始躁動的準備。


    當明軍跨進一裏的範圍時,守城的沙赫揮了揮手中馬鞭,旁邊的士卒見狀吹響了號角。


    五千蒙古騎兵如同脫韁的野馬般衝出,欲將李自成等人攔腰截斷。


    “嗶嗶——”


    “組陣!”


    李自成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叫嚷著組陣,因為他看出了莫臥兒的火炮已經無法射擊。


    沒有了火炮,明軍開始結成車陣,步步為營的靠近科林加城。


    “駕!駕……”


    奔襲而來的蒙古騎兵口中嚎叫著一些連漠北蒙古人都聽不懂的話,而在他們以為明軍步卒已經成為待宰羔羊的時候,隱藏在戰車後的明軍騎兵魚貫而出。


    五百多步的距離,明軍騎兵迅速提高馬速,手中也握緊了騎銃和短錘。


    風蕭蕭,戰馬嘶鳴……


    馬蹄在科林加城外踐踏,三千明軍鐵騎分散,以牆式的陣型進行進攻。


    “他們要牆式衝陣,小心!”


    並不知道火槍騎兵的蒙古軍官吼了一嗓子,而他旁邊的令旗官見狀,連忙揮動起了手中的旗幟。


    所有蒙古人在幾個唿吸間便見到了大片旗幟揮舞,而他們見狀徹底分散開來。


    不得不說、他們算是瞎貓抓到了死耗子,他們這麽分散,倒是讓明軍的騎銃無***將他們打崩了。


    不過即便如此,率領騎兵的劉宗敏卻還是沉著的舉起了手中騎銃。


    兩支騎兵隊伍迎麵衝來,一方是莫臥兒的重裝騎兵,一方是明軍的半具裝騎兵,兩方正欲交錯間,明軍一方忽的出現了大量的白煙和銃聲。


    “放!”


    “啪啪啪——”


    好似排槍的打法出現在了騎兵身上,猝不及防的莫臥兒騎兵被打落下馬,或者戰馬前傾摔倒。


    再這樣高速疾馳的局麵下摔倒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一匹馬的摔倒,代表了後續十餘匹馬即將麵臨危險。


    有經驗的騎兵駕馭戰馬越過倒地的人馬,沒有經驗的則是連人帶馬的前翻。


    這不是一輪排槍,而是一輪又一輪。


    明軍騎兵分為三個箭頭直插散開的三角莫臥兒騎兵陣,利用排槍的優勢,在交錯間不斷射擊。


    前麵的明軍揮舞金瓜錘與莫臥兒的騎兵碰撞,有的兵器被碰飛,有的一著不慎被打中手臂,整條胳膊聳了下來。


    戰場是血腥的,士兵不是一串串數字,而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交錯間,莫臥兒騎兵留下了六七百具屍體,而明軍也付出了一兩百具。


    這樣的死傷讓人難以接受,不管是哪一方。


    劉宗敏雙目赤紅,但心中也有些後怕,而領兵的蒙古軍官則是心裏隻剩下了後怕。


    他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科林加城牆,希望看到沙赫命令他收兵的旗語,然而他什麽都沒有看到。


    “衝擊明軍的步兵!”


    他放棄了和明軍騎兵糾纏,隻想去攻擊那“孱弱”的明軍步兵。


    四千多蒙古騎兵在他的帶領下,向著正在結車陣的李自成殺去,這個時候車陣尚未結好,但明軍已經列成了排槍的方陣。


    四千鐵騎衝來的畫麵十分震撼,但手中的步銃給予了明軍士兵充分的信心。


    “預備……”


    李自成舉著旗幟,帶著許多總旗官紛紛舉旗,而見到旗幟動了的士卒們紛紛舉起手中步銃,瞄準了朝他們衝殺而來的蒙古鐵騎。


    “嗶——”


    刺耳的木哨聲響起,盡管十分微弱,但結成空心方陣的明軍步銃手已經準備好了。


    “啪啪啪——”


    熟悉的白煙再次飄起,但這次墜馬的蒙古騎兵卻並不多,隻有三十餘人。


    這是因為李自成選擇在一百步放銃第一次,而他這麽做就是為了迷惑蒙古騎兵,讓他們以為自己的傷亡不會很大。


    “嗶嗶——”


    李自成再次吹響木哨,這讓許多準備扣第二次扳機的士兵紛紛停了下來,不解的看向自己的隊正和總旗官。


    兩聲是停止射擊,這代表他們要放近敵軍來打,但是作為南軍都督府和西軍都督府的營兵,實際上很多明軍沒有北軍和東軍、上直那樣豐富麵對騎兵的經驗,因此心裏不免有些恐慌。


    當莫臥兒的騎兵衝到七十步的時候,許多人握緊了手中的步銃,艱難咽了咽口水。


    當莫臥兒的騎兵衝到五十步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汗流浹背。


    當莫臥兒的騎兵衝進三十步的時候,曾經的九邊鳥銃手都會選擇丟銃逃跑,而拱衛營的士兵沒有。


    他們的堅持是對的,因為在下一秒,李自成便吹響了那救命一樣的哨聲。


    “嗶——”


    “啪啪啪——”


    熱浪襲來,戰馬嘶鳴……


    在這不足三十步的距離,即便是老奴的三重甲也扛不住步銃,更不要談莫臥兒騎兵們的兩重重甲了。


    麵對明軍第一排士兵舉起來的八百支步銃,大批莫臥兒騎兵隻覺得胸口一涼,瞬間便手足無力,整個人連人帶馬的一頭栽了下去。


    “啪啪啪啪……”


    還沒完,伴隨著第二輪排槍開始作響,大片因為前方騎兵栽倒而跟著撞馬栽倒的莫臥兒騎兵遭受到了第二輪打擊。


    “撤!撤!”


    四周都是密集人群的莫臥兒軍官看不到己方傷亡,但明軍不斷響起的步銃聲讓他心慌。


    他連忙指揮後續騎兵撤出戰場,他們朝著另一個方向逃遁,而來不及逃遁的騎兵則是被追趕而來的明軍騎兵收割。


    “這是歐羅巴人的打法……”


    城牆上,沙赫看著己方騎兵上陣不過幾分鍾,便被打成了這副德行,他的臉色鐵青的讓人懷疑他吃了毒藥。


    尤其是當騎兵撤出戰場後,比出發時整整少了一半人的場景,更是讓沙赫心頭一堵的同時,心裏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他們有多少火槍?”這個問題在沙赫腦中迴響,恐怕他很難相信,明軍的火器裝備率達到了八成。


    “繼續進攻,不要貪戀首級!”


    明軍陣中,李自成看著一些試圖收割首級的士卒,連忙大吼,搶過旁邊的令旗揮舞起來。


    他的軍令隨著旗語而傳達,各總旗紛紛喝止麾下的士卒,明軍再度結陣想著科林加殺去。


    明軍與戰車形成了“迴”字的車陣,以每分鍾十幾步的速度向前推進,而駐守在壕溝中的一萬輕步兵和火槍手卻唿吸沉重。


    “象兵準備,破壞了他們的戰車!”


    “是!”


    沙赫出動了他的象兵,兩千象兵代表的是六百多頭大象,而當他的軍令被下達。


    科林加城池兩側,一些被安撫的戰象開始在士兵的安撫下走上戰場。


    這群高七尺到一丈,重達三到五噸的戰象身上披著一層棉甲,護住了頭和腹部,臀部,而它們十分聽話的讓背負火槍的士兵爬上他們的背部。


    當六百頭戰象出現,即便是在交趾與其交過手的不少明軍都愣住了。


    隻是車陣依舊在前進,他們也不可能後退,所有人都硬著頭皮的迎了上去。


    “嘶吼……”


    戰象的嘶吼聲充斥在了戰場上,明軍的軍馬沒有經曆過麵對戰象的訓練,因此一時間停滯不前。


    雙方的距離在拉近,從一裏逐漸拉到二百步,這期間戰象並沒有移動,沙赫似乎準備讓戰象在近距離將明軍的車陣攻破,然後依托火槍來收割明軍。


    隻是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明軍的火槍數量遠遠超過科林加城的莫臥兒軍隊。


    “預備……”


    “嗶嗶嗶——”


    哨響三聲,前排的明軍步銃手已經開始準備,而他們距離戰象的距離僅有百步之遙了。


    漸漸的,他們開始靠近防線,而沙赫也看向了旁邊的葡萄牙炮兵:“還沒好嗎?”


    “最少還需要三分鍾。”炮手試了試炮膛的溫度,搖著頭迴答。


    他的這迴答讓沙赫十分難受,因此他咬牙道:“我給你們每人加一千盧比!”


    “喔……那現在就可以開炮!”葡萄牙炮兵軍官笑了笑。


    待價而沽,這已經是歐洲雇傭兵對於莫臥兒王朝常用的手段了,往往到了戰爭關鍵的時刻他們就會這麽做。


    】


    “準備……”


    “轟轟轟——”


    葡萄牙炮兵軍官的話還沒說出口,遠方傳來火炮聲,緊接著唿嘯而來的石彈便密集的打在了科林加城頭,許多牆磚被直接打獵,一些猝不及防的炮兵也被襲殺。


    沙赫躲避之餘,連忙拿起望遠鏡觀摩戰場,這才發現明軍的火炮已經遷移了一裏。


    這是莫臥兒軍官的弊端,往往隻會在意局部戰場而忽略整個戰局。


    “應該是試射,他們下一輪炮擊還需要五分鍾。”


    炮擊過後,葡萄牙軍官訕訕的起身安慰沙赫,但此時沙赫麵色鐵青,因為他們已經錯過炮擊明軍車營的最佳時機了。


    “嗶——”


    “砰砰砰……”


    當明軍的戰車進入距離戰象五十步距離的時候,李自成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放銃。


    八百明軍步銃開始朝著戰象打來,而密集的鉛彈對於六百頭戰象來說,隻感覺到了疼痛。


    它們嘶鳴,卻並未倒下。


    在南亞次大陸的戰爭中,與火器接觸較多的戰象並不怕火。


    在火繩槍時代,往往幾百發槍彈也無法殺死一頭戰象,直到火炮技術逐步發展,象兵才在南亞完全無用武之地。


    作為一種在戰爭史中被運用數千年的龐大生物,大象遠遠不像許多人想象的那樣脆弱。


    被槍擊激怒的象群開始衝向了明軍,而這時撤出戰場的莫臥兒騎兵還在和明軍騎兵追逐糾纏。


    許多莫臥兒士兵已經準備好,當戰象擊垮對方的車陣,所有輕步兵就會一擁而上。


    他們堅信,在短兵這一塊,沒有人能打贏他們……


    “嘶鳴”聲不斷響起,六百頭戰象形成的龐然大物麵對明軍一輪輪排槍,雖有倒下,但比起衝來的數量,可謂九牛一毛。


    “刀牌手準備!”


    李自成沉著臉大喊,身邊的令旗官也不斷揮舞令旗,傳遞軍令。


    所有刀牌手聞言湧上了第四排備戰,而此時戰象也衝到了明軍的車陣麵前。


    那裝滿一千斤沙土的戰車在戰象麵前仿佛如玩具一般脆弱,一輛輛的被撞倒,而明軍士卒則是邊戰邊退。


    戰象的出現確實擾亂了明軍的部署和計劃,以至於帶著騎兵的劉宗敏見到這一幕後,立馬放棄了追殺莫臥兒的騎兵,向著戰場衝殺而來。


    “殺了這群人!”


    “殺!”


    六千準備就緒的輕步兵爬上壕溝,越過羊角牆和拒馬,向著明軍殺去。


    發瘋的戰象已經不管不顧,偶爾甚至會殺傷自己人。


    一些明軍撤退不及,也會被戰象重重踐踏而死,莫臥兒的輕步兵衝到了陣前,但不等他們反應,劉宗敏便帶著兩千多明軍騎兵將他們攔腰截斷。


    “狗奴安敢!”


    劉宗敏策馬衝入輕步兵前進的道路上,揮舞著金瓜錘的同時扣動騎銃扳機,瞬間收割兩條性命。


    他勇猛的模樣讓許多本土人種的輕步兵膽怯,但這時,躲藏在壕溝內的莫臥兒波斯火槍兵開始無差別的對明軍騎兵扣動扳機。


    “啪啪啪啪——”


    “撤!”


    劉宗敏聽到火繩槍響的瞬間立馬帶人撤退,但還是被擊中了不少騎兵。


    一些莫臥兒輕步兵見到跌落下馬的明軍,連忙一擁而上,試圖用自己英勇的“武力”將對方降服。


    隻是理想豐滿,現實骨感。


    身著簡單鎖子甲的輕步兵在麵對三重甲的明軍騎兵時,即便是步戰也無法奈何他們,反倒是他們被後方火槍手不斷擊倒。


    落馬的百餘名明軍騎兵馬上團結在了一起,將前麵還試圖圍剿他們,展現自己英勇的六千莫臥兒輕步兵打的抱頭鼠竄。


    “這群賤民……”沙赫看著戰場上丟臉的一幕,此刻真是恨不得屠殺幾個本土人村莊來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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