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都看到了,都搖了搖頭,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些可憐。


    現場中。


    亂成了一團。


    那年輕人的臉色太慘白了,喃喃了幾句之後,徹底沒了聲音。


    已經處於那種昏迷的狀態。


    “快,快叫救護車啊。”


    “完了,唿吸很微弱了。”


    “不對,你們看,他開始身體抽搐了!”


    “這是要出大事啊。”


    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麽嚴重。


    昏迷,身體抽搐。


    這要是不及時搶救,真的會出大問題啊。


    這是急氣攻心。


    那口氣如果順不出來,就算等到急救車來了,恐怕也晚了。


    時間緊急。


    黃金搶救時間,也就三分鍾。


    有人大喊道:“現場有沒有醫生啊,或者是,懂急救措施的啊。”


    “有沒有人啊。”


    “這個年輕人太可憐了,救救他吧。”


    就在這時。


    “我是護士,大家快讓讓!”


    人群中。


    傳出一道聲音,然後緊急的開辟了一條通道,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急匆匆的蹲了下來。


    “大家騰開些地方,這小夥子是吸不上氧氣來了。”


    “快,快疏散人群。”


    “大家都退後三米,讓讓地方。”


    很快。


    人群退後了,那婦女半跪在年輕人旁邊,一邊做著心髒複蘇,然後大聲叫,“來個人,幫我按下這位小夥子的人中!”


    “我來!”吳庸飛快走來,“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您盡量吩咐。”


    那婦女看看吳庸,“沒有其他,幫我按下人中就行,這口氣順出來了,換過去,他就沒事兒了。”


    現場極其安靜。


    婦女有些瘦弱,用力一下一下的在那年輕人的心髒摁,額頭冒出了熱汗,一邊做著人工唿吸。


    大家都在緊張的看著。


    “千萬不要出事啊。”


    “唉,這年輕人,真是可憐,被騙的太慘了。”


    “是啊,太性情了,遇到這種事情。”


    婦女叫了一聲,“都給我閉嘴!”


    那在指指點點的人,立馬又噤聲了。


    大概做了能有個兩分多鍾,在這不算熱的天氣裏,婦女都被汗浸濕透了。


    但依舊沒有效果。


    那年輕人仍舊是昏迷的狀態,唿吸越來越弱了,嘴唇發紫。


    這種狀況,很緊急。


    婦女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吳老師,我需要您幫忙,我力道不夠,您就按照我這樣,在他心髒上,每三下緩個兩秒,然後繼續。”


    “好!”


    吳庸取代了婦女的位置,用力的按著。


    而那婦女則是,在吳庸按完了三下後,飛快的做著人工唿吸。


    每個人都沒有任何聲音。


    就算是為了流量的媒體們,此時也緊張的盯著。


    這可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他太年輕了。


    才二十歲。


    突然。


    有人大叫了一聲,“有,有效果了,他的手指動了!”


    “加油!”


    “吳老師加油!”


    吳庸繼續用力按。


    那年輕人反響越來越大,終於,在不遺餘力下。


    年輕人的唿吸逐漸恢複正常了。


    而那發紫的嘴唇,也漸漸恢複了紅潤,而眼睛,也緩緩的睜開了。


    “醒了!”


    “終於醒了!”


    “我的天,太好了。”


    “哎喲,終於沒事了。”


    “小夥子,你可嚇死個人了。”


    現場中,大家都拍著胸膛鬆了口氣,剛才的確有點驚險。


    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經曆,也是被嚇得不輕。


    吳庸關切問:“感覺怎樣?”


    那年輕人搖了搖頭,“謝謝,吳老師謝謝您。”


    臉上的蒼白仍在。


    算是恢複了幾分血色。


    隻是那那雙眼睛依舊透露著迷茫和不相信。


    救護車到了。


    幾個醫護人員抬著擔架下來了。


    “咦,傷員呢?”


    “誰打的救護車?”


    有個人中年男子站了出來,“是我。”他指了指剛掙紮起身的年輕人,“他剛剛暈倒了,幸虧……咦,人呢?”


    他看了看,那個剛才施救的中年婦女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在這裏了。


    “她剛剛還在這裏呢,”有人指了指,“這裏,她在前麵……”


    “不要走。”


    那做好事不留名的中年婦女被大家攔住了。


    年輕人也趕了過來,朝著那中年婦女一陣感謝。


    婦女額頭還有著汗水,笑道:“沒事,我以前在醫院待過,懂一些急救措施,剛好遇著了。小夥子,要好好養身體,遇事不能太著急啦。”


    年輕人不斷點頭,“姐姐,謝謝您……”


    婦女擺擺手,“沒事沒事,迴去好好休息。”


    有人能突然叫了聲,“馬,馬醫師是您嗎?!”


    是救護車那邊的醫護人員。


    婦女疑惑轉頭,“你認識我?”


    救護人員激動道:“真是您啊馬醫師,我叫小饒,還記得你五年前嗎,那天下著好大好大的雨,我摔倒了,撞到了腦袋,也是您救了我……”


    “後來,我打聽到您就是一院急救部的醫生,家裏人帶著我去感謝您的……”


    那年輕女救護人員,急忙指著自己穿著的白褂,“我就是因為您,後來考進了一院,去到了急救部。”


    馬醫師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啊,一轉眼長這麽大啦。”


    小饒熱淚盈眶,“馬醫師您現在怎麽……”


    馬醫師微笑,“身體出了點問題,就退下來了,你加油。”


    小饒嗯嗯點頭,“我會的。”


    眾人這會兒才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層關係啊。


    原來這婦女竟然是一院急救部的人。


    有人突然想起了,“當時這事兒還上了新聞呢,那個馬醫師,就是您吧?”


    “我說呢,怎麽有點耳熟。”


    “這才是白衣天使啊。”


    馬醫師朝著大家微笑,“大家抬舉了,救人醫人,是我們的職責。”


    然後馬醫師吩咐了下關於剛才那年輕人身體的問題後,朝大家揮揮手,就離去了。


    醫護人員朝著年輕人走來,“身體還有什麽其他問題嗎?”


    年輕人搖搖頭,“沒事兒了,謝謝你們,真太麻煩你們了。”


    從發生這件事情,再到救護車到,不過五分鍾。


    這裏人又怎麽多。


    可想而知,其中有多趕。


    醫護人員笑道:“就如剛才馬醫師說的,救人醫人,是我們的職責,既然沒事,那我們就迴去了,你注意身體。”


    隨著醫護人員離去。


    那年輕人看著吳庸,眼眶又紅了,“吳老師……我,有個事問您……”


    吳庸知道他想問什麽,“筆記本給我下,對了,帶有圓珠筆?黑色的。”


    “有,有!!”


    年輕人掏了掏,隻掏出一支已經被壓碎的圓珠筆。


    “吳老師,我有,給您。”有個記者遞了一支筆過來。


    “謝謝。”


    吳庸手持圓珠筆,在上麵寫了起來。


    眾人看著吳庸的舉動。


    有些愣神。


    這是要個幹啥?


    這個時候,還簽名嗎?


    一些記者還在,但大部分的記者,都跟著書法協會那群人走了。


    還留下的記者。


    紛紛拿起攝影機記錄著。


    許多人都探過腦袋,好奇的看了起來。


    吳庸書寫的很快。


    還沒來得及看,吳庸就已經寫好了,交到了年輕人的手中。


    上麵隻有一串文字。


    “工作順心,步步高升,萬事如意。”


    日期,以及吳庸的名字。


    但年輕人看著這一串文字,就如同看到了內心的救贖,顫抖著手,將手中的筆記本舉了起來。


    他激動的大聲喊著,“大家看到了嗎?我的同學子怡,沒有騙人,她沒有騙人!!!”


    “這就是吳老師的簽名!”


    “這就是當時吳老師給子怡本子上,寫的文字!!!”


    “我就知道,哈哈,我就知道,子怡不會騙人!”


    媒體們。


    以及現場們,所有人看著那年輕人本子上的文字。


    全都都呆滯在原地。


    這文字。


    如同藝術般,呈現在了上麵。


    跟那個叫子怡的女生,在網絡上爆出的文字,一模一樣!


    縱然隻是圓珠筆書寫的。


    但其中的韻味,比之剛才那尚篤書法大師的文字,濃鬱了無數倍。


    一些人瞳孔放大。


    他們對書法有研究,雖然比不上那些大師之類的。


    但涉足較深,造詣不淺。


    一看到這個文字。


    全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的天,這文字……”


    “挺瘦秀潤,瘦硬有神,用筆細勁,結體疏朗……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不敢想象,這是用圓珠筆能寫出來的文字!”


    “這個字體,天骨遒美,逸趣靄然,太飄逸漂亮了。”


    “那尚篤大師的文字,在這個麵前,高下立判啊。”


    “好家夥,該不會是……”


    “瘋了,真瘋了。”


    這一刻,所有人猛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


    如果那被爆網絡上女生筆記本的字體,就是吳庸寫的。


    那意味著……


    極有可能,那書法大師尚篤,確定不是吳庸的字體後,仿寫了一點韻味……把自己冒充成了所謂的書法創作者……


    這一刻。


    眾人猛然間,又想起了當初吳庸參加詩詞大賽時,那首詩《鵲橋仙》。


    被陳鬆聯合一群人豪奪強取,給弄走了。


    這一幕,是何曾的相識啊。


    最後。


    才有了吳庸在詩詞大賽上,將整個詩詞界攪和的天翻地覆。


    自那之後。


    本來每年的中秋,都有所謂古詩詞鑒賞等等這種節目。


    都是詩詞協會那群人聯合各大電視台舉辦。


    而今年。


    沒有。


    連提都沒有提。


    留下的幾個記者,此時心髒狂跳,這可是大新聞。


    超級大新聞。


    倘若真是真的,整個書法界,怕是要來一場大爆炸啊。


    當初的詩詞界,曆曆在目……


    老薛走了過來,他笑嗬嗬的說:“怎麽說?”


    吳庸的筆跡是不是他的。


    陳花花,老薛等人,可太清楚了。


    現在那書法大家尚篤,甚至是書法協會那群人,是直接冒充到了原主這裏了啊。


    還搞了這麽一出大戲來。


    差點將人給整沒了。


    當時那字體,老薛等人一看,就嗤笑了好幾聲,有其形,而無其味。


    模仿得怕是連百分之一都沒有。


    卻能被那群人跨上了天。


    可想而知。


    這個字體,到底有多麽驚豔。


    他們一直沒有說話,就是想看看吳庸的反應,就是想看看那群小醜,要怎麽玩。


    可萬萬沒有想到。


    這群人,竟然這麽喪心病狂,當著吳庸的麵,據為己有。


    最後差點搞出了人命。


    老薛知道吳庸的性格,絕對不會這麽輕易罷休。


    這都已經讓人騎到頭上了。


    吳庸笑容燦爛,燦爛到讓旁邊的老薛,都誤以為,是遇到了什麽好事。


    但老薛很清楚,吳庸這是要發飆了!


    果不其然。


    吳庸笑容突然斂去,看了眼不遠處,那裏正是書法協會的比賽現場。


    此時無數媒體記者都圍繞在這裏。


    人聲鼎沸。


    吳庸一步走出,所有人都讓開一條路,跟在了後麵。


    媒體記者們。


    寸步不離。


    大新聞,要出現了。


    “謔,吳老師。”


    “啊?吳老師您怎麽也來了?”


    “吳老師。”


    周邊聲音突然傳來,“喲,這不是剛才那個暈倒的年輕人,沒事了?”


    “年輕人,以後多長眼,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這次吃了虧,以後遠離點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


    “可不是嘛。”


    “沒事兒,吃一塹長一智。”


    這邊的動靜,也引起了書法界這群人的注意。


    尚篤瞥了眼這邊,皺皺眉。


    台上。


    有主持人正在主持,主持人的兩側,分別擺著兩張長桌,桌前兩群人。


    左邊是一群二三十歲的年輕人。


    而右邊,則是一群中老年,穿著方麵,非常講究,古風古氣,一看就是非常有文化。


    舞台很大。


    不是那種全露天的,而是半封閉閉式的。


    門口處,放著牌子。


    以及很多花圈之類的。


    門頭上掛著橫幅《書法協會成立三十五周年慶祝會》。


    隨著吳庸,老薛,賀紅苕等一群人走進來。


    舞台上。


    那群書法家的目光,也驟然間,都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特別是尚篤,杜文龍那群人。


    看到吳庸身邊的那個年輕人的時候,眉頭緊皺。


    男主持人愣了下。


    吳庸在這邊發布會和簽售會,這事兒他知道。


    而剛才尚篤等人離開了好一會兒,這事兒,他也知道。


    難道是尚篤大師他們請過來的?


    估摸就是了。


    書法協會影響力真大啊,連這些明星都能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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