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少虎由趙詩雅陪著,就在樓下的手機店裏買了個新手機,然後由他親自給馮大金打了個電話,問:“馮局長,聽說你到處在找我,有什麽事嗎?”


    馮大金當即就問:“你現在哪?”


    秦少虎說:“天上皇宮,馮局長要過來嗎?”


    馮大金說:“行,你等等,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當即調動人手,至少出動了十輛以上的警車,數十jingcha,包括黃雲天,霍無雪和鐵劍鋒等刑警隊的重要人物也都在其中,一路浩浩蕩蕩直奔天上皇宮。


    到天上皇宮之後,馮大金又打電話問了秦少虎的具體地址。


    馮大金還在周圍做了些部署,各出口安排了警員,然後才直奔6666號房,馮大金和手下多數警員都已拔槍在手,做出抓捕的動作,隨後由一個jingcha按響了門鈴。


    趙詩雅那張笑麵如花的麵孔出現在門口,看見荷槍實彈的陣勢,吃驚地問:“馮叔叔,這是?”


    馮大金說:“不關你的事,站開點。”


    然後對後麵吼了聲:“進去,給我抓起來!”


    秦少虎坐在歐式沙發上,嘴裏還叼了一支煙,悠閑地仰靠在那裏,看著如狼似虎衝進來的jingcha,也冷冷地喝了聲:“誰敢動一下!”


    馮大金將槍指著,問:“怎麽,秦少虎,你想拒捕?”


    “拒捕?”秦少虎淡然一笑,“馮局長此話怎講,我秦少虎奉公守法,馮局長擺出這陣勢,什麽意思?jingcha抓人,那總需要個理由的吧?”


    而在目光抬起間,突然發現了一張黑暗得烏雲滾滾的臉,霍無雪。在碰到他的目光時,裏麵完全沒有昨日那片閃爍與溫柔,彼此仿若路人,如認識的最初,那眼神裏充滿了敵意,帶著一些說不清楚的東西,讓秦少虎有些納悶。


    女人竟是如此的讓人難懂嗎?


    難道,昨夜霍無雪所謂的幫他,隻不過是給他設的一個局?轉身就將他出賣,所以馮大金才搞出如此大陣仗來抓他?


    他在霍無雪目光裏停留了些許,始終沒有收到半點友好的信息,那雙目光看著他,始終深仇大恨的感覺。


    哎,聽天由命吧,秦少虎心裏這麽歎息一聲。


    趙詩雅也跟了上來,說:“是啊,馮叔叔,少虎犯什麽法了,你要抓他?”


    馮大金說:“警方懷疑秦少虎包庇特大通緝案犯周玄武,所以,得帶迴去好好審訊。”


    “我包庇周玄武?”秦少虎一臉茫然的樣子,“馮局長有什麽證據嗎?”


    “證據?”馮大金冷笑一聲,“跟著去你就知道了!”


    說罷,喝令一聲:“拷起來,帶走!”


    當下,便有jingcha上前替秦少虎戴手銬,秦少虎並沒有反抗,無論是霍無雪出賣了他,還是馮大金有其他什麽證據,他都唯有跟著去,知道情況了,再見機行事。現在就反抗的話,無疑會顯得做賊心虛,全無道理。


    “馮叔叔。”趙詩雅喊了聲,有點阻止的意思。


    馮大金毫不講情麵地說了句:“天下男人多的是,還是另外找個吧。周玄武的事情太大,誰也別想玩貓膩!”


    這話就是在間接地告訴趙詩雅,趙永生的麵子沒有用,也不要有什麽想法。


    反倒是秦少虎泰然自若波瀾不驚地安慰她:“放心吧,隻要我為人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


    在被帶出門的時候,他又特地看了眼霍無雪,想看出點什麽反應來,但霍無雪的眼神,卻如千年的寒冰,沒有半點情感。


    秦少虎被帶迴刑警大隊,直接被送到了審訊室。由馮大金親自負責審訊,黃雲天和霍無雪陪審。


    “說吧,秦少虎,你把周玄武藏到什麽地方了。”馮大金開門見山。


    “我把周玄武藏到什麽地方了?”秦少虎忍不住笑了起來,“馮局長,你是在跟我講笑話嗎?”


    馮大金也笑了:“笑話?如果這真是一個笑話,隻怕也是一個要命的笑話。秦少虎,勸你最好還是不要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了。你在蜀東也算是個人物,所以,給你三分麵子,不希望讓你太狼狽,走到用刑那一步,否則的話,也不怕你骨頭硬。”


    秦少虎還是泰然自若:“我雖然是個混混,可跟jingcha也打過交道,多少懂點法律。馮局長說我把周玄武藏起來,總得有個說法吧,從哪一點推斷或者懷疑我把周玄武藏起來了?法律還是要講證據才行啊。”


    馮大金問:“昨天晚上九點到十一點的時間,你在什麽地方?”


    秦少虎說:“我在蜀山去往寒門寺的路上,怎麽了?”


    “去蜀山往寒門寺的路上?”馮大金眉頭頓時皺起,“幹什麽?”


    秦少虎說:“最近諸事不順,所以想去求見天機大師,希望他能為我指點迷津,有問題嗎,馮局長?”


    “求見天機大師?”馮大金又問,“那為什麽你手機要關機?為什麽所有你親近的人都不知道你去向,一直失聯?”


    秦少虎說:“我想說的是手機不是我想關機,是摔壞了。今天早上才去買的一個新電話呢。去寒門寺也不是出什麽遠門,去去就迴來,所以也就沒有大告天下的告訴身邊的人,這不過情理之中的事情,馮局長覺得有問題嗎?”


    “你真是去寒門寺求見天機大師?手機摔壞了?”馮大金顯然對這個說法不信。


    秦少虎說:“馮局長如果不信,可以調查,摔壞屏幕的手機,就扔在買電話那裏,店主能作證。見天機大師的事,也可以去找天機大師對證。”


    馮大金問:“你什麽時候見到的天機大師?”


    秦少虎說:“手機壞了,時間就不知道了,反正已經很晚,寒門寺都已經關門了,是一個小和尚開的門,我好不容易才說動他帶我去見了天機大師。”


    馮大金問:“早上才迴來嗎?”


    秦少虎說:“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馮大金問,“那你為什麽今天早上才打電話聯係我?”


    秦少虎說:“迴去的那個時候,已經差不多淩晨兩三點,那個時候打電話給馮局長你不大好吧,而且,我確確實實也累得不行,洗個澡就想睡了。”


    “累得不行,洗個澡就想睡了?”馮大金冷笑一聲,“你確定是這樣?”


    秦少虎很肯定地答:“確實是這樣。”


    馮大金冷笑著:“秦少虎,你說謊的伎倆真不怎麽樣,破綻一下子就出來了。”


    秦少虎問:“是嗎?馮局長看出什麽破綻,盡管說!”


    馮大金說:“你說你淩晨三點才迴城,累得不行,洗個澡就睡了。大概你沒想到,我今天進房間的時候看得非常仔細,在浴室旁的垃圾桶裏發現了一個套,說明你跟趙詩雅做過什麽吧?”


    旁邊的霍無雪臉色已經更難看了,胸膛起伏,有一股燃燒著的怒火。


    秦少虎沒有注意到,他在全力思考馮大金的問題,應付他的老奸巨猾,他說:“是有過,怎麽了?”


    馮大金問:“你不是說很累,洗完澡就睡了嗎?這說明並不是洗完澡就睡了,而且精力也很充沛。所以,你什麽上寒門寺,從蜀山來迴太累,不過是你的謊言!”


    秦少虎忍不住笑:“馮局長你真是神邏輯了,雖然這邏輯有那麽點說服力。但馮局長是否想到過案件的基本常識?”


    馮大金問:“什麽基本常識?”


    秦少虎說:“第一個基本常識,我沒有說和趙詩雅的事情,因為這是隱私,與案子沒什麽關係,所以我說洗完澡就睡了,沒有說做什麽,不是刻意隱瞞做賊心虛。其二,我說很累,確實累,但不代表累就不能做那事。女人永遠都是男人的興奮劑,尤其是漂亮女人,或者在某個特定的時候,就算累得不能動,隻要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會格外振奮。馮局長你若是男人,就應該有體會。”


    黃雲天憋不住在旁邊笑了。


    霍無雪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實在是想發火,但這是在審案,而且是局長和隊長在場,她沒發火的理由,隻能忍著。


    馮大金一下子沒轍了,看見秦少虎的應答如流泰然自若,他甚至都相信秦少虎沒有從宋傾城手裏救過周玄武。秦少虎迴答得有憑有據,甚至還主動讓馮大金進行調查。秦少虎會去收買手機店主和天機大師嗎?


    可昨天晚上的現場跡象,明明就是宋傾城抓了周玄武,然後秦少虎不知用什麽手段將周玄武給救走,不可能有那麽巧秦少虎的車子就被唐冰借去停在那裏,而恰好宋傾城又給他開一個那麽荒唐的玩笑,小偷還湊巧進了宋傾城別墅,關掉監控,刪除記錄。


    太多的巧合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而是預謀了。


    而如果秦少虎真有不在場的證據,那就完全沒法懷疑了。所有現場的疑點指向嫌疑人,但隻要嫌疑人有不在場的證據,那都沒法對嫌疑人判罪。這是案件的基本常識。


    “對了,你為什麽想起晚上去寒門寺?那蜀山一路,不但伸手不見五指,山路陡峭,更是有猛獸出沒,沒有人會晚上去那樣地方的!”馮大金總算找到了一個疑點,要看秦少虎如何迴答。


    秦少虎一笑:“全世界有幾十億人,每個人的愛好,想法,都總有不一樣的。所以,牛頓因為一個蘋果而研究出地心引力,喬布斯才因為蘋果設計出全球首屈一指的手機,而我們隻是把蘋果給吃掉,是這樣的吧,馮局長。”


    馮大金說:“你確實很會狡辯,但事實怎樣,我會去調查的!”


    說罷,便起了身,對黃雲天說了句:“先關起來,然後去寒門寺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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