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首特使說:“是,我剛才去刑警隊的審訊室看了,幾個jingcha正從裏麵出來,估計還打累了,額頭還在冒汗。我進去看了一下你那朋友,戴著腳鐐和手銬,死豬一樣躺在地上,嘴角有血,其他地方沒有,可見應該是打的內傷!”


    秦少虎罵了聲:“這些狗日的。”


    龍首特使說:“你得快點想辦法才行,晚了的話估計真會被他們給廢掉。我試著在旁邊說了兩句,讓他們不要對犯人用刑,但他們說了這是上麵發的話,他不招供,打到他招!”


    秦少虎說:“行了,你幫看著點,我馬上就找律師趕過來。”


    掛斷電話,秦少虎心急如焚,趕到金冠律師事務所,直接要找他們最好的律師。工作人員把他帶去了主任辦公室,是一個差不多五十歲了老頭兒,叫錢金冠。


    錢金冠問了一下案件事由,聽說周玄武是因為得罪了吳顯貴而被警方陷害的之後,當即推遲,說無能為力。


    秦少虎很生氣地質問:“什麽叫無能為力?你們是律師,就是專職跟法律打交道的,現在是讓你走程序而已,有什麽無能為力的?你知道什麽叫職業道德嗎?”


    錢金冠爭辯:“再有職業道德,沒有職業又有什麽用?如果這事牽扯到吳會長和公安局本身,我可能會遭遇到的打擊報複隻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會給我們走程序,不會讓我們見你朋友的!”


    秦少虎當時恨不得給老家夥一巴掌,把他腦袋給拍扁,連歐陽烈火也在跟著忍不住發火,邊罵著錢金冠說:“你他媽這做的什麽雞吧律師,見到對方強大就怕了,你還打個毛的官司啊!信不信老子滅了你!”


    邊罵著邊往前麵湊,但被秦少虎拉住了。


    秦少虎知道此時此刻不宜節外生枝,而且當今社會,又有幾人不怕強權,幾人敢橫眉冷對千夫指?


    當下,隻得另請高明。


    至少跑了五家律師事務所,聽了案子之後都婉言謝絕。最終,在一家規模很小的律師事務所出現了奇跡。


    律師事務所的名字叫“神斷”,規模小到隻有一個人,一個年輕人,叫郎世傑,剛創辦了律師事務所創業,有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滿口應承說把事情搞定。隻要按照手續見了周玄武,將他進去之前和現在的狀況對比,如果傷重的話,完全可以起訴公安局的刑訊逼供。最起碼,現在進去看到什麽樣子,有個對比,後麵他們不敢再過分。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當秦少虎一行人跟著郎世傑趕往市公安局,才發現事情根本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首先找馮大金的局長辦公室,沒人。隨後到黃雲天的刑警隊長辦公室找,有人,但黃雲天一句話就把他頂迴去了,這個人,現在誰也不能見,包括律師。


    而原因,黃雲天說,涉及到大宗的軍火走私和毒品買賣,背後可能有巨頭,甚至跟恐怖組織有關係都說不定。黃雲天那高大的個子看著郎世傑居高臨下地問:“這麽大的案子,要出點什麽岔子,你負得起責嗎?”


    郎世傑必定才剛出道,被黃雲天這氣勢一下就震住了,膛目結舌,束手無策。


    秦少虎知道其實黃雲天說的這些根本無中生有,但他們能作為理由,所以無所謂把帽子扣得多大,所謂法律,不在條條框框上,就在他們的嘴巴裏而已。歎口氣,對郎世傑說:“郎律師,你先出去,車子上等我,我和黃隊長好好談談吧。”


    郎世傑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秦少虎一伸手就把門給關上。


    黃雲天見狀吃了一驚,喝問:“秦少虎,你想幹什麽?”


    秦少虎目光裏煞氣畢露,但語氣還算柔和:“黃隊長,不用怕,這是你的地方,我敢幹什麽,隻不過想好好的跟你談一談,有些話,外人聽到了不好,不安全。”


    黃雲天弄不懂秦少虎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心裏很虛,因為他知道秦少虎背後有燕百洲撐著,連吳顯貴也忌憚他三分,所以就更覺得心裏打鼓。但表麵上還是裝得氣勢十足,問:“談什麽?”


    秦少虎走近了些,說:“首先,我要告訴你,周玄武,是我秦少虎的兄弟,能夠同生共死的兄弟,他的事情,就是我秦少虎的事情。而他的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是怎麽迴事,所以,你不要給我玩權力把戲,如果玄武出事,我敢保證,你一定會死得很難看,你相不相信!”


    到後麵,秦少虎算是咬著牙,把字從牙縫裏吐出來的。


    黃雲天分明的在秦少虎的目光裏看到了一種可怕的鋒芒,那是殺氣。讓他的心裏忍不住有些發怵,但在麵子上卻放不下去,說:“秦少虎,你威脅我?你要搞清楚這是什麽地方?你信不信我馬山就能下令抓了你?你別以為你有燕百洲罩著就可以無法無天!就算是燕百洲本人,也還沒有你這麽猖狂,會到市局刑警隊來威脅一個刑警隊長!”


    秦少虎冷冷一笑,沒有說話,往前走了兩步。


    黃雲天下意識地往一邊讓開,保持著與秦少虎的距離,以防萬一秦少虎做出什麽極端的舉動來。


    秦少虎卻指著黃雲天的辦公桌,說:“你看清楚了。”


    黃雲天也不知道秦少虎指著辦公桌讓他看清楚是什麽意思,眼睛還是死死地盯在那裏看著,看能出點什麽稀奇。


    突然間,秦少虎一咬牙,五指如爪,穩穩地抓住辦公桌的角,手腕一使力,竟然生生的將辦公桌的那隻角給掰掉了,一些碎的木屑飄落到地上。


    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秦少虎的五指再一用力,那被掰在手中的木塊被捏住看不見,但黃雲天卻看見了秦少虎手背上的血管迅速間暴漲。隨即,秦少虎將手鬆開,完整的木塊竟然變成了一把木屑,讓黃雲天看得目瞪口呆。


    秦少虎將那些木屑扔到地上,然後看著黃雲天,目光裏有一種鋒利的光芒,說:“我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強大和殘忍得多,我確實不殺人已經很久了,但凡讓我動手想殺的人,迄今為止還沒有人活出來過。別說你是刑警隊長,就算你是公安局長,我要想殺你,你也一樣迴天無力。隻不過我一直在忍,裝著低調,隻希望生活能平靜點,但不代表我不會殺人。所以,你真的不要惹我!若是我秦少虎自己被冤屈了一點,忍一忍也就算了,但誰想動我兄弟,要麽弄死我,要麽就是自己在找死。最後強調一句,我很少這麽認真的跟一個人說話,這不是在開玩笑,不要以為我不敢,隻是在嚇人而已。如果這麽想的話,估計你離死也就不遠了!”


    黃雲天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身為一個市的刑警隊長,什麽樣的人物沒見過?什麽樣的場麵沒經曆過?即便是深入虎穴,即便是被槍指在頭上,他也從沒有這種感覺,莫名的感到恐懼。他恐懼的不是秦少虎這驚世駭俗的武功,武功強大又如何?還能比子彈更強?還能炮彈手榴彈更厲害?


    他害怕的是秦少虎的氣場。


    一種他能夠感覺,但卻說不出來的氣場。


    沒有瘋狂,沒有歇斯底裏,但卻有著那種摧枯拉朽的力量,有一種堅定的信念,說到做到的力量。短短的時間裏,秦少虎就能夠名震蜀東,一次又一次的讓人大跌眼鏡,尤其在秦少虎露了剛才的一手,說了剛才的那一番話,他才突然間發現秦少虎的深不可測!


    黃雲天穩了穩神,還是決定不要和秦少虎這樣的人結仇為好,他看不到一點勝算的機會,連吳顯貴都敢惹,他又算得了哪塊地的哪根蔥?當下便解釋:“你也知道這件事跟我沒有半點不關係,我隻是奉命行事。上級命令我做,我不得不做;即便我不做,還照樣有人做。我也是戎馬半生才有今天,我除了跟著領導的腳步走,是沒有選擇的。”


    秦少虎說:“我不需要你做多重要的選擇,該審的審,該怎麽辦的你怎麽辦好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對他用刑,我相信這你是能做到的。如果你要告訴做不到的話,我也就沒辦法了。不過你剛才說的沒錯,你戎馬半生才有今天,而我要告訴你的是,像你們這種當官的,徇私枉法,涉黑,包二奶養情婦,甚至有時候強搶民女,為虎作倀,犯罪的事情多了去了。我雖然不是私人偵探,但我要想得到這些東西並不是什麽難事,也就是說,我要毀了你們,可以用各種各樣的手段。我說這些,是因為這道懸崖就在我們麵前,一旦跨出這一步,誰都沒辦法收手,你能爬到這個位置來,我相信你是聰明人。”


    黃雲天終於做出了妥協,說:“行,我答應你,在我這裏,我盡量保全他,不對他動刑。不過不動刑他就不會招供,而他的罪名已經注定的。不招供還得用刑,到時候我也頂不住來自上麵的壓力,頂多我找個借口迴避,另外接手的人還得對他用刑。我頂多隻能做到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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