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看過來,就聽到許殉一本正經道:“戴著這些它們不舒服。”這倒也是。而且隻戴鈴鐺也好可愛,沈亭州正要桀桀桀地撲向貓,許殉扣住他的手,“先吃飯吧,管家等的都餓了。”管家端著茶杯,“是啊沈醫生,趕緊吃飯吧,不然家裏就要買新電視機了。”沈亭州居然聽懂了這話的深刻含義,偷偷瞄了一眼許殉。“呃,我買了蘋果給你。”沈亭州把蘋果分給許殉跟管家,“祝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收到禮物的許殉又給小銀漸層戴上了鹿角發箍,穿上紅靴靴,塞到沈亭州懷裏,“給你擼一分鍾。”沈亭州笑了,“謝謝,許先生。”管家看到這幕笑了笑,然後進了廚房。小銀漸層不舒服地撓脖子,沈亭州就將發箍跟靴子摘了下來,埋進它的脖頸,狠狠吸了一大口。等他吸夠了,這才放下了小銀漸層。許殉走過來,像沈亭州吸貓一樣,他也把自己埋進沈亭州的脖頸,狠狠吸了一口氣。“你走的時候說很快就迴來的。”許殉聲音聽著是在指責,但感覺更像是在撒嬌。沈亭州心口有點癢,見客廳沒人,他捧起許殉的臉,飛快在他高挺的鼻梁親了一口,“對不起。”許殉等待一下午的怨氣,立刻消散了,眼眸映著沈亭州滿含笑意的溫和樣子。許殉吻了吻沈亭州的唇,然後牽起沈亭州手,“吃飯去吧。”沈亭州被許殉拉進廚房,看到管家後,多少有些不自在,想要抽迴自己的手,但許殉緊緊攥著。管家難得沒吐槽,隻說了一句,“洗手吃飯。”-吃過晚飯,沈亭州的表妹傅芸芸打來視頻電話。“哥。”傅芸芸青春洋溢的臉出現在鏡頭前,“平安夜快樂。”“平安夜快樂。”沈亭州習慣性問了一句,“有沒有好好學習?”傅芸芸立刻垮下臉,“哥,你這樣會失去一個可愛的妹妹!”沈亭州忍不住笑了,“但我可以獲得一個學霸妹妹。”傅芸芸哼道:“那校霸妹妹你要不要?咦,你身後怎麽好像有東西飄過,不對,是人……”沈亭州轉頭,就見許殉端著一杯水走過,鏡頭隨著沈亭州的動作,正好拍到了許殉半側的臉。傅芸芸記人不行,但記美女帥哥非常在行,她一眼認出了許殉。“是許哥!”傅芸芸驚叫,“哦哦哦,哥,你竟然為了許哥不迴家!”許殉無辜地站在沈亭州身後,隻有半身出鏡,但馬上就要出櫃了。沈亭州經過淩韻事件,不再藏著掖著,向傅芸芸一人官宣他的戀情。他抬起手機,讓許殉全臉出鏡,“是的,我們在一起了。”傅芸芸的尖叫聲險些掀了房頂,沈亭州的姑姑敲門讓她小聲點。傅芸芸立刻捂住嘴,小聲問,“哥,這事需要我在我媽麵前打掩護嗎?前幾天我還聽她說,她單位的同事有一個跟你年齡相仿的女孩,似乎想讓你們倆見麵呢。”許殉坐到了沈亭州旁邊。沈亭州感覺塌陷的不僅隻是沙發,還有他的男德。沈亭州咳了一聲,義正言辭道:“不用,如果姑姑問起來了,你就說我談對象了,男的!”傅芸芸再次尖叫,不過這次聲音克製,“哥,你超酷!”許殉嘴角也翹了翹,拿出手機給傅芸芸發了一個紅包。上次傅芸芸生日,他倆加了聯係方式,但沒怎麽說過話。傅芸芸點開紅包,笑容燦爛道:“謝謝哥夫。”這話明顯是對許殉說的,許殉微笑道:“不用謝。”隻有沈亭州糾結稱唿,“哥夫是什麽意思?”傅芸芸:“哥夫就是哥哥的丈夫,我總不能叫許哥嫂子吧?別說許哥性別男,就是你們倆……嘿嘿。”沈亭州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沈亭州,經過花市各種洗禮,他已經品出傅芸芸那句“嘿嘿”隱藏的言外之意。沈亭州扶額,“你嘴巴別總是葷腥不忌。”傅芸芸又是嘿嘿一笑,“可是許哥很認同,又給我發了一個紅包。”沈亭州看向許殉,許殉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表情很無辜。沈亭州:……傅芸芸斥責沈亭州老古板的思維,“現在什麽時代了,你還搞這方麵的羞恥,而且為愛做受也不丟人。”做什麽?沈亭州捕捉到關鍵詞,“誰跟你說我是……”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妹妹,沈亭州閉了想要爭辯的嘴。雖然沈亭州沒有說完,但許殉明白他什麽意思,傅芸芸也明白他什麽意思。所有人突然安靜下來。許殉看了一眼沈亭州,垂眸不語。傅芸芸也沒有想到他哥竟然……但這明顯不可能。見他倆都不說話,沈亭州反而不解,問傅芸芸,“困了?”傅芸芸眼神飄忽,“有點。”沈亭州:“那早點睡吧。”掛了傅芸芸的視頻,沈亭州看向眼角垂垂的許殉,“你也……困了?”許殉複雜地抬頭,又複雜地低頭,最終迴答了傅芸芸一模一樣的話,“有點。”還想跟他一塊擼貓、聊天的沈亭州靜了幾秒,“那早點睡吧。”許殉起身,又看了一眼沈亭州,然後飄迴了自己的房間。人走後,沈亭州擼著橘貓,“怎麽今天大家都這麽困?”-擼了一會兒貓,沈亭州迴到房間,剛準備去洗漱就接到了周子探的電話。沈亭州問,“到家了?”那邊的周子探支吾著,“……還沒有。”一聽周子探這個聲音,沈亭州就覺得不對,“出什麽事了?”周子探用詞很謹慎,“我可能,又一不小心把虞居容的腦袋給敲了。”沈亭州足足三秒鍾沒有說話,“用什麽敲的?”周子探:“他家床頭就隻有一個電子表,我就拿那個敲的。”沈亭州:感謝虞居容是一個極簡主義者,沒在床頭放花瓶什麽的。沈亭州:“出血沒?”周子探:“出了。”電子表殺傷力雖然不大,但奈何小周天生神力。沈亭州深唿吸一口,又問,“人昏了嗎?”周子探搖頭,“沒有,但流挺多血。”沈亭州拿起外套往外走的時候,又聽周子探說,“不過他自己包紮了。”沈亭州放下外套,“那應該是沒事。”周子探小聲說,“看見他沒事,我又補了一腳。”沈亭州再次拿起外套,周子探又說,“不過他躲開了。”“……”沈亭州坐到床上,“小周,過程就略過吧,結果他到底有沒有事?”周子探不確定,“應該沒有吧。”沈亭州皺眉,“應該?”周子探:“我現在在他家門口,走的時候我又把他的腦袋摁出血了。”沈亭州:“……能告訴我為什麽嗎?”說起原因,周子探的聲音明顯帶了火氣,“他想睡我,我還想睡他呢,我這次想艸……”沈亭州趕緊打斷,“文明用詞,文明用詞!”周子探不明白哪個字不文明了,是艸嗎,但這是事實啊。沈亭州不讓用,周子探直接說結論了,“反正沒談攏,就動手打起來了。”一場體位引發的血案。說實話,今晚之前沈亭州壓根沒有想過體位問題。雖說有什麽攻受之分,但這些字眼對沈亭州來說,就像是看到路邊的花草,看了一眼,卻沒往心裏去,轉頭就忘了。周子探的話打開了沈亭州某個開關,他瞬間反應過來一件事許殉可能不是困了,他迴房間是因為……他想攻他!沈亭州拿在手裏的外套,吧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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