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在霸總文學裏當家庭醫生 作者:策馬聽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畢竟誰會這樣咳嗽?許殉越過沈亭州, 走下台階去攙傅懷斐,“小舅,你容易氣短,少說話。”傅懷斐再次望向沈亭州,目光可憐楚楚,聲音溫潤,“失禮了。”許殉抬手將傅懷斐的腦袋擺正,扶到他沙發上,“坐。”沈亭州走過去問,“要不要量一下血壓?”傅懷斐紅唇白膚,衝沈亭州溫和一笑,“我已經沒事了,多謝你的關心。”許殉插話,“小舅,上次你掉水裏,濕淋淋被救上來也是沈醫生為你做了心髒複蘇。”濕淋淋三個字讓傅懷斐笑容一僵,努力忽略掉他的話,重啟了一個話頭。“你叫沈亦笙?”傅懷斐誇讚道:“很好聽的名字。”沈亭州:“……不是,我的職業是醫生,真名叫沈亭州。”傅懷斐頓了頓,略微責備地看向許殉,“你怎麽直接稱唿人家的職業,多不禮貌?”許殉掃了他一眼,沒說話。傅懷斐重新望向沈亭州,“亭州。”這兩個字像是在他的舌尖過了兩遍才念出來,叫得沈亭州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許殉指著地板,問沈亭州,“沈醫生,地上掉的東西是不是你的?”沈亭州順著他的手看去,卻什麽都沒有看見。許殉說,“我是說這堆chicken皮豆子。”沈亭州:……高雅的傅懷斐顯然沒聽懂,“chicken什麽?”許殉又說了一遍,“皮豆子。”傅懷斐還是不解,“雞的皮豆子是什麽?”就是雞皮疙瘩,但沈亭州不好意思明說,轉移話題問傅懷斐,“傅先生喝熱水嗎?”許殉:“我小舅從來不喝熱水,血液流淌著手磨咖啡,哦,還有桑岩泡的茶。”沈亭州:高雅,真高雅。但是……沈亭州忍不住問,“那晚上呢?”傅懷斐微微一笑,“晚上會喝從夏威夷千英尺下抽取的海水,淡化過後,用淨水泡一片檸檬,有時候也喝一些葡萄酒助眠。”沈亭州:“……挺好挺好,不過這裏有那個夏威夷的海水嗎?”傅懷斐溫和糾正,“是夏威夷千英尺以下的海水,我自己帶了一些過來。”他話音剛落,房門重新打開,一個穿著燕尾服,戴著白手套的俊逸青年指揮著一隊人進來。十幾個超大行李箱被推進來,青年站在門口一一盤點。在沈亭州看來這些行李箱一模一樣,但青年一眼分辨出來。第三個行李箱進來時,青年叫停了。“這是先生的飲用水,把它們放到負層的冰窖裏。”第七個箱櫃推進來,青年對推箱子的人說,“打開箱子,從三排左邊數,拿出第五套餐具,今晚先生要用。”“這裏麵裝著先生的咖啡機,送到廚房。”“這是先生的私人物品,放到樓上。別進房間,放門口就行,到時候我親自整理。”“這些放儲藏室,暫時用不到。”青年熟練安排著每個箱子的位置,對裏麵的東西如數家珍。沈亭州一直覺得自己的記憶力很好,跟這位青年比起來,略顯普通。安排好一切,桑岩走過來問候傅懷斐。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沈亭州,桑岩微微一愣,然後微微點頭向沈亭州致謝。沈亭州也衝他點頭,算是打招唿。管家走過來,桑岩恭謙的姿態才有所變化,眉角上挑了一點點。這對專業受過訓練的桑岩來說,已經是很不滿的動作。先生都來半天了,他居然還沒有安排人上茶水跟點心,就這麽讓客人幹坐著。桑岩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做了三十多年的管家,竟然還沒被雇主解雇。許旬,哦,現在改名為許殉。這位先生多可憐,連一個正經的管家都沒有遇見,看樣子好像都習慣了。桑岩朝許殉投去憐憫的一眼,然後邁著高傲又謙卑的步伐,進廚房準備茶點。-管家跟傅懷斐認識,關係好像不錯。傅懷斐主動打招唿,“好久不見,您的身體還好嗎?”管家微笑迴複,“挺好的。”“小旬麻煩您照顧了。”“您客氣了,這是我應該的。”聽到他倆說話,沈亭州總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好像迴到中世紀的歐洲。一個有權勢的領主與另一個有權勢的領主……的管家交談。傅懷斐說話不疾不徐,很有那股子腔調,“自從我姐姐去世,小旬就隻有我一個親人了,我本來想著把他接到國外,信件都發了十幾封,你們沒有收到嗎?”管家說,“家裏已經不養信鴿了。”傅懷斐:“……我掛的是國際快遞。”沈亭州:……管家:“那我迴去找找。”傅懷斐:“……好吧。”傅懷斐不再提這個話題,把注意力又放到沈亭州身上。“亭州,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許殉立刻看過來,居然還有“第一次”相遇?沈亭州因這兩道灼灼的目光而倍感壓力,壓力越大,腦子越轉不動。這個……見他沒能立刻迴答上,傅懷斐有一點失望,把臉微側,再次露出優美的頸線,靜靜釋放憂傷。隔了一會兒,他才轉過來提醒道:“三年前、國外、畫展。”沈亭州隱約想起來了,試探性說,“是在伯朗特美術館?”傅懷斐激動地伸手去握沈亭州的手,“你終於想起來了。”手剛到半空就被截住。傅懷斐側頭,看到許殉麵無表情把手放到他手背上,傅懷斐立刻了然小旬想舅舅了。給你握就是。傅懷斐欣然反握住了許殉,然後微笑去看沈亭州,聽他說接下來的相遇感悟。但沈亭州已經說完了自己想說的,沒有感悟沒有心得。許殉倒油,“三年前的事了,沈醫生怎麽可能記得?”怎麽不可能!那天的事,傅懷斐記得清清楚楚,別說沈亭州說過的話,就連館內中央空調把他的頭發絲往哪邊吹,傅懷斐都在大腦裏保存著。他倆相遇這麽曆史性的時刻,亭州怎麽可能不記得?是吧,亭州?傅懷斐滿含期待地望著沈亭州。許殉繼續倒油,“沈醫生,一定是不記得了。”傅懷斐第一次覺得外甥聒噪,優雅地抽迴自己的手,繼續盯沈亭州。被圍剿的沈亭州再次感到壓力,“這個,怎麽說呢,我當然記得傅先生,畢竟傅先生這張臉太有記憶點……”這話讓傅懷斐滿足,讓許殉貞化。沈亭州聲音小小的,“……但我確實有點想不起我們說了什麽。”這下許殉開始滿意,而傅懷斐一言不合又開始塑造莎士比亞式的悲情人物。憂傷美麗的頸線迴歸。這次的憂傷比較大,除了頸線,肩跟手臂也做配合,安靜地釋放優雅的悲傷。傅懷斐望著沈亭州欲言又止:“我以為……”傅懷斐轉折:“沒想到……”傅懷斐側過頭明媚悲傷:“看來是我自作……”傅懷斐搖頭說不下去了,千言萬語化作一句,“哎。”最後手撐在案桌,黛玉咳嗽。沈亭州茫然地看向許殉,用眼神詢問:他怎麽了?許殉迴:不必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