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在霸總文學裏當家庭醫生 作者:策馬聽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陸源笑容一僵,沒想到這倆傻子居然長腦子了。周子探跟李牧野隻有幾個月的刑期,但陸源多項罪名並罰,要在這裏吃好多年的牢飯。他現在已經破罐子破摔,能拉一個人下馬就多拉一個。陸源繼續挑釁,“怎麽,不敢動手?”周子探扔了手裏準備塞進陸源嘴裏的小石子,傲然道:“我媽跟我哥還等著我呢,沈醫生也不讓我鬧事,不跟煞筆多計較。”李牧野也甩掉了木屑,讚同道:“就是,寧哥也在家等著我呢。”周子探微妙地瞥了李牧野一眼,“你就隻有一個家人?”李牧野覺得他的口吻跟眼神都不對勁,一時不知道他什麽意思,就沒開口。周子探用一種看似輕描淡寫,實則暗含炫耀的口吻說,“我有兩個,還有一個好朋友。”李牧野冒出一股火氣,這是瞧不起誰呢!“寧哥是我最重要的人,但不代表我隻有他一個家人,謝謝!還有,我好朋友多得是,我數都數不過來,沈醫生也是其中一個。”陸源看著吵起來的兩個人,表情複雜。剛說他們倆長出腦子,看來還是高看他們了,就算有腦子那裏麵也全都是泡。陸源冷冷看戲時,一個紋著花臂的粗狂男人勾住他的脖子。壯漢問,“有煙嗎?”陸源嫌棄地撥開他,“沒有。”壯漢露出一口黃牙,“那找個地方談談?”陸源察覺不對,剛要叫獄警就被捂住口鼻,拖拽到了角落“談”事情。周子探跟李牧野停下來,目送被挾持的陸源,誰都沒有開口叫獄警的打算。直到人消失在拐角,他倆收迴視線,目光不經意對上,又很快挪開。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了不屑。兩人誰也不看誰,擦著肩膀一個朝東,一個朝西。每周五監獄統一發放外來的信件。午後放風的時候,周子探跟李牧野一個坐長椅頭,一個坐長椅尾。隔著不算太長的距離,對視時硝煙彌漫。周子探率先展開信,把信紙搖得嘩嘩作響。李牧野不屑:字數連半張紙都不到,瞎瑟什麽?他小心撫平信件,足足有兩頁紙,字跡清雋,一看就是宋青寧寫的。周子探餘光瞥見李牧野嘴角微翹,翻了一個白眼。還說跟沈醫生是好朋友,連封信都沒收到吧,小垃圾!陸源跟那個花臂大漢沒出現在操場,聽說兩個人打架關了禁閉。-初秋後的第一場雨,賀家發生了一件大事。賀延庭在去找江寄的路上,遇到賀老爺子派去的人,追逐中他從高空跳下來,送進icu至今還昏迷不醒。秦詩瑤聽到這個消息,給沈亭州打電話感歎。“你說江寄這是什麽體質,凡是渣過他的人都得在鬼門關裏走一遭。我還等著賀延庭追小周火葬場呢,你看這事鬧得。”沈亭州:……別等了,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為賀延庭意外出事,賀然婕臥病不起,沈亭州每天都過去照顧。這件事他都不敢告訴周子探,就怕周子探聽到消息會在裏麵鬧出什麽大事。下午賀然婕病情好了一點,沈亭州陪她去醫院探望昏迷的賀延庭。賀老爺子一個人坐在長廊裏,頭發花白,背脊都佝僂了許多。賀然婕鼻頭發酸,走過去勸道:“爸爸,您迴去休息一會兒吧,這裏我來照看就好。”賀老爺子沒有說話,半晌他才蒼老疲倦地說,“你們怎麽一個個都這麽倔?”賀然婕喉頭好像刺入一根尖刺,身體震顫了兩下,然後慢慢蹲到他的膝旁。“對不起,爸爸。”沈亭州心裏跟著不舒服,走過去遞給了賀然婕一張手帕。安靜的走廊突然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衝散了一些悲傷的氣息。沈亭州抬起頭,那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剪著利落的短發,穿著軍綠色的工裝褲,五官跟賀延庭有五六分相像。沈亭州一驚,拍了一下賀然婕的胳膊,“賀阿姨。”賀然婕抬起濕潤的眼睛,在看到女人那刻,表情也呆滯起來。女人走過來,平靜道:“我叫謝凝,如果不出意外,你們應該是我的爺爺跟姑姑。”躺在病床裏的人,則是她的雙胞胎哥哥。賀老爺子猛地抬頭,望著麵前這張臉,複雜道:“是你媽叫你迴來的?”沈亭州悄悄挪遠一些,給他們這一家人單獨說話的空間。這時一個護士穿過走廊,聽到這狗血的自我介紹,她沒有任何驚訝,麵帶微笑地離去。看著這個熟悉的護士,沈亭州:……莫名感覺她比自己經曆的豪門恩怨還要多。第33章 “我媽很早之前就去世了。”正準備離開的沈亭州, 聽到這句話腳步微頓。賀老爺子跟賀然婕似乎也沒料到,走廊再次變得沉默。賀然婕動了動唇,恍惚地問, “怎麽會?”謝凝垂下眼,“我媽在國外做戰地記者時,拍下政府高層跟叛亂軍私下見麵的照片, 兩邊人一直在追殺我跟我媽媽, 正好那個時候……他來了。”這個“他”是指賀爭。當時謝凝隨著謝衣濃轉移到安全的地方,賀爭不知道, 按原來的地址找上門, 被埋伏的雇傭軍當做是謝衣濃射殺了。“我媽是在半個月後的新聞上知道這件事的,後來她就生了病, 半年後就去世了。”而謝凝躲在謝衣濃朋友家, 對方一直試圖將她送迴國。但當時那邊情況太危機,再加上她又上了政府跟叛亂軍的黑名單。等謝凝再大一點, 她也就沒有迴來的想法, 隱姓埋名的留在那邊, 跟她母親一樣也做了記者。不過不是在正規報社, 而是在網上爆實料的媒體人。看了一眼輪廓英氣,眼神堅定的謝凝, 沈亭州由衷欽佩。能在那種秩序崩壞, 法律虛設的戰亂國家堅持本心, 不懼危險的報道真相, 真是太了不起了。賀然婕顯然也是這樣想, 拉過謝凝的手, 心疼道:“那一定吃了很多苦吧?”賀然婕溫熱柔軟的手掌包裹著謝凝粗糙、滿是厚繭的手,讓謝凝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對上賀然婕那雙飽含擔憂與溫暖的眼睛。謝凝避開她的視線,低聲說了一句,“還好。”一直沉默的賀老爺子起身,背對著她們說,“先迴家吧。”他用的是迴家這兩個字,說明心裏是接受謝凝的。其實想想也是,賀老爺子雖然恨過間接害死兒子的謝衣濃,但謝凝不僅是謝衣濃的孩子,也是他們賀家的,再大的恩怨也不能牽扯到孩子身上。見他們一家和睦,沈亭州離開了醫院。-沈亭州一直沒敢把賀延庭出事的消息告訴周子探,隻說了謝凝迴來的喜訊,要他在監獄裏好好表現,爭取早點出來見姐姐。隻是沒想到,周子探為了早點見到謝凝,在監獄裏表現得過分好。上午接到沈亭州的電話,下午周子探就向獄警報告了放風操場的攝像死角。這直接導致,一大批在死角抽煙的人沒了聖地。監控死角是自監獄安裝攝像頭以來就有的,就算再想減刑的人也不會把這件事捅出去,這也是監獄裏的生存法則、人情世故。周子探這個掀桌的舉動,徹底犯了眾怒。從那以後,周子探從衣食到住行,方方麵麵都受到了獄友的“照顧”。出去放風被人絆一跤,拿小石子砸都很常見,甚至被褥都被人用水澆濕了好幾次。但周子探仍舊沒有收斂,反而化身告狀小能手。隻要他發現有人鬧事,或者躲角落偷偷抽煙,一定會第一時間打報告。周子探這種“不道義”的行為,不出所料地引來一場群毆。周子探不還手,抱住頭跟臉任由他們打。現在周子探被整個監獄的人敵視,再加上他種種行為表現出“太想進步”的思想,所以沈亭州幫他辦保釋時,很快獲得了批準。周子探出獄那天,真是呸聲一片。所有人都心道,這個禍害可算提前出去了,他在這兒太影響他們進步了。有多少馬上就要出獄的人,就因為揍了他,刑期多加了兩個月?隻有李牧野感到茫然若失,倒不是舍不得周子探,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