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探摁著腰艱難站起來,煩躁道:“怎麽感覺那東西還在,脹脹的。”貼心小沈不再貼心,閉口不言將周子探扶到床上。垃圾桶裏隻裝著避孕套的包裝盒,竟然還是兩個盒子,難怪周子探這麽不舒服!等周子探睡著了,沈亭州才離開了房間。-從酒店出來,沈亭州去了一趟李牧野家。昨天晚上李牧野打電話,讓過去教他一套按摩手法,給李敬崇按摩腿。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亭州始終感覺他家的氣氛不太好,教完李牧野,找了一個借口就離開了。剛走出來,許殉打電話問他什麽時候迴來。沈亭州看了一眼腕表,“大概還有三十分鍾就能到家。”許殉“嗯”了一聲,囑咐:“路上小心。”掛了電話,沈亭州調轉方向駛出這片富人區。因為昨晚的驚魂時刻,導致沈亭州對小區車庫略微有些陰影,但現在是大白天,就算真有人跟蹤他,也不至於白天動手。這麽一想,沈亭州放下心,推開車門走下來。沒走幾步,前方緩步走過來一個人,沈亭州忍不住笑了,難得開玩笑,“怕我找不到家,過來接我?”許殉的表情本來是輕鬆的,忽然神色一肅,幾步越過沈亭州,朝他後方跑去。沈亭州一頭霧水地轉頭,就見許殉從一輛黑車側麵揪出一個身穿黑衣,頭戴棒球帽,黑口罩的男人。許殉掐住男人的後頸,猛地朝車玻璃砸去,力道之大,震得那輛車晃了晃,車子發出尖銳的報警聲。沈亭州反應過來,跑過去,摁住了許殉的手。許殉似乎認定這人圖謀不軌,拎著男人一下一下地砸。黑衣男人磕了一腦袋血,鮮紅粘稠的液體滴滴答答往領口灌,臉模糊不清,辨不出樣子。沈亭州心口一震,“別打了,會鬧出人命。”許殉充耳不聞,修長的五指掐著他,輪廓冷硬,神色漠然,不帶一點感情。沈亭州從未見過這樣瘋狂冷戾的許殉,大聲喊他,“許殉!”許殉動作一頓,慢慢把頭偏過來。沈亭州冷靜地看著他,輕聲說,“放開他,先把人放開。”許殉眼睫動了一下,而後鬆開了手,男人癱軟到地上。沈亭州鬆了一口氣,想要去檢查一下男人的傷勢,如果傷情嚴重那就麻煩了。他俯身,剛要去摘對方的棒球帽,男人猛地睜開那雙染著血的眼睛,推開沈亭州跑了。沈亭州踉蹌了一下,許殉從身後扶穩了他。男人異常的反應終於讓沈亭州確定一件事真有人跟蹤他!沈亭州迴想起那雙眼睛,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許殉低聲問,“沒事吧?”沈亭州這才想起跟許殉拉開距離,“我沒事,你呢?”許殉垂下眼,搖了搖頭。沈亭州歎了一聲,“這種事報警就好,防禦過當也是要坐牢的。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不然他都不知道有人跟蹤他。許殉目光格外沉靜,透著幾分冷漠,“報警最多在看守所關幾天。”沈亭州一愣,呆呆看向他,許殉神色恢複如常,“先迴去吧。”-雖然許殉說報警對方隻能在看守所待幾天,但沈亭州報警時,他也沒有說什麽。做完筆錄迴來,許殉做的午飯早已經涼透了。菜式很簡單,一個西紅柿雞蛋,一個芹菜雞蛋。沈亭州看到芹菜,納罕地問,“你不是不吃芹菜?”許殉說,“炒給你吃的。”沈亭州確實是愛吃芹菜,心裏一暖,沉默地端著兩盤菜去加熱。雖然剛發生那種事,但此刻沈亭州心情很是輕鬆,“你最近不忙?”許殉“嗯”了一聲,沒有多說。吃過飯,管家打來電話說,白蟻還沒清掃幹淨,還要麻煩沈亭州多讓許殉住兩天。大少爺在這裏又做飯又刷碗的,沈亭州哪裏覺得他是麻煩,點頭應下。掛了電話,沈亭州把這件事說給許殉。許殉並不意外,隻是把手裏的毛線挪到沈亭州跟前。許殉買的毛線今天就到了,看了兩遍教人織毛衣的視頻,他就開幹了,但總是出錯。心靈手巧的沈醫生,接過毛線跟針,拆掉許殉織錯的部分,“要勾上去,然後這樣下來。”許殉認真聽著教學,他湊得很近,溫熱的唿吸拂過沈亭州的耳邊。沈亭州感覺有點癢,側頭看向他,許殉也抬頭看過來,四目相對,彼此都能看清對方眼睛裏自己的倒影。沈亭州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會了嗎?”“差不多會了。”許殉拿迴毛線。沈亭州繼續忙自己的工作,隻是時不時抓一下泛癢的耳朵。-李敬崇生還的消息霸占各大熱搜,他得以光明正大去醫院做全麵檢查。沈亭州翻出當初許殉複健的日誌,整理了一下給李敬崇送過去做參考。因為地下停車庫的事,許殉不放心他一個人出門,開車跟沈亭州一塊去了。沈亭州沒拒絕,送一趟東西花不了多少時間,迴去時正好一塊逛趟超市,采買一些生活用品。醫院外麵圍著許多記者,李家派了安保維護秩序。外麵亂糟糟,醫院內部倒是一切如常,尤其是住院部更為安靜。沈亭州過去時,李牧野正貼著病房門口,偷聽裏麵在說話。正巧一個年齡稍長的護士路過,看到偷聽的李牧野,笑著搖搖頭,隨後搬過來一個板凳。李牧野十分感激,用口型道謝。沈亭州:……熟悉的護士,熟悉的小板凳,熟悉的感激。沈亭州走過去,想把東西給了李牧野就走。全神貫注偷聽的李牧野,看到沈亭州嚇一跳,雖然心虛,但太想聽裏麵的內容了。李牧野對沈亭州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極小聲極小聲地說,“我爸在跟寧哥談他的初戀。”沈亭州對李敬崇的初戀沒興趣,要走,卻聽見李牧野咬牙說,“就是那個沈譽。”不是李敬崇的初戀,是宋青寧的!沈亭州臉色驟變。遠處的許殉見病房門口湊得很近的兩人,眼睛微沉,大步走去。剛過去,就聽李牧野鬼鬼祟祟說什麽‘初戀’,許殉麵色更加不好,他拉住沈亭州正要走,虛掩的病房裏傳來一個聲音“我知道你高中的時候喜歡過沈醫生。”此話一出,沈亭州立刻感覺有兩雙探照燈一樣的眼睛朝他射來。救命!有沒有人在乎他的死活?第30章 “我知道你高中的時候喜歡過沈醫生。”宋青寧想要反駁這句話, 但喉頭好似堵塞了一般,唇瓣蠕動半天,卻發不出半點聲音。李敬崇的眼神溫和儒雅。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 宋青寧隻覺得無地自容,手指不自覺抓緊袖口。“當初沈醫生的車追尾,我就從你看他的眼神察覺到了。我們結婚的第二天, 我請沈醫生來家裏談賠償的事, 你不知道你那天看起來有多緊張、也有多開心。”李敬崇每說一句,宋青寧就把頭埋下去一點。同樣, 病房外的沈亭州遭受的目光也要更加灼熱。他朝左邊看, 李牧野滿臉幽怨,他朝右邊看, 許殉化身貞子。沈亭州被他倆左右夾擊圍攻, 隻覺得自己水深火熱,難上加難。最後他心虛地把腦袋垂下, 盡量降低存在感。沈亭州:嚶!無助又弱小。李敬崇把手放到宋青寧頭上, “我希望你能開心。”宋青寧感覺驅殼裏的靈魂都震顫了一下。李敬崇溫熱的掌心包容著宋青寧, “如果見到沈醫生能讓你開心, 那我願意把他安排到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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