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先冷敷,然後活淤,最後加壓包紮。期間李牧野故意擠著宋青寧坐,還問宋青寧,“你怎麽這麽白?血管看起來都是紫色的。”李牧野拉過宋青寧的手,然後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一塊比較。一白一黑,顯出極強的膚色差。李牧野捏了捏宋青寧的細胳膊,“太瘦了,明早……等我好了,跟我一塊運動去。”宋青寧怕癢地躲了躲,“改天再說吧。”見沈亭州要去放沒用完的冰塊,宋青寧忙說,“沈醫生,我來吧。”他衣服被李牧野壓著,一時沒站起來,始作俑者還在一旁壞笑。沈亭州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對這裏熟門熟路,“沒事,我去吧。”沈亭州走後,宋青寧有一點生氣,“你不能這麽沒大沒小!”李牧野一點都不怕他,見宋青寧板起臉,就故意去撓他的脖子。宋青寧渾身癢癢肉,蜷縮著身體來迴扭動,“哈哈,別鬧……”聽到動靜的沈亭州朝客廳看了一眼。李牧野正上下其手地撓宋青寧癢癢,“還說我沒大沒小不?”宋青寧連連告饒,“不說了,我不說了。”沈亭州會心一笑。李牧野跟宋青寧差不了幾歲,他又是一個愛玩愛鬧的性格,把宋青寧當同輩朋友很正常。但下一秒,李牧野將亂扭的宋青寧壓到了沙發上。沈亭州:?李牧野看著宋青寧那雙因為吃驚而睜大的眼睛,嘴角的笑意還沒完全褪去。宋青寧的唇是菱形的,顏色偏淺,沾了一點粉,瞳仁烏潤,長而密的眼睫在李牧野近距離觀察下,不安地扇了兩下。李牧野情不自禁說,“你長得真好看。”沈亭州:!!!不是,你小子怎麽也這麽不對勁?作者有話說:沈亭州:無語了家人們,我身邊竟然沒一個正常人。第11章 沈亭州腳步虛浮地離開了第二個雇主家。怎麽會,為什麽?為什麽就連一向爽朗的李牧野也不正常了?是誰!到底是誰把他的畫風帶歪了!等等。沈亭州忽然從腦子裏搜刮出一段記憶一切好像都是從這裏開始崩壞的。《懸溺》。沒錯,萬惡之源就是從背德小曲開始的。不一定是李牧野畫風歪了,可能是他的思想不幹淨了。自從看了傅芸芸的朋友圈,或許他不自覺往現實中的人身上套。這種現象也叫視網膜效應。沈亭州心情逐漸平和,甚至感覺和煦的風拂來,還夾雜著淡淡的鬱金香。藍天白雲,生活如此美好。應該是錯覺,沈亭州嘴角緩緩拉出一個笑,平和地朝身後的大房子看了一眼。落地窗內,李牧野正把腦袋埋宋青寧脖子裏蹭來蹭去地撒嬌。沈亭州:!不是,怎麽沒一個弟弟是正常的?周子探是這樣,李牧野居然也這樣。-為了治愈自己,沈亭州決定去許殉家擼貓。路上他去了一家秦司推薦的店,給貓買了貓抓板、逗貓棒,還有罐罐。管家喜歡侍弄花草,之前沈亭州托人帶了一些種子,一塊都送了過去。把禮物分發完,沈亭州感受到一道灼熱的目光。側頭一看,還未痊愈的許殉躺在沙發上,目光幽幽。壞了,沒給他帶東西。家人們,汗流浹背了誰懂?在對方逐漸幽怨的目光下,沈亭州慌張地在兜裏掏啊掏,掏啊掏。最後掏出一塊在寵物商店前台順手拿的薄荷糖。雖然心虛,但沈亭州還是硬著頭皮遞了過去,企圖蒙混過關。許殉接了過來,但眼底並沒有清澈,仍舊幽深地望著沈亭州,顯然沒滿意這個“禮物”。沈亭州心跳如敲鼓,急智之下想起一樣東西。“你等一下。”沈亭州對許殉說完轉身走了,幾分鍾後他拿了一樣東西給許殉。許殉癱著臉看向沈亭州手裏那個小貓頭。沈亭州解釋,“這是貓毛做的鑰匙扣。”他把掛車上的那隻小貓忍痛摘下來,怕許殉覺得這又是一個隨便的禮物,沈亭州拿出車鑰匙給許殉看。“我自己也掛了一個,這是純手工做的。”每一個都是孤品,是心血,是愛。那天沈亭州卷走了這仨鑰匙扣,秦司還專門打電話罵了他一通。“老子眼睛都熬紅了,整整一天才做了這麽三個,你居然都給我拿走了!心呢,被哪隻小野貓薅走了?”心靈手巧的沈醫生很困惑,“啊?居然要熬紅眼睛,不是上手就能做出來嗎?”手殘的秦醫生憤怒地掛了電話,並且拉黑了沈姓賊人。許殉看了一眼沈亭州的車鑰匙,這才伸手接了小貓頭,臉色也緩和下來。沈亭州鬆了一口氣。許殉的燒已經退了下來,但感冒的後遺症很明顯,頭疼、胃口差,喉嚨腫。看著病懨懨的許殉,沈亭州心想來都來了,把袖子挽上一截,給許殉來了一套按摩。管家先是送過來一杯茶,後來又端來了一塊抹茶慕斯。沈亭州眼睜睜看著桌子上不斷累加的食物抹茶布丁、抹茶青團、抹茶鬆餅、抹茶麻薯。好家夥,全茶宴,一色兒的綠。沈亭州正想開口跟管家說他吃不了這麽多,許殉先一步開口,“你不是要給你的盆景剪枝?”沈亭州也說,“您去忙,不用管我。”管家沒多待,臨走時說,“沈醫生喝完茶了就讓少爺去泡,他很會泡茶。”許殉跟管家對視了一眼,前者不滿,後者微笑。等管家離開後,沈亭州隨口閑聊,“許先生會泡茶?”許殉看著正上方的沈亭州,沈亭州低垂著眉眼,輪廓清雋,一雙眼明潤內斂。在沈亭州察覺不對看來時,許殉說,“正在學。”嗯?一個說很會泡,一個說正在學。腳邊一個柔軟的觸感,瞬間吸引了沈亭州的全部注意。狸花貓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正用半邊身子蹭沈亭州的腿。許殉皺眉,“它為什麽要蹭你?”沈亭州轉過頭,眼裏有碩大的星星眼在閃,“可能是喜歡我,想我摸摸它,也可能在蹭癢。”比起蹭癢,沈亭州更願意相信貓貓是想他擼擼它。許殉顯然偏向後者,“這隻貓好幾天沒洗澡了,是有跳蚤了吧?”沈亭州:!怎麽會,貓貓很幹淨的,不要睜著眼瞎說。許殉又說,“我看它經常舔自己的毛,滿身口水,別不是滋生細菌了。”許殉字字句句都含著對貓貓的嫌棄,沈亭州聽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用最大的理智克製著語氣,平和地問,“許先生,你不喜歡貓嗎?”許殉看著那隻貓,垂下的眼睫投出一片陰影,神情有種難言的冷漠,“我連自己都不喜歡。”沈亭州的心很輕地扯動了一下。-自從那次為高考分數“吵”過一架,沈亭州開始在許殉麵前扮演一個毫無感情的npc。除非必要的話,否則多得一句也不說,堅決不給許殉再嘲諷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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