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承暗自叫苦,還是定力不夠啊,對付王詩敏這丫頭片子真是不能掉以輕心。


    約摸是喝了酒的緣故,王詩敏的手勁更大了,楊承的耳朵被扯得揪心的疼:“哎喲,師姐你輕些,耳朵都快扯下來了!若不是師姐說起掌門師伯珍藏有百年老酒,我怎會知道?適才師姐說過那三壇百年老酒浸泡過靈草、靈藥,還說能媲美與靈酒。這等好酒別說見過,就連聽也是頭迴聽說。師姐,你說這般的瓊漿玉液我能不流口水嗎?能不羨慕神往嗎?師姐你難道就沒有想法喝上一口?我分明看到你在說起那三壇百年老酒時也在咽口水。”


    “呃……我隻是想想而已,那麽好的酒誰不想喝?”王詩敏抿嘴一笑。


    “許你想,就不許我想了?”楊承無辜道。


    “你真的隻是想想,沒別的歪心思?”王詩敏狐疑。


    “真的隻是想想,哎喲,師姐,你快些鬆手,疼著哩。”


    “隻是想想也就罷了,若是你小子動歪心思,看我不扯掉你的耳朵。”王詩敏又用力的扯了下楊承的耳朵,隻聽到楊承一聲沉叫後,方才鬆開了手。


    楊承捂著耳朵,滿臉賠笑:“師姐,放心,打死我也沒那膽。”


    “有自知之明就好。”


    “話說,師姐,我常聽師兄們說你是掌門師伯的掌上明珠,掌門師伯對你疼愛有加,為何連你也喝不到那百年老酒?難道他們所說不實?”楊承眨著眼,小心詢問。


    “嗬嗬,我爹爹自然對我疼愛有加,隻是那三壇百年老酒被我爹爹收藏多年,視若至寶,怎會輕易拿出來給我喝?”王詩敏恬靜一笑,覺得自己被父愛寵著是人生中最大的幸事。


    楊承點著頭,卻又若有所思道:“師姐,可是我覺得哪裏總有些不對呀,你看啊,照你剛才所說,若是打個比方,把你和那三壇百年老酒擺在掌門師伯麵前,你說掌門師伯是第一個選擇你呢?還是會第一個選擇那三壇百年老酒?”


    “這個……”王詩敏歪著腦袋,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楊承頓時狡黠一笑:“師姐,依我看掌門師伯定第一個選擇師姐,你想呀,師姐可是掌門師伯的掌上明珠嘛。”


    “不對,不對。”王詩敏連連搖手:“我爹爹會第一個選擇那三壇百年老酒的。”


    “為何會如此呀?”楊承故作驚訝,一臉不解地問道,實則內心卻是竊喜不已。


    “哼!若是它物倒還好,偏偏那三壇百年老酒我爹爹看得比誰都重要,比他自己那條老命還金貴。師弟,你說,我爹爹怎麽可能會第一個選擇我呢?”王詩敏此刻竟嘟嚷起嘴來。


    楊承有些不平道:“那豈不是說師姐連那三壇百年老酒都不如?掌門師伯怎麽能這樣?”


    “誰說不是呢。”王詩敏輕歎。


    “那師姐可曾有向掌門師伯提過要喝百年老酒?”


    “自然提過的,可我爹爹就是不允!”


    “那師姐現在還想喝嗎?”


    “想……”王詩敏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楊承卻是不屑:“那酒有什麽好?喝下去不也就是酒麽?可能也就口感好些罷了。”


    “你知道個什麽呀,我爹爹珍藏的百年老酒,可不是一般的酒能比的,除了具有一般酒的功效外,能療傷治病、養生駐顏、固元培精、養氣添壽,而且還能助我輩修士突破修為。”王詩敏忍不住娓娓道來。


    “哦?果然是好酒!”楊承嘖嘖稱道。


    “那是自然。”王詩敏一臉得意。


    “嗬嗬,師姐說得這麽神乎其神,可你又不敢喝,說了也是白說。”楊承笑道。


    “哼,我有什麽不敢的?不就是三壇酒麽。”王詩敏嗤之以鼻。


    “師姐就不怕掌門師伯責罰?那可不值當。”


    “切!我爹爹還能殺了我不成,最多也就會關我幾個月的禁閉。”王詩敏卻是不屑。


    “其實,我還真想師姐能喝上一兩口那百年老酒,隻是一想到師姐會因此而受了責罰,再不敢有這般想法了,終究師姐還是怕了掌門師伯的。”楊承知趣道。


    “我怕他?切!信不信我這就將我爹爹視若至寶那所謂的好酒全都喝了個幹淨。”王詩敏似乎被激到,不肯服軟。


    “這個……我還真不敢相信。師姐若是敢喝,一旦被掌門師伯發現我來替師姐背黑鍋就是。”楊承一臉真誠地說道。


    “你替我背黑鍋?咯咯咯……好呀。”王詩敏笑靨如花。


    “對呀,這大虻山就師姐與我的關係最好,豈有不代受責罰之理?而且,師姐,我還有個技術活,能將開了封的酒壇複原如初,肉眼看不出破綻的。”楊承輕聲道。


    “是嗎?承師弟還有這手藝?”


    楊承曬然一笑,也不搭話,一把將之前他們喝酒開過封的酒壇重新封好,不一會兒酒壇封口便完好如初。王詩敏驚訝地捧起酒壇仔細端詳,硬是沒看出破綻來,激動道:“承師弟,不錯呀,果然是技術活!隻要開過封的封口能複原如初,嘿嘿,我爹爹一般不會去碰那酒壇子的,他不動酒壇就看不出破綻,我就沒什麽後顧之憂了。不瞞師弟說,我早就想喝那三壇百年老酒了,就是找不到掩飾的好方法,有了師弟這手技術活,還擔心啥,咯咯咯……走,師弟,咱喝酒去。”


    楊承茫然地看著王詩敏:“原來師姐已經在打掌門師伯那三壇百年老酒的主意了呀?”


    “那不咋地?我早就看那三壇百年老酒不慣了,不就三壇百年老酒嗎?我爹爹看得比他那條老命還金貴,我倒要看看是我重要還是那三壇百年老酒重要,哼!”王詩敏忿忿道。


    楊承輕歎,女人真是可怕的動物呀,吃起醋來跟酒都能較上勁。早知道,繞那麽多彎幹嘛?直接亮個技術活,幹淨省事。


    王詩敏不禁興奮了打了個響指,走喝酒去!


    王詩敏帶著楊承穿過崇星殿的側門步入迴廊,迴廊中間建有八方涼亭,亭下有池塘,池塘中睡蓮漂浮,錦鯉穿行。迴廊端頭便是一座院落,正是玄月宗宗主王之擁的居所,經過青石小徑,進入院落,院落前方有規模不大的園林,園林中樹木花草錯落有致,還有假山、奇石、玉玲瓏,顯得生機盎然。


    穿過園林便是十幾居舍,繞過正廳,王詩敏和楊承徑直來到王之擁的寢室。


    約摸是做賊心虛,楊承在王之擁的寢室門口,緊張地左右張望。王詩敏猛地一拍:“怕了?沒事,我爹爹今日不在。”


    楊承摸著腦袋訕笑:“能不怕嗎?掌門師伯的房間怎是隨便可以進的?”


    王詩敏卻是崔道:“趁我爹爹不在,你就別磨嘰了,你這點還真不像那邋遢老頭。”


    楊承兩眼一翻,直接無語。仍是裝傻充愣,作出死活不敢進屋的表情。王詩敏看著楊承那傻樣笑得花枝亂顫,似乎對這傻師弟印象好了許多。


    王詩敏進了房間,那三壇百年老酒藏在房間的暗廚內,王詩敏對暗廚的機關早已稔熟,用心操作機關,楊承暗自窺視,將機關操作方法牢記於心。不多時,王詩敏便將一壇百年老酒抱了出來,得意地朝楊承揚了揚頭,活脫脫一個做賊老手。


    二人再次迴到崇星殿,迫不及待地將這壇百年老酒開了封,頓時滿殿飄香,泌人心脾,令人通體舒泰。王詩敏一臉陶醉,楊承卻是在旁邊傻笑。


    王詩敏咽了咽口水衝楊承玉手一揮:“滿上。”


    楊承就等著這句話,麻利地倒了兩碗酒,雙手捧酒敬道:“沾師姐的光,楊承敬師姐!”


    “走著!”


    一碗酒下肚,頓覺滿腹留香,四肢經脈無比通達,王詩敏體內靈氣瞬間暴漲,隱隱有突破跡象。若不是楊承之前服過解酒丹解了酒性,估計也會有王詩敏這般感覺,楊承當下懊悔不已,暗罵自己暴斂天物。


    王詩敏覺得還不過癮,又倒上一碗牛飲而盡。楊承不敢再喝,喝了也是白喝,可在王敏眼裏卻覺得楊承是個懂分寸的人,越發添加許些好感。


    這百年老酒雖口感甘醇,卻是後勁十足,幾個唿吸間王詩敏便以醉得昏昏欲睡,隻聽得她連喊幾聲好酒後便趴在桌子邊睡死了過去。


    楊承明顯感覺到了王詩敏體內散發出來的強烈氣息,看著王詩敏頭頂冒白氣,楊承直接傻了眼,我的個乖乖,這丫頭恐怕就要快突破了。


    楊承羨慕加懊惱,內心五味陳雜,為自己浪費了一碗好酒而心疼不已。


    一陣扼腕歎惜後,楊承不敢再多停留,飛快地跑進王之擁的寢室打開暗廚,抱出另外兩壇百年老酒。


    迴到崇星殿,王詩敏仍是沉睡不醒,楊承那壇開過封的百年老酒重新封口抱入懷中。


    看著酣睡的王詩敏,楊承輕歎一聲:“師姐,別怪師弟不仗義,你看,這次好處都被你得了,又快要突破了,氣運大啊。其實我倒是覺得師姐你比我還賊呀,不動聲色的藏得挺深,要不是師弟我沉得住氣,恐怕早就被你賣到河中間了,差點就真成了你的替罪羊。所以,嗬嗬,這三壇百年老酒師弟抱走了,先行謝過師姐、師伯了。師姐若是受罰,師弟定會看望師姐的,告辭了。”


    楊承探出腦袋見殿外四下無人,連忙一個箭步躍上七彩鳳凰向登馬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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