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九號倉庫,大門上掛著鎖,貼著門縫細細聽,一點聲音都沒有。董拙或許是真的誤會了,真的生氣了,才會這麽久不跟我聯係,就連自己過關斬將的好消息都瞞著我,男人一旦小氣起來,比女人認真多了。

    心裏不免拿自己和阿喬比較,要是那天同樣的情況換在阿喬身上,董拙是會落荒而逃還是選擇和刁晨殊死一搏呢?答案我永遠也不會知道,因為我很確定,在他心裏,屬於阿喬的那個地方,不管有是大還是小,最終,這輩子也隻能容納她一個而已。這樣的想法如果被他知道,恐怕隻會更失望。

    “你找誰?”說話的是個搖滾青年,依稀有點印象,他見我鬼鬼祟祟趴門縫,顯然誤會我是壞人了,我也差點被他肥豬流的造型亮瞎24k金狗眼,再一看他那頭像是被火鉗燙焦的長發,原來是那晚的阿瓦人民唱新歌!

    “我是董拙的朋友,之前我趴門縫的時候見過你,就在前不久,你們那晚可high了。”生怕他不相信,我學起他甩頭發的動作,險些把腦袋甩到千裏之外,就在我快要滿眼是星星的時候,他唔了一聲,皺著眉頭問:“你就那麽喜歡趴門縫?”

    形勢所迫,沒時間探討這麽沒營養的話題,我直接說明來意:“你知道董拙在哪兒嗎?我找他有點事。”他簡直拿自己當機場安檢係統,倆眼珠子滴溜溜不斷向我發各種射線,我搖著手解釋:“我真不是小偷,你可以去打聽打聽。”

    “沒說你是壞人,隻是我跟董拙處了那麽久,你這類型的還真沒見過。”姑且當做是讚美吧,在我急切的目光中,他終於不緊不慢地說:“董拙啊……這會兒正在電視台呢。”剛要拔腿走,他冷不丁又問:“你確定你說的是那個董拙?我咋瞅著你倆沒啥關係啊!”

    不覺中了一槍,這叫什麽話,難道非要我畫個人物關係譜再拿著教鞭一一講解嗎?就像胡子拉碴的菲哥和唱歌就像劃船憋尿的小哥,要是沒人曝光,誰能相信他們是親兄弟?以貌取人這事尤其不靠譜。

    在奔赴電視台的路上默默打了許多腹稿,待會兒見到董拙要怎麽說才顯得自然坦誠,車子才到電視台門口,就見董拙站在花壇邊上,我大大方方走過去,假裝沒事問他在幹嘛,他沒有表情地說:“等你。”、

    一定是那個阿瓦人民唱新歌告的密,害我隻能把事先預設的情景推翻重來。我有點巴結地說:“祝賀你通過海選,我就說好板磚在哪裏都能給人開瓢的。”此話一出,他的臉上布滿黑線,我趕緊改口:“那什麽,是

    金子總會發光的。”長舒口氣,在他勉強,我果然還是不能露真身的。

    “好了,我還有迴去排練,你有什麽事嗎?”他看看表,有點不耐煩,心裏頓時酸酸的,沒想到我都這麽紆尊降貴來求和了,他還繃著不肯把前事盡去,那我這樣委曲求全到底為了什麽?難道就是等著他的奚落,還是一槍槍打在我心口上?

    正惆悵著,忽然在後麵響起一句震耳欲聾的‘刁妹妹’,聽聲音已經猜到是關宇,當真沒幾秒就出現在我眼前,看著我完好無缺的,他十分欣慰地說:“不錯不錯,看來我的開導還是有作用的,尋死覓活那哪兒是你的強項。”我應和著點點頭,是啊,我的強項除了臉皮厚,除了關鍵時刻掉鏈子,如今又多了一個——無論站坐臥躺靠,都能老老實實中個幾百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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