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時,葉初言在離夢婷的服侍下穿戴整齊。


    雖然是粗布麻衣,仍是看的她秀目發光,讚歎道:“夫君,你真好看。”


    葉初言香了香她的紅唇,道:“既然為夫的傷好了,今日起便讓為夫的照顧你了。”說完便摟著她走出屋。


    離夢婷看著他的英俊臉龐,俏臉微紅起來,心道:“這不是做夢吧,我真幸福。”


    出了門不久,離夢婷便從葉初言的懷裏掙著下來要自己走,畢竟是女人家臉皮太薄,怕教旁人看見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過往略有些長的路途轉瞬竟然就到了眼前。


    市集裏。


    趕集的人很多,戰爭顯然並沒有全麵擴散。


    集市裏不少熟悉離夢婷的人都跟她打著招唿,隻是都驚異地打量著她身邊的男人。


    兩人在集市裏逛了一會兒,平日裏枯燥的買賣,離夢婷如今卻因了身邊的男人顯得很是興奮,像個第一次逛集市的小姑娘般。


    隻是好景不長,葉初言警覺得發現被包圍了。開始時零散的,慢慢的人多了起來,有三十多人的樣子。將兩人包圍在了集市中。因為集市本來就熱鬧,周圍的人都沒有發現。到離夢婷看清楚眼前的一些熟悉的麵孔時,已是驚的往葉初言懷裏躲了。這一來,周圍看著葉初言的目光更加不善了。


    “他們都是這裏的地痞,平日就想調戲與我。怎麽辦?”離夢婷顯得很是懼怕這一夥人。


    葉初言不慌不忙得摟緊了她的身體,悄聲道:“放心,有為夫在。不必懼怕他們。”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來自身側。


    “哼,小白臉,趕緊的自己跪下來,大爺還能饒你不死,不然待會讓你知道大爺的手段。”一個看似強壯的大漢狠狠的盯著葉初言狠聲道。


    葉初言並不理會他們,一些普通人而已。


    大漢看葉初言並不求饒,還故意摟緊離夢婷,並且還在他麵前貼著她的耳畔說話。那個氣的不行。一聲怒喝,便舉拳衝過去,欲一拳便把那個看似柔弱的小白臉打死。


    夢想是美好的,但現實總是殘酷的。


    看是弱弱的小白臉,非但沒有被一拳打倒在地上哭泣求饒。還單手抓住了他的拳手。


    大漢姓王,名大虎,本郡地痞。手下弟兄三十多人。平日耀武揚威,因為天生孔武有力,加之又與郡守有些關係。在本郡從沒有人敢他做哽。


    此時王大虎有苦難言,小白臉看似柔弱,但那隻抓住他的拳頭的手有若千斤使。那隻手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拳頭,拳頭都快被捏的連在一起了。痛!全身的勁都在抵抗來自那隻拳頭上的痛了,再無力揮動另一隻拳了。


    等著看小白臉求饒的地痞們臉上的戲謔表情很快就收斂了。紮子!對方看似柔弱的小白臉,但能一把抓住大哥的拳頭,而且看大哥腦門上的汗水,對方絕對是個紮子。


    反應過來的地痞們立馬就揮拳掃腿的衝將過來。


    但是,柔弱的小白臉形象的男子也沒見怎麽動作。放開緊捏王大虎的手後,摟抱著離夢婷,隻是幾個轉身,幾個隨意的踢腿,三十個地痞皆是倒了一地哀嚎不止,再也爬不起來了。


    剩餘幾名站立一旁的地痞再也不敢妄動了。


    那是,才一轉眼,三十個弟兄都倒了一地,他們幾個還能敢動?上去也就是躺地上的份了。


    離夢婷睜著大眼,驚唿道:“天哪!夫君真是神武,奴家以後都不怕惡人了。”


    王大虎躺在地上聽的差點一口血欲要噴出來。


    四匹高大的白馬拖著一輛豪華的車奔馳在管道上。


    歪依靠在車內鋪墊上的陳羽很是愜意,一段時間的曆練,使他充滿了力量之感,充滿了無敵的信心。


    此時,一身海青絲綢文士長衫打扮的他,戴著一頂青緞子長沿帽,白白淨淨的臉,就是少女少婦們眼中的美男子。哪還有讓江洋大盜聞其名便逃之夭夭的丁點影子。


    “陳公子,前麵就是奔龍城池了。往日這奔龍城池還算是個安逸的去處,隻是如今哪。”趕車的把式幽幽的傳聲道。


    不過一時半刻馬車已至奔龍城池下。


    城池如今是大荒王朝軍轄管理,但民以食為天,加之大炎王並沒有派兵討伐侵占之爭,所以奔龍城池的百姓並未因戰火而遭殃。


    也許正是因為大炎王沒有起兵之意,占據了幾座城池的大荒王反而停下了戰爭的步伐。


    想來也是,既然對方都把城池原封送你了,你總不能無故屠城吧,占領城池就是為了增強國力呀。但占領的城池總是需要軍馬壓製的,於是無形中占領的城池便成了製肘。加之幾場戰爭大荒王朝內物資損耗不小,也是需要些時間添置。


    既無戰事,老百姓也不去管誰是城池的掌權者?隻要有活計,有飯吃,冬天到了能添幾件棉衣給家人禦寒過冬就可。這大炎王自己不急,犯的著老百姓去瞎操閑心麽?


    大街上依然行人如梭,行走在人行道上不時會接踵擦肩的碰到一些冒失漢。


    陳羽從容地在街道上溜達。想起門派中的來信嘴角便泛起一絲冷冽的笑,心道:“大炎王居然是我九天上清宮在世俗中的下屬國,有意思,這大炎王倒不似民間傳聞般的不作為嘛。還有這奔龍城池現在的實際掌權者東方如一,據說是個武者,嗬嗬,我倒是要見識這武者究竟有多可怕。”


    不多時陳羽便進了一間客棧,尋了一間房住下,當下不提。


    桑亭郡,方圓僅三裏大小。名為郡,實則是個村落,這裏民風淳樸。


    桑亭郡風景清幽秀麗,遍地野花,三麵淺峰環抱,小溪縱橫,翠竹叢生。倒是個退隱的好去處。


    葉初言每日便是領著離夢婷花間追蝶,戲水弄漁。一派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模樣,顯得與世無爭。


    其實這樣都是迷惑普通人。隻有離夢婷知道夫君夜裏會穿上夜行衣混入黑夜中,雖然不知道他去做什麽事情。隻要夫君安好,她便不問。隻是第二日大荒王朝各邑各郡會傳來某某富商家中被盜家傳珍寶巨擎財富失竊類的傳聞。偶爾也會有一些貪官汙吏被刺殺身亡的消息。


    有人疑是江洋大盜所為,有人猜測是大炎王朝遺下的霍亂,眾言紛紜,莫衷一是。老百姓都隻當時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事不關已高高掛起。


    眾多談資中也有人偶爾說起桑亭郡守與王大虎一幫地痞來到離夢婷家欲拿離夢婷的夫君問罪,結果卻被那看似柔柔弱弱的男子三兩下便是打的躺了一地。離去時桑亭郡守還放下狠話,隻是如今已過半月,卻不見官府中有新的動作,想是被打怕了。


    入夜後,床上的兩人行歡過後。離夢婷拉了拉葉初言剛穿上的夜行衣,“夫君,小心些。”後者聞言,溺愛的香了香還躺在床上的妙人唇,道:“嗯,為夫會很快迴來的,迴來再與娘子。”說話間一隻手又撫上。離夢婷嬌吟一聲又疲軟了身子。


    二更過後,寒夜寂空,隻有冷風不時地逗趣著地上的紙屑紛飛。


    桑亭郡守。


    屋中眾人早已入夢鄉,一個夜行人身形由高牆上躍下。月光下,夜行人疾若流星,未發出半點腳步聲,片刻工夫已入郡守臥室。


    再片刻後,郡守臥室稍有異響兩聲,輕微,隻是眨耳間的事。


    夜行人的身影再次出現,接著離開郡守府。月關下,夜行人一路疾奔,很快便進了桑亭郡離夢婷草屋,再不見出來。


    翌日,整個桑亭郡都被流言吵翻了天。郡守大人與夫人被刺殺身亡,據說刺殺手法與前些時日那些被刺殺的貪官汙吏是一樣的。


    人走茶涼,世態炎涼,人情總是淡薄的。很快便有了新上人的郡守,很快大家便忘記了往日那個貪官。


    一些人在那裏,那裏便是風波。


    葉初言曾經有過美好迴憶的雲臨府城主府此時已是一片烏雲。


    鐵文山捏著一份由密探收集來的信件,額上青筋浮現,暴怒異常。“氣煞老夫,東方如一狗賊,我鐵氏一族與你不死不休。”


    議事堂內所有看過密件的長老們都憤慨至極,若是東方如一在場,恐怕會直接被廝殺成渣。


    “想不到,我鐵氏一族一百多精英子弟竟然被那狗賊用奸計全部折殺。此仇不報,我鐵氏枉然也。”鐵萬成的父親鐵厲長老悲憤哭吼道。


    “是啊,是啊。”一眾鐵氏長老皆齊齊應聲道。


    冷靜了下,鐵文山雙臂微抬,示意大家勿亂。又道:“此乃非常時期,我等當冷靜過後,再圖報仇。密報中言及有一鐵氏子弟排眾逃逸,隻是不知是我府中哪一個子弟。”


    微沉吟後,又道:“此事暫且保密,待那子弟迴來,我們再圖後事如何?”


    “難道此事就這樣算了麽?”鐵厲嘶聲泣道,喪子之痛實難控製。


    “不,我鐵氏不會如此軟弱的。此仇必報。隻是必須有個萬全之策。”鐵文山說話斬釘截鐵。眾長老聞言皆頷首稱是。鐵厲雖然報仇心切,但也隻能壓下心頭怒火。


    鐵長風的小院裏,溫蘭心正在一眾奴婢及平時較好的婦人陪同下泣哭不止。


    那悲傷落淚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蘭心,別再哭了。不是說還有一個逃生者嗎,也許便是長風呢。”一個少婦安慰道。


    溫蘭心其實並不傷心,她與鐵長風的相識,及後來的嫁入長風小院皆是她的一個陰謀。


    溫蘭心原是“三魔門”的一個分門聖女。隻是因一場執行失敗的任務而被追殺。經過一場又一場的追殺才逃到了偏安一隅的雲臨府,恰巧遇見了被她美色迷惑的鐵長風,於是後者成了她掩護身份的一個護身牌。


    兩人相安多年,溫蘭心對他也隻是有些感激,鐵長風待她的確是真好。但愛情這玩意並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許多時候沒有便是沒有,時間隻能培養感情,卻不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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