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沒完呢。”顏笙抬手揉了揉方才因為氣憤咬的有些僵硬的兩腮,真的是想哭的心思都有了不情不願的道。


    秋菊也有些控製不住,一把排在手邊的桌子上,“如果可能,我真的想將先皇一巴掌拍死。”


    秋菊倒是說出了顏笙的心聲,她將嘴邊方才唿吸劇烈時粘在鼻子邊上的頭發拿開,這才憤恨的說,“就是這老頭死的太早了,要不我也想與他大戰三百迴合。”她喘了口氣歇了會繼續道,“最近我觀察寧王府的動靜,似乎楚清也知道這件事情了。”


    “可是小姐不對啊,就算是先皇做盡缺德事情,那也不應該是楚清突然對賀千慕情斷的理由。”


    顏笙挑眉,“若是他知道自己後來的生活條件更加惡劣是因為皇上要將他還給敬妃的消息突然走露,而敬妃恰好在此時突然身死,這一切的幕後黑手都是琉球呢?若是知道自己是敬妃的親生兒子後,知道自己生母的悲慘遭遇也是由於早期生活在先皇身邊的一個謀士出謀劃策才會淪落至此,而這個謀士恰好來自琉球呢?”


    “居然又是他們!”


    顏笙雖然不想,卻不得不點頭,這琉球當真是好本事,滅國還陰魂不散不說,居然還一再直接或間接對北炎皇室搞事情,簡直好像對北炎皇室有仇一樣。


    “即使不想承認我也不得不說,這北炎皇室一定是倒了好幾輩子黴運才會遇見這麽一個奇葩陰魂不散的對手。”


    “小姐的意思是楚清對賀千慕情斷完全是因為賀千慕的身份?”


    “當然不止這些。”顏笙已經無力,“這賀千慕還是當年敬妃悲慘遭遇的罪魁禍首,那個琉球謀士的親生女兒,你說,楚清不殺她是不是對賀千慕真愛?”


    “怎麽會這樣!”雖然一再被教導要寵辱不驚,隻是今天的一個個驚天消息像是雪花一樣不計數量的紮過來,秋菊也難免試了分寸,拿到嘴邊的手剛碰到下巴才猛地迴過神來自己的表情有失禮,隨即愧疚的對顏笙一笑,“這麽說來寧王今日裏的所有反應都是為了掩人耳目,蒙蔽賀千慕。”


    “還有就是,這是楚奕和楚清達成的協定,楚奕一直就在默許楚清放賀千慕在身邊,否則楚清就算是有十個膽子,也絕對不會昏了頭說和賀千慕一起死的話,這些話根本就是為了讓賀千慕感動,取信於他罷了。”


    秋菊一瞬間猛地反應過來,“這麽說來,楚清如今的走火入魔的樣子都是演給賀千慕看的了?”


    顏笙讚賞的看了一眼秋菊,“越來越聰明了。給你點讚。”


    秋菊根本沒有時間問點讚是什麽意思,一臉關心的看向顏笙,“小姐打算接下來怎麽辦。”


    “接下來?”顏笙歎了口氣,“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辛密要講給你聽。”


    還有?秋菊已經不能想象還有什麽樣的辛密能比這個還要讓人想象不到。


    顏笙卻趁熱打鐵,將事情又重新講到那個暗格中的信來。


    “那個信中,講的隻有一少部分是涉及到這件事情的,它裏麵藏著更重要的秘密。”她的聲音漸漸低沉,“楚清也許根本就不是楚清,應該叫楚奕。”


    “什麽?”一個熟悉的男生突然想起,這次確實含著自己都詫異的聲音,隨後沉重的紅漆門被人重重推開,一個人影匆匆走來。


    劉公公看著像往常一樣批閱奏折的楚奕,眼中的神色越發古怪,甚至難得的有些出神,就連一直背對著他的楚奕都能感覺到他的不尋常。


    楚奕幹脆將奏折放在桌子上,雙手收迴放在自己就近的位置,整理了一下衣服,迴頭看著劉公公出聲問道,“你在想什麽?”


    劉公公正想的出神,臉上的神色有些凝重,眼中還有濃濃的不解,還沒反應過來楚清已經轉身,聲音卻已經在耳邊響起,甚至帶著一絲厚重的鼻音,他心底一震,額頭已經在頃刻間漫步上細細密密的汗珠子,他猛地跪在地上求饒道,“皇上贖罪。”


    楚清一笑,眼中倒是閃過一絲好奇,他還從未見過劉公公有這樣出神的時候,也不在意,聲音已經帶著一絲笑意,“說罷,你剛才在想什麽?”


    劉公公驚的一身冷汗,當然不敢真的說,剛想好一個理由打算搪塞過去。


    楚清卻好像是看穿了一般,臉上的笑意一收,聲音像是突然被誰壓低樂一樣,眼睛直直看著劉公公扶在地上的背影道,聲音就算沒有幾絲怒意卻已經能讓所有人驚慌失措,“你是知道的,朕最討厭別人欺騙朕!”


    劉公公都快哭了,都不敢想楚奕是怎麽知道自己要騙他的,他已經很好的將情緒收好,沒想到居然就被皇上一眼看穿,即使再不願意,他還是不得不將心一橫,斟酌一翻才將自己想的事情說出來。


    “老奴在詫異的是,皇上既然懷疑寧王有可能是在包庇側妃,為何不直接將她除去,就算是為了斬草除根,大可找個理由將她扁走,當時小心觀察就是,為何要如此放任兩人待在一起,這樣豈不是很危險。”


    楚奕沒想到這個最近自己覺得已經開始年老體衰的老奴才居然還是能一眼就看清事情的關鍵,心底還是有些敬佩的。


    “你先起來吧。”楚清聲音淡淡道,隨即示意身邊的人出去,室內隻留下他和劉公公後才輕聲說,“朕當然想到這些,隻是有些問題你沒有考慮到,寧王朕隻是懷疑,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若他真的是一些為了北炎,對自己的昔日舊愛情斷,朕卻在這種時候懷疑他,將賀千慕扁走,恐怕會在寧王的心中留下一個巨大的鴻溝,平白添了許多麻煩,更重要的是會寒了寧王的心。”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桌子邊不遠處的花瓶,將瓶中新放進去的荷花直接拿起來,雙手使力將它從中折斷,聲音不自覺就帶了陰寒,“世界上最難測的是人心,多一個北炎的棟梁終歸是比多一個敵人要好,這好花,若是沒有好的土壤還有嗬護,是無法成才的,既然寧王又這樣的心,不管真假,朕都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劉公公突然明白,皇上是讓他明白,寧王就像是皇上手上的荷花,若是有心,才會被栽培嗬護,最後綻放,若是別有用心,皇上也有把握將他如這花一樣,讓他們從這世界上,徹徹底底的消失。


    寧王府。


    顏笙說的沒錯,楚清確實是為了得到賀千慕的信任做出的走火入魔的神態,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賀千慕是有武功的,自己所設的真氣屏障,賀千慕若是不用真氣匯聚在腳下,是絕對不可能突破禁止的,他了解賀千慕,因此才敢以身做餌,隻要這件事情經過一次,賀千慕的真氣絕對會因為這次擅自調用毀於一旦,而且由於筋脈受損,她甚至比平常人還要柔弱。


    換句話說,就是賀千慕從今以後再也不能用武功,她從今以後就是個甚至比平常人還要虛脫幾分的女人。


    隻是這真氣外溢的事情也委實太過兇險,楚清就算算無遺漏,也沒有辦法能將賀千慕到來的時間準確把握,畢竟她不知道到賀千慕的真氣到底是什麽樣的水平,雖然最後的結果算是楚清勝利,隻是賀千慕還是晚去了一段時間,因此他被自己的真氣所傷,整個人結結實實的昏迷了很多天。


    楚清最後的記憶是禁止周圍賀千慕焦急的臉,還有越來越虛幻的周圍場景,然後楚清就昏了過去。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他好像是行走在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他隻是在正前方看到一個模糊的亮光。


    他踉蹌的起身,艱難的順著光亮的方向接近,他不知道走了多少步,走了多遠,隻知道自己這一路上因為體力不支修正了六次,最後一次更是走到身上沒有一絲力氣,才從一個類似於岩洞的地方穿過,一瞬間像是黑暗中的旅人手中突然獲得一個打開全新大門一般,一陣讓人目眩的光芒突然綻放,楚清被晃的渾身一抖,過了好久才勉強將遮光的手拿開。


    周圍是一片從未見過的景象,不知為何,他的心底竟然覺得有些熟悉,他看見一個女人正艱難的挺著大肚子在打水,由於背對著他,他一時間並不能看清她的長相,也不知出於什麽心態,他慢慢的走進孕婦,將手舉到孕婦的手邊,想從她手中接過水桶的繩子,想象中繩子的重量並沒有出現,他的手居然毫無征兆的從她的手上穿了過去。


    這是怎麽會事!?楚清一時震在哪裏,難道最後賀千慕還是沒有來得及將他帶迴去,他已經被真氣震死了麽?


    還未來的及震驚完,他抬頭想確認周圍的環境,身邊的女人正好迴頭,那熟悉的眉眼卻將他嚇得差點叫出來,怎麽迴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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