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欣語了然的點頭,這葛萍兒是未來大嫂呢,怪不得哥哥都十九歲了還沒人為他張羅婚事,原來名草有主了。


    “但是那葛萍兒為什麽要跑呢?按理說他們的親事早就說成了的,要反對也不至於等到快成親了吧”張欣語表示很不理解。


    話題一改變,張欣芮馬上忘卻了剛剛的憂愁,恢複了往日活潑的模樣,快語道:“大姐有所不知,這葛萍兒本是葛家的寶貝疙瘩,葛老和葛大爺都寵愛的很。


    後來因著葛夫人也就是葛萍兒的母親與人私通,被葛大爺捉奸在床,當時可是驚動了半個京都城呢。葛夫人羞愧難當投河自盡,葛萍兒也就再入不得葛老和葛大爺的眼了。


    沒過多久葛府妾室黃氏被扶正妻,她的女兒葛婉兒容不得葛萍兒,常常百般淩辱。終於在爹爹和哥哥遵守約定去葛府提親的一日,也不知怎麽的,葛萍兒就突然離家出去了。”


    “我怎麽覺得這裏麵好像有陰謀呢?依葛老和葛大爺對葛萍兒的寵愛,葛夫人在葛府應該也是很受重視的,怎麽就會無緣無故的與人私通呢?不是作死的節奏麽?”


    張欣語實在想不通,作為先進人類,她懷疑自己可能是電視劇看多了。


    不管在哪個封建的傳統時代,與人私通都是要受到很嚴厲的懲罰的。而無論哪種懲罰到頭來都躲不了一個死字。


    這葛夫人會是如此愚蠢的一個人?即便是深閨寂寞,也不用選擇走這條路吧?


    “當時葛夫人的確喊冤來著,可是人贓俱獲呀,很多眼睛都看見的”張欣雅歪著頭想了想,又道:“而且當時,奸夫還言辭鑿鑿的指證她勾引自己,那就是跳進護城河也是洗不清了。”


    “所以她就真的跳護城河去洗白白了?”


    張欣雅點頭,應該是這麽迴事。


    張欣語默默的低下頭,幽幽的道:“突然覺得哥哥好可憐,萬一那個葛萍兒再也不會來了,他不是要孤獨終老?偏偏律法還有不娶正妻不得納妾的破規矩,可是把哥哥害慘了。”


    轉過頭看了眼張欣雅,又瞅了眼張欣芮:“也害慘了你們倆,不行的話,我讓父王去求求情,也讓皇上給你們倆指婚吧。”


    一輩子變老姑娘得多可憐。


    張欣芮噗嗤笑了:“大姐,你就別瞎操心了,三年前葛老和爹爹有過約定。


    五年後葛萍兒若是還沒迴來,這樁親事就算作廢,葛家不得幹涉哥哥娶妻生子,眼下還剩兩年咱們就能有大嫂了。”


    “哦,這樣啊,可嚇死我了!”


    張欣語拍拍胸口,一顆心也算落了地,要知道這可關係到他們張家的血脈啊,目前為止,張家還隻有張錦溪這一根獨苗苗呢。


    三姐妹雜七雜八的聊了一個上午,大廳裏劉香文捏著長長的聘禮單子心花怒放,沒想到這賢王出手如此闊綽,她猜想就是迎娶公主的聘禮,也不一定比這多吧。


    倒不是劉香文貪財,張家的品德都是在精神上的,隻是也沒有人會嫌棄錢多咬手不是。


    賽傲雪也想通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心想著以後也就把龍玄禦當做自家人吧,畢竟還得指望他好好善待女兒呢。


    一切都這麽順理成章的進行著,廂房裏卻趴著兩隻醉鬼。


    “你說那小子有什麽好的?還值得她兜兜轉轉又吃迴頭草。”張錦溪仰在椅背上醉眼朦朧。


    雲缺月輕笑一聲,執起酒壺一頓猛灌,透明的液體順著兩腮滴在領口處,待酒壺一空順手扔到地上,又執起另一隻。


    扭頭看了一眼張錦溪,露出一抹嘲諷:“錦公子這話都問了一個晚上了,也不嫌累,我也很想知道啊,恐怕隻能去問她了,你敢去問嗎?”


    張錦溪搖晃著腦袋坐直了一些,冷哼,眸中一片淒涼:“我有什麽資格去問她?我是她哥哥。”


    “以後我也是”雲缺月將手中酒壺扔進張錦溪懷裏:“今日禦過來下聘,祝福她吧!”


    張錦溪頹然後仰再次攤在椅子上,閉上醉熏的雙眸,自言自語道:“不祝福又能怎麽樣,無論如何都輪不到我,你還能讓她知道你的心意,我什麽都不能做。”


    昨日張青雲帶著怏怏的賽傲雪從賢王府迴來,卻把張欣語扔在了那裏。於是三更半夜張錦溪便神經兮兮的跑來廂房找雲缺月喝酒。


    雲缺月也是心煩正求一醉,兩個同病相連的大男人, 就搭起夥來抱團取暖。


    原來張錦溪心裏一直都是喜歡張欣語的,哥哥愛上了妹妹這種有背世俗的感情,讓他時刻痛苦著,他不能告訴任何人,隻能獨自品嚐這種沉重。


    現在她都要嫁人了,突然好想找個人傾訴一番,哪怕是會遭到恥笑。


    是夜。


    龍玄禦躺在床上難以入眠,總覺得身邊空蕩蕩的好不習慣,仿佛枕頭上被子裏還有那女人的氣息讓他迷醉。


    不知不覺心裏一陣悸動,更堅定了武林大會迴來,馬上娶她進門的想法。


    唿唿,刷刷!幾聲響動,一個高大的身影翻窗而入,黑暗中淩厲的掌風直逼床上的男人。


    龍玄禦翻身而起,一個靈活的躍避過習麵而來的大掌,那人旋身逆轉,攻勢不減,白色的光帶席卷在周圍,微醺的步伐顯得雜亂無章。


    如此熟悉的招數,又喝的酩酊大醉,還能避開所有影子探進他的臥室,更重要的是他根本沒有要和自己玩兒命的意思,倒像是在泄憤一般。


    雖然看不清樣貌,龍玄禦也猜到了他是誰,既然他心裏不痛快,就讓他好好發泄一番,畢竟是自己有些愧疚。


    龍玄禦很不客氣的迴擊,白藍交織隻是單純的拳腳,都沒有損壞房間裏的一件物事。


    或許是覺得空間不夠大,窗欞一陣響動,房間空空如也……


    晨曦的郊外泛起淡淡的薄霧,草尖上還滾動著露珠兒,四周的樹木葉子凋零了不少,很顯然是被摧殘過了。草地上兩個大男人鼻青臉腫的,背對背靠著。


    “你要好好對她,不然我一定會把她帶的遠遠的,讓你再也找不到。”


    龍玄禦向後睨了一眼:“放心,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大師兄。”


    雲缺月點點頭,放下了。


    張欣語一進廳堂就瞧見座位上的兩隻大花貓,趕緊提著裙擺上前:“你們倆是去打架了嗎?”


    然後語鋒一轉,撇著嘴道:“還是擎天穀的弟子呢,居然被打成這副豬頭,你們猜師父知道了,會不會氣的從擎天穀趕來揍死你倆?”


    “語兒,你這是怎麽說話呢?”張青雲瞪了女兒一眼。


    這熊孩子不說關心他們的傷勢,怎麽還一副恨鐵不成的樣子,當事人得多傷心?


    雲缺月摸摸鼻子,輕言道:“他們人太多,不太好對付。”


    “嗯嗯,你看我的傷比大師兄輕一點,比他挨得揍少些。”龍玄禦很沒節操的跑到張欣語跟前顯擺。


    雲缺月輕嗤一聲別過頭去。現在他也覺得二師弟很不要臉,要不是自己喝多了有些迷糊,他會比自己少挨兩拳?自己肯定揍的他滿地找牙,最好癱上一年半載的,看他怎麽成親入洞房。


    張欣語也沒怎麽心疼,反而惡魔般又在龍玄禦受傷的臉上掐了一把,惡狠狠道:“怎麽不打死你。”然後直疼的龍玄禦哇哇叫。


    少時大夫來了檢查一下傷勢,扔下兩瓶子藥膏就走了。


    龍玄禦跟著張欣語來到翠竹軒,一進門就嬉皮笑臉的抱個滿懷。


    “都是你昨天不跟我迴去,要不然我怎麽會被人揍了一頓?”


    懷裏的女人歎息著,怎麽越來越覺得他像個小孩子了,難道以前的霸氣難道都是裝的?


    轉過身環上龍玄禦的腰身,無奈的道:“王爺,現在沐王府還是我的家好麽?怎麽能跑到賢王府去住?你是想你娘子被京都的手指頭戳死是不是?”


    “誰敢!”


    張欣語:“……”


    好吧,除了對人的態度變了,他還是那個霸道的主。


    “龍玄禦,到底是我辜負了大師兄,會不會影響你們的情誼。”


    以前不管是現實和電視裏,相愛不成反相恨的事情也看到過少,情愛本來就是自私的,一不小心就會蒙蔽人的心智。她真心不希望那樣的事發生在他們身上。


    龍玄禦知道張欣語的擔心,笑道:“不會的,大師兄是個豁達的人,他一向愛護師弟妹的,縱然心裏不痛快,也會很快過去的。”


    “嗯,我也相信大師兄。”


    “語兒,我和大師兄商量過了,武林大會召開在即,明天就要啟程趕往益州,晚了怕是血魔教出來惹事。”


    龍玄禦撫摸張欣語的秀發,好舍不得離開她,就是知道她太過吸引人了,又不遵守這個時代的思想傳統,所以才迫不及待的下聘,定下他們的一生。


    張欣語難得沒有意見,乖乖的點頭:“嗯,我知道師父囑咐你的事,待會兒我就收拾一下,明天出發。”


    “不,”龍玄禦阻止了張欣語:“此去益州危險非常,我不希望你跟著我去涉險,就在京都等我迴來好嗎?”


    “為什麽?”張欣語一把推開龍玄禦,不情願道:“我也是擎天穀的弟子為什麽不能去?而且師父不是說,你隻要練成那個什麽決就能打敗他們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王妃如此多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如夢秀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如夢秀兒並收藏王妃如此多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