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妖孽翩然起身,一道紅光便出現在小蝶眼前,淺笑妖嬈。


    “可是本教可覺得悶呢,聽說武林大會很有趣,而且故人不就是奔著咱們來的?若是不去湊湊熱鬧,豈不是很不給麵子?”


    小蝶眼神微閃:“但憑教主吩咐,屬下萬死不辭。”


    “看你,竟說不吉利的話”妖孽似是不悅的皺了眉頭,語氣卻是不變的:“咱們是去湊熱鬧又不是去送死,有本教在,還能讓你死了?”


    小蝶的心撲通撲通猛的跳了兩下,想要說些什麽卻感覺好像找不到舌頭了。


    教主說有他在就不能讓自己死了麽?她可以理解為他舍不得自己死嗎?突然一股喜悅便油然而生。


    “教主!”


    西門尋不知何時也來了,生冷的聲音,即便是看不到麵具下麵的臉,也知道那顏色一定是不好看的。


    妖孽轉身笑道:“是二師兄來了,風塵仆仆的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自打血魔教重出江湖以來,可是接了好幾單大生意。都是由西門尋親自帶人執行的,天南海北的自然不輕鬆。每一單生意完成後,西門尋都會跑來赤練峰向妖孽匯報。


    其實血魔教總譚不在赤練峰,而是在五十裏外的血魔穀中,妖孽雖是教主卻顯少去,都是由眼前這個右使西門尋和左使慕容華管著。


    妖孽一直待在赤練峰上也很少下山去,自然不也會允許別人上來,所以除了侍女小蝶,西門尋可以說是唯一一個能到赤練峰上來,而不被打死的人。


    西門尋瞥了小蝶一眼,麵對妖孽道:“定海幫已經滅了,明日可向雇主索要另外一半酬金。”


    “我早說過,你做主就好了。”妖孽翩翩走向西門尋,一襲紅衣在陽光下異常惹眼。


    “二師兄是知道我本無心教主之位,偏生老頭子跑了才不得已接了下來,你還是叫我清秋的好,教主教主的叫著都生分了。”


    冷清秋笑的異常好看,西門尋的瞳孔裏閃過驚豔匆忙的別了去。


    “不可,教主……”


    “得了,”冷清秋一抬手製止了西門尋接下來的話,頗為無奈道:“我不想每次見到你都要重複一遍這樣的話,二師兄莫不是鐵了心要和我拉開距離?”


    西門尋錯亂的想要辯解,最終隻化作一句:“那便聽清秋的!”


    被晾起來小蝶眼中浮現一束不知名的光芒,在沒人看見的時候,憤憤的射向了西門尋。


    送走了張青雲兩口子,龍玄禦迴來便看到一張紅裏加黑的小臉!


    “龍玄禦,我發現你好不要臉,你誠心想氣死我老娘不是?”


    龍玄禦聳聳肩坐到床頭:“娘子難道你沒有發現嗎,嶽母似乎很不待見我呢。”


    “沒有吧,我怎麽沒看出來?”張欣語皺起了眉頭,然後煞有其事的點頭道:“也有可能母妃是覺得我嫁給你白瞎了,我應該適合更好的人才。”


    龍玄禦一把扯過她,大手捧起那張俏麗的小臉:“難道相公我不就是中龍鳳來的嗎?”


    “你哪裏是什麽龍鳳,就是一隻妖孽。”


    後者:“……”


    “好吧,那妖孽是不是得幹點兒妖孽該幹的事兒了。”


    “你要幹什麽?”


    “你猜!”


    “大白天不許耍流氓,啊,嗬嗬嗬,龍玄禦你不要臉,又咬我……”


    ……


    纏綿了好一會兒,張欣語神情未定的伏在龍玄禦的懷裏,傾聽那強有力的心跳。


    “龍玄禦?”


    “我在呢!”


    “這次是我不小心摔下去的,你不要怪玉紫煙了。”


    “我明明看到她拉著你的,語兒,你不需要太善良,我不能允許你受到傷害,誰也不例外。”


    張欣語抬起頭對上龍玄禦的視線,柔聲道:“我知道,但是我說的也是事實,你不能冤枉了她。”


    拋去母妃和原主與玉紫煙的糾葛不說,單說她自己,如果真的昧著良心撒了謊,龍玄禦也許真的會懲罰玉紫煙的。師父就這麽一個女兒,肯定也會生氣,到時候遭殃的豈不是他了?


    老天爺給自己安排好了身世背景,隻有龍玄禦是她自己選擇的,她不能自私的為了報複玉紫煙,而傷害眼前這個愛她的男人。


    稍後薄薄的唇印在張欣語的額頭上,輕言道:“好,我聽你的,但是下不為例。”


    張欣語滿足的閉上雙眼,他的心裏還是不信的吧,隻是想順了自己的意願而已。


    “可以和我說一下你小時候的事嗎?之前你那麽不苟言笑是不是因為……因為你被關在水牢裏麵的那半年,吃了很多的苦?”


    龍玄禦的心頭猛的一跳,臉色慘白。他詫異的看著張欣語,往事像驚濤駭浪般一幕幕在腦海裏迴放。


    “你怎麽知道?”


    “無意間聽說的”張欣語握住身前的大手,她能感覺到他心裏那不平息的餘悸,突然後悔這麽問了,忙道:“如果太沉重就不要說了,我也不想看你痛苦的模樣。”


    沉默了半晌,龍玄禦將她擁的緊緊的,在耳邊呢喃:“再痛苦的都過去了,以後有了你,我的生活都是陽光。”


    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我八歲那年,先皇後和她兒子謀反,他們恨我和母妃,總覺得是我們搶走了父皇的恩寵,所以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擄走了我。


    等我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個冰冷的水牢裏,身下隻有一米多寬的空地,四周除了牆壁就是水,黑洞洞的。


    當時我害怕急了,幾乎哭暈了過去,漸漸的我發現根本就沒有人聽到我的聲音,也沒有人來管我,我......”


    感覺到龍玄禦的手又開始冰涼的嚇人,張欣語伸手抵在他的唇上:


    “好了,不要說了,我不想聽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不想聽到後麵的話,通常發生這樣的情況下,後麵都不會有好事情,她真心不想讓他再經曆一次。


    龍玄禦拿下那隻小手親了一下,迴以她一個安撫的微笑:“沒事的。”


    然後接著道:“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開始覺得饑餓,困怠,但是我告訴自己我不能死了,我還要出去保護母妃,於是”


    似是有什麽不堪迴首的過去龍玄禦又停頓了一下,吸進一口氣:


    “於是我開始為了不再饑餓而奮鬥,那裏的老鼠又大又肥,為了抓它們,我一次次撞得鼻青臉腫,還有好幾次都掉進水裏險些淹死。


    直到現在我還記得,那老鼠在我嘴裏發出的哀鳴,還有那血肉,漫布在嘴裏,惡心的腥臭味。


    那時候的日子可真難熬,我根本沒有時間的概念。就在吃了成百上千隻老鼠後,終於看到了一束陽光從那鐵質的大門射了進來。


    我看到了沐王叔叔,原來先皇後母子倆已經伏法,他們是在半年後找到了我。”


    胸膛上濕漉漉一片,龍玄禦低頭看著懷裏的女人,寵溺的一笑,修長如玉的手指溫柔的刮去她臉上的淚痕。


    “傻瓜,怎麽哭成這樣?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對不起,我不該提起的,那個時候你一定好可憐 ”張欣語哭泣著,心裏五味雜陳,憤然道:“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狠毒的人?你告訴我他們的墳墓在哪兒?我要去鞭屍!”


    她心疼這個有著灰暗過去的大男人,更憎恨那些害了他的毒蛇蠍,即便是他們已經死了。


    可想而知,如果當初隻要龍玄禦再脆弱一點兒,那麽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這個人了。


    沒有這個人?張欣語突然感覺心裏咯噔一下,仿佛眼前人會消失了一半,驚慌的摟上龍玄禦的脖子,眼淚嘩啦嘩啦流個不停。


    “龍玄禦,我不要你死了,不要……”


    龍玄禦被她突來的舉動弄得一陣錯愕,然後順勢抱著她了然一笑。


    “我沒有死,我還活著,還能看見你,還能愛著你。”


    這女人的心思太過玲瓏,轉變的太快,自己很多時候都攆不上拍子啊。


    說真的,他還應該感謝那些擄走他的人沒直接殺了他,盡管那時候經曆了那麽多痛苦,到現在能夠和這個多愁善感的女人抱在一起……都值了!!


    玉紫煙被放了出來,從陰暗的地牢再次迴到外麵的世界,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個時辰,卻讓她感到恍若隔世。


    冥宇進去的時候告知她,說王妃已經承認是她自己摔下去的,不關她的事。這讓本來已經絕望了的玉紫煙,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沒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揪著冥宇確定了三遍。


    按理說張欣語不是應該落井下石的嗎?怎麽會這麽輕易的放過她呢?


    玉紫煙想了半晌,最終把結論歸論成,失憶後的她變得善良了。


    不知不覺天都已經大黑,抬眼看了看怎麽就走到了悠然居。


    幾個小丫鬟端著洗漱用的物事從裏麵出來,歡樂的談笑著。


    “咱們王爺變了好多,你們有沒有看到他笑了,好迷人哦!”


    “看到了看到了,何止是變了好多,我看是全變了呢,就連說話的語氣都不是冰冷冷的了。”


    “那還不是郡主的功勞,把咱們王爺給溫暖了。”


    “是呀是呀,還叫郡主呢,咱們得改口叫王妃了,沒看到王妃都和王爺宿在一間屋子裏了麽,我覺得他們消失的這些天肯定都是宿在一起的,多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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