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燧聽到張玉景跟方中愈在一起,氣得向小幾上一拍、立時將小幾打得粉碎,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你個唐賽兒,竟然敢欺騙老夫!”


    “王爺,”高瑞說道:“我看...未必是唐教主的意思,也許是這個張丫頭看上了方中愈,她才這樣做的。”


    “是嗎?”朱高燧見孟賢似乎有話要說,問道:“孟指揮使,你說呢?”孟賢答道:“高將軍說的有道理,之前這個張玉景就同方中愈關係不一般。”


    “哦...是這樣!這個方中愈...老子嘔心瀝血設計的完美計劃都讓這個混蛋給毀了!”朱高燧怒不可遏抬起手掌又要拍擊,可是小幾已經碎了突然發覺無處可打,便用力揮了一下,“老子早晚宰了他!”


    這一點屋內的幾個人都讚同,因為他們幾人都或多或少吃過方中愈的虧。朱高燧忽然想起一事,向那探子問道:“你說另一個女人是誰...什麽朝陽郡主?”


    “是的,”探子答道:“她是南康公主的幹女兒、當今皇上封的朝陽郡主。”“長得也非常漂亮的那個?使一根竹杖?”“是的。”


    朱高燧揮手讓探子下去,向孟賢問道:“你知道這個朝陽郡主的來曆嗎?”


    “這個...屬下還真不知道,”孟賢說道:“南康公主下嫁東海侯後一直居於外地,很少迴京師來;去年東海侯胡觀身死南康公主才搬迴來,據說南康公主迴程時路遇強人搶劫、是這個南宮無雙救了她,所以南康公主才認了她做幹女兒。”


    “南宮...?”朱高燧咂嘴道:“蘇州南宮世家也不是這種武功啊...我看那小丫頭的棒法應該是丐幫的打狗棒,可是丐幫怎麽又和南康公主扯上了關係?對了...”


    昨晚太子府一場激戰,假朱高燧張士奇的主要對手是方中愈,所以他對其他幾人的功夫沒太留意;這時仔細想來、另三人的功夫漸漸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鬧不好還真是丐幫的功夫...我記得那個高個子穿的就像乞丐,他接了我一掌,又在背後打了我三掌...沒錯!那就是丐幫的遊龍掌!”


    高瑞不禁咧咧嘴,“王爺,丐幫也參與了此事可不太好辦啊!”“怎麽不好辦了?”朱高燧睜大了眼睛,“不就是個小小的丐幫嗎?雖然我當年吃過史行健的虧,但是老子今非昔比、現在可不把他放在眼裏。”


    “王爺,咱們...”高瑞欲言又止。朱高燧翻了他一眼,“有屁就放,別吞吞吐吐的!”“好吧!”高瑞說道:“昨晚這一仗咱們可是損失慘重啊!六萬多弟兄幾乎折了一半,丐幫弟子可是廣布天下...?”


    “可是個屁!”朱高燧粗暴的打斷他,“一群叫花子不過是烏合之眾,憑老子的功夫一個人就能挑了他的總舵!昨天若不是方中愈這個小混蛋有那把奇怪的東洋刀,老子現在已經坐在金鑾殿上了!”


    “是...是...”高瑞見他發火便不敢再說。西北一怪對方中愈也是恨得不行,這時湊風點火說道:“王爺,方中愈這小子混賬透頂、欲成大事必須先除掉他!”


    “是嗎?但是...他和那兩個丫頭的武功都不弱啊!不好對付。”朱高燧望著天蓬說道:“昨晚這麽一鬧...南京城裏不好行事了,咱們得另想辦法。嘿嘿...丐幫...


    丐幫總舵在河南、朱棣北征在山西和陝西一帶,這其間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呢?用丐幫去對付朱棣、讓朝廷去剿滅丐幫。哈哈...有點意思,待老夫研究研究...”


    再說方中愈和齊楚嫣、張玉景迴到仇府,寒氏夫婦和姬媱花正在吃早飯、看到這三個人一起進來都頗為納悶;雖然不好意思直問,但是眼神中滿是問號。


    方中愈不願解釋、也沒法解釋,隻讓下人添了碗筷坐下一起吃飯。寒天籟問道:“中愈,看你這一身血...昨晚上城裏又鬧什麽大事了?”


    寒夫人也說:“太鬧了、像打仗一樣,搞得我幾乎一夜沒睡覺。”“就是打仗,”方中愈答道:“有人要造反,被鎮壓了。”


    “真的啊?”寒氏夫婦、姬媱花三人驚訝不已,姬媱花急急的問:“難道是那個武王張士奇嗎?”張玉景看了她一眼,“你是猜的,還是事先就知道了消息?”


    姬媱花不禁冷眉相對,“張大人,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很正常啊!”齊楚嫣說道:“造反的是張士誠舊部,而你又是鐵血盟的人,暗中有聯係不是沒有可能啊...!”


    “停停停,”方中愈見勢頭不對急忙攔住她的話頭,“人家姬姑娘早就不是鐵血盟的人了,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嗎?她早知道武王張士奇要造反所以猜的到,你們倆個可不要亂說話。”


    齊楚嫣和張玉景各自白了他一眼,悶頭吃飯;姬媱花在一旁看了很是納悶,前些日子這兩人還同方中愈鬧得很不高興、怎麽突然之間變得這麽聽話了?寒氏夫婦對望一眼,也都是滿臉不解...


    吃過飯,方中愈去沐浴換衣、不洗幹淨真沒法休息啊!前院有一棟樓一處水榭,姬媱花住在水榭之中、那棟樓剛好讓齊楚嫣和張玉景休息...


    因為朱高熾處置很得當,城內各處都張貼了告示、又及時清理了街道上的死屍,京師百姓才沒有受到太大的驚擾;隻是堂院業受了重創,僅存的幾家青樓立刻翻番的漲價。


    接下來,楊士奇派兵追剿逃跑的叛黨、各個府衙排查搜索城內餘黨;張士奇的手下極是大膽,三萬多人化為幾隊就在南京附近活動。


    碰到大隊官軍便避開、若是少數官軍便與之對陣,兩三天時間過去竟然沒有什麽成效。一來各處護衛損失也不小,二來又怕張士奇安排別的詭計,所以京師內的各處護衛都沒有參與剿殺行動。


    到得第三日,黃宗宜帶領六萬鐵騎從福州星夜趕來、兩下配合逐區域掃蕩;太平鄉一役擊斃叛黨四千多人,叛黨才不得不化整為零遁離南京一百裏之外...


    這期間,方中愈將雷鳴生招到家中、要他派精明強幹之人盯住趙王府;他的潛意識裏總認為朱高燧參與了此事,否則那麽多叛黨怎麽會順利進入京師?所以他要弄清趙王府的一舉一動。


    可是趙王府一點動靜都沒有,出乎意料的平靜、朱高燧連大門都不出,這很讓方中愈百思不得其解。


    休息一日後,方中愈到北鎮撫司調了王宏建、宋英傑、嶽江川和俞方舟四旗人馬,到紫金山的武王莊搜索了一番;人去莊空、一個人影都看不到,遍搜各處一丁點線索都沒有找到。


    經此一役,難道張士奇心灰意冷、就此隱居了?方中愈感覺不太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也許張士奇是在暗中策劃什麽...


    這幾日內方中愈極少外出,他不斷盤算、猜想著張士奇可能實施的計劃。齊楚嫣迴了一趟東海侯府,隻是跟南康公主打了聲招唿、取了些換洗衣服便立刻迴來了,看樣子她是想長住了。


    而張玉景那邊、方中愈問她還走不走?她竟然迴答不走了,已經派人迴去稟告她母親這邊的情況、她留下來是要繼續當官。


    方中愈聞言苦笑,什麽也說不出。他最怕的是這兩位跟姬媱花碰上,也不知道她們倆是商量好了還是出於各自的本意、都把姬媱花當成了敵對之人、一見麵便一唱一和的冷嘲熱諷;方中愈幾次勸說也是無果,把姬媱花擠兌得成天躲在東樓之內。


    這天中午,方中愈坐在竹林中喝茶,齊楚嫣和張玉景陪坐一旁;她倆也不管他是不是在想事情、嘰裏咕嚕的說個不停,還不時發出一陣陣笑聲。


    方中愈正沒理會處便問道:“你們倆說什麽呢?”齊楚嫣笑著說:“不告訴你,我們姐妹說話你打聽什麽?”


    張玉景也說道:“我們說我們的,你想你的事情,兩不相擾不好嗎?”方中愈苦笑,“嘿嘿...你們倆在一起睡了幾晚上就成好姐妹了?還不跟我說...你們唧唧喳喳的沒完沒了,我怎麽想事情?”


    齊楚嫣翻了翻眼皮,說:“我們又沒跟你說話,你就慢慢想唄!”“好好好,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啊!”方中愈起身端了茶具往林外走,“別跟著我啊...!”


    方中愈剛走出竹林,就看到雷鳴生一路小跑的從前院走過來。方中愈問道:“雷大哥,什麽事情這麽急。”


    “倒是沒什麽急事,”雷鳴生來到近前才停下腳步,“老弟,趙王府終於有動靜了。”“哦...”方中愈心中高興,連忙拉著他來到後院的葡萄架下坐了,“快說說有什麽動靜了?”


    “趙王朱高燧要出城打獵。”雷鳴生說道。“打獵?”方中愈皺了皺眉頭,“這青黃不接的時候,有什麽獵好打的?”


    雷鳴生神秘一笑,說道:“問題就在這,要是打獵的季節就不奇怪了,不是季節才證明這其中有文章。”“哦...”方中愈笑著問:“這麽說,你是得到什麽消息了?”


    “嘿嘿...就算是吧!”雷鳴生說道:“趙王府的人對外說是去打獵,但是我徒弟孫立本他媳婦娘家二姑的女婿三姨丈的弟弟的嶽丈的大侄子在趙王府做廚子...。”


    “謔!”方中愈笑道:“這關係...夠近的了!”雷鳴生也笑了,“想知道消息就得找關係啊!這個廚子說,朱高燧他們要出遠門、據說是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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