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愈接過劍鞘,說道:“你給我聽好了朱高燧,今天看在你爹的麵子上我先饒了你,下次你再敢招惹我我就把你腦袋割下來當蹴鞠踢!”


    朱高燧心中怒極卻不敢吭聲,方中愈收起莫邪劍傲視全場一周,這才縱身上牆離開趙王府。


    一等他離開,朱高燧立刻大聲叫道:“你們他媽都是幹什麽吃的?我怎麽養了你們這一群廢物!幾十個人連一個人都打不過...?”氣極之下從地上拾起一把單刀亂砍一通,眾護衛、家將嚇得遠遠避開。


    朱高燧心裏憋著一股火不撒出去難受啊!遂大罵道:“楊仲坤,你也是錦衣衛、你怎麽就這麽慫呢?看到方中愈居然連個屁都不敢放...還有你華山掌門,你讓人嚇傻了?西北三怪,你怎麽怪了?哥倆都讓人砍了,連報仇都不敢啊...?”


    每一個被罵的都不敢還嘴,低眉苦臉的杵在那。“還有你,還盟主呢...”朱高燧看到張無端捧著斷臂不住滴血,總算沒有罵出來,“得了得了,都是一群廢物...叫禦醫來,給張盟主包紮一下...快去,都他媽的是死人啊?”


    眾人見他發完飆了,這才找醫生的找醫生、救人的救人、清理的清理...


    朱高燧氣哼哼的走進樓去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去,剛剛還在慶賀得了東洋寶刀,沒想到轉眼間又成了喪氣酒。


    張無端包紮了傷口走進來,“趙王,若想報這仇我給你推薦一個人。”朱高燧白了他一眼,不以為然的問:“怎麽,你還認識比你更厲害的人嗎?”


    “趙王,不比我厲害我能提嗎?”張無端流了好多血,臉色煞白說話有氣無力的,若不是他內功深湛怕是支撐不住,“不知道你聽說過武王張士奇沒有?”


    “武王...沒聽說過,哎?”朱高燧突然皺起眉頭,“張士奇...他跟張士誠什麽關係?”


    “趙王聰明,”張無端無力的咧咧嘴角,“這個武王張士奇也是我的叔叔。”“噢...”朱高燧上下掃了他幾眼,“什麽意思,你這個叔叔很厲害嗎?”


    “那是當然,要不怎麽叫他武王呢?”張無端說道:“他的武功可不是一般的高,那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要打方中愈就跟打個三歲小孩一樣容易。”


    “真的那麽厲害嗎...來人,弄點熱菜來。”連驚帶嚇的朱高燧剛剛吃下的東西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既然他這麽厲害,你以前怎麽沒找他來呢?”


    張無端說道:“實話跟你說吧,當年吳王被擒,張氏的義軍便土崩瓦解了;武王看看大勢已去,便帶著自己手下躲到了迴疆,剛剛才重出江湖。”


    “噢...”朱高燧警覺的問道:“他重出江湖又為了什麽?”“主要是思念中原唄,”張無端當然不能說實話,“如果趙王想殺了方中愈報仇,想成大事,找他輔佐你是最合適不過了!”


    朱高燧想了一會,說道:“如果他真有那麽大本事、真的願意輔佐我,事成之後我封他為國師...當然了,張盟主你也得封個大官。”“謝謝趙王。”張無端心中暗笑。


    朱高燧說道:“那好,你明天就帶他來見我。”“這個...”張無端為難道:“他老人家目前在紫金山隱居,能不能請趙王...去見他?”


    “哈!架子還不小。”朱高燧撇撇嘴角,“我倒要看看這個武王是怎樣的人...”


    第二天,張無端強挺著帶著朱高燧出城。他勸朱高燧別帶護衛,隻帶著殘存的那幾個江湖人物,離了南京城徑直來到紫金山的武王莊。


    張無端先派人送了信,武王莊的大門早早敞開著,二十個藍衣漢子分列大門兩側;張無端陪同朱高燧走進大門,朱高燧見那個武王張士奇居然沒有出來迎接心裏很不痛快。


    及至院中才看到大堂台階之上站著一個白須老者,朱高燧冷冷的問:“他就是什麽武王嗎?”“是、是,那正是家叔。”張無端答道。朱高燧見張士奇絲毫沒有下台階迎接的意思,皺眉道:“他的譜未免太大了吧?”


    他故意說得很大聲,張士奇都聽到了,“哈哈...趙王挑理了嗎?”說著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階。那架勢那步伐那神態,好像他是王爺一樣。


    朱高燧自小就心高氣傲,看在眼中氣得不行,說道:“迎客乃是禮貌,看武王不像是缺乏教養的人啊?”


    “哈哈...”張士奇走上前也不施禮,“做大事者怎會在乎那些繁文縟節?咱們商討大事才是真的,趙王請!”說著拉起他的手就走。朱高燧很不高興,但是對方力氣很大他不跟著走都不行。


    等到了堂中,張士奇竟然沒尊他上座、而是分主客之位坐了。朱高燧忍不住上下打量張士奇一番,“張盟主說你武功蓋世,如今看你這般老朽了,還能有作為嗎?”


    “哈哈...”張士奇的笑聲很爽朗,“當然能有、必須得有,我的抱負很大的!”“是嗎...?”朱高燧心中不以為然,“也不知道你有什麽能為,能輔佐我奪得皇位嗎?”


    “哈哈...很輕鬆的事情,”張士奇的張揚令鮮於掌門幾人很不舒服,“不過,我倒要請問趙王一句,你又有何德何能想做皇帝?”


    朱高燧全沒想到他有此一問,頓了一下氣惱的答道:“我姓朱,大明朝是朱家的,我這個皇子不能坐皇位誰能坐?”


    “嗬嗬...哈哈...”張士奇大笑不止。朱高燧惱火的問道:“有什麽好笑的?”張士奇微微搖頭,“你沒聽過那句話,帝王將相寧有種乎?老子是皇帝兒子就得是皇帝嗎?”


    “哎...?”朱高燧不由瞪起了眼睛,斥責道:“張士奇,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張士奇笑嗬嗬的說:“沒什麽意思,我是想說你沒有什麽德行適合當皇帝,這個皇帝...嘿嘿...就讓我替你做吧!”


    “大膽!”朱高燧拍案而起,“反了,難道你眼裏沒有王法嗎...張無端,這是什麽意思?”張無端坐在那微笑不語。


    “你好好坐下吧!”張士奇說道:“王法?在我眼裏就是狗屁!大明朝還不是你爺爺從我哥哥手中搶去的嗎?現在我要奪迴來,這不是很正常嗎?”


    “反了、反了,”朱高燧心底有點慌,抬腿便往外走,“鮮於掌門,給我拿下這個老東西...!”人家既然敢當麵說出自然是早有準備,鮮於文博等人可不是傻瓜也隨著往外走。張士奇大笑不止,卻不加攔阻。


    朱高燧走了幾步便情不自禁的跑起來,到了門口才發現石階之下不知何時多了幾十藍衣漢子,個個持刀拎劍瞪視上來。


    朱高燧隻得停下來,顫抖著問:“張士奇,你想造...造反嗎?”鮮於文博聽了這個氣啊,心想都說到這份上了還不知道人家要造反啊?


    張士奇笑著走過來,“我不造反,我隻是想把屬於張家的東西拿迴來。朱高燧,你若識相些我便留你一條命,否則我送你去見你爺爺!”


    “老...老東西,”朱高燧還抱著一絲希望,“上,擒賊先擒王!抓住這個老東西。”鮮於文博等人心想也是這麽個理,在人家的莊園裏、對方人數又多,除了這個策略沒有其他辦法。


    鮮於文博大叫一聲,抽出長劍向張士奇衝去。“嘿嘿...不知量力!”張士奇不等他靠近便轟出一掌。隻聽`嘭`的一聲,華山派掌門、一代大俠陰陽劍鮮於文博被打得直飛了出去,飛越眾人頭頂摔在石階之上;落下後一動不動,眼見著是活不了啦!


    其他幾人看了驚駭不已,這是什麽掌力?能把人打飛!怪不得敢稱武王!有見機快的立刻跪倒在地,“武王神武,小人願追隨武王成就霸業!”


    誰肯吃眼前虧,其他幾人也照貓畫虎。“哈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也,”張士奇說道:“大家都是好兄弟,日後成事都有好處!”朱高燧可傻眼了,來時還信心滿滿沒想到轉眼間便成了孤家寡人,一時嚇得瑟瑟發抖不知如何是好。


    張士奇輕蔑的看他幾眼,揶揄道:“就你這點膽色也想做皇帝?真是可笑...來人,帶他去做個模子。”立時便有兩個藍衣大漢走上來。


    “你們要幹什麽...?”朱高燧抽出腰間長劍,“再過來我可...我可要殺人...!”那兩個藍衣漢子像沒聽見一般。朱高燧也練過武的,事到臨頭總不能束手就擒吧、抖劍向前邊那人刺去。


    那藍衣漢子橫刀一擋便將他長劍磕飛了,一伸手便抓住了他一隻手臂;朱高燧揮動另一隻拳頭要打,早被另一藍衣漢子抓住了手腕,兩個人一邊一個將他架走了。


    隨同朱高燧來的幾個人心中還是惴惴不安,都一臉惶恐的望著張士奇。張士奇笑著說:“眾位不必擔心,隻要你們真心追隨我我便以禮相待。”


    幾個人紛紛表決心,張士奇立刻吩咐準備酒席招待,西北`一怪`等人頗有受寵若驚之感。張無端受傷太重,自有人扶著去休息,張士奇陪著剩下的幾個人喝酒。


    席間張士奇細問幾人姓名、出身門派,相談甚歡,不住口的勸眾人飲酒。西北`一怪`見他一口不喝便納悶的詢問,張士奇笑著說:“一來我在練一門武功不許喝酒,二來這酒中有毒我也不能喝!”眾人一聽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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