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擎蒼舉刀力劈,激出一道紫光向金日虹射去。“嗨!”金日虹大喝一聲,乾坤劍起處也發出一道白光,紫光和白光在空中相撞發出`嘭`一聲大響。


    “北極,你就認輸自裁吧!”金日冕飛撲過來,金剛鞭當頭砸下。百裏擎蒼在五大戰神中排名第一,若論單打獨鬥金氏兄弟都不在他眼裏,可是他法力還未複原此時此地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紫光刀架開金剛鞭,手腕下沉、橫刀斬過去。


    金日冕連忙豎起金剛鞭抵擋,百裏擎蒼變招奇快,一看對方有了防備立刻停住刀勢、刀頭一擺直刺過去。紫光刀與眾不同、單是刀尖就有一尺來長,見明晃晃的刀尖直奔自己胸腹刺來金日冕嚇了一跳,急忙橫鞭撥打同時腳下連連後退。


    百裏擎蒼哪裏肯輕易放過他?踏上一步斜刀劈去。這時,金日虹也趕了上來、伸劍架開這一刀,才使得金日冕穩住陣腳。


    有了幫手金日冕膽氣陡壯,揮動金剛鞭再次攻上來。對付他一個人,百裏擎蒼兩三招便能占得優勢,可是以一敵二卻是另一迴事了。這邊架開金剛鞭那邊乾坤劍就到了,剛擋住乾坤劍金日冕已經抬臂發招,沒用三四個迴合百裏擎蒼便左支右絀、情況危急。


    六丁六甲神法力有限,丁醜神趙子玉捉鬼驅魔還可以、要她跟天神鬥法卻是力不從心,看著百裏擎蒼狼狽後退急得直跺腳也束手無策。


    以二打一金氏兄弟越戰越勇,一邊打一邊出言奚落、要百裏擎蒼趕快自殺。百裏擎蒼疲於應付隻能咬著牙根堅持,連還嘴的能力都沒有。


    這時金日冕揮鞭硬砸,百裏擎蒼隻能舉刀迎架,金日虹趁機挺劍刺來。百裏擎蒼無從抵擋隻好側身讓開,突然間、金日虹的左掌無聲無息的按到了胸前。


    百裏擎蒼拳腳、兵器俱佳,左掌擊出將其擋在外圍。不曾想金日冕看準機會金剛鞭疾掃而至,百裏擎蒼舉刀去擋便慢了半拍,被對方鞭梢刮到了上臂。


    金日冕的金剛鞭可是神兵,打石石碎、擊鐵鐵斷,百裏擎蒼挨了一下疼得冷汗直流,腳下連退了七八步。金日虹哪肯放棄這大好機會,腳下跟進乾坤劍如同猛蛇吐信般接連刺來,百裏擎蒼上臂疼痛無法招架、眼看就要死在他的劍下。


    就在萬分緊急時刻,一匹紅馬從斜次裏衝過來,剛好擋在兩人中間。金日虹一看大怒,左掌飛起將馬匹連帶上麵的人推出四五丈遠,口中大叫:“別讓北極跑了...!”


    金日冕急忙往上衝,耳中嘭的一聲、眼前突然出現一團煙霧,一時間目不視物。等到金氏兄弟趕散煙霧,百裏擎蒼和趙子玉已經不見了,金日虹氣得大唿小叫。


    金日冕扭頭掃到趴在地上的方中愈,大步走了過去,“臭小子,你是什麽人?竟然敢幫北極,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方中愈見他氣勢洶洶心中如鼓亂敲,磕磕巴巴的答道:“我沒有...誰也沒有幫,是我的馬驚了...。”“胡說八道!你還想哄騙於我?”金日冕舉起金剛鞭。


    “嗨...停!”方中愈大喝一聲,“我是凡人,你敢殺我?”“我管你是什麽人,你幫了我的敵人我就殺你!”金日冕再次揮鞭。


    “等等...等等,”方中愈爬起來,說道:“人做事天在看,你就不怕違反天規嗎?”


    金日虹走過來攔開弟弟,問道:“小子,你知道我們是什麽人?”“你們不是人,”方中愈答道:“你是東嶽神、他是南嶽神,你們神仙可以隨便殺死凡間百姓嗎?”說實在的他心裏怕得不行,可是怕沒有用,跑不了又打不過他們,隻能搬出天規來試試。


    金日虹看了看他沒說話,向金日冕使個眼色、兩個人化作白光瞬間不見了。“哎喲我的天...!”確信二人都走了,方中愈長出一口氣。


    神仙就是神仙、法力比內力的威力可大得多,一番爭鬥搞得神機坊前的道路一塌糊塗;左一個大坑、右一個小坑,方中愈的坐騎便倒在一個大坑中,隻有頭部搭在坑沿上微微喘氣、眼見是活不了啦?


    周圍的買賣店鋪都被吵醒了,或支了窗縫門縫偷看、或走到外麵明瞅,都搞不清發生了什麽事情。方中愈的腳踝崴了一下,這時一瘸一拐的走進神機坊。


    樓裏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方中愈點燃蠟燭上下走了一趟,發現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也不知那些又聾又啞的下人都跑到哪去了,隻看到幾隻青蛙、蟾蜍蹦來蹦去的。


    “哎喲!”方中愈猛然醒悟,“什麽又聾又啞,那些下人是用這些青蛙、蟾蜍變的吧!否則,這些東西哪來的?”方中愈越想越是,急忙來到自己的房間,衣服都整整齊齊的放在櫃中、銀子也都在。


    神機坊是開不下去了、這裏也不能再住了,反正是租來的房子遲早要還人家。方中愈把自己的衣服都包起來,又找來兩隻結實的口袋裝上銀子。還未出屋,一股悲愴淒涼突然湧上心頭...


    家人、親戚被害不久,百裏擎蒼便找到方中愈、並把他帶到一處莊園。此後的五年多時間,他便同百裏擎蒼、趙子玉朝夕相處,心裏早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可是今日...


    從此以後,自己再次變成孤苦伶仃,天大地大人海茫茫、一個親人也沒有、哪裏才是自己的家啊?方中愈四處看了看,心中依依不舍...


    “哎?!”方中愈轉念又想:當初十三歲家人慘死,自己都沒有害怕、而今長大成人反倒變得這樣沒出息呢?自己來京師為了什麽?不是要報血海深仇嘛!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懼?死則死哉,有何可怕!父親、叔叔慷慨赴義,自己可不能丟了他們的臉!


    方中愈將銀子袋係在一起搭在肩上,拎起衣服包最後看了一眼走下樓去。別的東西都不要了,後院還有兩匹馬得帶著,臨走時沒忘了把神機坊的牌子摘下來。


    一路小心的繞過大坑小坑,方中愈不禁擔心起百裏擎蒼和趙子玉來,又想他們既然逃脫了應該不會有事兒。此時夜半不可能租房子,便隨便找了家客棧住進去...


    心裏有事睡不實,方中愈睡了醒、醒了睡,一直迷迷糊糊的;不知睡到何時,忽然有人拍門。方中愈睜眼想了一會兒才記起自己是在客棧,問道:“是誰?”


    “是我,雷鳴生。”外麵的人答道。方中愈開了門又半靠在床上,“雷大哥,鐵券的案子怎麽樣了?”


    “那個案子就算解決了。”原來,雷鳴生迴去把事情前後都告訴了府尹虞謙大人,虞謙也明白沒法查了便去見刑部尚書李慶。李慶老奸巨猾,知道果真如此的話李景隆便要出事兒了,不如先等他那邊有變故再說,便囑咐虞謙不要張揚、對外就說還在查。


    雷鳴生說道:“我是來看看老弟你,一大早就聽說昨天晚上神機坊前神仙大戰,你...你沒事吧?”方中愈明白他問話本意,笑了笑說道:“哪裏有什麽神仙,是百裏師父的仇家追來了,他們都是世外高人、輕功卓越,老百姓便以為是神仙在飛。”


    雷鳴生將信將疑,說道:“老弟你以後怎麽辦呀?”方中愈便隨口說師父師娘另找地方隱身,自己留在京師、有機會找個差事做,又拜托他幫自己找處房子。


    “那敢情好,老弟要是不嫌棄應天府...”話說一半,雷鳴生自己笑了,“老弟結交的都是豪門皇族,哪裏能到應天府小衙門來?嗬嗬...老哥哥糊塗了,我幫你找房子吧!”問了方中愈要求標準便離開了。


    方中愈無事可做,感覺肚子餓了才起床,先到銀號把銀子換成銀票才然後找飯館,這邊還沒進屋神機坊的房東迎麵趕來。


    方中愈便說:“神機坊歇業了,你的房子收迴自用吧!多交的房租也不用退。”房東白得十一個月的房錢自然高興,遲疑的問道:“可是方公子,樓前的道路上好多大坑怎麽辦?”


    “老伯,”方中愈笑著說,“我租的是你的樓房,可不是外麵的道路,房子沒有損壞就行唄!道路又不是我弄的,您不能找我賠吧?”房東想想也是,轉身走開了。


    方中愈剛要進飯店,聽背後有人喊他,迴頭看時卻是王貞慶和李莊賢哥倆。方中愈笑著說:“剛好請你倆吃飯。”“不行不行!”李莊賢連連擺手,“昨日說好的要去京師最好的酒樓。”“好好好,隨你點哪一家...!”


    路上王、李二人自然問起昨晚之事,方中愈便把對雷鳴生所說言語拿來對付。王貞慶又問朱高燧找他何事,方中愈微笑道:“其實不問你也知道,我又不敢得罪你表哥,隻好去喝了迴酒。”


    王貞慶和李莊賢也不好議論朱高燧之事,便不再問什麽,王貞慶忽然說道:“方兄,又要有熱鬧了你肯定喜歡看!”“是嗎?”方中愈好奇的問:“什麽樣的熱鬧?”


    “你是練武之人,肯定喜歡比武...”那時已經到了隆祥居樓下,李莊賢便說到樓上接著說。三個人上樓找了個雅間,點菜要酒已畢方中愈又提起那個話題。


    李莊賢最愛湊熱鬧,京師哪裏有熱鬧他都知道、也最愛講,這時說道:“金川門守備都督李景隆前幾日辭去都督一職,而金川門是南京的門戶,防務非常重要。所以皇上下令,公開選拔...!”


    方中愈聽了暗暗蹙眉,李景隆請辭金川門都督?這事兒可有點意思,是他自已真心要辭的還是上麵有人點撥他辭的?嘿嘿...鐵券丟了,請辭都督?這裏麵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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