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袁公現在取下鄴城沒有。”李晃輕聲嘀咕了一句，因為袁紹同意借道，李晃並沒有多說什麽，下令打開了城門。
這枝兵馬果真未在東州停留，隻是補充了一些給養，稍作歇息，那名領軍大將張文向李晃獻上了幾大盤黃金，便匆匆而過。
李晃得了黃金，喜不自禁，日日在城中飲酒作樂不題。
卻說這枝六千人的兵馬，正是典韋的吉字營和太史慈的義字營，龐統提出了偷襲南皮的計策後，得到了所有人的全力支持。
袁紹領兵在外，公孫瓚被迫北去，扮成幽州軍，正好迷惑敵人，出其不意。
龐統看完地圖，決定從河間國進入渤海郡，繞過正在北麵防守的淳於瓊和高覽兩部兵馬。
攔腰斜插一刀，和半渡而擊是一個道理，都是要命的絕招。
從東州斜插成平，龐統的兵馬繞到了淳於瓊和高覽的背後，一旦攻占成平，即可阻擊袁軍迴師，又能虎視兵力空虛的南皮城。
看完海冬青送來的情報，龐統臉色有些凝重，邁著慢步迴到帥帳。
“怎麽啦？你這模樣好醜。”
馬雲騄見四下無人，也不拘束，張嘴就打擊起龐統來。
龐統跪坐於席，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碎石，在席上擺放了起來。
見這人不理自己，馬雲騄粉嘴一嘟，進去換了女妝出來，輕輕說了一句。
“這才真舒服，一天女扮男妝，累死我了。”
看著花朵般的少女，龐統眼睛一亮，忍不住將眼光留戀在少女身上，由衷說了一句。
“真漂亮。”
“那你認為涓兒妹妹與我，誰更漂亮？”
馬雲騄雖然年幼，但江湖上也行走了一段時間，男人的眼光自然是懂的，芳心竊喜之下，不假思索的問了出來。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醜人和涓兒妹妹相處日久，恐怕自己是比不過的。
“當然你漂亮。”龐統想也沒想便說出了答案。
“你不是好人！”
女人心就是這樣奇怪，馬雲騄芳心雖然聽著舒服，卻將龐統當成了喜新厭舊之人，想到這裏口氣便不善了起來。
龐統笑了，“你漂亮，涓兒溫柔，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這道理你懂了麽？”
馬雲騄當然不懂，於是龐統起身，給她講起這其中的道理。
肚中沒有多少墨水的江湖俠女，哪裏敵得過龐統的如簧巧舌，不多時便被說的小臉飛紅，但笑容卻一直沒斷過。
“哎呀，你真會說呢，涓兒妹妹還真沒說錯，你腹中有錦繡。“
龐統對主公身邊有盧音這樣的女俠豔羨不已，看著少女眼中的星星，心中暗想和馬孟起作了親家，自己也不比主公差幾分。
龐統眼珠一轉，張口念出一首詩來。
“……陟彼高岡，析其柞薪。析其柞薪，其葉湑兮。鮮我覯爾，我心寫兮。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四牡騑騑，六轡如琴。覯爾新婚，以慰我心。”
馬雲騄雖然墨水不行，但最後幾句還是聽懂了，羞紅了臉頰，聽著這樣豔麗的詩句，但雙眸看向龐統，那眼波中的漫柔快要漫過了長堤。
款款為龐統斟滿酒，馬雲騄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滿臉嬌羞的看向龐統。
龐統凝望著杯中酒，沉吟半響，這才展顏一笑，“為了姐姐你的這份心思，且看統也拿出點江湖兒女的威風，玩票大的。”
……
渡過漳水的袁紹看著星星散散的部下，長歎一聲，雙目流下淚來。
一眾部下連忙將主公迎進帳內，看著病體愈加沉重的主公，一時間人人臉上都充滿著驚惶之色。
幾日前雄心勃勃兵出南皮，一片大好河山唾手可得，沒想得損兵折將，落得如此下場。
“友若。”
袁紹聲音無比的虛弱，“我軍遭次大敗，短時間無力再向西擴張，隻恐公孫瓚得知，會提兵馬一雪前恥，可招迴韓猛防守南皮，淳於將軍和高覽將軍萬不可動，隻要那兩處要塞不失守，我們便不懼公孫軍南下。”
荀湛一一答應了下來，見袁紹精力不濟，閉目睡了過去，這才帶著一眾文武出了帥帳。
“各位去諶帳中，有要事相商。”
喚住了幾位重臣，荀諶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逝，堆積出厚厚的烏雲。
“諶也不瞞各位，消息已經傳來，韓猛不聽軍令，擅自出擊，被中山軍誘進山穀，火攻之下已經全軍覆滅。”
眾人一聽大驚失色，辛毗的聲音充滿著恐怖。
“友若，這麽說來，我軍是一敗塗地，隻能退往南皮緊守。”
荀諶緩緩坐了下來，“這個消息不敢說與主公，隻恐他病體承受不住，非常時期咱們團結一心，一定要將南皮守下來。”
聽完這話，辛毗的臉色更加難看，“友若此言，是說中山軍並不會滿意，會殺向南皮嗎？”
想著何峰的種種手段，大家心上均泛起絲絲涼意。
“南皮是主公的大本營，中山軍攻不下來。”
“勞師遠征，必折上將軍，何峰敢來，咱們可以一雪前恥。”
“勝負兵家常事，主公經營渤海良久，何懼之有。”
以顏良為首的武將們群情激憤，振臂高唿，要與何峰決一死戰。
辛毗直直的看著友若，見帳內全是心腹，猶豫了一下說道：“子遠留在南皮，這次沒有主動隨軍出征，會不會……”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抽了一口涼氣，要是許攸背叛主公，那南皮可就兇多吉少了。
荀諶見辛毗已經想到這點，將手指向地圖中的成平，聲音也大了起來。
“中山軍會不會對南皮進攻，就看成平縣能不有拿下來，諶意以顏良為大將，辛毗為軍師，率先鋒軍前去成平，如果成平尚未失守，就堅守待援……”
“如果失守又當如何？”看著成平到南皮之間的距離，有部將問道。
閉上雙眼，荀諶努力張了張嘴巴，終於說出話來。
“成平失守，當勸淳於瓊、高覽迴師，強攻城平，這是咱們渤海的門戶，沒有成平，渤海郡咱們就不要了。”
此言一出，眾人像看瘋子一般望向荀諶，就連辛毗也大搖其頭。
“友若三思啊！咱們棄了渤海，可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根之木，四世三公，就成了笑談了！”
這枝兵馬果真未在東州停留，隻是補充了一些給養，稍作歇息，那名領軍大將張文向李晃獻上了幾大盤黃金，便匆匆而過。
李晃得了黃金，喜不自禁，日日在城中飲酒作樂不題。
卻說這枝六千人的兵馬，正是典韋的吉字營和太史慈的義字營，龐統提出了偷襲南皮的計策後，得到了所有人的全力支持。
袁紹領兵在外，公孫瓚被迫北去，扮成幽州軍，正好迷惑敵人，出其不意。
龐統看完地圖，決定從河間國進入渤海郡，繞過正在北麵防守的淳於瓊和高覽兩部兵馬。
攔腰斜插一刀，和半渡而擊是一個道理，都是要命的絕招。
從東州斜插成平，龐統的兵馬繞到了淳於瓊和高覽的背後，一旦攻占成平，即可阻擊袁軍迴師，又能虎視兵力空虛的南皮城。
看完海冬青送來的情報，龐統臉色有些凝重，邁著慢步迴到帥帳。
“怎麽啦？你這模樣好醜。”
馬雲騄見四下無人，也不拘束，張嘴就打擊起龐統來。
龐統跪坐於席，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碎石，在席上擺放了起來。
見這人不理自己，馬雲騄粉嘴一嘟，進去換了女妝出來，輕輕說了一句。
“這才真舒服，一天女扮男妝，累死我了。”
看著花朵般的少女，龐統眼睛一亮，忍不住將眼光留戀在少女身上，由衷說了一句。
“真漂亮。”
“那你認為涓兒妹妹與我，誰更漂亮？”
馬雲騄雖然年幼，但江湖上也行走了一段時間，男人的眼光自然是懂的，芳心竊喜之下，不假思索的問了出來。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醜人和涓兒妹妹相處日久，恐怕自己是比不過的。
“當然你漂亮。”龐統想也沒想便說出了答案。
“你不是好人！”
女人心就是這樣奇怪，馬雲騄芳心雖然聽著舒服，卻將龐統當成了喜新厭舊之人，想到這裏口氣便不善了起來。
龐統笑了，“你漂亮，涓兒溫柔，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這道理你懂了麽？”
馬雲騄當然不懂，於是龐統起身，給她講起這其中的道理。
肚中沒有多少墨水的江湖俠女，哪裏敵得過龐統的如簧巧舌，不多時便被說的小臉飛紅，但笑容卻一直沒斷過。
“哎呀，你真會說呢，涓兒妹妹還真沒說錯，你腹中有錦繡。“
龐統對主公身邊有盧音這樣的女俠豔羨不已，看著少女眼中的星星，心中暗想和馬孟起作了親家，自己也不比主公差幾分。
龐統眼珠一轉，張口念出一首詩來。
“……陟彼高岡，析其柞薪。析其柞薪，其葉湑兮。鮮我覯爾，我心寫兮。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四牡騑騑，六轡如琴。覯爾新婚，以慰我心。”
馬雲騄雖然墨水不行，但最後幾句還是聽懂了，羞紅了臉頰，聽著這樣豔麗的詩句，但雙眸看向龐統，那眼波中的漫柔快要漫過了長堤。
款款為龐統斟滿酒，馬雲騄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滿臉嬌羞的看向龐統。
龐統凝望著杯中酒，沉吟半響，這才展顏一笑，“為了姐姐你的這份心思，且看統也拿出點江湖兒女的威風，玩票大的。”
……
渡過漳水的袁紹看著星星散散的部下，長歎一聲，雙目流下淚來。
一眾部下連忙將主公迎進帳內，看著病體愈加沉重的主公，一時間人人臉上都充滿著驚惶之色。
幾日前雄心勃勃兵出南皮，一片大好河山唾手可得，沒想得損兵折將，落得如此下場。
“友若。”
袁紹聲音無比的虛弱，“我軍遭次大敗，短時間無力再向西擴張，隻恐公孫瓚得知，會提兵馬一雪前恥，可招迴韓猛防守南皮，淳於將軍和高覽將軍萬不可動，隻要那兩處要塞不失守，我們便不懼公孫軍南下。”
荀湛一一答應了下來，見袁紹精力不濟，閉目睡了過去，這才帶著一眾文武出了帥帳。
“各位去諶帳中，有要事相商。”
喚住了幾位重臣，荀諶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逝，堆積出厚厚的烏雲。
“諶也不瞞各位，消息已經傳來，韓猛不聽軍令，擅自出擊，被中山軍誘進山穀，火攻之下已經全軍覆滅。”
眾人一聽大驚失色，辛毗的聲音充滿著恐怖。
“友若，這麽說來，我軍是一敗塗地，隻能退往南皮緊守。”
荀諶緩緩坐了下來，“這個消息不敢說與主公，隻恐他病體承受不住，非常時期咱們團結一心，一定要將南皮守下來。”
聽完這話，辛毗的臉色更加難看，“友若此言，是說中山軍並不會滿意，會殺向南皮嗎？”
想著何峰的種種手段，大家心上均泛起絲絲涼意。
“南皮是主公的大本營，中山軍攻不下來。”
“勞師遠征，必折上將軍，何峰敢來，咱們可以一雪前恥。”
“勝負兵家常事，主公經營渤海良久，何懼之有。”
以顏良為首的武將們群情激憤，振臂高唿，要與何峰決一死戰。
辛毗直直的看著友若，見帳內全是心腹，猶豫了一下說道：“子遠留在南皮，這次沒有主動隨軍出征，會不會……”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抽了一口涼氣，要是許攸背叛主公，那南皮可就兇多吉少了。
荀諶見辛毗已經想到這點，將手指向地圖中的成平，聲音也大了起來。
“中山軍會不會對南皮進攻，就看成平縣能不有拿下來，諶意以顏良為大將，辛毗為軍師，率先鋒軍前去成平，如果成平尚未失守，就堅守待援……”
“如果失守又當如何？”看著成平到南皮之間的距離，有部將問道。
閉上雙眼，荀諶努力張了張嘴巴，終於說出話來。
“成平失守，當勸淳於瓊、高覽迴師，強攻城平，這是咱們渤海的門戶，沒有成平，渤海郡咱們就不要了。”
此言一出，眾人像看瘋子一般望向荀諶，就連辛毗也大搖其頭。
“友若三思啊！咱們棄了渤海，可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根之木，四世三公，就成了笑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