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馬大師你是說剛才有人冒充我的樣子和你交過手了?”張大富一臉恐懼的看著馬建國。


    “恩,你先說說你是怎麽迴來的吧?”馬建國低聲說道。


    “我就按照你的方子抓了藥,但是剛出了藥店沒多久,就感覺意識恍惚了一下,等我醒過來時就已經成了你們看到的那副樣子,當時周圍有好多村民都對我指指點點,我礙於麵子,趕忙推開人群跑了迴來。”張大富仔細地為講著在他身上發生的細節。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拿著藥熬製好,自己也喝點,然後和你兒子一切在院子裏曬曬太陽,我和虎子需要出去一趟。”馬建國聽完張大富的話後,便站起身來說道。


    “馬大師,那個僵屍不會再迴來吧?”張大富一臉無奈的問道。


    “現在已經到了正午時分,諒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為非作歹,你且在家好好等著,我們去去就迴。”


    說完,馬建國就招唿著虎子背起包裹出了宅子,直接來到了附近的一處林區。


    “建國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虎子看馬建國隻顧著在前麵走,連忙疑惑的問道。


    “虎子,你先把包裏的羅盤給我。”


    虎子沒有遲疑,把羅盤遞了過去。


    馬建國單手持起羅盤,左右挑動幾下,便看著大盤上麵的小盤轉動幾周後停了下來,順著中央的盤眼連接,馬建國把視線投向了東南方向。


    馬建國從小就在這裏生活,對這裏的地形人文可謂是非常了解,這東南方向所處的地帶是一片蜿蜒的野山,小的時候,他也和同村的幾個小孩一起爬上去玩過,但後來聽大人們說上麵有吃人的妖怪後,他們也就不再敢往山上爬,頂多就是在山體周圍玩一玩。


    可這山雖被稱為了山,但也充其量隻是一堆石頭堆成的高地罷了。在這個遠離海域的內陸地區,山上也見不得多少青鬆,遠看隻是光禿禿的模樣。


    但馬建國可是知道,就在這山的半腰處,它曾不小心闖進過一個潮濕的盤洞裏,後來還是多虧了父親召集村民一同尋找,這才沒有餓死在那裏。再後來,他就被嚴禁靠近這座山,直到今天,他才再次來到這裏。


    想想小時候的經曆,他就隱約的感覺那洞裏好像有什麽不詳的東西,現在考慮來,那徐福最有可能的藏身處所,也就應該是那山洞裏了。


    考慮到這,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


    “虎子,我想,我已經知道了徐福的真身所處的位置了。”馬建國略感不安的說道。


    “在哪?建國哥。”虎子問道。


    馬建國伸直胳膊,遙指遠處的環山,說道,“就在那邊的山上。”


    虎子順著他的指向看過去,隻見群山連貫,好個氣勢凜然,但唯獨少了一點青色的渲染,但即使這樣,也能看出這山勢的磅礴。


    “那我們現在就去降了他?”虎子擦了擦手掌說道。


    “降個頭,是你能打得過還是我能打得過啊。他現在已經是屍煞之身,我沒有完全的把握能拿下他,這樣,我們先迴去商量一下對策,我也從族譜裏好好找找有沒有破解之法。”說完這話,馬建國就帶著虎子迴到了張家。


    ...


    時至下午,馬建國就一直保持著同一個模樣在那翻看著《馬家世譜》。但看其快要皺出水來眉頭,想必還是沒有什麽收獲。虎子打了一個哈欠,也是百無聊賴,就又將那個箱子拿了下來,取出其中的畫像端詳起來。


    “有了!”


    就在虎子昏昏欲睡的時候,馬建國一拍大腿,道了一聲有了,直接把虎子的睡意驚沒了。


    “建國哥,想到辦法了?”虎子近前問道。


    “恩,按照我家族譜上記載,在我爺爺那一輩就曾遇到過這等屍煞,後來他們催動了一門陣法便以一人之力將其降服,直接一把火燒了個灰飛煙滅。”馬建國略感激動的說道。


    “太好了,找到辦法就沒事了。建國哥,快往後翻翻,看看到底是什麽陣?”虎子催促道。


    馬建國也趕忙翻動書頁。


    “咦?怎麽是殘頁?”馬建國一臉茫然地看著書縫處還殘留著的紙邊喊道。


    “建國哥,不會遺失了吧?”虎子不放心的問了一句,馬建國連忙快速的翻動了幾遍譜子,依舊沒有找到那張殘頁,隻得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本來以為找到了救命稻草,沒想到結果卻是滿滿的失望。


    “建國哥,現在怎麽辦?我們總不能拿拳頭去硬拚吧。”虎子試探性的問道。


    “還能有什麽辦法,”馬建國鬱悶的閉上譜子,“雖說那屍煞的實力非常高,但我馬建國也不是吃素的,既然被我碰上了,豈能因為這一點威脅就要退縮。”


    馬建國咬了咬牙,“虎子,給我準備些繩索來,越多越好。”


    虎子看馬建國一副要拚命的樣子,連忙拉住馬建國的手說道,“建國哥,好死不如賴活著,我們即便打不過那屍煞,也可以就此離去,實在不行就帶著張大富一同離去,可千萬不能一死百了啊。”


    說著這話,就好像馬建國準備繩索是為了自縊一樣,虎子滿腹深情的勸著一個極端青年。


    “誰說我要死了?我讓你準備繩索,是另有用處,你快去準備就是,需要錢的話就找張大富要,千萬別和他客氣。”馬建國捂著臉說道。


    “這樣啊,那行。我這就去找張大富,我們都要為他賣命了,要點錢應該也不為過。”說完這話,虎子連忙小跑著出了屋門。


    馬建國原地僵了一會,又從新打開了譜子,既然對付屍煞的方法沒了,那就自己研發出一套來,畢竟自己的可是北派馬家最後一個正統傳承人!這份責任還是要擔得起來的。


    想到這,馬建國便開始在祖上留下的法門中提取精華,構造自己的獨到方法。


    臨近落日時刻,虎子終於迴來了,興奮地拉著馬建國到了院子裏,給他展示自己半天的收獲。


    “建國哥,你看這些繩子夠用嗎?”虎子指著堆成小山的繩子,下巴維揚的問道。


    “夠,太夠了,虎子,你是從哪弄到這麽多的?”馬建國張大嘴巴看著麵前的繩山問道。


    “今天下午我跑遍了整個村子,挨家挨戶收購來的。裏麵還有許多的捉魚的漁網,都是我親手一根一根的拆開的。”


    “好,這個暫且放在這裏吧,我還有其他任務交給你做。”


    “建國哥,還有什麽活,隻管交給我就好。”虎子說道。


    “把這些繩子結成網。”馬建國撓了撓臉笑著說道。


    “什麽?”虎子聽到這話瞪大了眼,自己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些漁網解成了繩子,現在竟然又要結成網。


    “這件事怪我沒有和你說清楚,”馬建國尷尬的說道,“等到事情結束了,我請你好好喝一頓怎麽樣?”


    “我要去醉仙閣。”虎子一臉埋怨的說道。


    “行。”


    “我要吃最貴的‘鬆鼠魚’。”虎子接著開條件。


    “好...”


    “我要吃兩條。”


    “...”


    書接下文...


    虎子一個人在院子裏無聊的編著大網,多虧了以前下河捕魚時學過這門手藝,這才沒有慢下手中的動作來。


    再看馬建國,則在屋子裏繼續研究應對的法門。


    國術方麵就不用替了,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提升上來的,好在自己這二腳貓的功夫也能簡單的應付一下敵人。再就是符術方麵,馬家的符術沒有茅山一派的繁瑣,也沒有符籙一派的暴力,但總的來說,對付一些普通的小鬼還是很有成效的,並且自己祖上留下的符子種類也是非常繁多,各種作用的應有盡有。


    考慮完這兩方麵以後,便是真正屬於馬家一枝獨秀的法門了,馬仙上身。


    對於這個方法,馬建國曾在救治馬英順的時候使用過,當日借力祖先,成效極佳,這也促使了馬建國這一段時間以來對自家馬仙之術的深入學習。


    其實馬家的這上馬之術,並非隻有溝通馬家祖上修行高深之靈,還可以根據修煉者的修為請來位列仙班的神靈以及一些修煉有成的妖神。但家譜上同樣指出了,除非遇到萬分險惡的情況,對請出自己仙人之外的神靈一定要慎之又慎,因為老話便說過,請神容易送神難。


    或許你請來了一個修為極高的神仙,他隻用了半成功力便幫你完成了願望,但同樣,你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可能會比這更高,甚至超越你的接受能力。


    而對於此刻的馬建國來說,能多留些後手,便代表接下來活著的機會更大,他已經有了預感,他與屍煞必有一戰,而且應該就在不久後。所以,他需要爭分奪秒的去準備。


    待他翻閱完畢後,便進入了入定狀態,這一晃就是兩個時辰。


    恍惚間,他好像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地,他的思緒開始無限的蔓延,就像上次找到馬英順的魂魄一樣,精神力一直向外擴張,他開始漸漸地靠近深院,進入了李桑落居住的屋子,屋子裏空無一人,隻有一股陰邪之氣盤旋不散。他漸漸的將思緒伸長到那邊的山,穿過每一處他從曾走過的地方,越來越高,越來越輕薄,就在他將要靠近那個洞口之際,一股極陰的屍氣一下子將他阻攔了下來。


    無邊的思緒瞬間便凝縮到了馬建國的身體裏,隨時虛無縹緲,但卻有真實的存在。


    馬建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精神十足,容光煥發。這幾日的疲憊與緊張感已經完全的被緩解掉了。握了握充滿力量的拳頭,他起身下了床穿上鞋來到門外查看虎子的工作進度。


    就在同一時間,那山洞裏一句輕咦聲隱約傳來。“竟然有人突破了修道者,晉入了修真者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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