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城第一人民醫院。


    病房外,遊慕隔著窗子看了看手臂插滿管道的女人,歎了口氣。


    【她還能活嗎?】


    【不清楚,原身的記憶裏,沒有對方的後續。當然,原身根本不在意她,更不會特意過問她的消息。】天道怕法則搜查,不敢露頭,隻能縮在遊慕的腦海深處迴答。


    這個世界,它沒能從法則的漏洞下獲悉劇情。法則的密網籠罩的更加厚重,懲罰世界的小貓膩已經出現端倪,追查他們,隻是時間問題。


    不過雖然沒能撈到劇情,但天道帶著遊慕準備介入之時,卻發現了怪事。原身的靈魂數據從身軀中抽離,占據了原本天道為遊慕挑選的身軀。


    趁著數據從身側劃過的時候,天道多了個心眼,從中檢索到一部分劇情碎片。


    這個世界,原身好像還是重生那掛的。


    雖然預定的身軀沒了,但正好空出來一個,還是健康的!天道順勢帶著遊慕搬了進去。


    遊慕隔著門窗看了一會兒,待醫護人員前來換藥,他讓開身形,往樓下走去。


    天道從原身那裏獲得的劇情不多,但也足夠他看清楚自己當下的身世和形勢。


    說起來,倒是格外複雜。


    池鳶是個癡情的女人,無名無分的跟在遊父身邊七年,論關係和輩分,應當是他的後媽。


    至於自己那個早逝的生母,則是與池家存在商業競爭關係的宋家人。


    遊家算是落魄豪門,也曾輝煌過,隻不過很快便如墜星般銷聲匿跡。雖然在榮城不起眼,但在江城也算得上出名。


    遊家的獨苗,原身的父親遊方希因為一張好相貌,沒少獲取圈子裏的關注。


    隻可惜長相太好,有時並不是一件好事。生性愛自由不喜被拘束的遊父在年輕的時候,遇到了那個可以被他稱為噩夢,一個瘋狂且偏執的女人。


    榮城的世家中,池家與宋家,算的上是榜首,祖上都是封侯拜相過的大族。兩家的不對付,也是從祖上流傳下來的。


    看中了遊方希的宋嵐為了結婚不擇手段,耍心眼將遊家搞垮,用公司危機脅迫遊父與之結合。


    這事情在榮城鬧得沸沸揚揚,一對怨偶的結親,當時引來了不少人的議論。


    隻是這還沒完,圍繞在幾個姓氏之間的糾葛依舊存在。


    宋嵐自認為的幸福並沒有持續很久,宋家內部爭鬥的厲害,各自為了利益鬥毆,宋嵐懷著孕,驚到了胎,難產身亡,隻留下了一個遺腹子。


    也就是這個時候,原本勢均力敵的兩個世家出現變動,宋家被池家趕超。


    隻是當時瀕死的宋嵐自然顧不得家族的興衰。她到死都不願意放丈夫自由,立下了遺囑,將自己所擁有的資產全都留給了孩子,隻待對方成年之後才能動用,而遊父則是孩子的唯一監護人。


    這一招,算是將遊家父子套牢在了宋家,一待便是十年。


    後來,遊家的生意出了問題,鬧出了人命官司,處於產業鏈上遊的宋家擔心被波及,急於撇清關係,顧不得那未曾被啟動的遺產,將遊家父子驅逐出宋家,連夜趕出榮城。


    也就在這時,池鳶看到機會站了出來,不顧家人的反對,以放棄繼承權為條件,脫離了本應該聯姻的命運,追逐著遊父去了江城。


    榮城人都說,池鳶是個戀愛腦,放著好好的世家小姐不做,非要上趕著去給一個鰥夫做續弦,腆著臉圍在遊父身邊轉了七年之久,到底也沒得來一個名分。


    最後,還不是要灰溜溜的迴來求自家人幫忙。


    可人如飲水,冷暖自知,池鳶能跟在遊父身邊多年,未必沒有歡欣的時候。


    “小少爺,該迴去了。”醫院門口,池鴆安排的司機一直守著,見到遊慕走出來,生怕這次小祖宗再和他來一次百米賽跑,提前堵住了對方的逃跑路線。


    “去一趟陵園。”司機倒是多慮了,這次遊慕沒想給對方上強度,安安靜靜的坐上了車。


    司機小劉還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扣上車門,載著人朝著目的地進發。


    夜晚,陳列著墓碑的陵園內靜悄悄,除了照明的燈光,連一個鬼影都沒有。


    司機跟在後麵,覺得這一片冷颼颼的,但看著一直往前走的人,咽了咽口水,往前挪了幾步,順帶給老板報備了一下小少爺的行程。


    腳步停在一處,遊慕蹲下身,伸手拂去墓碑照片上的灰塵。


    灰白相片上的男人麵色有些憔悴,卻對著鏡頭撐著精神露出一抹微笑。


    這一幕遊慕曾看在眼裏,去年年初,池鳶買了一台相機,試圖用遊父曾經的喜好,喚起他的一些生機。


    當時無意中拍攝的一張照片,成了遊父唯一能用的遺照。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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