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片刻的時間,陸仲亨和費聚二人的兵力就傷亡了三成以上。


    所以山上的士兵根本不敢往下衝鋒,要不然沒跑幾步就會被打成篩子!


    氣急敗壞的陸仲亨強行組織兵力發動突圍,可是這樣造成的結果卻是被山下的敵人大麵積收割他們的性命!


    到最後將士們都被嚇破膽了,而且趁著天黑都四處奔逃,六千多人潰不成軍,陸仲亨身邊就隻剩下了幾百個士兵跟隨!


    相比之下,費聚這裏的情況稍好一些,他知道敵方的火器太厲害,所以就從山陰的一麵瞧瞧撤退。


    可就在費聚等人逃下山的時候,卻發現外麵圍了一大群李霖的兵馬!


    “將軍!咱們被包圍了!現在怎麽辦啊?”


    “突圍!立刻向主公方向突圍!”


    “可是咱們現在就隻有六千多人,恐怕難以突圍出去啊!”


    “陸將軍那裏聯係上了沒有?怎麽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迴應?”


    “將軍,恐怕陸將軍那裏的形勢不容樂觀啊!咱們還是別等了吧!”


    費聚聞言也眉頭緊皺,因為他原本還想著和陸仲亨一起整合兵力,卻沒有想到對方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迴應,估計十有八九是全軍覆沒了!


    所以費聚也不敢再耽擱時間,讓人全力朝著東北方突圍!


    雖然夜間視野不清晰,但是李霖的人馬裝備精良,他先讓第一排士兵用湯姆遜衝鋒槍同時進行掃射,頓時把對麵的敵人打的人仰馬翻!


    費聚看到前方火力如此秘籍,就立刻朝著山穀方向突圍。


    然而這四周都已經被李霖的人馬包圍,所以費聚的人馬又被堵住了!


    自知突圍無望的費聚隻能選擇投降,否則他這一點兒兵力就全部消耗光了,到時候還怎麽東山再起?


    此時的陸仲亨還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山裏亂跑,因為他聽到四處都是槍聲,根本不知道要向哪裏躲藏!


    若是等到天亮還逃不出去,那就真的沒有逃生的機會了!


    就這樣提心吊膽的熬了一夜,陸仲亨好不容易聚集了一千多人準備突圍,結果又聽到山下喊話,說是要放火燒山!


    如此一來,陸仲亨瞬間沒有了鬥誌,立刻帶著人馬下山投降,要不然就真的要被燒死了!


    李霖讓左仁鳳清點了一下人數,他們這裏沒有任何傷亡,而敵軍被擊斃了三千多人,擊傷了五千多人,俘虜七千多人,還有兩千人躲在上山沒有下來。


    李霖也沒有再去放火燒山,畢竟剩下的兩千殘兵根本不足為慮,讓他們自己逃命去吧。


    俘虜了陸仲亨和費聚之後,就隻剩下胡惟庸和毛驤了。


    此時的胡惟庸心裏非常忐忑,因為陸仲亨和費聚一直都沒有迴應,而他派出去的探子也遲遲未歸,這讓他心裏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張將軍,還是沒有一點兒消息麽?為何派出去的探子至今未歸?”


    “主公,末將也不是很清楚,今天早上毛將軍不是讓人去探查了麽?您問問毛將軍吧。”


    “嗯?今天早上?昨天夜裏不就是他的人在探查消息麽?毛將軍呢?從早上到現在我都沒有看到他。”


    胡惟庸立刻讓人去把毛驤找來。


    可是那些士兵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人!


    “迴稟主公,四周都找了一遍,並沒有見到毛將軍!”


    “什麽!快去看看毛將軍手下的人馬還在不在了!”


    胡惟庸嚇了一跳,趕緊讓人去查看毛驤手下的那些士兵。


    然而他聽到的匯報卻是整個火器營都沒有人了!


    聽到這話的胡惟庸頓時癱坐在了椅子上,他知道毛驤這是跑了!帶著火器營跑了!


    要知道毛驤的那些人都是錦衣衛出身,是精銳中的精銳,況且都拿著火器,這也是他能在草原站穩腳跟的原因!


    而現在少了毛驤火器營的支持,胡惟庸這剩下的一萬多人想要在遼東生存都很難!


    “快!快讓人再去探查陸將軍和費將軍的消息!”


    胡惟庸不敢耽擱,他現在已經指望不上毛驤了,所以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陸仲亨和費聚的身上。


    可就在這個時候,負責糧草輜重的張將軍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喊道:“主公!出大事了!咱們的錢財都變成了石頭!”


    “什麽!你再說一遍!”


    胡惟庸聽到這話嚇了一跳,趕緊帶人前去查看情況。


    結果發現那些財物全都變成了石頭!早就被人給掉包了!


    “混賬!這到底是誰幹的!之前都有誰接觸過這些錢財?”胡惟庸咬牙切齒的問道。


    “主公,這些錢財都是由末將帶人看守,從未讓外人接觸過,除非一開始這裏麵裝的就是石頭!”


    張將軍原本也是想要帶著這些財寶偷偷地離開,所以才會打開一個箱子準備分給這些看守的士兵一些好處。


    結果卻發現這些箱子裏裝的都是石頭!所以這才趕緊向胡惟庸匯報。


    此時胡惟庸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想到這件事情很可能還是毛驤幹的!


    因為當初從京城逃亡的時候,就是毛驤在運送這些財務,等到了漠北草原之後,毛驤才主動把這些財務交給胡惟庸的人來看管。


    之前招募士兵也一直是毛驤在負責,所以這件事情也根本沒有被發現。


    而現在毛驤不但臨陣脫逃,還卷走了他的錢財,胡惟庸心裏怎麽可能不憤怒?


    但是再怎麽憤怒都已經晚了,胡惟庸隻能等待陸仲亨和費聚的好消息!


    可是等到一個多時辰之後,胡惟庸不但沒有等迴來好消息,反而還被李霖的大軍追上了!


    胡惟庸聽到這個消息頓時亂了陣腳,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該逃還是該戰!


    “張將軍,敵方有多少人馬?”胡惟庸緊張的問道。


    “大概有一萬多人,可他們都帶著火器,咱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可如果要逃走的話,咱們又能往哪裏逃?”


    “去投靠女真部落,因為女真部落常年與大明為敵,而且對附近的地形非常熟悉,應該能夠幫咱們擺脫李霖的追擊!”


    “好,咱們這就去投靠女真部落!”


    胡惟庸現在也是無路可走,最後隻能選擇投靠女真部落。


    然而不等他的大隊人馬逃離,李霖就率先讓毛人鳳帶領一千騎兵切斷了他們的後路!


    如此一來,胡惟庸腹背受敵,一萬多人迅速的土崩瓦解,不到半個時辰就結束了戰鬥!


    當李霖看到胡惟庸被活捉,心裏也終於鬆了一口氣,若是讓對方跑了,以後再想抓到他就很難了!


    “胡大人,咱們又見麵了!”


    “李霖,你莫要囂張!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你以為朱重八以後還會重用你麽?不要白日做夢了!”


    胡惟庸現在成了階下囚,他知道再想著逃脫有些不現實,所以就開始策反李霖,這樣才能讓他有一線生機!


    不過李霖聽到他的挑撥離間卻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胡大人,您是了解我的,這種離間計就不要用了,即便我真的被你策反了,也會第一時間殺了你!”


    “李霖!你真的要趕盡殺絕麽!狡兔死,走狗烹!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啊!”


    李霖聞言笑了笑:“你確實是狡兔,不過我卻不是走狗,所以並不會落得一個兔死狗烹的下場!”


    “嗬嗬,看來你還是太自負了!你不是朱重八的走狗是什麽?難不成你還想推翻他,自己當皇帝?”胡惟庸冷笑著問道。


    “做皇帝實在太累了,我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我就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若不是你們這些人三番五次的找我的麻煩,咱們說不定還是朋友呢!”李霖笑著說道。


    “哼!你說的好聽,樹欲靜而風不止!你現在已經是功高震主了!朱重八根本不允許你這樣的人活在世上!他現在是用得著你,等到以後覺得你沒用了,說不定下場比我還要慘!”胡惟庸冷笑著說道。


    “你說的情況雖然有可能會出現,但我相信我還是有能力應對的!若是你沒有別的話要說,我這就送你上路了。”


    李霖這時候拿起手槍,直接抵在了胡惟庸的腦門兒上!


    胡惟庸此刻也嚇的瑟瑟發抖,說話的語氣也沒有剛才那麽囂張了!


    “李霖!李大人!梁國公!您就放了我吧!隻要我活著,朱元璋就不會對您有殺心!這樣對咱們兩個都有利啊!若是您真的殺了我,朱元璋又能給您多大的封賞?您現在已經是一等公爵,封無可封!何必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還不如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啊!”


    胡惟庸聲淚俱下,看上去非常的可憐,然而李霖卻麵色如常的說道:“上路吧,你死在我手裏還能痛快一些,要不然把你押迴京城,那就是被折磨死的下場啊!”


    “李霖!你怎麽就不肯放了我!放了我也是給你自己留活路啊!”


    胡惟庸感受到了李霖的殺意,他現在是真的怕了,所以扯著嗓子想要對方放了他。


    不過李霖根本不可能對胡惟庸這樣的人心慈手軟,所以就直接扣動了扳機!


    隻聽嘭的一聲脆響,胡惟庸被一槍爆頭,後腦殼都直接炸裂,紅白之物飛濺的到處都是!


    “左千戶,讓人砍下胡惟庸的首級,一定要保存好,咱們還得迴去複命呢。”


    左仁鳳點點頭,然後問道:“大人,胡惟庸已經伏誅,另外幾個反賊怎麽處理?也要直接殺了麽?”


    “暫時先留著吧,畢竟也得留幾個活口,對了,毛驤的下路找到了麽?”


    “迴稟大人,聽胡惟庸手下的人說,毛驤昨天夜裏就先讓人偷盜了胡惟庸的錢財逃走,早上又帶著火器營去了東北方。”


    李霖聞言皺了皺眉頭,心想這毛驤還真是狡猾啊!就連胡惟庸都被他給算計了!


    “估計他這是去了女真部落,現在咱們的糧草輜重都不夠,帶著這些俘虜也不能快速追擊,還是先迴京複命吧。”


    李霖並沒有馬上讓人追擊毛驤這個漏網之魚,因為他知道毛驤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對方的火器營雖然裝備不如他們,但是也能給他們造成一定的傷害,所以還是先迴去準備一下再說吧。


    等到兩個月後,李霖帶著一萬多俘虜,浩浩蕩蕩的從遼東返迴洛陽。


    當朱元璋看到李霖大獲全勝,並且帶迴了胡惟庸的首級之後,心裏更是樂開了花!


    “李霖!你小子果然能力出眾!咱真是沒有看錯你啊!若是換成別人,恐怕根本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鏟除胡惟庸這個反賊!”


    現在沒有了胡惟庸這個心腹大患,朱元璋心裏一下子踏實了許多!


    主要還是因為胡惟庸屬於反賊,跟國外的敵對勢力的性質完全不一樣!


    若是朱元璋連一個造反的反賊都無法除掉,那麽今後就很可能會有更多的反賊有樣學樣,到時候他的大明江山還怎麽穩固?


    不過此刻的李霖並沒有居功自傲,因為他此次前往遼東消滅胡惟庸僅僅是想要躲避京城的災禍而已。


    現在京城裏的事情逐漸平息,太子妃病逝的風波算是完全過去了,這兩個月已經不再有人牽連其中,朱元璋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父皇,兒臣雖然擊斃了胡惟庸這個反賊的頭目,不過毛驤還在逃竄之中,而且此人十分狡猾,兒臣猜測他現在已經投靠了女真部落,想要解決他恐怕有些難啊!”


    聽到這話,朱元璋笑著說道:“一個小小的毛驤根本不足為慮,這人見利忘義,成不了大事,暫且不用管他,等以後有機會了再說吧。”


    朱元璋並不在意毛驤逃走,因為在他心裏,對方根本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僅僅是運氣好才逃過一劫的!


    李霖聽朱元璋這麽一說,心裏也放鬆了許多,他忙活了大半年,這一場風波總算是塵埃落定了!


    “父皇,若是您沒有別的吩咐,兒臣就先迴梁郡了。”


    “別急著迴去啊,朕這裏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完,你這幾天也幫朕出出主意。”


    朱元璋並沒有讓李霖迴到封地,而是直接遞過來了一大堆奏折讓李霖看。


    李霖雖然心裏無奈,但還是要仔細看一遍,否則又要被對方責怪了。


    看了這十幾封奏折之後,李霖開口說道:“父皇,各地上奏的問題其實都一樣,今年水患頻發,糧食大幅度減產,一旦汛期再出現堤壩決口,到時候就很麻煩了!”


    “你說的很對,但是這一條黃河讓五個行省、十四個州府同時向朕要銀子修建堤壩,朕怎麽可能負擔得起?”


    朱元璋現在很頭疼,因為銀子撥的少的話,根本起不到作用,可如果撥的多,他的國庫又要空了!


    朱元璋感覺自己這兩年也沒少治理河道,可為什麽越治理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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