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直,你等一下,爹有話跟你說。”一大早,韓世忠就出現在了訓練場叫著了彥直。


    “爹,你叫我幹什麽?”韓彥直問道。


    “彥直,你跟爹說實話,你喜歡文還是喜歡武?”韓世忠直接問道。


    韓彥直猶猶豫豫不知道怎麽說,大宋以文為貴,但是自己老爹可是丘八出身,要說喜歡文會不會挨揍啊?韓彥直在猶豫,自己說實話也喜歡和文人一起浪跡秦淮河上,身旁有美嬌娘,出口“波光瀲灩柳條柔”,文人放浪叫做風流倜儻,武將放浪叫做有失德行。自己老爹就是一個例子,喜歡酒宴,喜歡酒宴時有美女相陪,軍伍重地哪能讓**進入啊,隻能找將領妻女相陪,又沒有做什麽,老爹手下大將唿延通想不開了,又是想殺老爹又是自己跳河了,成為老爹最大的黑曆史。


    “爹,我喜歡和兄弟們一起流汗一起玩耍。”韓彥直磨了個圈子,不敢直接迴答。


    “怎麽這麽不爽利,我問你喜歡文喜歡武,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我看你皮又癢了。”韓世忠怒道。


    韓彥直看著轉彎說話也不行,頭一揚,梗著脖子說道:“我喜歡文。”閉上眼等著爹的巴掌。


    “那這一段時間,你可以不必參加鍛煉了,好好看書吧,過兩個月去參加兩浙轉運司試附試。”韓世忠說道。


    這就完了?怎麽和想的不一樣?韓彥直愣住了,爹讓我去考轉運司試?


    韓世忠說道:“我韓家為什麽不能出個文曲星啊?都看不起老子,老子兒子能行不就行了,但是如果你考不上仔細你的皮。”


    韓彥直大喜若狂,爹讓我去考科舉了。(轉運司試也是科舉,靖康以來,很多北方人來到南方,科舉是要求在本籍考試的,轉運司試就是為不能在本籍參加考試的北方人準備的,但是能在南方參加轉運司試的基本上都是北地高官子弟,此考試難度比科舉低。)


    “張曜宗,你也過來一下。”韓世忠又把張曜宗叫了過來。


    “韓伯父,你叫我幹什麽?”張曜宗很有禮貌的先向韓世忠拱手行禮。


    “沒什麽大事,今天上午你可以少練一會,然後把昨天做的烤肉再做一點,你韓伯母想吃,另外就是以後不要叫我伯父了,叫我師傅吧。”韓世忠很風輕雲淡的說道。


    “師傅?”張曜宗出乎意料的鎮定。韓彥直在一旁興奮地一巴掌差點把張曜宗打翻。“我爹收你當徒弟了,你怎麽也沒點反應?高興地傻掉了?”


    聽到韓彥直的大喊,嶽震,嶽靄,韓彥質,韓彥古都圍了過來。


    嶽震,嶽靄也要向韓世忠行禮,被韓世忠攔住了,“你們幹什麽?”


    “拜師啊!”嶽震理所應當的迴答。


    “我可沒說現在要收你們為徒啊。”韓世忠給兩人潑了一盆冷水。


    “啊,為什麽啊?為什麽你收張曜宗為徒?不收我們兩個啊?”嶽震不樂意了。


    “沒什麽啊,因為張曜宗能做一手好吃食,我不收他吧,他是客人,我不好意思讓他做,收他做徒弟了,徒弟伺候師傅不就是理所應當的嗎?”韓世忠迴答的非常霸氣。


    與其對應的是幾人心中的冷汗。尤其是張曜宗簡直羞憤的恨不得給韓世忠做頓河豚大餐。


    “哈哈哈”嶽震這下一點也不羨慕張曜宗了,“曜宗兄弟,恭喜你了啊,韓伯父收你為徒,是你的福氣啊。今天中午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你要好好表現啊,為兄看好你。”


    “老爺,有人投拜帖。署名福建路提點刑獄共事孫琉逸。”一個下人來向韓世忠稟報。


    “孫琉逸?我跟此人沒打過什麽交道啊?他來這幹什麽?”韓世忠一頭霧水。


    “老爺,孫大人還說如果老爺不見他,叫張家少爺見見他也行。”下人繼續說道。


    韓世忠不由得笑了:“得了,我說呢,我跟此人也無深交,為什麽要見我?原來你才是主賓啊?老夫陪你一起去看看吧。”韓世忠沒有說出的話是難道普安郡王迴去稟告官家了?那麽來人也應該是大理寺的人啊?不過張曜宗發配之地是福建路,福建提點刑獄來也說得過去。如果是真的,說不得老韓也得撕破臉保著這個孩子。


    張曜宗聽到孫琉逸來了,心中也很是歡喜,畢竟也是熟人,他鄉遇故知這種感覺是很好的。雖然那是個老狐狸,一點不肯吃虧。


    來到前院客廳,孫琉逸已經等在那裏。身後還跟著幾個隨從,挑著一擔子禮物。張曜宗心中大罵,上次去我家隻掂了一匣點心,來看韓老頭居然準備一擔子禮物。老狐狸這看人上菜的脾氣啊真是不叫人喜歡。張曜宗根本沒敢想這會是送給自己的。老狐狸不敲詐自己就是好的了。


    “對麵來的可是韓良臣韓大元帥?久仰久仰。今日冒昧來訪,還望元帥見諒啊!”孫琉逸語氣誠懇,拱手施禮。


    韓世忠趕緊迴禮:“孫大人過譽了,韓某已是閑散之人,元帥之稱就不用叫了。不知孫大人今日來訪所為何事?”


    孫琉逸笑道:“孫某上京操辦公務,久慕韓元帥大名,有心認識一下我大宋的定海神針,今日有此時機就冒昧打擾了。”


    倆個人不認識,沒營養的話說了半天,都覺得沒意思了。孫琉逸看著韓世忠不像有離開的意思,也不管了。“曜宗小友,多日不見,看上去你更加健壯了,老夫甚慰啊。”


    “孫爺爺,你有話直說,沒話我就去練武了。”張曜宗直接說道。


    孫琉逸臉不禁一抽搐,這孩子,熟了之後一點禮貌也不講。


    “哈哈,小曜宗,你說話這麽直接,老夫也不跟你客套。我家的店這幾個月生意很好,但是印泥這東西買一個就能用很久,泉州還是太小啊。老夫決定把點搬到臨安,地方已經找好了,就在這西湖邊上,離你很近啊。名字叫西冷印社。準備不止賣文房四寶,還印點書。你可把老夫坑苦了,原以為是大生意呢,才賣幾個月就賣不動了。”


    “哈哈哈”張曜宗笑了,孫老頭說話太不要臉了。一個幾文錢成本的東西你賣一貫錢,還賣了幾個月,你現在說賣不動我坑你了。


    孫琉逸看著張曜宗笑,怒道:“你這小子不厚道啊,老夫被你坑慘了,你還笑?”


    張曜宗說:“孫爺爺,你別當我小孩子,你就哄我,幾文錢的成本你賣一貫,還賣了幾個月,你現在說賣不動了,我把你坑慘了,你說我信不信你?你老人家這幾個月少說也得掙了萬貫吧。”


    孫琉逸老臉一紅:“可是確實是銷量不好了啊。”


    韓世忠在旁邊聽得心肝直顫,幾個月掙了萬貫?比老子當初吃空響還來勁啊!


    孫琉逸說:“曜宗小友,是你把我拉到這條道上的,你總得給我出個主意啊。”


    張曜宗笑了:“什麽我拉你上道的,明明是你自己主動上道的?咱們熟歸熟,你可不要亂說啊,當心我告你毀謗。再有你現在不是做的很好嗎?一個地方賣完了再換個地方賣不就行了,我大宋這麽大?總有你賣的地方,不然不還有金國,吐蕃,大理,西遼可以賣嗎?”


    孫琉逸說:“小子,你這樣可不厚道啊,我知道你腦子靈,我老孫隻是想給子孫留個生財之路,免得他們將來坐吃山空,再說這生意你家不還有份子嗎?這也是你的生意。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啊。”


    韓世忠聽完不由得再次打量張曜宗,這孩子現在還真有點看不透了,能文能武還能生財,張憲老弟到底做了什麽好事了?生出這樣一個天才,不是,妖孽。


    “孫爺爺你也別急,反正你新店開業,總有的賣,迴頭我有空了去你的西冷印社看看,再想別的辦法。你要印書?……”


    張曜宗突然想起什麽,話說了一半停下。


    “你說什麽?印書怎麽了?”孫琉逸連忙問。


    張曜宗想起了一個好出處,但是現在不能告訴孫琉逸,這事還需那人一起才能成事。


    “好了,孫爺爺你難得來一趟,中午留下,我下廚給你做點好吃的,迴頭有空我一定幫你想想辦法。”


    聽到有好吃的,孫琉逸也是食指大動。


    韓世忠也是心有所想,不禁有些後悔收徒收的還是太早了,這個小曜宗還有多少本事沒露出來啊。


    “對了,孫爺爺,你從福州來,可有我家的消息?”


    “老夫這次公務來的,不能拖延,未曾先去你家,但是上個月去過,你家還不錯,織場發展的很快,現在已經有百台織機了,恐怕福建一路都沒有比得上你家織機的了。你母親身體也不錯,精神很好。但是忙於織場,老夫也沒跟你娘說上幾句話。”


    張曜宗聽到這裏,心裏才有些放心,來了幾個月了,家裏一點消息也沒有。心裏很是擔心。


    現在放下心來,心情也好了很多,好吧,今天就大顯身手。讓你們嚐嚐張大廚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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