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還能刨出另外一套四合院,葉舟心裏還是開心的。


    所以,葉舟也不著急,總歸是好事。


    周朗也在小心地觀察葉舟的情緒,他確定葉舟心情不錯之後,又給她盛了一碗魚湯後,才開始講正事。


    “葉舟,接下來我要出差一段時間。”


    葉舟心裏咯噔一下,“又出差?還是上次那樣,去外地執行任務?”


    自從推測出葉蓮是重生女之後,葉舟總感覺頭上懸著一把劍,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落下來。


    葉蓮的意思是周朗會在幾年後,執行任務犧牲。


    葉舟之前覺得自己不用著急,等以後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去跟葉蓮套話,畢竟那是幾年之後的事情。


    至少這兩年應該不會有事兒吧?


    可是最近,葉舟又覺得自己可能會成為不確定的因素。


    這樣的不確定可能會讓周朗麵臨著和上輩子不一樣的軌跡。


    萬一他執行的危險任務提前了呢?


    看到葉舟麵色焦慮的樣子,周朗連忙解釋說:“確實是帶著任務出差,但是沒有任何危險,就是去軍校給培訓班的學員講課。”


    年前,林市的那次任務,讓周朗進入了更高一級的領導的視野。


    京城某個專門針對軍官級別培訓的軍校,這段時間,有一個團以上幹部的學習培訓班,給他們上某一個實戰課的教員,沒有上過前線,理論知識很豐富,學員們卻不是很買賬。


    學校領導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周朗,就跟相關的領導匯報,希望能把周朗借調過來,給那個培訓班上一個月的課。


    沈師長得知這個消息,都沒有問周朗,就忙不迭地把任務接下來。


    這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以後周朗家裏不想讓他冒頭,但是有了這次當教員的機會,周家的手就沒辦法伸那麽長了。


    周朗隻有兩個星期的時間把手頭的工作交接,然後就要去京城。


    周朗忐忑中說完了前因後果,卻發現葉舟眉眼中帶著笑,絲毫沒有為接下來要分開一個月而苦惱。


    他心裏突然有點酸澀。


    他曾經聽一些結婚比較長的人說過,結婚七年之後,夫妻之間很多行為就像是例行公事。


    有時候,男人出差,前腳剛出門,後腳女人就歡欣鼓舞,特別享受那種家裏沒有男人的自在。


    他和葉舟才結婚沒多久,她就已經那麽享受獨處的時間了嗎?


    出乎意料,接下來卻葉舟說:“我跟你一起去京城。”


    周朗眼裏放光,“你們學校方便請假嗎?你的課程不是排到18周嗎?”


    葉舟歪著頭:“我可以調課呀。”


    周朗開始在腦子裏算計帶葉舟一起出差的可行性。


    他肯定是會被安排住在學校的招待所,因為是公務出行,帶家屬一起住招待所,不合適。


    隻能讓葉舟住在學校外麵。


    住在外麵就要涉及到一個安全的問題,他晚上如果不能出去陪她,他又不放心。


    如果能夠安排葉舟住進大院裏的招待所,就會安全許多。


    可是這樣一來,又會很不方便。


    周朗說:“好,那我們一起去,到時候我給你找個住的地方。”


    葉舟覺得周朗的反應很有趣,索性就沒跟他說她也是出差,她說:“你打算把我安排在哪住?”


    周朗說:“從安全的角度來說,住在大院的招待所最好,但是卻不太方便。隔三差五就有人來查房,毫無隱私。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外麵找一個相對安全的房子。”


    “有這樣的房子嗎?”


    周朗說:“我來安排。”


    葉舟一點也不懷疑周朗的能力,他好歹也在那個城市生活了18年,算是他的主場。


    再說了,周朗遠在千裏之外,都能知道周家準備分家產的事情,他還能沒本事給她找一套合適的房子?


    再說了,她也不是讓周朗白忙活。


    她雖然是去出差,但是會議也就隻有三天的時間。


    會議結束,就不在公費差旅的範圍內,她還是得另外找地方住,來處理私事。


    周朗很快就想到了讓葉舟住哪裏。


    他有個發小,過去那些年月,家裏受到了影響,最近陸續把家裏的東西歸還,包括房子。


    但是現在,家產還迴來了,工作方麵還沒有完全落實,人都還在外地。


    房子還迴來的事情上,周朗幫著出了一些力。


    並且房子還迴來之後,周朗幫著聯係裝修方麵的事宜,把當年被後來的房主移出去的花草樹木,全都移迴來。


    周朗打算明天給發小打電話聯係一下,看看是否方便。


    周朗說,那套房子距離之前捐給少年宮的房子不遠,在一條街上,相隔也就兩百米。


    這之後,葉舟基本都沒閑著,她突然發現出差之前,需要做的事情還不少。


    她又畫了一些樣式,給自己和周朗都添了幾件適合在京城穿的衣服。


    本來想著出門從簡,但是最後收拾出來的,卻是兩個大包裹。


    似乎每樣東西都必不可少。


    周朗看到她糾結的表情,說:“沒事兒,都帶著吧,有我在。”


    臨去京城之前,學校領導又一次找葉舟談話。


    黃副校長說:“葉舟,你雖然年輕,到了京城,也不用害怕自己資曆不足,你的能力已經足夠讓你站在會議現場。”


    夏主任給葉舟遞過來一張紙:“這上麵都是我的老朋友,你在京城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按照這張名單上去找他們,我的麵子,他們還是給的。”


    葉舟突然想起來,說:“兩位領導,這麽重要的會議,學校就安排我一個人參加嗎?這不太合適吧?”


    黃副校長說:“當然不合適,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跟你說的,你到京城之後,先跟咱們校長會合。”


    柳城大學的校長?


    成為柳城大學的教師已經有一段時間,葉舟基本上都是專注於自己本職的工作,很少去八卦其他事情。


    現在才想起來,學校的工作基本都是黃副校長在主持,校長哪裏去了?


    “校長他在京城?”


    黃副校長反問:“你不知道?”


    葉舟問:“我應該知道?”


    夏主任樂嗬嗬地說:“所以說,咱們的小葉老師,專注於自身的學術和工作,所以才沒有時間去聽外麵的議論。


    咱們白校長過去那些年,東奔西跑,把很多人都庇護在學校,勞心勞肺,身體也給拖垮了。


    去年,被老黃他們押著去了京城的醫院,接受治療。


    病不算好治,在醫院呆了一段時間之後,又轉去了療養院。


    咱們黃副校長有能耐,把小葉老師你這樣的人才都挖來了,白校長也終於放心在療養院裏治療。


    這次會議,你和白校長就代表了咱們學校。”


    葉舟點點頭,然後問:“我需要給白校長帶點什麽東西嗎?”


    黃副校長說:“你給老白帶一瓶辣椒醬吧。就那個給學校食堂供應熟食的,他們做的辣椒醬,老白肯定很喜歡。”


    這也太樸實無華了……


    一直到買車票之前,周朗才知道葉舟這次也是去出差。


    兩個單位的領導都特別給力,再加上現在不是出行的高峰期,給他們買到了軟臥的臥鋪票。


    上車安頓好行李,周朗正準備去打開水的時候,突然發現隔壁鋪位的人有些麵熟。


    麵熟是其次,主要是對方一直盯著他看。


    “你是醫生?”


    “對,我是楚靖。”


    坐在床鋪上的葉舟,聽到這個聲音之後,也好奇地探出頭來。


    原來是那個給徐詩月看病的醫生。


    這麽巧嗎?


    第一次在醫院見到這個楚醫生的時候,周朗就感覺這個楚醫生有些怪怪的,特別是看葉舟的眼神,絕對不是醫生看病人家屬的眼神。


    剛才也一樣,楚靖看他的眼神滿是探究。


    這已經超過了陌生人的認知。


    葉舟卻沒有注意到這些,她反而好奇地問楚靖說:“楚醫生,那天那個可能是被婆家逼著喝農藥的婦女,後來怎麽樣了?”


    柳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葉舟後來在迴家屬院的班車上,也聽到家屬討論過這件事情,她們說,有一個女人因為生不出兒子,被婆家灌農藥。


    也有人說,根本不是那麽迴事,是那個女人故意的,目的就是為了把看不慣她的婆婆弄去蹲籬笆子。


    葉舟當時沒有參與討論,但是她心裏是偏向於兒媳婦是受害者。


    麵由心生,那個婆婆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


    楚靖作為受害者的主治醫生,肯定也會接受警方的問詢,再加上那個受害者在醫院應該也要住一段時間,所以葉舟認為楚靖應該知道一些情況。


    楚靖看著葉舟,眼神有些意味不明,他說:“那個婦女確實是被婆婆逼著喝農藥,家裏還有沒有來得及處理的物證。當時那個老婦人,聽到說要報警的時候,她就想往家裏跑,想消滅證據。但是在醫院門口摔了個跤,扭傷腳踝,迴去得不夠及時,最後警察趕到,抓到了證據。”


    竟然是這樣嗎?


    她當時伸的那腳,竟然讓整個案子得到順利解決?


    這年代的人好像都比較外向,聽到楚靖這番話,周圍的人都湊過來,聊得熱火朝天。


    有人說:“這婆婆真是夠壞的,竟然逼著媳婦喝農藥。”


    有人說:“這媳婦也是,就不知道反抗嗎?”


    還有人說:“媳婦對婆婆有一種天然的敬畏心理,所以不敢反抗吧。”


    “要我說,那個媳婦也是因為知道自己沒有生出兒子,不能給婆家傳宗接代,心裏理虧,所以才不敢反抗。”


    “……”


    葉舟有些聽不下去了,她說:“這可不僅僅是婆婆和媳婦的關係,她的男人是隱形了嗎?我就不信,如果他的男人態度夠堅定,男人的老媽能夠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


    車廂裏的人沉默了。


    周朗把杯子給媳婦遞過來,“喝水。”


    葉舟接過杯子,迴到鋪位上。


    周朗順勢把簾子拉上,隔絕了外麵那些探究的目光。


    軟臥車廂有一定的私密性,但是隔音效果卻不是很好。


    外麵的人小聲地說:“這位女同誌還是太年輕,根本不懂男人生不出兒子,心裏壓力得多大。”


    “可不是,聽說現在有些地方已經開始嚴格地執行計劃生育,公職人員還有國企員工,都不能超生,一家隻能生一個。要真是生了女兒,男人這輩子的奔頭就沒了。”


    “話也不能這樣說,婦女能頂半邊天。現在很多領導崗位上都有女同誌!”


    “……”


    葉舟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


    她也不可能把這些人的觀念扭轉過來。


    但是,葉舟還是很在乎周朗的想法。


    “周朗,你也想要個兒子傳宗接代?”


    周朗說:“周家沒有那麽富貴,用不著傳宗接代。”


    “那你到底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周朗認真地思索了一下,“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要。”


    葉舟看得出來,周朗的答案是認真的。


    他現在確實沒想要孩子。


    從他平時避孕措施做得比她都好,這一點也能看得出來,他確實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港城那邊弄到的套子,和他們單位裏的衛生幹事發的套子相比,薄了很多。


    周朗心裏總感覺有些不太安全,每次用之前都會細心地檢查一下有沒有漏。


    用完之後,又做一次檢查,確定萬無一失之後,才扔進垃圾桶。


    葉舟本人也不想,她這個身體才二十一不到,按照年齡來說,還是個在校大學生呢。


    她也沒有做好當媽的心理準備。


    綠皮火車,晃晃悠悠地一直往北開。


    周朗和葉舟不像其他人那樣,出門還帶了一堆的幹糧。


    葉舟隻帶了一些餅幹,打算一日三餐都去餐車吃。


    楚靖和他們一樣,什麽都沒帶。


    在火車上的第一個晚上,葉舟和周朗剛往餐車的方向走,楚靖也跟著去了餐車。


    車廂裏難免有嘴碎的人,看著他們的背影,忍不住嘀咕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浪費,居然還去餐車吃。據說火車上的餐車一頓飯就得三塊錢,他們幹什麽工作的那麽有錢?”


    “那個男的應該是軍人,還有一個是醫生,那個年輕的女孩就不知道了。應該是高幹子弟,看著很傲,你們沒發現嗎,她後來都不怎麽願意搭理我們了。”


    有人往行李架的方向看。


    兩個大包裹,鼓鼓囊囊的。


    高幹子弟的行李,會不會裝著一些不同尋常的貴重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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