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發生了許多事,不少官員都是一夜未睡,早早的就在奉天殿門外等候。


    等胡惟庸走到奉天殿時,左顧右盼之下,竟然沒發現劉伯溫的身影。


    “宋學士,今日可是誠意伯的大日子,怎麽不見誠意伯到。”


    聽到胡惟庸這話,宋濂裝出一副還未睡醒的樣子,茫然說道:


    “胡相,劉基並無官身,如果沒有陛下或太子的批準,他是不能來參加朝會的。”


    “宋學士說笑了。”


    見宋濂這老家夥還在跟自己裝糊塗。


    胡惟庸也不再和他多說,整了整朝服恭敬站在最靠近奉天殿大門的方向。


    而在他身後。


    詹同、呂本則是被一眾同僚團團圍住。


    “詹大人,呂大人,聽聞昨日兩位大人的令愛被皇後娘娘召進皇宮了?可是有喜從天降啊?”


    “如今太子妃有孕在身,莫不是為太子挑選良配?”


    “不過晉王也值適齡,莫不是晉王妃?”


    “不管怎麽說,兩位大人很快就是皇親國戚,我等先行祝賀了。”


    聽著眾人的恭賀,詹同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自知自家女兒不可能被朱標選中,所以詹同本不想多說什麽。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


    此時的呂本正一臉得意,衝他拱手說道:


    “詹大人,若小女有幸能與令愛一同服侍太子殿下,你我也算親上加親,還望詹大人多多走動。”


    “呂大人,下官不知昨日皇後娘娘所為何事,更不知皇後娘娘是為了賜婚。”


    “難不成呂大人得到了消息?”


    被詹同這麽一說。


    呂本先是一愣,隨即心中冷哼一聲,表情也愈發不屑了起來。


    隻不過他還是看向詹同恭敬說道:


    “不敢不敢,下官也不曾聽到消息。”


    “隻不過詹大人,你我都是心知肚明,如今太子妃有孕在身,召你我兩家的女兒進宮,自然是為了賜婚。”


    “正如諸位同僚所言,不是嫁入東宮,便是為晉王殿下挑選晉王妃。”


    “難不成是詹大人以為,令嬡沒有皇後娘娘看中?”


    “呂大人孟浪了!”詹同當即冷聲喝道。


    而呂本好似猜到詹同會是如此反應,很是自然的拱手告罪道:


    “詹大人所言極是,下官孟浪了。”


    呂本瞥了詹同一眼,便不再和他多費口舌,轉而看向旁邊的同僚興奮攀談著。


    然而能來奉天殿參加朝會的官員哪個不是人精。


    見詹同三緘其口,而且一大早的脾氣如此之大。


    自然也都猜到他家女兒沒有服侍朱標的福氣。


    所以眾人很自然的撇下詹同,圍在呂本身旁輕聲祝賀著。


    一時間。


    詹同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而在他不遠處,呂本正接受著其他官員的祝賀。


    隻不過在詹同聽來。


    呂本那邊每一句的恭賀聲,都像是一個個巴掌,狠狠抽在他的臉上。


    自家女兒同呂本家的女兒一同進宮。


    呂本的女兒嫁給太子朱標,可他的女兒卻沒被選上。


    對他來說,對他女兒來說都是奇恥大辱。


    同樣。


    呂本自然也想到了這點,在接受眾人恭賀的同時,時不時提高音量。


    為的就是打詹同的臉。


    “諸位大人過譽了,小女無非是聰慧知禮一些,和尋常女子並無區別。”


    “哼~”


    詹同當然知道呂本這話是在嘲諷他家女兒不如呂家女兒。


    冷哼一聲後,便朝奉天殿大門的位置走去。


    可他剛一抬腿,耳邊便傳來呂本幾人高昂的笑聲。


    “時辰已到,各位大臣進殿......”


    隨著司禮太監話音落下。


    胡惟庸、詹同、呂本,以及其他官員懷著不同的心思緩步走了大殿。


    而等眾人剛剛站定。


    隻見高處的朱標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


    “胡惟庸!”


    “臣....臣在!”


    胡惟庸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便出班跪在大殿中間。


    “胡惟庸忠君體國......”


    “擢,進位中書左丞相!”


    話音落下,百官中不少人都是麵露驚異。


    畢竟昨日他們剛聽到劉伯溫任職皇孫老師的消息。


    他們還以為左丞相之位會是劉伯溫的。


    可沒想到,竟然是胡惟庸擔任中書左丞相。


    同樣。


    胡惟庸同樣一臉茫然,始料未及之下,竟然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胡惟庸,還不接旨?”


    聽到朱標再次提醒,胡惟庸方才迴過神來。


    下一秒。


    隻見胡惟庸恭敬再拜的同時,朗聲迴道:


    “臣,胡惟庸,叩謝陛下!”


    看著下方五體投地的胡惟庸。


    朱標表情淡漠,很是平靜的注視著他。


    數秒過後,朱標再次開口道:


    “塗節、謝誠!”


    “臣在!”


    以為朱標提拔自己老師,必然會對自己大加讚賞。


    塗節一臉欣喜,跪在胡惟庸身後。


    可讓他沒想的是。


    他剛一下跪,朱標便當即開口說道:


    “你二人可知罪!”


    在塗節、謝誠,以及其他官員詫異的目光之中。


    朱標繼續說道:


    “孤已經查明,你二人彈劾劉伯溫均為誣告。”


    “你二人可知罪!”


    此話一出。


    上一秒還一臉欣喜的塗節,此時臉色驟變,連忙看向身前的胡惟庸。


    可胡惟庸似乎明白朱標的意思。


    壓根沒有替他求情的打算。


    “臣.....臣塗節.....”


    就在塗節結巴,不知如何開口之時。


    朱標再次說道:


    “胡相,塗節乃是你的門生,他誣告劉伯溫,你認為該如何處置?”


    “臣以為應當嚴懲!”


    沒有理會塗節那詫異的目光,胡惟庸清了清嗓子,正色說道:


    “塗節身為禦史中丞,誣告我朝老臣,罪加一等。”


    “臣請殿下罷免塗節禦史中丞一職,留任中書,戴罪立功!”


    胡惟庸不是傻子。


    在他看來,既然朱標敢讓他擔任中書左丞相,統禦百官。


    那監察百官的禦史台必然不可能也交到他的手上。


    換句話說,他這左丞相之位,也是犧牲塗節的官途換來的。


    “來人!”


    胡惟庸說完,朱標看向殿內侍衛,冷聲說道:


    “謝誠身為江南道台,誣告劉伯溫。”


    “擢,免去一切官職,庭杖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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