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家裏的事情基本上有小紅做主,今天客人的身份不同,王仁智也得親自忙前忙後安排,不過他是在小紅的暗示之下。宣舒雅看出這是把相鄰的兩套房間合二為一,家具陳設也和普通人家相仿,感覺自己仿佛在體察民情似的,有些不敢相信這就是王仁智的家。


    小紅一通忙活招唿安排客人,指揮侍女服侍客人更衣洗漱之後,宣舒雅和王仁智在客廳落座,宣舒雅道:“王老板是你的家嗎?這個家是不是有點太寒酸了?和王老板的身份不符吧?家裏也沒個女主人,華亭跟在你身邊的那個貼身家奴呢?不會把她留在華亭吧?”


    王仁智道:“再寒酸也是個家啊,是家就比在外邊舒服,一個普通商人還談什麽身份,無論多麽豪華的酒店,都沒有家的那份溫暖和溫馨。”剛才趁安頓宣舒雅等人時,小紅聯係白曉麗和夏雪梅晚上早點迴來,家裏沒個女主人說不過去,楠楠忙的脫不開身留在灣南。王仁智聽了宣舒雅的話心裏稍微有些不快,你是個客人在我家裏挑三揀四,早知道吩咐兩人今晚不迴來了。


    宣舒雅道:“是啊,再豪華的酒店都少一份家的溫暖,這個世上那個人不想有個溫馨安穩的家?可不如意的事實在太多,說起來滿是心酸和淚水。說起來容易辦起來難,如果這裏住的是個普通人或者家境殷實的人家,那麽他們會非常滿足,可王老板如果有這個感覺就不應該了。”


    兩個人好像各說各的話,和上次在紅袖招時氣氛大不相同,不過王仁智感覺宣舒雅說的卻是心裏話,貴為一國王後不遠千裏攆自己一個商人,很能說明問題。橫川是個大國,但因為國力孱弱飽受鄰國欺淩,雖然宣舒雅還沒到躲在王宮裏都沒有安全感的地步,但她平時絕對沒有安全感,她操的是橫川王國的心。


    宣舒雅的另一個意思王仁智沒聽出來,她在勸告王仁智身為富豪,把自己的家弄的好一些,不要求如同王宮一般金碧輝煌,起碼也不能這麽普通。宣舒雅認為這裏沒有女主人,可能和條件不是太好有關,給身邊的家人提供一個與富豪身份相符的家,不一定多麽奢華,起碼生活舒適,家裏來個親密朋友臉上不發燒。


    聊了一陣,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白曉麗和夏雪梅估計就快到家,便吩咐小紅和蘇記鹵麵館聯係定兩個包間,大灣縣遠離東山區,宣舒雅遇見熟人的概率不大。不料宣舒雅道:“剛才不是才談到家裏最溫馨舒適嗎?不如就在家裏用晚餐,方便的話麻煩王老板把陳鼎新經理請來,好長時間沒見,遇見了和他坐坐。”


    王仁智道:“陳總王某可以約他,可是在家裏招待貴客於理不合,傳出去王某慢怠貴客。”


    宣舒雅笑道:“現在知道慢怠客人了?希望下次舒雅再次拜訪時王老板沒有這個顧慮,今天舒雅就做一次王老板的貴客。”隻有重臣才有在王宮赴宴的殊榮,哪怕他國首腦也在國賓館招待,普通人一般情況下隻有非常親密的朋友才以家宴招待,宣舒雅和王仁智還沒到這個地步,她在借此和王仁智套近乎。


    一個要留在家裏,一個堅持去外邊給貴客接風洗塵,兩個人爭論中門一開,白曉麗和夏雪梅從灣南迴來了。王仁智道:“剛才還在說這裏缺少女主人,這不是迴來了嗎?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白曉麗和夏雪梅已經知道宣舒雅的身份,因此很尊敬她,介紹雙方後宣舒雅心裏暗自吃驚,這才知道原來去年下震驚國家聯盟聘禮的就是王仁智。身為王後宣舒雅認識夏雪梅,夏雪梅常年奔走在各地演出,她的客戶就是各地權貴富豪,隻不過人家認識夏雪梅,夏雪梅不認識幾個權貴。


    宣舒雅貴為一國王後,她的身份使她善於觀察各類交往的人,這兩個妾室均天生麗質,任意一個都足以令權貴富豪垂涎三尺。白曉麗身材嬌小玲瓏,接人待物落落大方,擁有令同樣身為女性的宣舒雅嫉妒的肌膚,她很難想象成年的白曉麗是如何保養出嬰幼兒般凝脂的嬌嫩肌膚。夏雪梅身材高挑,一雙筆直的大長腿幾乎不成比例,有一張足以誘惑男人產生衝動的麵孔,更為難得的是她擁有一副天籟般的嗓音,長期混跡在權貴圈,麵對一國王後時非常自然。


    在自己的氣場麵前兩人絲毫沒有怯意,宣舒雅有些納悶的是,她從王仁智身上看不到一個富豪的自信,感覺他就是個隨和的管家。寒暄過程中白曉麗很好的把握分寸,言語中感覺出她放低姿態不是因為王後而是家裏的客人,夏雪梅則把自己看做社交中交往的朋友,臉上始終帶著職業性的笑容。


    女性之間很容易找到共同感興趣的話題,三人熟悉後很快把王仁智撂在一旁,宣舒雅從華亭追到川江,絕不是過來聊天。當王仁智提醒三人出發時,宣舒雅再次表示就在家裏吃頓便餐即可,並且還想見見陳鼎新,既然這樣王仁智吩咐小紅把郭賀文也拉過來做陪客。


    小紅通知陳鼎新後去後廚安排晚宴,好在原本就準備晚上舉行家宴,食材準備充足,何老實可以大顯身手。辦個小時後門外傳來敲門聲,小紅剛開門就聽見陳鼎新的聲音:“搞的什麽名堂,一會東一會西。”


    王仁智衝著門口道:“計劃不如變化,有個遠道的朋友讓你過來見見。”


    “我不記得咱們倆還有那個共同熟悉的朋友了。”陳鼎新一邊換鞋一邊嘀咕道。


    郭賀文看了眼客廳道:“人還不少,陳總,真有朋友。”


    宣舒雅道:“陳經理,你是不是不願意見我?枉我大老遠的跑來,還記得你這個朋友,看來這離開華亭兩年陳經理的日子過的很滋潤啊。”從陳鼎新的話裏宣舒雅聽出原來今晚王仁智準備舉行家宴,陳鼎新是宴請的客人,看來他是深得器重的高管,屬於核心團隊。


    猛然聽見宣舒雅那不太熟悉的聲音,陳鼎新有些不敢相信,他清楚王仁智夫婦與橫川王國王室並無瓜葛,橫川王國王後咋出現在這裏?王仁智家少有外人過來,自己作為核心人物也很少過來,參加家宴就更少了,趕忙扭頭確認是不是宣舒雅在說話。


    看見真是宣舒雅,陳鼎新道:“哎呀我就說今天為啥心情大好,原來是貴客臨門,來來來,郭總,給你引見個貴人朋友。”陳鼎新一口一個貴客一口一個貴人,郭賀文趕快換上熱情的笑容,隨陳鼎新過來與宣舒雅相見。


    得知對麵的貴婦竟然是橫川王國王後,郭賀文也是大吃一驚,橫川雖然是個窮國弱國,但又是個大國,在這個絕對男權的社會,宣舒雅這個王後確實有這個資格。聯想到華亭最近異常火爆的益壽丹,看見眼前這個製藥廠總經理,還持有柳氏信物的金鑰匙,宣舒雅感覺這個年輕人很不簡單,看來自己此行說不定會碰釘子。


    當初自己多次試圖以高薪把陳鼎新挖到橫川王國,但均遭到陳鼎新婉言謝絕,剛得知陳鼎新如今受聘於王仁智時,宣舒雅心裏還頗有不滿。名為和朋友敘舊,實則宣舒雅打算弄明白個中緣由,把這些事情聯係起來後,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川江之行無論能否達到之前的目的,和這個年輕人結交也不錯。


    陳鼎新和郭賀文都是王仁智頗為倚重的核心高層,宣舒雅知道不能當著這兩人的麵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之前沒有打點怕兩人背後使壞。因此晚宴時氣氛很和諧,談的都是以前的舊事,還有川江洪災以及川江現狀,當然在這兩人嘴裏王仁智自然成為川江抗洪的第一功臣。


    雖然有誇張的成分,但王仁智從華亭連夜奔赴川江,自帶皮筏奮戰洪水,連續三晝夜不休不眠,親臨一線救助水廠等等這些卻是事實。他所提的各項建議有可能來自自己身邊的智囊,但一個身價千億的富豪冒著生命危險殊為不易,關鍵是川江大災之後沒有大疫,說不定還真是有了他才打破了這個魔咒。由於決堤處位於川江市上遊地勢較高區域,下遊的川江市地勢恰如盆地,因此遭受此次洪災比任何一次大江大河泛濫的危害都嚴重,災區範圍不大但損失是毀滅性的。


    川江洪災時是國家聯盟的焦點,宣舒雅也和絕大多數人一樣,認為川江恐怕就此陷入萬劫不複當中,川北國今後必然一蹶不振。川北國人口總共兩千五百萬,川江市就有一千萬,川北國三分之二的稅賦收入來自川江市,如今川北國財政恐怕已經難以為繼即將破產,到了執行非常時期政策的時候。


    原本陳鼎新計劃今晚和王仁智談這件事情,川北是個小國,無力擔負洪災後財政收入銳減的後果,導致如今川江許多公共設施無法修複。不但災後重建無法實施,軍費也遇到很大困難,推出非常時期政策討論已經四五個月之久,川北國政要遲遲不敢下這個決心。


    由於洪災損失過於慘重,可以預見十幾二十年甚至幾十年川北國財政收入很難恢複洪災前的水平,一方麵洪災幾乎耗盡了川北國國力,另一方麵災後重建需要大量資金,川北國財政陷入惡性循環當中。目前政務院正在預測今年財政收支,確定非常時期財稅政策,評估推出政策後對川北國可能造成的影響,各方對此很不樂觀。


    遇見財政困難不外乎設法增收節支,節支目前幾乎已經沒有潛力可挖,政府官員早已經不開薪水,基層工作人員洪災後薪水就已經減半,養家糊口都有困難。目前川江各地政府辦公都沒有地方,隻能靠部門負責官員自行想辦法,沒有薪水還得倒貼辦公場地和用品,給民眾帶來極大不便。軍費已經壓到最低限度,軍方決定十年內不采購任何武器裝備,軍官仿效政府部門基層人員,薪水減半,幾乎等於自廢武功。


    開源節流現在解決不了問題,挖潛已經到了挖無可挖的地步,隻能推出非常時期的政策,提高稅率開增人頭稅。錢星瀚已經兩次找陳鼎新諮詢,同時打聽王仁智去向,請陳鼎新轉告王仁智,希望了解王仁智是什麽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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