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達一下跪了下來。「大哥,是弟弟太魯莽,可那美人兒起先反抗,後來是我的奶娘勸了她一陣,她也不知道怎麽的就願意了。」


    說到這裏,他搔了搔頭。「哥哥你也知道弟弟最喜美人,那女子長得實在是漂亮,比弟弟的那些個醜婆子加起來還要美上數倍,一時腦熱就睡了她,她見弟弟喜愛她,才大著膽子告訴了弟弟這事。」


    鬼戎拍拍他的肩膀。「起來吧,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本王的弟弟喜愛一個美人呢,本王還會舍不得嗎?」


    這絕對是假話,如果黑達現在要跟他換迴來,他肯定直接把黑達發放到青金邊苦之地去戍守,也不會讓他碰文知藝一根汗毛……不,連見都不會讓他們見上一麵。


    黑達嘿嘿傻笑,站起身來。「就知道大哥疼我,那文家的小美人還怕的不得了,說自己當時害怕被抓起來砍頭,一時糊塗就說了謊,求弟弟不要把她讓出去,她還以為她姐妹已經被砍了呢!」


    沒有,隻不過被他疼愛得身子受不住,又嬌弱地生病了,正在床上躺著呢。


    鬼戎心裏記掛著文知藝的身體,也不欲跟弟弟多說。「那女子你喜歡,你就收著,隻是你要有分寸,她畢竟是廢帝的寵妃,你要防著點。」


    「是!弟弟一定不敢忘了大哥的囑咐。」


    「嗯,去吧。」


    看著黑達離開,鬼戎這才轉身去寢宮。


    他的親隨都是武將,按照大夏人的規矩,是不便進後宮的。後宮裏雖有宮女,但偌大一個宮殿,要用到男人的地方肯定不少,於是大夏人就將男人去勢後,放在宮裏做太監,既有男人的力氣,又不會在後宮行淫/亂之事。


    鬼戎決定沿用這個傳統,隻不過他絕對不會為了讓自己用起人來方便,而把以前身邊伺候的人弄成太監,但身邊總得有個總管太監才成事啊……他正琢磨著此事,轉個身就看到同福帶著一大群太監宮女躬身等在後麵。


    「大汗,奴才們已恭候多時了。」


    鬼戎笑了,覺得自己剛才真是白費腦力,現在宮裏等著給他獻寵獻媚的多的是,他還愁無奴才可用嗎?


    他走上前問同福,「文妃的身子好些沒?」


    同福早就準備好了,細細迴道:「迴大汗的話,太醫已經來看過娘娘了,與陳嬤嬤說的相同,讓娘娘多休息,又在藥方裏加了些補氣、治療風寒的藥材,娘娘還擔心藥物太貴重,怕自己身子承受不起。」


    鬼戎挑眉,一點都不心疼地說:「文妃的身子弱,是本王讓太醫多用貴重好藥的。這些算得了什麽?她那嬌弱身子,以後定要用好東西養著,青金東北的森林裏,什麽老參、鹿茸、靈芝多的是,匈狄的好東西也不少,不過,她倒是會節省。」


    同福不敢多嘴,心裏卻想,以前宮裏這種好東西可都是定量的,根據妃嬪的位分來分配,受寵的自然能多分點,但也不會太超過。這位大汗可好了,看這架勢,難道預備日日讓文妃娘娘享用?


    在那位娘娘還是前朝的才人時,他可不記得她有多嬌弱到每日都要用這些貴重物養著。


    同福窺著自個兒主子的表情,雖然板著一張臉,但眼裏想要見佳人的喜悅和急迫,可騙不過他這專看人臉色而活的奴才。


    他是聰明奴才,既然主子喜歡這位,他就得跟著捧著。


    臨到了寢宮,鬼戎放輕了腳步,還低聲問同福,「這是還睡著?」


    同福迴道:「娘娘一直睡著,奴才這就叫陳嬤嬤去喚醒娘娘?」畢竟睡多了也不是好事。


    鬼戎擺擺手。「你在這兒守著吧。」


    說完自己就進了屋子,剛走近就聽到中年女人的低語聲,應是那個陳嬤嬤。


    「藝娘,你身上衣裳都被汗打濕了,大汗若是來看你,實在是不雅,讓嬤嬤給你換了可好?」


    藝娘?應是她的乳名,真是可愛。鬼戎玩味了一會兒,就走進房間。


    「啊!」肚兜剛解了帶子,文知藝,抬眼就看到鬼戎靜悄悄地站在那兒,饒有興味地看著陳嬤嬤幫她換衣服。


    「哎呀,嚇我一跳,你什麽時候來的?」


    陳嬤嬤早跪下去,叫了聲「大汗」後再不敢吱聲。


    但文知藝可顧不上給他行禮了,正七手八腳地拉過被子,將身子包裹嚴實,自己光裸的樣子被男人看個正著,真羞人。


    她白白的小臉上染了些粉暈,在鬼戎看來就是嬌怯可人。


    他坐到床前,探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好像沒熱了,藥可喝了?」


    她不敢看他熠熠生輝的雙眸,總覺得這男人高壯得可怕,侵略性也很強,這白日裏看著,更是讓人敬畏。


    低著頭,她輕聲說:「謝謝大汗關心,我已經好多,藥也定時喝了。」


    「嗯。」鬼戎點頭,又轉向跪在腳下的陳嬤嬤。「你先出去吧,這裏不用伺候了。」


    陳嬤嬤低著頭扁嘴,莫不是又要折騰人?早上娘娘身上那青紫的痕跡嚇人得很,但要說大汗不知道疼人,偏偏那些名貴的藥材可舍得往娘娘身上用。


    她到底不敢多說一個字,躬著身子退下了。


    陳嬤嬤一退下,文知藝就莫名覺得緊張,小手放在被子裏握得緊緊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雖然兩個人那樣親密,可嚴格說來,他們還是陌生人,現在自己衣衫不整的,他卻整整齊齊地坐在旁邊,心裏甭提多別扭了。


    沉悶了半天,文知藝方啟唇囁嚅道:「爺,奴現在衣衫不整,有礙天顏,爺稍微避避,讓奴把衣服穿好可否?」


    他還在想,她要像個小老鼠在被窩裏藏多久,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時候女人就該恃寵而驕了,讓他疼惜一番,再撒嬌著讓他幫著換衣服。


    以前他可是半分都不耐煩,閨房情趣也生疏,但一遇上她,竟是興味盎然,很想要好好疼寵疼寵這個特別愛害羞的小女人。


    可看看她說了啥,竟要他堂堂一個帝王避開?


    他故意拉下臉來,「藝娘不是本王的女人嗎?昨日才承寵,又生了病,本王怎麽舍得讓你自己動手換衣服?我們可是夫妻,過來,本王親自幫你換。」


    她才不要呢!


    文知藝推卻。「這萬萬使不得,你是萬歲之軀,怎麽能讓你給奴換衣服,還是喚嬤嬤進來吧。」另外,他是從哪來知道她的乳名的?


    「行了,就別拿那些禮儀規製來壓本王,給自己的女人換個肚兜而已嘛,過來!」


    他勾手讓她過去,她卻不自覺往後躲,臉上潮紅又起。他剛才果然看到了!早知道她身上隻著了件肚兜。


    文知藝更羞,眼看著他蒲扇般的大手伸過來,小屁股在被褥上扭動,想躲開又不敢躲,水汪汪的大眼可憐兮兮地望著鬼戎。


    他心頭一跳,被她這模樣弄得心口一熱,一把將她抓到自己懷裏,咬上她玉潤的頸子,像野獸咬著自己的小獵物般。


    鬼戎咬牙道:「本王都讓你過來了,你還給本王躲,天下都是本王的,你能躲到哪裏去?」


    文知藝眼帶哀求的看著他,現下她糗極了,身上的肚兜掉了半邊兒,一雙渾圓要露不露的,一雙腿在日光下泛著珠光的白,臀上未著寸縷,貼著他強健的雙腿坐著。


    「爺,奴這樣實在醜死了,求你放了奴吧。」


    她都快哭了,圈著他的男人卻興致勃勃,刀刻般的麵容線條柔和很多,一雙深邃的眼睛明亮火熱,還帶著作弄她的歡快。


    「有什麽可羞的?本王又不是沒給你穿過衣服!乖,聽話,趕緊將濕衣換下,一會兒被凍壞就不好了。」凍壞了他可是會心疼的。


    這麽想著,鬼戎大手扯去了她的肚兜,單手從旁邊的金水盆裏擰乾了濕巾,給她擦完身子,然後裹進了厚厚的被子裏。


    不過這期間,他可沒少在她身上摸摸碰碰。


    文知藝皺著小臉,悶哼著表達不滿,但也不敢明確說出口。


    她可沒那麽不識好歹,一國之君親自給自己擦身更衣,她要敢說出嫌棄的話來,真是不想活了。


    「看來藝娘是真的好了,身上不熱,精神也好得多。那些名貴的藥材到底是有些用處,以後就每曰吃著,多補補。」


    「謝爺的好意,但大補的東西不宜多吃。」這男人就是粗蠻,萬事都該講個輕緩,不宜急躁,他卻好像要讓她一下子進補全了,以為這樣身子立時就能壯起來。


    鬼戎哪裏知道這小女人正暗地裏嫌棄他呢?還以為她要給他節省,於是摟著她道:「你莫怕,以後一切有本王給你做主,想吃就吃,那些東西也算不上什麽珍稀玩意兒,不過人參、鹿茸的確不宜多吃,那些男人吃了才是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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