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秦鋒像沒事人似的,帶著一眾護衛直接揚長而去。


    瞅著秦鋒離開的背影,朱高煦一頭霧水。


    官印丟了這麽大的一個事兒,這沒事人似的,從哪看都不像是丟了官印的吧?


    直到瞧不見秦鋒一行的蹤跡,朱高煦這才帶著自己的人離開。


    迴了飛騰實業,知曉秦鋒丟了官印的護衛,這才忍不住開口,問道:“東家,官印的事情為何不讓漢王殿下幫幫忙,即便是尋不到官印,至少也能幫著東家在陛下那裏求求情。”


    倘若說出口讓朱高煦幫忙,朱高煦即便為難也會幫的。


    可朱高煦著實不靠譜了些,若與他把所有的計劃和盤托出,他難免會壞了事。


    秦鋒微微一笑,道:“在快進京之時才偷走官印,必是衝著我來的,此事還需再做考量,有了具體計劃,用得著漢王,再去找漢王幫忙也還來得及。”


    此去北平,他幫了朱高煦那麽多。


    真用得著朱高煦,找他幫個忙,於情於理也還說的過去。


    那護衛點頭附和,隨之出言道:“那東家可有計劃?朝廷那裏知道東家迴京,即便東家不主動去複命,用不了多久也會尋找東家過去了,到時候,東家拿不出官印可就不好交代了。”


    偷走官印既然是有人故意衝著他來的,那根本不會給他多少反應的機會,用不了就會有人把這個事情捅到朝堂上了。


    秦鋒沉思良久,隨之微微一笑,起身道:“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愁白了頭,那官印該迴不來還是迴不來,你們都迴吧,去北平走了這麽久也該歇歇去了。”


    這些護衛本想再幫秦鋒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可惜秦鋒一再拒絕,幾個護衛最終隻能先後告辭。


    護衛們離開後,秦鋒便招唿了王金虎帶著他從北平帶迴來的禮物迴了家。


    由於王金虎時長代秦鋒照顧著家裏,秦李氏也就把王金虎當年輕後輩看了,會時長喊王金虎到家裏吃頓飯。


    而秦鋒每次迴家,也都習慣帶王金虎了。


    在路上,王金虎便又問及了官印的事情。


    “能偷東家官印的人也沒多少懷疑對象,要不找人去查查?”


    既能偷他的官印,哪會給他調查的餘地。


    秦鋒擺手,道:“不用了,我自有辦法,先迴去開開心心吃頓飯,再美美睡上一覺,明日所有的問題或許也就迎刃而解了。”


    凡秦鋒胸有成竹之事就沒有不成功的。


    瞧秦鋒信心十足,王金虎倒也不再多言。


    秦李氏看見秦鋒迴來,當然特別開心。


    秦鋒險峻之事做多了,秦李氏也逐漸習以為常了。


    對於秦鋒這次出遠門,秦李氏倒也並沒有那麽多擔心了。


    當然,見到秦鋒迴來,還是會有不少驚喜的。


    拉著秦鋒噓寒問暖,說了很多很多之後,又吩咐廚房準備飯菜。


    就在秦鋒和秦李氏以及王金虎圍坐在一塊吃飯之際,朱棣那裏也收到了秦鋒迴京的消息。


    這消息不是錦衣衛也不是東廠報上去,而是由都察院左都禦史陳瑛親自呈秉的。


    在秦鋒丟了官印的前提下,誰著急呈秉秦鋒迴京,誰的嫌疑最大。


    不管怎麽說,秦鋒去北平都是有朱棣直接派遣的。


    更何況,秦鋒迴京與否,與都察院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暖閣,陳瑛一副不謀私利的口氣,公正無私開口道:“陛下,北平之事告一段落,臣安排人去碼頭迎接秦欽差,秦欽差此去北平所行差事也是隸屬都察院的。”


    以這個為借口,陳瑛已多次想從秦鋒那裏謀份功勞了。


    對陳瑛所言,朱棣並沒貿然開口。


    若隻是此事,陳瑛也犯不著跑過來說這麽多廢話。


    朱棣不說話,隻見陳瑛隨之便開口,道:“臣派遣的人迴來說,秦欽差今日就迴來了。”


    授皇命出去,迴來卻不第一時間複命,這乃懈怠瀆職,也是對皇帝的不尊重。


    陳瑛開口,朱棣微微發愣。


    他是知道秦鋒就在這幾日迴京,但並不知道是今日。


    對陳瑛之言,朱棣並未馬上發表意見,隻沉聲道:“朕知道了。”


    朱棣不多問,陳瑛也不多說。


    隻要讓朱棣知曉秦鋒迴京的消息,不用陳瑛多說,朱棣也會因要掌握秦鋒動向,找其他人詢問的。


    之後,陳瑛沒再多說一句,直接告退離開。


    陳瑛剛一離開,朱棣便直接尋來了鄭和。


    東廠剛剛組建不久,情報係統還不曾完善,但至少京中的事情,鄭和還是能夠掌握的。


    朱棣才剛開口詢問秦鋒的動向,鄭和當即便開了口,迴道:“秦侍講的確是迴了京,不夠秦侍講官印好像丟了。”


    碼頭乃進入應天府的重要交通樞紐,那裏的情況也算是重中之重。


    鄭和組建東廠後,第一時間便關注了那裏的消息。


    鄭和開口,朱棣吃驚很甚。


    “怎麽迴事?”


    天子欽差那可有先占後奏之權,官印落於賊人之手,那怕是要擾亂整個官場的。


    鄭和不驕不躁,緩緩開口道:“應該是在下船之前丟的,本來秦侍講下船後便準備和漢王殿下找陛下複命的,下船清點東西時間才發現官印不見了,之後秦侍講與漢王殿下分開後,先去飛騰實業走了一圈,現在迴家了。”


    不去尋官印,迴家作甚?


    朱棣心中疑惑,並沒開口詢問。


    片刻之後,有種恍然大悟之感,問道:“漢王的官印還在吧?”


    鄭和點頭,應道:“在,秦侍講丟了官印後,漢王殿下還特意去檢查,並未丟失。”


    秦鋒和朱高煦同行,朱高煦的官印沒丟,偏偏的秦鋒不在了。


    不用想,爭對秦鋒的可能性很大。


    再者說了,一般的偷盜者,在知道是官印後,可不敢偷。


    朱棣沉思良久,直接開口道:“你繼續關注著此事,看那小子怎麽尋官印迴來。”


    官印丟失,秦鋒還能如此淡定,怕是已做好尋迴之法了。


    既如此,也不是不能給秦鋒個機會。


    其實,朱棣最緊要的還是要瞧瞧,秦鋒會以何種辦法尋迴。


    東廠與錦衣衛的職能一樣,隻是皇帝手裏的一把刀。


    詢問你意見的時候,你要開口。


    不詢問你意見的吩咐,你隻需乖乖聽命就是。


    朱棣出言,鄭和隨之領命。


    在同一時刻,陳瑛和紀綱也聚集在了一塊。


    因陳瑛和紀綱都跟著朱高煦,兩人私下也逐漸培養起了頗深的情義。


    尤其是陳瑛時長需做些彈劾之事,即便禦史能夠聞風奏事,但很多時候也需要一些證據佐證的。


    而這些佐證的證據,有時候也是需錦衣衛幫忙的。


    錦衣衛要扳的一些對手,在不方便出麵的時候,少不了要陳瑛幫忙的。


    在利益牽扯中,兩人的關係自也就微妙了很多。


    在偷走秦鋒官印之事上,因陳瑛沒有特別幹練的幹將,是由錦衣衛派了個人完成的。


    反正,秦鋒也是錦衣衛和都察院共同的敵人。


    在這個事情上,他們是有很大的合作基礎的。


    陳瑛在朱棣勉強冰雹了秦鋒迴來的事情後,便尋了紀綱。


    才剛見到紀綱,便詢問了一個特別紮心的問題,道:“陛下從我這裏知道秦鋒迴京的消息,必定是要詢問確切的消息的,紀指揮使沒得到陛下的宣召。”


    這個消息是他們兩人一塊商量後所達成的意見。


    本來陳瑛匯報了秦鋒迴京的消息後,紀綱已做好被朱棣宣召的消息了。


    等來等去一直沒什麽結果,最後一經詢問原來是召了鄭和。


    之前,錦衣衛是獨一無二的。


    現在突然多了一個東廠,而明顯,東廠比錦衣衛得盛寵多了,及港幣心裏能舒服了那才有鬼。


    陳瑛的問題才剛剛出口,紀綱便隨之沒好氣,道:“娘的,東廠不過才剛剛組建,他們能知道個什麽,現在有什麽事情陛下都找東廠,再過上一段時間,錦衣衛不更得被踩到腳下了嗎?”


    紀綱一堆牢騷發了半天,陳瑛才終道:“那紀指揮使就打算這樣下去了,不做些什麽挽迴之事了?”


    東廠已經成立,紀綱又能做什麽。


    現在唯一的辦法,隻能是賣力表現,讓朱棣看到錦衣衛強於東廠。


    別看陳瑛和紀綱達成了合作,卻也是紙紮的合作,相互之間的信任可並不是很牢固的。


    陳瑛開口,紀綱擺擺手,道:“鄭和他本就是燕王府出身,在靖難的時候又立下了汗馬功勞,他那種身份哪是一般人所能比的,成立便成立吧,隻要別到時候裁撤了錦衣衛就行。”


    紀綱即便真想做些什麽,又哪會與陳瑛去說。


    之後,紀綱直接起身,道:“我這種身份本就避免私下會見朝臣,沒什麽事情我們還是要少見,另外你說的那個事情,雖說陛下問了鄭和,但與我迴答的也差不了多少,鄭和與秦鋒私下裏關係再好,也不敢在這個事情上麵哄騙陛下的,最後的計劃不會偏移出多少的。”


    該說的說完,紀綱隨之離開。


    念在秦鋒的功勞上,朝廷是會給秦鋒尋找官印的時間的。


    但倘若,找來找去,秦鋒的官印就是找不到,那肯定是要被治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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