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寞聽葉紅迴憶著之前的事情,他沒有打斷,看著葉紅激動一直無動於衷。


    “我應該恭喜你,現在是分公司的總經理。聽說你剛上任就拿下個大項目,看來挺有能力。”曲寞話鋒一轉,突然說到了工作。


    葉紅似乎是沒想到他突然說這個,愣了一下說了聲“謝謝”。屋子隨即陷入沉靜之中,讓葉紅覺得有些不自在。


    她參加工作六年多,先是做秘書,然後是銷售科總經理助理,現在是分公司總經理,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物,自認為是八麵玲瓏進退得當。可麵前這位刑警隊隊長,好像是個特別難相處的人物,她看不透眼前的這個男人,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危險!


    “現在說說案發前的情況吧。”曲寞突然開口,“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昨天早上公公在餐桌上說要去巴厘島考察一個項目,這事我早就知道,公司開會研究決定的。婆婆聽了也要去巴黎參加時裝周,說是她們幾個老姐妹都去。


    我剛被提拔為分公司的總經理,分公司在大興區,離這裏比較遠。剛好我媽打電話來,說是想孩子了。我決定搬到小公寓去住,把孩子送到我媽那裏幾天。


    吃完早飯,我讓王媽幫著收拾行李,讓司機直接送到小公寓,我自己開車去了分公司上班了。小源是公公派人送過去的,到了我媽家給我打了電話。


    昨天晚上我在公司加班到淩晨,迴小公寓睡了一覺,一大早就去機場接一個客戶。今天早上剛到公司,就聽秘書說警察打電話了。我趕忙迴電話,是你的同事接的,隻說出事了讓我趕緊迴別墅。誰曾想......


    現在想一想,一切都是老天爺的安排。如果我跟小源沒有走,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命。偏巧我媽就昨天打電話,要不然我也不能想到立即就搬走。要是我跟小源不走,所有的傭人也不會被放假,公公婆婆也就......”她兩度哽咽說不下去。


    “你兒子白天在幼兒園,晚上五點才能到家。你加班更是常態,據傭人反應,你最早也要八點鍾迴來。你怎麽就這麽確定,自己的公公婆婆遇害時間是昨天晚上八點鍾之後?”曲寞的眼神有些犀利。


    “不是嗎?”葉紅疑惑地反問著,“七點多的時候我還給公公打電話,匯報分公司的情況。”


    “哦?你婆婆想去巴黎購物,公公有些不願意,是你給說得情?傭人放假又是誰得主意?”曲寞對她的迴答不做評價,而是繼續問著。


    “公公是個對待工作非常認真的人,他是從底層開始起步,所以喜歡踏踏實實努力工作的人,而且過日子比較勤儉。婆婆在花錢上卻一直大手大腳,因為這個總是跟公公爭吵。剛開始我嫁進來,公公心裏並不是十分滿意,可後來漸漸有了改觀。他比較欣賞我對工作的態度,也認可我是個合格的兒媳婦。所以,我說的話,公公很少反駁。


    我們家每年都會給傭人放大假,全家出去度假。可今年誌成不在,所以誰也沒提度假的事。正好家人都不在,所以我就說趁機給傭人放假了。如果我能預想到今天的事,我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建議!”一提到這個,葉紅就滿臉的後悔、愧疚。


    曲寞沒有映射什麽,葉紅的解釋顯得有些畫蛇添足,他接著問:“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你沒通知金誌成?”


    “通知還不如不通知。”葉紅無奈地歎口氣,“反正你們一調查也會知道,我就不隱瞞了。誌成他有難言之隱,覺得特別傷自尊,所以從不讓任何人知道。這事結婚之前我就知道了,嫁給他我心甘情願。結婚之前他也沒這樣在乎,可後來就越來越嚴重,到了精神異常的程度。


    我公公就把他送到國外去治療,幾乎每年都要去幾個月,正常一點再迴來。對外不敢說治病,隻說是休養。今年的二月份,他又有些不對勁,光靠藥物控製不住他的病情。公公就把他送到多倫多,那裏有最好的療養院,治療精神異常最好。


    我有件事要求曲隊長。我公公、婆婆的案子沒結束之前,我不想領迴他們的屍體。因為誌成的情況還不樂觀,現在還不能操辦喪事。他畢竟是公婆唯一的兒子,如果不出現在喪禮上,局麵就會大亂。我不能不考慮輿論,不能不考慮公司的形象。


    公婆的事情一旦被媒體知道,在報紙、電視上大肆宣揚,公司的股票就會震蕩,損失難以估量。我為公婆的事悲痛欲絕,可這個時候我隻能想善後的事情,不光是為了我,更是為了小源!”


    “你跟多倫多的療養院聯係了?”曲寞聽見她說金誌成情況不好,所以才這樣問。


    葉紅搖搖頭,“那邊管理的非常嚴格,一向是跟我公公單獨聯係。如果誌成的情況好轉,她們就會打電話通知,我公公就會派人去接。既然誌成沒迴來,就說明病情還沒有穩定。一會兒我會打電話過去,看誌成的情況怎麽樣,再決定接下來怎麽辦!”


    她的話音剛落,顧城從外麵進來,“曲隊,有新情況。”


    “關於金誌成的?”曲寞看見他點頭,又說,“就在這裏說吧。”


    “我在金鑫的手機裏找到了一個多倫多的號碼,打過去正是那家療養院。他們隻認號碼並不記得人聲,以為我是金鑫。他們說,那邊有病房,如果需要可以隨時接收病人。”


    葉紅聽見這話一皺眉,隨即似乎是反應過來,滿臉的錯愕,“這麽說誌成不在那裏?那公公把他送到哪裏了?”


    “看樣子是這樣的。根據你的猜測,金誌成很可能在哪裏?”


    葉紅冥思苦想之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她反複重複著後兩句,顯然是有些震驚。


    “葉小姐,你有金誌成近期的照片嗎?我想,首先要找到他!”


    曲寞把葉紅提供的照片交給顧城,讓他在網上發出協查令,希望有見過金誌成的人馬上跟警察局聯係。


    曲寞留下了葉紅的電話,讓她近期內不能出市區,隨時等候傳喚。


    接二連三出惡性殺人事件,黃局非常的重視,參加了刑警隊的小型會議。


    “首先我先講幾句。”黃局喝了一口水說著,“我知道刑警隊的實力,你們是警界的精英,破過的案子不計其數。不管什麽樣的犯人,都逃不過你們的手心。不過最近幾年,咱們南江市的犯罪率逐年都在攀升,市裏領導非常關注。


    去年有個馬家駒,年初厲家夫婦遇害,緊接著是冷家,現在又是接二連三的滅門慘案。金家在市裏影響不小,這案子又是鬧得沸沸揚揚。在事態沒有擴大,市領導沒有問責之前,你們務必要抓到兇手!”


    陸離聽了一皺眉,“黃局,我們隻管破案抓人,至於什麽犯罪率我們可控製不了。而且抓罪犯是警察的職責所在,我們一定會盡力,跟領導問責不問責沒什麽關係!”


    他的性子直,又是黃局的老部下,說話不拐彎抹角。


    “那說說你們都掌握什麽線索了?”黃局板著臉問,“同家的案子也有半個多月了,兇手不僅沒抓到,還繼續犯案!他這是在向我們警方宣戰,是在嘲笑我們的無能!還有那個垃圾場發現的白骨,調查的怎麽樣了?”


    “暫時還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我們正在查。白骨的主人叫李大年,當年和金鑫是好朋友。他的死和金鑫夫妻被殺不能孤立去調查,我建議並案偵查。”提到線索,陸離有些底氣不足。案子調查了這麽久,絲毫沒有什麽進展,而兇手還在殺人。正如黃局所言,兇手很猖狂!


    黃局聽見眉頭緊鎖,拍了一下桌子說:“我不管你們怎麽調查,我要的是結果!結果!”


    “哼。”一直沒有言語的曲寞冷哼了一聲,“黃局,想要結果就迴辦公室等著,別在這裏耽擱我們的寶貴時間。這案子我們要是破不了,你喊多少口號,拍多少次桌子都沒有人能破!兄弟們為了這個案子,在工地、棚戶區排查走訪,工作量非常大。他們已經很辛苦了,倒是你這個局長,每天坐在辦公室裏吹空調喝茶水。”


    “曲寞,我好歹是你的領導,在大夥麵前,你怎麽都要給我點麵子吧。我不過是有些心急,語氣稍微重了些。好,你們忙,注意一下身體。你們在外麵跑,補助、降溫什麽的都好說。”


    黃局是擺慣了官架子,說話也甩慣了官腔。其實他就是心急,怕案子拖時間長了,在社會上引起慌亂和不良影響。


    他知道曲寞的脾氣,不敢跟曲寞發火。這個時候要是這位大神甩手不管,他這個局長恐怕要求爺爺告奶奶的央求人家,到時候別說是麵子,連裏子都顧不得了。


    他又安慰鼓勵了大夥幾句,這才走了。


    看著他離開,曲寞帶大夥開會研究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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